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瘋了?”


    “把賭石當成玩笑。”


    “那就是一塊拳頭大普普通通的石頭,還沒那麽圓潤,能開出什麽啊?”


    “這不過就是料場順手拉迴來湊數的邊角料嗎?裏麵能有幾十塊錢的玉都是祖墳冒青煙了,還想開翡翠,簡直是做青天白日夢。”


    “她可能全身上下就隻能掏出兩百塊,又要打腫臉充胖子,這種人,見得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顧北笙恍若未聞,從錢包裏拿出現金遞給切割師。


    切割師看了一下錢的真偽,然後放進了腰包,將她要的毛料取了出來。


    一部分人失了興致,紛紛散去。


    沒必要為一個不自量力的小丫頭浪費時間。


    他們的目標是拿到初賽的獎品,挑上等的毛料,才有機會將獎品帶走。


    一部分人已經挑選好了,不過他們要等到最後時刻才會去切割,保持神秘感,也給自己留一點驚喜。


    所以,都站在顧北笙身邊,等著看她的笑話。


    切割師問顧北笙:“是等著大家一起切,還是現在就切?”


    顧北笙看著這塊石頭,眼睛都不抬一下,抿唇道:“現在就切。”


    切割師有些憐惜的看了她一眼,這麽有禮貌的小姑娘,一會兒可能會被這些上流社會的人噴哭。


    他將石頭遞給了自己的徒弟張勇:“好好切。”


    張勇切這種毛料已經非常熟練了,他認真的在上麵畫線條,找個合適的位置切下。


    高青青一直沒走,她就要看顧北笙的笑話,譏笑一聲:“切割師都勸你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懷華集團的賭石比賽一向都規定,隻能選一塊毛料,一旦切割後,想要再賭下一塊石頭,可就沒辦法了,機會隻有一次。”


    顧北笙看著她手中拿著的石頭,有玉色已經滲出表外,看上去價值不菲,少說,這塊石頭也花了有一百萬。


    她輕蔑一笑:“管好你自己吧。”


    高青青被她懟得神色一僵,兩次被這個顧北笙不放在眼裏,憤怒的握緊拳頭,眼底充滿著殺意。


    從小到大,哪個在她麵前不是客客氣氣的?


    她絕不會讓顧北笙活著離開緬越。


    這時候,張勇已經找到了切割的位置,將機器打開,把毛料放好,準備一刀切下。


    顧北笙皺眉,出聲製止了他:“不行,不可以這樣切。”


    張勇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皺著眉:“這種料,我們都是這樣切的,哪裏有問題?”


    顧北笙眸色漸漸寒冷,質問道:“如果裏麵有價值不菲的翡翠,你賠得起嗎?”


    張勇一聽,當即笑出了聲:“不是吧小姐,就這玩意兒,你還想開翡翠?”


    看戲的人聽著,又是一陣嘲笑。


    “她是不是根本就不懂賭石?”


    “就這貨色,用線條切割法已經是最大的尊重了。”


    “還以為裏麵有玻璃種帝王綠嗎?”


    “這個能開出帝王綠,我把切下來的碎石頭吞了。”


    “哈哈哈哈哈哈,不懂就多看看賭石類的小說也行,真是丟人現眼。”


    “不懂賭石就算了,切割也不懂,還阻止專業的切割師,真當自己是賭石行家了。”


    阿驍漫不經心的看過說話的幾人,單手抄進褲兜裏,輕輕勾了一下嘴唇,一種說不出的危險感在四周蔓延。


    顧北笙沒有理會這些聲音,她隻關心這一塊毛料的切割。


    在賭石界裏,最大的遺憾並非賭不漲,而是能賭漲,能開出價值不菲的翡翠,卻被自己一刀給切垮了。


    俗話說,擦石能暴富,切石定生死!


    她看著張勇,紅唇一動:“就因為它價格便宜,就粗糙對待,算得上一個合格的切割師嗎?”


    張勇不耐煩的說:“你懂什麽,這種料子,我們都是這樣切的,這樣切最好,就算真有玉,也不會怎麽受損,你到底切不切?”


    顧北笙直接走到他的麵前:“我自己來切。”


    聞言,眾人驚住了。


    就連陸靳琛和顧嘉遇也有些意外。


    顧北笙居然會切割毛料?


    阿驍輕輕撩起了唇,西洲哥給他安排的雇主,有點兒意思。


    “瞧,又裝上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大師呢。”


    “你看她自信滿滿的樣子,好像賭石界切割少了她,一年都出不了個帝王綠。”


    “也不知道在這種人身上浪費個什麽勁兒。”


    張勇是劉師傅最得意的徒弟,如今遭受這樣的質疑,當即就怒了:“要切就切,不切就滾,別來碰我的機器。”


    “阿勇!”劉師傅沉聲嗬斥他一聲,隨後搖了搖頭。


    他看出來了,這個小姑娘或許真是個行家,不可小覷。


    尤其是他身邊的保鏢,雖然麵色溫和,但就是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阿勇意會到師父的意思,搞不懂師傅怎麽了,好歹是賭石切割界的老師傅,也是受人敬仰,陳先生都給他三分薄麵,如今還要受這等侮辱。


    他憤怒得握緊了拳頭,隻能給她讓出道來:“行行行,你會你來切,我看你能不能切出個帝王綠來。”


    顧北笙看向老先生,輕輕笑了笑:“謝謝。”


    “姑娘客氣了,有需要就叫我。”


    顧北笙點頭:“好。”


    隨後,戴上手套。


    大家都抱著看猴戲的態度盯著她,高青青雙手抱胸,就等著她出醜,到時候再好好羞辱一番。


    顧嘉遇倒是饒有興趣的看向她,他才知道,她還會切割玉石。


    顧北笙先打燈,可是沒看見種水,之後拿起鐵刷,去摩擦石頭表麵。


    劉師傅見她十分認真,居然用的是最高級方式來切割。


    要知道,她這種切割手法都是針對上十萬的毛料。


    張勇皺起了眉,這種切割式,他還正在學,她怎麽可能會?


    做做樣子罷了。


    圍觀群眾也這樣想。


    就在大家看得煩躁準備離開時,隻見顧北笙將皮殼刷爆,她竟然真會切割。


    不僅如此,眾人清晰的看到了表麵的種水。


    玉石的種水是指玉的質地,隻出了一小部分,還看不出質地。


    就算是這樣,眾人也覺得很不可思議,紛紛瞪大了眼睛。


    這個破石頭居然有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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