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笙沒有片刻思索,直接搖頭:“不會,因為像強行改變人的性情、nda,甚至是想法之類的,其實都是有悖人性的,爺爺從不做這種事。”


    從小爺爺就教過他們,不管醫術是好是拙,也可以稱為醫者,可若是沒有良知人性,醫術再高,也不配稱為醫。


    既然找不到是誰幫愛爾夫人打亂的,傅西洲轉而問道:“在醫學上,一個人什麽情況下,會把dna打亂?”


    顧北笙還是搖搖頭:“不會,dna除了能證明身份,在醫學上並沒有什麽特殊作用。”


    說到這,她微微眯眸:“也就是說,她早就預料到有人會查她,為隱瞞身份,提前就做好萬全之策。`”


    細思極恐。


    這得是要多大的陰謀,何至於此?


    忽地,腦中靈光一乍般,有一股強烈的直覺湧上天靈蓋。


    她猛得掀開眼簾:“會不會跟霍魏有關?”


    “我們得找大哥談一談了。”


    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顧北笙莞爾一笑,輕聲道:“看來我們想的是一樣的,打破nda序列也非一朝一夕能做到的,從此可見,他們行事周祥,計劃深遠。”


    不管是21年前的真相,還是大哥的死亡事件,他們苦苦追尋的線索,都表明對方龐大的勢力。


    他們幾乎動了傅、陸兩家,以及秦淮川的力量,都沒有查出多餘的線索。


    現如今看來,除了沃克,還有誰?


    傅西洲的想法與她基本一致,漆眸裏泛起點點漣漪,迴想起在地下室發現的細節。


    “嗯,當初想殺死我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霍魏,也就是他在對付我們傅、陸兩家,而總統夫人跟今天這個女人,也能證明沃克也涉及其中,還有他地下室裏的東西。”


    說到這,他的眸光漸漸冷冽:“有我哥的收藏的名畫。”


    聞言,顧北笙瞳孔微顫,如此一來,他們的猜測有理有據:“那現在我們隻需要確定一件事,就是確認霍魏跟沃克的關係,然後就可以去見大哥。”


    終於,他們朝著真相大邁了一步,甚至有種即將理清一切的感受,思路大開。


    沒有充足的證據之前,貿然去找陳生,隻會平添麻煩。


    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顧北笙心潮澎湃的沉聲:“我決定了,我要親自去問清楚,沃克跟霍魏的關係!”


    “問誰?”


    顧北笙眸角的狡黠之意,躍入麵上:“當然是他的寶貝養子,來恩特!”


    傅西洲微微頷首,沒有要攔她的意思,隻是彎腰俯身,準備把褲腿放下來。


    一隻純白如玉的手止住他的動作,同時,顧北笙略顯詫異的聲音響起:“你要幹嘛?”


    傅西洲長眉微蹙,理所當然的道:“我當然是要跟你一起去啊。”


    “你腿還有傷,你好好養傷,我自己去就行了。”


    聞言,傅西洲眉鋒微沉,“不行,說好去哪,我都陪你的。”


    主要是他們才把沃克跟來恩特,得罪個徹底,再隻身前往伯爵府邸,太危險了。


    顧北笙幫他把褲腿複而卷上去,還幫他再次上好藥,動作輕輕柔柔的,溫淺的語氣也如風般,帶些許哄誘的意味。


    “你乖乖的先養傷,等我問清楚來恩特後,我們就直接去見大哥,前路危險重重,你得保持好狀態才行。”


    說著,她輕輕吻過他的鼻尖,狐狸眼裏瀲灩著水光,柔情萬千:“而且難得跟大哥見一麵,你不想以最好的狀態會麵嗎?”


    她的聲音如蠱毒般,很輕鬆就能說動他。


    “再說了,時青還在伯爵府邸,我剛在過來的路上,跟他發過消息了,讓他幫忙給來恩特下藥,沈煙也會保證安全出入府邸的。”


    聞言,他的漆眸微微垂下,纖長卷翹的黑睫,遮住他眸底的情緒。


    知道她有計劃,不是冒險陷入,也稍稍放心了些。


    顧北笙唇角輕揚,知道說動了他,便緩緩要站起來,準備出發。


    卻不想,傅西洲大手捏住她的下巴,猝不及防的吻下去,粗重的唿吸聲,帶著近乎警告的意味,一遍遍的侵占著她的城池。


    吻得她唿吸漸緊,大腦也有些缺氧。


    傅西洲才肯放過她,漆眸裏浮上一層輕淺的霧氣,將星光輕掩。


    低啞的聲線,是那樣的誘人,卻又透著一絲絲危險:“你最好是完好無損的迴來,不然你這輩子都得禁足在我身邊。”


    顧北笙眼尾微紅,心中一動,笑道:“我倒覺得這不算懲罰呢。”


    一輩子綁在傅西洲的身邊,是多少女人的夢想。


    傅西洲長眉微揚,顯出絲絲詫異之色:“你什麽時候,會玩這套?”


    “全憑傅先生教得好。”她揚起明媚的笑容,彎彎的眸光,猶如窗外皎月般,分外動人:“好啦,你安心休息,我去去就來。”


    這一次,她是真的準備走了,拉開他的大手:“乖。”


    卻不想,拔開右手,他的左手又攬住她的細腰,緊緊的深擁著:“答應我,不能出任何意外。”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她總感覺,他變得跟以前不一樣。


    冰冷的外殼化開後,是一顆分外柔弱的內心。


    她迴擁著他:“好。”


    伯爵府邸。


    沈煙在迴房間的走廊上,意外的看到傭人,準備推開她的房門進去。


    “站住。”沈煙低聲嗬止:“誰讓你私自進我房間的,房門也不敲!”


    安靜的夜裏,少女清嗬的聲音,格外脆耳。


    傭人轉身,急忙低頭道歉:“迴三公主,我敲過房門了,但是遲遲沒人應,我就想把湯送進去。”


    “沒人應就是房間沒人,那你還進什麽!”


    沈煙快步走到門前,橫在傭人麵前,低頭看了眼湯:“什麽湯,我不喝,你端走。”


    傭人滿臉為難:“可是,今天是您跟來恩特爵爺的訂婚宴,按規矩你們是要喝同一碗湯,才能入睡的。”


    本來訂婚後就同床了,也犯不著她兩頭跑。


    “什麽破規矩,我不喝……”


    話說到一半,沈煙語氣驟收,蹙眉,改口問道:“你剛說,我跟來恩特都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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