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走到石壁下。


    沒有工具的話,想上去得爬。


    但是有精英雇傭隊在,這些都不是問題,沒一會兒,送來了巨大的折疊梯。


    首領第一個上去,其次是顧北笙。


    傅西洲守在她後麵。


    上麵,空間更是十分的狹窄,首領目光掃視一圈,沒發現有人待過的痕跡。


    他蹙眉:“真的,在這兒?”


    顧北笙發現他的濱城話真的說的不怎麽樣。


    但他不知道哪兒來的執著,非要說。


    她同樣在逡巡,視線落向另一邊狹窄的小道。


    大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了,雨後的濕意透過每一個毛孔鑽進濕透了的衣服,讓人從骨子裏開始覺得冷。


    顧北笙想到沈煙此刻可能的處境,臉色凝重起來。


    她不再耽誤時間,徑自朝那條小道走去。


    “笙兒。”傅西洲忽然喊住她。


    他的眸色微深,顯然並不讚同。


    顧北笙示意距離:“我可以過去。”


    傅西洲知道,她可以過去,但是誰也保證不了意外的到來,他隻想確保她的安全。


    薄唇微抿,他走上前:“我來。”


    首領在一旁聽著,想要說他第一個上。


    沒等開口,便被傅西洲用眼神否決掉。


    如果時青真的如笙兒想的那般在那裏麵,聽到旁人的聲音,大概率會以為是敵人,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而他的腳步聲,時青認識。


    他的側臉很冷硬,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道。


    山腳下軍隊數張臉抬頭望著,首領也隻能安靜的待在原地。


    顧北笙的目光落在傅西洲的襯衫,他的外套脫給了她,裏麵的衣服單薄,清楚勾勒出肩胛骨的形狀,線條流暢而具有力量。


    隨著他的動作,肌肉鼓起,散發著遒勁的力道,他的步伐又快又穩,沒用幾秒,便穿過長長的小道,去到另一邊的一處凸起的石壁處。


    走到這裏,傅西洲已然發現,顧北笙的猜測沒錯。


    這裏,石頭有碎有整,大小不一,而空氣中,隱隱散發著火藥的味道。


    他麵向山下,做了個手勢。


    之後,腳步踩出聲響,低沉的聲音喊了聲:“時青?”


    意外的是,裏麵並沒有迴應。


    傅西洲又等了兩秒,靠近了些,再次喚了聲時青的名字。


    這次依舊沒有迴答,但這附近,又分明是人為的痕跡。


    傅西洲眼底不由被深色覆蓋,濃稠的情緒凝固在一起。


    他轉了身,同樣敏捷的速度迴了顧北笙身旁。


    “怎麽樣?”顧北笙連忙問道。


    傅西洲對上她眼底的神色,點了點頭。


    然而他的臉色,卻沒有找到人的輕鬆。


    顧北笙的心突然跳了跳。


    這時,下麵的人送上來了東西。


    顧北笙看到,是小型的炸藥。


    很快,用和時青相同的方式,這炸藥將山洞口炸開。


    頓時,光線鑽進去,勾勒出裏麵的畫麵。


    這一次,顧北笙跟過來了,於是一眼看到,時青和沈煙昏迷不醒的倒在一起。


    兩人衣衫不整,緊緊的畏貼著。


    然而看到這一幕的人,沒有人會往其他方麵想。


    因為兩人的身旁,地上,有一大灘黑色的血液,看上去觸目驚心!


    他們的臉色也是肉眼可見的不正常,嘴唇發紅,臉色發白,唿吸的頻率很低很低。


    顧北笙目測那灘血,快步走到沈煙身旁。


    很快,發現她腰間的異常,不好的預感頓時成真:“他們被蛇咬了,中了毒,需要最快的速度注入抗蛇毒血清!”


    “我這就吩咐人去拿!”首領的話忽然流暢了許多,快步走出去。


    隻是速度再快,也不能在十分鍾之內搞定。


    顧北笙觀察時青和沈煙的狀態,時青比起沈煙要更加嚴重,瞳孔已經渙散開。


    然而,他並沒有被咬,地上那灘毒血,應該是他幫沈煙吸出來的。


    顧北笙眉眼複雜,取出銀針。


    偏頭看向傅西洲:“我需要絕對的安靜,你幫我守在門口好不好?”


    傅西洲目光落在她蒼白的臉頰,看起來比剛才在外麵,更失了幾分血色。


    山洞內的溫度早就在火堆滅了之後降下來,甚至比外麵更陰冷。


    傅西洲緊抿著唇,迅速讓人尋了大批的柴火樹枝來,之後點燃,全程沒超過半分鍾。


    之後他屏退眾人,站在門口,隻有三個字:“十分鍾。”


    說完便去向了門外。


    火堆有好幾摞,其中一摞在顧北笙的旁邊,身體的溫度一下子暖起來。


    他隻給她十分鍾,如果不能成功,他會直接進來阻止她,不計後果。


    顧北笙聽懂了言下之意,眉眼沉靜。


    看向沈煙和時青,她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施針。


    ……


    兩個小時後。


    一隊人無聲的進入了王宮。


    總統早就得知了消息,在那裏守著。


    顧北笙和傅西洲,不但護住了沈煙,還帶迴了苦苦尋找的流彩菌!


    流彩菌就在山腰後,離沈煙和時青昏迷的那個山洞不遠。


    他們沒有看到,卻差點命喪在洞裏,至今沒有醒,迴來的第一時間,就被利昂教授的專業團隊接手了過去。


    總統收下流彩菌,看著顧北笙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複雜動容。


    如果說之前還有幾分戒心。


    在這一刻,他對顧北笙隻剩下十足的感激。


    數次救了煙兒的性命,這次,也給夫人的病帶來了希望。


    他站在顧北笙麵前,唇角動了動,一時間喉頭哽動,竟說不出話來。


    顧北笙眼簾輕抬,衝他扯了下唇角。


    似是想笑笑,說些什麽。


    嘴唇剛張開,她忽然身子一軟,整個人往下倒去。八壹中文網


    “笙兒!”傅西洲一直在她身邊,第一時間將她抱起。


    但是顧北笙還是暈了過去,側臉在光線下的憔悴蒼白。


    總統神情一震,連忙吩咐人:“快,讓利昂過來!”


    傅西洲緊抿著唇,眸間是森冷的寒意,抱著顧北笙大步往裏去。


    沒多久碰上迎麵趕來的利昂,他引著顧北笙迅速進入專門的診療室。


    傅西洲臉色沉冷無比,周身滿是生人勿近的氣勢,眼睛的注意力全然在顧北笙身上。


    在利昂小聲的勸阻下,他剛將人放到病床上。


    顧北笙眸色微微動,沒有睜開眼,指尖悄悄捏了下他的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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