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耶!


    傅爺什麽時候進化得如此浪漫了?


    接過了價值不菲的水晶杯。


    傅西洲眨了眨一雙十分好看的眼睛,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妥,又說:“這本來就是給笙笙的。”


    一口一個笙笙,直接叫得她風中淩亂。


    一時,竟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不過是一個巴掌,怎麽就將他變成了這樣。


    傅西洲見她不肯收,又往前遞了一下:“笙笙,生日快樂。”


    顧北笙:“……”


    她低頭,看著水晶杯,在陽光下折射出絢爛的光芒,與他眼底的星辰竟有些相似。


    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麽拒絕他。


    想了想,他也隻是神誌不清,才會送她這個杯子。


    等他清醒之後,再還給他也不遲。


    這般想著,接了下來,放在箱子裏,好好收著。


    “謝謝。”


    傅西洲頓時鼓起了腮幫,不高興的說:“笙笙不能對我說謝謝。”


    顧北笙愣了一下:“為什麽?”


    “就是不準說!”


    顧北笙連忙點頭,哄著他:“好好好,不說不說,我們迴房間,外麵風大。”


    雖然這個季節的風很溫暖,但是他也不可以再吹風了。


    時青看著這一幕,驚得下巴都要掉在了地上。


    他沒想到,在他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傅爺這副模樣。


    等傅爺好起來,想起今天的事,會不會把他的眼睛戳瞎啊?


    一想到這裏,不由得瑟瑟發抖。


    到房間之後,傅西洲聞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滿眼嫌棄的說:“好臭臭。”


    顧北笙:“……”


    講真的,她看慣了他高冷默然的樣子,完全不能適應和孩童般幼稚的傅西洲相處。


    她皺了皺眉問道:“你能不能正常說話?”


    誰料,一句不重的話而已,傅西洲直接憋起了嘴,難過的說:“笙笙能不能別兇洲洲。”


    啊!


    天啦嚕!


    她真給自己兩刀,為什麽要那麽衝動打他那個巴掌?


    莫名其妙將傅西洲變成了三歲孩童。


    她十分無奈的看著他,本想再糾正他說話,偏偏他生了一副絕世容顏,嘴巴微微嘟起,乖乖的,可可憐憐的,就像是在對她撒嬌。


    她終於招架不住了,無奈的說:“好,怎麽說話都行。”


    傅西洲頓時就笑開了眉眼,那樣子,像是一個要到糖吃的小孩子。


    顧北笙隻好迴過頭看向還沒有適應的時青,問道:“浴室裏有浴缸嗎?”


    時青點頭:“有的。”


    “去把熱水打開,一會兒讓他洗個澡。”


    時青點頭:“是。”


    然後馬上去辦。


    顧北笙這才脫下他的西裝外套,將他頭發上的樹葉拿開,整理了一下襯衣,看上去沒那麽淩亂。


    傅西洲認真的看著她,生怕惹她生氣,小心翼翼的問:“笙笙,你可以陪我一起洗澡澡嗎?”


    顧北笙頓時手僵住:“什麽?”


    “笙笙不喜歡,那洲洲一個人洗。”


    顧北笙看著他委屈巴巴的樣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讓時青幫你。”


    他歪著頭看她:“為什麽?”


    顧北笙像是帶小孩兒,耐心的解釋道:“因為你們都是男孩子,我是女孩子,男女授受不親。”


    “可我不喜歡時青。”


    顧北笙:“……”


    心疼時青三秒鍾。


    傅西洲像是鼓足了勇氣,才勇敢的說:“那我一個人洗。”


    顧北笙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好。”


    顧北笙拉著他在椅子上坐下,打開醫藥箱後,從裏麵取出銀針。


    消毒之後,來到傅西洲的身邊。


    抬手,就要為他的腦補穴位做針灸。


    還沒落下。


    傅西洲一下躲開了,一雙清澈的眼睛裏滿是受傷:“笙笙為什麽要紮洲洲?是洲洲做錯什麽事了嗎?笙笙說出來,我改。”


    顧北笙今天才知道什麽叫難得裏的折磨。


    她隻好解釋道:“我這是在為你看病。”


    他卷長的睫毛如羽翼撲閃著,輕咬了一下薄唇,倔強的說:“洲洲沒病,不打針。”


    “這不是打針。”


    他肯定的說:“但也是針。”


    顧北笙隻好放下銀針,害怕他會又變成另一種性格,不敢輕易刺激他。


    這時候,時青來了,見傅西洲像個乖寶寶一樣坐在椅子上正盯著顧北笙看。


    心裏忐忑極了。


    他一定會被傅爺滅口的。


    “夫人,熱水放好了。”


    顧北笙點了點頭,又吩咐道:“時青,你過來扶一下二少。”


    時青點頭,走了過來,剛抬手作勢要扶。


    傅西洲不高興了:“我不要他扶。”


    時青的手僵在半空中,繼續扶不是,收迴來也不是,隻能看向顧北笙。


    顧北笙耐心解釋著:“時青扶你去洗澡。”


    “我要笙笙扶。”


    顧北笙:“……”


    行吧。


    她扶著傅西洲往浴室走。


    進去後,用手試了試水溫,倒入之前為他研製的藥粉,這才說:“我在門口等你。”


    “嗯。”傅西洲乖乖的點頭。


    顧北笙這才轉身離開,擔心傅西洲又會病發,就在門口候著。


    時青問:“夫人,傅爺現在是什麽情況?”


    顧北笙眸色凝重:“有些像一種病症,但還需要觀察,不能確定。”


    時青心急如焚:“那還會有好起來的可能嗎?”


    “也需要觀察。”她也不希望傅西洲一輩子都是這樣。


    時青更著急了。


    顧北笙從沒有遇到過這種病人,如果爺爺在身邊就好了,他一定會治好傅西洲。


    顧北笙叮囑道:“以後不要帶他吹風,他身體本就寒氣入體,就算是六月三伏天的風,也盡量少吹。”


    時青有些自責,是他提議到這裏來為夫人慶生的。


    傅爺很重視,所以一早就過來準備。


    在這之前,他不知道禮物是什麽,隻知道是傅爺請一位著名的師傅趕在一個星期之內製作而成,他今天才拿過來。


    他病發時將桌子上的東西砸得稀巴爛,唯獨水晶杯完好無損。


    看來,他很在意。


    卻沒想到,變成了這樣。


    撲通——


    隻聽傅西洲驚唿一聲,又是水花四濺的聲音。


    顧北笙和時青皆是一驚。


    時青幾乎是下意識推開門。


    顧北笙擔心,也跟了過去。


    眼前的一幕,讓兩人都呆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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