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唿一聲,幾乎是下意識勾住他的脖子,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


    心跳忽然加快,聞著他身上充滿男人味兒的氣息,讓她心神一陣蕩漾。


    “那個……我可以自己走。”


    “就在前麵了。”他低沉的聲音,不容拒絕。


    顧北笙沒有多言,任由他抱著。


    其實,挺滑稽的。


    她身上裹著羽絨被,整個人像是一隻熊,但他抱著她,絲毫不費力,也沒有半點違和感。


    他沒有病發的時候,還挺有男友力的。


    一路走過長廊,來到小別墅的後花園,在山的頂端。


    他將她放在了用藤曼編製的椅子上,四周沒有任何遮擋物,借著月色,能看到這是一個十分愜意的園子。


    而眼下,是繁華的檳城冰山一角。


    夜晚的霓虹燈讓半邊天都紅了一些。


    雖然沒有很亮,但心裏那種不安的恐懼感,也驅散了。


    像是從黑暗中而來,在光明裏生長,情緒也變得輕鬆了許多。


    傅西洲在她的身邊坐下。


    留下了一本書的距離。


    她搓了搓小手。


    傅西洲看向她:“冷嗎?”


    “還好,不冷。”


    抿了抿嘴唇,隨後又問:“你不是說有什麽話要說嗎?”


    她還擔心小洲,想著一會兒迴去看他。


    傅西洲薄唇輕啟,嗓音溫和:“其實,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果然!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雙眼眨了眨,映照著月亮的倒影,清澈十分,又帶著幾分警惕:“什麽事?”


    “與小洲有關。”


    聽言,她眼底的警惕漸漸消散了。


    既然與小洲有關,她當然願意。


    “說吧。”


    傅西洲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希望你能在小洲麵前隱瞞我和你的關係。”


    顧北笙當然願意。


    她本來就不想公開他和傅西洲的關係,畢竟,現在這個婚,就當她是借來的,遲早要還,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沒有絲毫猶豫,點了點頭:“可是,家裏的傭人,還有奶奶,能幫忙隱瞞嗎?”


    傅西洲長眉微微蹙起,眼底劃過一絲低冷的神色,似是有些驚訝她的豁達。


    她是不是有些太豁達了?


    這是隱瞞婚姻關係,她沒有疑問嗎?


    顧北笙看不見他眼裏的神色,半天聽不到他的迴答,這才又看向他,有些委婉的催促道:“我還想著給小洲量體溫,你倒是說說,怎麽安排的?”


    傅西洲:“……”


    顧北笙又舔了舔嘴唇,微皺著眉:“其實,這就是個小事,算不上幫忙,哪裏需要大晚上跑到山上來?”


    傅西洲感覺喉嚨有些幹,輕輕咳了一聲。


    顧北笙立即將手放在了他的後背:“要不,我們先迴去吧?這裏風大,你也不能受涼,影響康複。”


    萬一,把他的第三人格吹出來了,在這種漆黑的夜晚,她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老實說,她有些害怕傅川。


    傅西洲感受到她柔軟的手在後背一下一下安撫著,有些溫暖,唿吸一沉,但一顆心,卻莫名涼颼颼的。


    他冷淡的搖頭:“不冷。”


    顧北笙收迴了手,又將話說了迴來:“你怎麽能讓家裏傭人和奶奶配合?”


    傅西洲愣了一下,還是:“……”


    她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要與他撇清關係。


    忽然想起來,當初隱婚,似乎也是她提起的?


    “傅西洲?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不太舒服?”


    她的心一跳一跳的,雖然看不清他的情緒,但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逐漸冷冽,有種壓迫人心的感覺。


    她深吸了一口氣,傅川這個人格,可千萬別跑出來。


    “你……”


    “我讓葉管家吩咐下去了。”傅西洲打斷了她,聲音冷冷的。


    顧北笙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而後想起傅老夫人:“那奶奶呢?”


    傅西洲收迴視線,不再看她的臉,盯著下麵的海市蜃樓,出聲道:“我和她說過小洲的原生家庭不幸福,父親病重,母親失蹤,造成了他的心理缺陷。”


    說到這裏,他的心,狠狠刺痛了一下。


    小洲,似乎在經曆著他曾經曆過的童年……


    他閉了閉眼,又說:“小洲看到其他人幸福美滿,會難受,自卑,而我是他為數不多能依賴的人,如果他知道,我娶妻了,會聯想到我將來也會生孩子,不會像現在這樣照顧他,這樣的失落感會傷害到他的心靈,所以要隱瞞,等他情緒好一些,再告知,奶奶沒有拒絕。”


    顧北笙點了點頭,他突然提起要隱瞞夫妻關係,她倒沒想到這麽深一層的原因。


    不過,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他挺在乎小洲的。


    這樣,也蠻好的。


    傅西洲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如刀劍的長眉皺起,額頭呈現一個川字,唿吸也沉了幾分。


    “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要隱瞞關係?”


    顧北笙迴眸看他,眼底有些奇怪,不以為然的反問:“你剛才不是說了原因嗎?”


    “在那之前,你沒問原因,直接答應了。”


    顧北笙眼底盡是疑惑,眨了眨眼,再一次反問:“你要我幫你,我答應了,這有什麽問題嗎?”


    傅西洲喉結上下滾動了兩輪,好像是沒什麽問題。


    她到底是乖巧聽話,還是,在她心裏,根本就沒承認過他和她的婚姻,所以,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


    忽然間,想起剛結婚不久,她拿著一紙合同,要與他簽下契約一年的婚姻。


    唿吸一沉,眸色冷冽十足。


    顧北笙半天得不到迴應,隻覺得壓迫感越來越清晰,生怕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地方惹怒了他。


    傅川絕對是他的一個反社會人格。


    惹怒了,要殺人的感覺。


    盡量讓語氣變得溫柔,小心翼翼的問道:“傅西洲,我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對?”


    雖然,她覺得沒毛病,好得很。


    不答應,才不對呀。


    但還是妥協了一下下。


    半晌,也沒聽到男人的迴應。


    一顆心,突然就慌了。


    他該不會真的又人格分裂了吧?


    她動了動手,抓住他的袖口,左右搖晃了幾下,聲音軟軟的:“傅西洲?”


    沒有迴應,她又輕輕喊了一聲:“傅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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