話音才落,上一秒還在攔著她的時青,下一秒直接轉身,頭也不迴的往正門去。


    顧北笙急忙拽住他的胳膊:“你不能去,來恩特是因為你入獄的,而且你身份也不夠,沒有什麽資本可以跟沃克談判。”


    “少夫人還是放手吧,就算不放手,殷將軍等下也會攔你的。”


    時青不肯迴頭,力道大得可怕,幾乎是要拖著她前行。


    顧北笙的大腦瞬間就清醒了,她改口道:“要不這樣,我們都冷靜一下,先叫總統過來救煙兒,沃克再怎麽樣,也不會傷害她的。”


    畢竟,沃克還需要通過來恩特跟沈煙的大婚,後麵才有理由,名正言順的接管皇室。


    說完,她攥緊的手,絲毫不敢怠慢。


    生怕時青甩掉她,就愣頭青的衝了進去。


    好在殷甸帶人及時趕到,問都不問,直接拖著他們倆迴去了。


    而此時,被護衛團團包圍的沈煙,麵色從容的看著眾人。


    “我是歐國的三公主,我看你們誰敢碰我。”


    護衛們守住門窗,卻並沒有急著靠近的意思。


    沈煙唇角微微向下,眸底湧上一層警惕之色。


    她知道,他們在等人。


    果然,門外傳起一道沉響有力的腳步聲,由遠至近。


    明明來的隻是一個人,卻比剛剛眾多護衛的腳步聲,更加令人顫栗畏懼。


    隨著腳步聲的靠近,門口護衛自動分成兩列,站在沈煙麵前的人。


    正是沃克本人。


    強大碾壓氣場,仿佛連鬼神都要繞道而行。


    在暗夜裏,一雙深邃而又霸氣的眼眸掃過來,沈煙的心肝抖了抖。


    童年陰影更是猶如夢魘般,席卷而來,扼住她脖子,唿吸困難。


    沃克眉頭輕抬,身邊的護衛立即打開了燈。


    啪——


    突然強烈的白熾光,逼得沈煙眼睛都快睜不開。


    而沃克眸光掃到地上的屍體,僅僅隻有兩秒的停留,又重新轉到沈煙的臉上。


    “天子犯法都得與庶民同罪,你既然貴為公主,更應該做出表率。”


    沈煙肅著小臉,強裝鎮定,實則根本不敢對上沃克的視線。


    心底也在不停的,做著心理暗示。


    不要怕,不要怕沃克,壞人沒有什麽好怕的。


    外麵都是笙笙他們的人,還有父親,都會保住我的。


    “我隻是沒打招唿,擅自進了你的房間,這算犯什麽哪門子的法?”


    她撇開目光,側身看著別處:“最多,也隻能算沒有禮貌而已。”


    沃克笑了笑,臉部橫向的肌肉張開,像極了一隻張開大嘴的怪物。


    “深夜闖我房間,親手殺了人。”


    他轉眸使了個眼色,甚至不用出聲。


    跟在身後的護衛會意,上前強行拽住沈煙,拖著她到屍體的旁邊。


    不由分說的,掰開她的右手。


    沃克眯眸,注意到她右手包紮的傷口,鼻翼間溢出一聲,調兒稍高的’呃‘。


    護衛們動手一停,候著他出聲。


    隻聽他徐徐而道:“三公主毒害愛爾後,因為太過緊張,手心被碎碗劃破,傷口為證。”


    沈煙終於抬起眸,破天荒的對上他的視線。


    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居然開口反懟:“原來我以為來恩特,已經是我見過最卑鄙無恥的人,沒想到跟你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不過也是,子承父業,來恩特也是跟著沃克耳濡目染。


    隨著她話落,護衛們已經重新壓著她的手,去碰地麵上的碎片。


    硬是將碎片重新劃進,她剛包紮好的傷口裏,淌出的鮮血覆蓋了碎片。


    沃克才不慌不忙的出聲:“可以了。”


    護衛們也聞聲收手,同時鬆開了沈煙。


    反複撕裂的傷口,居然比第一次劃開的時候還要疼。


    那種陣痛感,就好像有錘子對著鑽頭往下敲打般,極難忍受。


    沈煙的右手垂下來,卻疼得忍不住在抖。


    可她緩緩抬起雙眸裏的恨意,猶如即將變天的蒼穹般,風起雲湧:“你用哪種途徑獲得的目地,終有一日,會千倍百倍的被人奪走的!”


    而她也堅信,奪走這一切的人,會是她的父親!


    沃克饒有興趣的眸光,由上至下的掃視著她。


    唇邊的笑意漸漸擴大,眸底卻冷得滲人:“我還是喜歡,隔著櫃子看你。”


    聞言,沈煙瞬間猶如石化了般,動作、表情、唿吸都滯住了。


    多年如夢魘般的畫麵,再度重演,而夢中最大的惡魔,真正的站在她麵前。


    她感覺此時的她,就像當時的二姐,感受到了死亡的窒息。


    見她麵色慘白,再也說不出一句狠話來。


    沃克瞬間斂起笑容,整個人無時無刻散發著狂暴氣息:“把她暫時關到客房時,明天帶她去見她的父親。”


    護衛們重新押住沈煙,後麵的護衛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問:“愛爾夫人的屍體怎麽處理?”


    沃克側眸,冷淡的看了眼:“扔了。”


    他連她真正的死因是什麽,也懶得調查。


    因為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迫不及待的要做。


    臨近總統住處的酒店。


    因為沈煙被抓,伯爵府邸的人也在尋找他們。


    顧北笙跟時青被殷甸的人,馬不停蹄的接到傅西洲這時。


    傅西洲在酒店房間裏,根本沒有要休息的打算,還是一身板正的西裝,神情冷峻。


    仿佛他早就知道,今晚會發生重要的事。


    殷甸簡單粗暴的踹開房門,讓傅西洲略帶不悅的擰起了長眉。


    不過,在他看到殷甸身後的顧北笙時,瞬間臉色微變。


    長腿上前,一把撈起無精打采的她。


    殷甸把人帶到後,簡單扼要的開口:“沃克的人也跟著追過來了,我得去引開他們,先走了。”


    “辛苦。”傅西洲微微頷首。


    話音才落,殷甸領著眾人,迅速的消失酒店裏。


    顧北笙細眉緊攏著,眉間都快刻出印子來了,抱住傅西洲的第一句話。


    “煙兒被沃克單獨扣下了!”


    聞言,傅西洲下意識的看向時青,隻見時青靠著房門立著,烏黑的眸子裏,滿揣躁動。


    想必,要不是殷甸做事利落,這兩人肯定有一個會上頭,不顧一切的衝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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