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清脆的一聲響,花盆被摔得稀碎。


    頓時,碎片濺得到處都是。


    早在她動手的瞬間,傅西洲就往前走了幾步,用身子將她護在了身後。


    這一切,太猝不及防了,丹妮拉沒那麽好運氣。


    她離得最近,偏偏又那麽倒黴,剛好被一塊碎片劃到臉。


    她尖叫一聲,疼得捂住臉,重新睜眼,放下手,就看到手心一點血色印記。


    反觀,傅西洲將那個女人護在懷裏,隻有她受了輕微傷。


    她憤怒的冷盯著顧北笙,怒斥道:“你到底在發什麽瘋!?”


    總統和沈煙由於都站在後麵,沒有被波及。


    隻是他們同樣沒料到顧北笙會這樣做。


    沈煙無比驚訝。


    總統雙眼微眯著,若有所思。


    顧北笙無視她的憤怒,看著站在身前的男人,眸色微動,有些許動容。


    她是找準了角度摔的,隻是沒想到,傅西洲依舊會擔心她被碎片劃傷。


    他是不舍得她受半點傷害。


    即便她可以獨當一麵,但似乎,在他的眼裏,她依舊是需要嗬護的小嬌嬌。


    顧北笙輕輕勾起了唇,心中無懼。


    “有事嗎?”傅西洲眸色如墨,深深的落在她身上,滿是關心。


    顧北笙搖頭:“沒事。”


    傅西洲這才退開,站在了她的身邊,像之前那樣,不會打擾她,卻又讓她一轉身就能看到他。


    丹妮拉看到這樣的關心,隻覺得快要瘋了。


    她這一生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如此心動,他眼裏心裏卻是另一個人。


    她無法忍受被忽略的感覺,怒道:“你知不知道刺殺公主,會受到怎樣的刑罰!?”


    尖利的目光倏然又瞪向總統:“總統叔叔,如果我再在你這兒受傷,父親一定會不會輕易算了。”


    聽著這不可一世的威脅,總統的臉色頓時鐵青。


    沈煙氣得攥緊了拳頭。


    顧北笙隻見大戰一觸即發,如果總統沒有忍住真罰了丹妮拉,這可能就是沃克·史密斯最想要的結果。


    她嘴角一勾,盈盈笑道:“公主可真會開玩笑,我不過是手滑了,怎麽就成了刺殺?”


    丹妮拉胸口起伏:“你不承認也沒用,父親不會放過你!”


    “好啊,那我恭候沃克伯爵駕臨。”顧北笙毫無懼意的迴望著她,話鋒一轉道:“不過,在他來之前,我們還是先聊聊秋落草的問題。”


    她說著,彎下了腰去。


    眾人都看著她的動作。


    卻見顧北笙沒有撈起那株混在殘渣裏的草,而是抬手,捏起了一小塊土。


    丹妮拉的手在這一刻倏然收緊,眼中劃過緊張的神色。


    她咽了咽喉嚨,強行壓下心中的不適,冷聲道:“我跟你沒什麽好聊的!”


    “別急呀。”顧北笙嗓音溫柔又輕緩,輕輕勾唇,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反而透著幾分寒意。


    她將掌心鬆開,露出那一小塊泥炭土,問:“公主看到這個,覺得眼熟麽?”


    丹妮拉又急又氣的目光怒視著她,毫不猶豫道:“一塊土而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是麽?”顧北笙嗓音不疾不徐,隨後看向一旁的下人,輕聲說:“去總統夫人房間裏,將之前丹妮拉公主帶來的那株秋落草一起端過來。”


    下人在動手之前,下意識看了眼總統。


    總統望著顧北笙的麵頰,從開始到現在,她都一樣的冷靜,好像沒有什麽能讓她慌亂。


    明明年紀很輕,但給人一種很強大的感覺。


    總統抬了抬手,示意他按照顧北笙的吩咐做。


    很快,盆秋落草被端了出來。


    沈煙好奇的湊近一些:“笙笙,你到底想做什麽?”


    這句話問出了很多人的心聲,都疑惑的看向她。


    顧北笙示意她退後一點,隨後,毫不猶豫的將秋落草砸在地上。


    霎時,第二盆秋落草也被毀掉。


    總統神色大動,驀地上前一步。


    對上顧北笙冷靜如水的目光,朝他遞過來一個安心的神色。


    他隻能硬生生止住,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自主收緊了幾分。


    如果沃克真不再提供,這就是夫人的最後一盆秋落草了!


    顧北笙,之後蹲下身,同樣在土壤裏撥弄了一番,捧著一捧泥炭土起身。


    丹妮拉望著那土,眼神像被刺到一般,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隻聽顧北笙冷冷開口:“之前我的重點一直放在草上,從而忽略了,植物的長成最需要吸收的是土壤裏的養分。”


    她鋒利如刀的目光射向丹妮拉,嗓音逐漸寒涼:“丹妮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真正有問題的不是秋落草,而是培育它的這土吧!”


    她的話落下,如同沉石墜地,明明聲音不大,卻聽著有千鈞的力道。


    丹妮拉手指無意識的揪著裙擺,臉上堪堪維持著冷靜。


    她咬緊了牙關,不再看顧北笙,望向了總統:“今天我過來,是給嬸嬸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再任由這種來路不明的人對我說些不知所謂的話,我不會再心軟,還是說總統叔叔你是想親手害死嬸嬸麽?”


    “住嘴!”總統怒聲低斥。


    他受沃克掣肘,不代表他的女兒能夠置喙夫人的生命。


    他直接示意顧北笙:“顧小姐,有什麽話你就一次性說個清楚,我等著你給我還原一個真相!”


    “總統叔叔!”丹妮拉瞳孔收縮:“她就是個騙子,你怎麽……”


    阻攔的話還沒說完,總統直接抬手,讓人封住她的唇:“公主就安靜一會兒,如果是誤會,我自會親自向你道歉!”


    管家利落的用膠帶封住丹妮拉的唇,同時架住了她的兩條胳膊。


    丹妮拉睜大著眼在那裏掙紮,眼睜睜的看著顧北笙將兩捧土交給了身邊的人,又交代了句什麽。


    等那人走遠,顧北笙平和淡冷道:“秋落草絕對沒有問題,排除掉這個,剩下的問題隻可能出現在土壤裏,隻要送去檢驗成分,一驗便知。”


    沈煙在這時插話道:“可是這秋落草剛送來時,爸爸就從裏到外的讓人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問題。”


    包括土壤的成分。


    總統點了點頭,他自然也知道沃克沒那麽好心,所以當初並沒有掉以輕心。


    然而,顧北笙神色不動,唇角掛起些冷笑:“總統大人,有些藥物並不是一下就能發現出來的,或經過水澆灌,或經過陽光加熱,統統都能產生反應,從而成為毒素被秋落草吸收進去。”


    沃克如果真用這個下毒,根本防不勝防。


    她的解釋,成功讓總統的臉一陰到底,冷冽的仿佛能滴水。


    就在這時,送泥炭土去檢驗的下人腳步匆忙跑了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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