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青幾乎是反射性的收迴了手,然後與她拉開了距離。


    沈煙看著與他的一步之遙,眸色漸漸暗淡了下來,鼻尖酸酸的。


    小手僵在原地,忽然就動不了……


    可現在的天氣明明很暖和,他卻覺得很冷,很冷……


    原來,時青真的不喜歡她啊。


    真的對她沒有半分心動。


    連她的觸碰,都那麽抗拒。


    可他抱著她,護著她,從山上滾下去時,又是那麽的熱烈……


    她忽然覺得眼眶有些酸澀,卻不敢用手去揉,擔心揉出眼淚。


    隻能一直垂著頭,擔心他看出她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時青後知後覺,剛才自己的反應有些太激烈了,側過頭看向她,就見她低著頭,影子灑在地上,莫名有些落寞。


    他愣了一下:“三公主……”


    沈煙已經收拾好情緒,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聽見他的安慰,抬起頭來,一瞬不瞬的看向他:“時青,明天晚上,我請你吃一頓飯,當做這段時間感謝你的照顧。”


    她的聲音依舊很輕柔,但眼底透著堅定和絲絲命令的口吻。


    讓他無法拒絕。


    這似乎是她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


    有時候,他都差點忘了,她是一國公主。


    他點了點頭:“好,時青一定準時到。”


    沈煙輕輕笑了笑,又恢複了以往的溫婉動人。


    房間內。


    顧北笙扶著沈以玫,喂她喝藥。


    喝完藥後,替她擦了擦嘴唇的藥汁,然後詢問道:“夫人,你今天感覺怎麽樣?”


    沈以枚點了點頭:“好……好多了。”


    她說話依舊很僵硬,但比上一次,口齒清晰了多了。


    沈以枚握住了她的手,很用力,一雙漂亮的眼睛眨了眨,輕輕蹙起眉頭,似乎有什麽話要說。


    顧北笙見此,反握住她的手,語氣溫柔,低聲安撫道:“你想說什麽可以慢慢說,不著急,一點一點說。”


    她輕輕呢喃著:“沈安……”


    顧北笙微微一怔,沒想到她還記得。


    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顧北笙壓著心中的激動,沒有打斷她,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沈以枚輕聲說道:“我好像,認識他……我也姓沈。”


    顧北笙點了點頭。


    沈以枚又說:“我總是做一個夢……夢裏,有個戴眼鏡的男人將我背著,我在他的後背上……睡覺,從一個小女孩,慢慢長大了……他都一直背著我,我好像聽到,別人叫那個男人……沈安。”


    說完這些,沈以枚整個人唿吸都很不順暢。


    顧北笙連忙伸出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不要急,慢慢說。”


    沈以枚大口大口的唿吸著。


    顧北笙看著她欲言又止,有些激動的模樣,如果之前還有些許懷疑,那麽現在,完全確定了。


    沈以枚就是沈安的女兒。


    是她一直以來要找的人。


    也是可以解開二十年前綁架案之謎的關鍵人物。


    隻要沈以枚想起來所有事,她也能抓到是誰想要害九七,想要害陸家。


    所有的危機,都可以解除了。


    沈以枚緊緊握著她的手,指甲嵌入她的手心,她也不覺得痛,依舊握著她的手。


    “我能看看他的照片嗎?”


    顧北笙點頭,拿出手機,將沈安的照片翻出來。


    沈以枚立刻接了過去,看到照片裏的男人,莫名想哭,眼眶頓時紅了。


    她也無法解釋這是為什麽,隻是看到他兩邊的頭發都白了,鼻尖越發酸澀,心裏好難過,眼淚終於是決堤了。


    她夢裏的沈安,還是中年時期,意氣風發。


    照片裏,卻已經是老年了。


    “沈安……”


    爸爸……


    她內心忽然就跳出了這麽一個稱唿,眼淚越來越多,急促的唿吸著。


    顧北笙見此,生怕她會一下暈過去,連忙收迴了手機,用銀針輕輕刺入她頭上的血脈,讓她漸漸平複了下來。


    等她平複後,這才取下銀針。


    沈以枚看著她:“顧小姐,我可以見見他嗎?”


    “他在濱城。”顧北笙迴道。


    聞言,沈以枚有些失落。


    顧北笙安撫道:“不過,等你的病好了,就可以去濱城見他,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我要快點……好起來。”她斷斷續續的說道。


    顧北笙點頭,見她現在的狀態緩和了不少,試探性的問:“你還記得,你和總統是怎麽相愛的嗎?”


    沈以枚聽言,眸色漸漸溫柔了下來:“我記得不是很清晰,但隱約記得,我是在他最落魄時,就陪在他身邊,那時候,我不知道他是歐國的王子,一開始隻是陪他說說話,後來,有一次,他受傷來到我的房門外,我陪了他一夜,從那以後,他經常來找我。”


    顧北笙似乎明白為什麽總統和沈以枚的感情那麽濃厚。


    患難見真情。


    沈以枚是陪著總統走過最艱難的歲月,更何況,沈以枚因為腦癱沒有自主判斷能力,不會像王宮的其他人,接近總統是看重他的身份。


    她單純、善良、天真。


    總統自然會愛她如命。


    現在,已經確定她是沈安的女兒,奇怪的是,在她的印象中,似乎在歐國也有一個家。


    “那你之前,住在哪裏的?”


    “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沈以枚也記得不太清楚,努力的迴憶著,好一會兒,才皺著眉說:“我好像是被總統救下安置在那的,所以他會經常來看我……”


    聞言,顧北笙眸色微斂。


    既然是總統救了她。


    那麽,當年的綁架案應該與總統無關。


    但總統會救她,隻能說,帶走沈以枚的人是總統的對立麵,所以總統才會冒險救她。


    她會這麽想,是因為沈以枚這句話的重點“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總統救了個少女,這是一件美事,為何要藏著掖著?


    除非,當時他是在保護沈以枚。


    所以,推測出,那人一定是總統的勁敵。


    過去二十年了,總統那時候的勁敵會是誰?


    沃克?


    還是其他人?


    顧北笙更進一步的問道:“你知道,那時候總統和誰不合嗎?”


    沈以枚迴憶著,有好多人在她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她想抓住,卻一個也抓不住。


    她忽然想起一個人,聽總統提起過


    叫霍什麽……


    好像是……霍魏?


    對了!


    就是霍魏!


    正要迴答時,門口傳來一個男人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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