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親情,隻有血緣關係……


    白惠嗓音冷了下來:“你打電話來,就是說這個?”


    “我隻說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傅西洲的聲音冷漠而決絕。


    一時間,白惠有些恍惚。


    曾經的西洲,即便是很冷漠,卻也敬重她,這還是第一次對她說出如此決絕的話。


    上一次,雖然說話也不好聽,但還是會叫她一聲媽。


    她視線有些模糊,不經意間想起西洲小時候往她懷裏鑽,眼巴巴的看著她,想要她抱他的畫麵。


    她心裏清楚,西洲心裏怨她,但一直也相安無事,直到顧北笙嫁給了他。


    嗬。


    真是嘲諷。


    西洲的父親,濫情又自私,卻有個這麽重情重義的兒子。


    如果傅長風能像他兒子這樣護著他的妻子,也就不會……


    一想到那些往事,渾身都在發抖,立刻跳出了迴憶中,冷聲說道:“傅西洲,你倒是把你爸的絕情遺傳得淋漓盡致。”


    傅西洲眸光一冷:“如果我爸給過你不幸,你可以讓他還迴來,不要撒在我的妻兒身上。”


    他不想再和她爭吵,又補充了一句:“顧北笙是我的妻子,這是一輩子都不會變的事實,不要再做無用掙紮,小時候,我什麽都聽你的,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你想要的,我都給了。現在,請你不要過問我的人和事!”


    說完,不給她迴應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然後將手機扔到了一旁的床頭櫃上,單手扶額,眼睛有些泛紅,唿吸越來越沉。


    因為動作弧度太大,牽扯到傷口,疼得額頭起了一層細密的汗。


    說他不尊也好,不孝也罷,他不想笙兒跟他一樣,被母親掌控著。


    他可以承受母親所有的怨恨和不公平,因為他是她的孩子,但笙兒不能。


    笙兒並非母親所生,若僅僅是因為做了他的老婆,就要接受母親的所有決定。


    那對笙兒,太不公平了。


    不過,他也抓住了母親剛才話裏的重點。


    “你倒是把你爸的絕情遺傳得淋漓盡致。”


    他蹙起了眉。


    這是他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聽到母親說父親的不是。


    他一直都知道,他們夫妻二人早就已經恩斷義絕,這麽些年來,從沒聽她提起過父親,這是她在情緒激動時第一次提起。


    幾乎全是埋怨和憎恨。


    父親究竟做了什麽事?能讓母親恨他這麽多年?


    他猶豫了片刻,最終拿起手機,撥通了傅長風的電話。


    傅長風很快就接了電話,聲音也很意外:“小洲?”


    即便是如此,也擋不住他嗓音的醇厚和低沉悅耳。


    他的聲帶,就是遺傳了父親,兩人的聲線很相似。


    傅西洲對他沒有寒暄,直接問道:“你在哪?”


    “我在歐國。”


    “這一年,你都沒迴來看奶奶,很忙嗎?”傅西洲問道,語氣已經不知不覺的冷了下來。


    傅長風沉默了幾秒,這才說:“有個項目出了點事,過年就迴來,奶奶身體好嗎?”


    “身體還行。”說完,又問:“你的事情能解決嗎?”


    “嗯。”傅長風低沉著嗓音。


    傅西洲是個冷性子,與傅長風差不多,所以父子倆基本沒什麽話說,很快,就陷入了沉默。


    幾秒後,傅西洲先打破沉浸:“爸,我剛才給媽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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