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這才放下戒備:“你說的對,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救將軍。”


    鐸蒙深吸了一口氣。


    還好,他說抓到叛徒隻是為了試探自己,沒上當。


    鐸蒙義正言辭的說道:“我猜公主是要用這枚戒指找到伯爵大人其他的心腹來自救,我們隻能聽命行事。”


    男人不再多疑,最重要的是,他也擔心將軍,被關在裏麵越久越容易出事。


    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盒子,遞給他:“你要小心,不要弄丟了。”


    鐸蒙點頭,然後接了過來,將盒子打開,看到裏麵的戒指,這才鬆了一口氣,再次看向眼前戴著鬥笠的男人,大聲嗬斥道:“好大的膽子,霍齊竟然真的與三公主勾結。”


    聞言,男人愣住了,隻一瞬間就明白。


    中計了!


    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四麵八方跳出許多人,朝他逼近。


    他憤怒的吼道:“你居然騙我!?”


    鐸蒙沒有做聲。


    男人往後退了幾步,眼看著就要被俘虜,他從褲兜裏掏出一瓶藥,就要吞下去。


    砰!


    一聲槍響。


    時青直接打掉了他手中的藥瓶。


    男人握住流血不止的手,下一刻,就被抓了起來。


    時青從鐸蒙手裏接過信物,這才鬆了一口氣:“做得不錯。”


    這下,霍齊和三公主插翅難逃!


    就看沃克會不會出麵了。


    第二天。


    監獄裏抓到叛徒的消息肆意傳開。


    不僅如此,還傳出在廢棄倉庫抓到了可疑人的消息。


    隨後,再一次將三公主將會在法庭上指認兇手的事大肆宣揚。


    不過半天時間,人人皆知,也人人自危。


    然而,沃克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就好像,這一切,真的與他沒有半點聯係。


    丹妮拉坐在床榻上,看著從窗戶透進來的一絲絲亮光,眼淚不停的滑落。


    難道……


    父親真的拋棄她了嗎?


    明天就開庭了。


    她要堅持住,她要賭父親對她還有一絲疼愛和關心。


    她會沒事的。


    會沒事的……


    抱著這樣的信念,睡著了。


    顧北笙站在審訊室外,看著丹妮拉單薄的身子,眸色微動。


    即便丹妮拉是一個罪該萬死的人,但她也有可憐之處。


    在這之前,她以為丹妮拉真的已經想通了,要指認沃克,但看她哀傷的眼神,盯著窗戶的光,仿佛是想要抓住最後一絲希望。


    她似乎明白了。


    她做的這一切,不過是逼沃克來見她。


    然而,直到開庭的前一天,沃克那邊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到底是沃克太過涼薄,還是丹妮拉身在政治事家裏對親情太過奢望呢?


    不同的事,沈煙也同為公主,與丹妮拉卻有著不同的命運。


    她慢慢收迴了視線,看向時青:“昨晚抓到的那個人現在什麽情況了?”


    “該交代的,已經交代了,明天法庭上見機行事。”


    顧北笙點頭:“嗯。”


    時青說著,看了一眼腕表,緊鎖著眉頭。


    顧北笙注意到這個細節,她眸色微動,想到昨晚和沈煙的談話,輕輕抿了一下嘴唇:“這裏沒什麽事了,你先下去吧。”81zw.????m


    時青點頭:“是。”


    轉身就要離開。


    顧北笙出聲喊住了他:“時青。”


    時青迴過頭看向她:“夫人,還有什麽要吩咐的嗎?”


    顧北笙沉聲說道:“不管在麵對任何事,一定要用心去看,不要急於給出一個答案。”


    時青有些不明白,卻也點了點頭:“是。”


    “去吧。”


    時青:“……”


    怎麽總覺得夫人知道他要做什麽?


    抱著這樣疑惑的情緒,來到了與公主約定的地方。


    他推開包廂的門,就見沈煙早早的在裏麵等候了。


    她今天像是特意打扮過,穿著一件淡藍色齊膝的裙子,露出漂亮的一字肩和性感的鎖骨,畫了一個精致的淡妝,整個人比平日裏更靈動了幾分,尤其是那雙眼睛,微微一笑間,溫婉卻也不失她這個年紀的明媚。


    時青眸色微斂,闊步走了進去,客氣的說道:“抱歉,三公主,我來晚了。”


    沈煙搖了搖頭:“沒事,我也剛到。”


    時青在她對麵坐了下來。


    沈煙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兩個人很快陷入了沉默。


    時青一向都比較沉得住氣,況且他也不知道沈煙請他吃飯究竟是所為何意,言多必失,少說話得好。


    沈煙輕抿了一口紅茶,隨後才關心的問道:“聽我父親說你昨晚帶人去抓叛徒了,沒受傷吧?”


    時青搖頭:“沒事。”


    “那就好。”


    沈煙又開始找話題:“本來這是我們歐國王室的事,把你們牽扯進來,實在是不好意思。”


    時青看著她真誠的樣子,忽然有些不知道怎麽迴應她的歉疚。


    與其說,是被牽扯進來,不如說是主動參與。


    從目前的局勢來看,歐國王室很有可能與傅陸兩家的未來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就算總統不請夫人為沈以枚看病,他們也會想別的辦法接近。


    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他溫和的說道:“三公主不用客氣,傅爺和夫人會幫忙,一定有他們的緣由,我這個特助自然是跟著做。”


    沈煙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我和你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三公主,像笙笙那樣,叫我的名字吧。”


    這已經不是沈煙第一次提出來了。


    他不好再拒絕,點了點頭:“好。”


    沈煙放在桌子下的雙手捏成了拳頭,眸色湧動著點點星光,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問道:“時青,如果那天被蛇咬的是其他人,你也會這樣嗎?”


    時青微微一愣,話題跳躍得太快。


    “替她吸出蛇毒,用身子……給她溫暖。”沈煙壓住心中的情緒,說得更仔細了一些。


    時青抬眸,對上她充滿希冀的雙眼,薄唇輕輕一動:“會。”


    他從被祁風救起的那一刻,就被賦予了鑒別好壞之分,保護他人的能力。


    隻要是好人,他都會這樣去保護他。


    沈煙聽言,輕輕咬唇,眼底的星光漸漸消散了。


    原來,在他心裏,她並沒有那麽特別。


    可在他看來隻是普通的行為,卻讓她感動了好久好久。


    她斂去了失落的情緒,呢喃著:“最近我想了很久,想要找到我伯父的罪證,最好的辦法是深入虎穴,嫁給來恩特,時青,我覺得我應該嫁給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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