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斯亞追在後麵,更在意公主的傷勢:“您慢點,別太擔心,總統大人很快會帶人過來的。”


    “皇宮離伯爵府邸也有一個小時的路程,時青他孤身一人,怎麽能抵抗得了這麽久?”


    薇斯亞差點脫口就說,就算你現在趕過去也沒用啊。


    可是她也知道,就算說了公主也不會聽。


    一想到時青可能死在來恩特手裏,沈煙迎著風,努力的憋著眼淚。


    心裏不停的默念:他不會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時青是個好人,上天一定會派神仙救他於危難之際的。


    一定會有的!


    胡同口。


    來恩特徹底癲狂,看著時青氣喘籲籲的閃躲著,也顧不上右手的傷口,直接用布條把手掌接起來。


    讓護衛掌著槍身,他就用僅能動的右拇指按動扳機,兩隻槍對著胡同亂射。


    一時之間,胡同響徹槍口,猶如在放璀璨煙花般,一聲接著一聲,另人遐想。


    而對於時青來說,無疑是人間地獄。


    他知道他遲早會死,但是卻不知道是哪一槍會死,因為想要活著,所以就算筋疲力盡,他還是得硬撐著,高度緊張的閃躲。


    時青跟沈煙,一人拚死想活著,一人拚命的祈禱神明。


    兩人在不同地點,同一時間段,水生火熱。


    就在來恩特開槍開得正歡,忽然,幫他端槍的護衛。


    ‘咚’的一聲,肩膀撇開,整個人受力道帶著跌倒在地。


    突如其來的倒地聲,讓來恩特很是掃興,對他來說,最主要的是因為沒有人幫他拿槍了,他的右手沒辦法接著射擊。


    “你搞什麽?!”他不悅的低頭一看,卻見護衛抱著膝蓋,站了都站不起來。


    護衛指著他的身後,一臉吃痛的道:“有人……後麵有人開槍!”


    “誰?”來恩特詫異的轉過頭,看是誰來掃他的興。


    一轉頭,看到他所有的護衛後麵,分別都多出另一派的人,正拿著槍挾持著護衛的腦袋。


    來恩特側了側頭,隻見那派人衣著奇特,不像是正統的軍隊服,又統一的煙灰色,而且每一個人的身材與氣場都很厲害。


    有種能跟歐國精衛隊匹敵的架勢,可他卻從來沒有見過。


    來恩特放下槍,眯著眼睛想在他們當中,找出能說話的頭,想問問他們是哪夥人。


    忽然,眼角的餘光,看到有身影閃動。


    他迅速轉過頭,拿著槍就對著跑過來的時青一槍,時青偏開身子躲閃。


    來恩特冷笑一聲:“你不會以為我沒注意到……”


    一個‘你’字還沒吐出來,同時另一邊進攻的身影,讓他無法閃避。


    很明顯,時青隻是來分散他注意力的,正常要躲的攻擊,是後麵這道。


    腦子雖然反應過來了,可身體反應不過來。


    來恩特轉過頭來時,正臉對上一記漆黑的鞋底,迎著他的臉踢過來,直接將他踢到胡同牆靠著,人仰馬翻。


    整個臉部傳來的痛意,讓來恩特五官變形,猙獰著睜開眼。


    終於看清了,站在他麵前的人,竟然是傅西洲。


    “你不是應該在醫院嗎!”來恩特詫異的瞪大眼睛,緊緊的盯著他的腿:“你的腿……”


    他的腿不應該受了傷,怎麽還有這麽大的勁?


    最主要的,是他們怎麽過來了?


    那些奇怪的人,也是傅西洲的人了?


    等來恩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單靠著左手扶著起來,擦了一把髒兮兮的臉蛋,哈哈的笑了笑:“我知道了,傅西洲,你居然敢在我們歐國內蓄養精銳部隊,你到底是什麽人?來我們歐國有有何居心?”


    沈煙也姍姍來遲,到現場一看,看到來恩特的人都被挾持了。


    顧北笙也在扶著時青看起來,而傅西洲正站在來恩特跟前,就知道沒事了,心也就放了下來。


    可來恩特看到她,卻踉踉蹌蹌的朝著走來。


    顧北笙擔心著來恩特做什麽瘋狂舉動,急忙道:“西洲,別讓他碰煙兒。”


    傅西洲動作很快,又是一腳踹開了來恩特,來恩特又慘摔在地麵上,像一隻蛤蟆趴著。


    沈煙卻不再畏懼,隻是冷冷睨著他:“來恩特,今天所有一切都你自作自受,等下我父親就帶人過來了,你就等著入獄吧。”


    來恩特哼哼的笑,有種精神失常的樣子:“入獄?總統大人來了,要調查的人也應該是你的好朋友們吧,他們擅自帶精銳入我們國境,有報備嗎?而且還跟皇室來往密切,你們是代表華國來挑發戰爭的,還是犯罪份子想來挑起兩國關係的?”


    沈煙這才注意到那些人士的裝扮,的確像是某個不明的組織,主要是他們手裏同樣也有槍支,很有可能上升到國際刑事事件。


    她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什麽,但還是無條件的信任著顧北笙一行人。


    “他們不是壞人,這些人……”


    “哦!”來恩特爬起來,滿臉的灰也不再擦:“原來公主也是跟他們一夥的,還是說總統也在秘密與他國來往,背著我們皇室?想把歐國拱手讓人?!”


    沈煙心下一沉,這帽子要是扣出來,父親也得受牽連。


    傅西洲微微眯眸,長身往前傾,幫沈煙擋住來恩特質問的目光:“你還是別亂猜了,我們僅是個人,也無心管你們之間的鬥爭。”


    “在我們歐國,沒有授權的群眾,無權持有槍支,你這是在挑戰我國國規。”


    時青扶著牆,盡量不給顧北笙帶來重量,皺著眉,有些自責的道:“對不起,又是我的失誤,還讓你們動用殷甸的人,搞不好還要牽扯到老爺身上。”


    “爸爸把殷甸放在我身邊,就是怕我們出意外能及時幫忙,你對西洲有重要,你我都清楚,現在就是意外,正是用殷甸的時候,你也不用自責。”顧北笙平聲安撫著。


    她是真的沒有怪他的意思,隻是慶幸,跟爺爺敘舊完之後,本來是打算睡一覺中午趕迴來的。


    但是,總有一種不安的直覺,讓她沒辦法安心睡覺,便訂了最早的飛機票迴來。


    還好,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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