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訕訕一笑說:“傅二少今天也很英俊。”


    傅西洲視線落在那株引人奪目的鶴蘭草,嗓音低沉而篤定:“那是你的東西吧?”


    顧北笙一怔,迴眸看他。


    傅西洲淡淡的聲音聽不出是什麽情緒:“後院小花園裏的花草挺值錢的。”


    顧北笙看向他,沒曾想,他還關注過。


    “你今天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傅西洲單手插兜,不以為然的聳聳肩:“自然是拿迴傅家的東西。”


    顧北笙狐疑的看著他:“傅家?”


    那分明是自己的!


    傅西洲沒有迴答她,轉而看向江言雋,不明深意的問:“江先生,是什麽樣的機緣巧合得到了這種百年難遇一株的鶴蘭草,不如說來聽聽?”


    江言雋看向他,那雙深色瞳孔裏是洞悉人性的墨色濃墨,這讓他有些不安。


    傅西洲向來不是個有好奇心的人。


    這時候,前來參加開業典禮的記者拿起了攝像機對準他,笑著說:“是啊,江先生講一講,也好讓大家開開眼界。”


    他看著所有的名門望族都盯著他和顧心語,從未有過的優越感填滿了他的心扉,刻在骨子裏的驕傲讓他輕輕抬起了下巴,隨後,含情脈脈的看著身邊的顧心語。


    “是我的女朋友顧心語養育的。”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顧心語下意識看了一眼顧北笙,見她麵無表情,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都說了,這盆鶴蘭草給她了,總不可能當麵拆穿自己。


    “鶴蘭草可是我國好些個植物專家,高級藥師都培育不出的珍貴綠植,她年紀小小,竟然有這般本事。”


    “她叫什麽名字?哪家的千金啊?怎麽以前從沒聽說過,這也太厲害了。”


    “顧家的千金。”


    “是不是顧嘉遇的妹妹?”


    “對對,就是這個顧家。”


    “顧成華夫妻倆平庸,沒想到生的兒女都是人中龍鳳,一個顧嘉遇,一個顧心語,就已經讓多少人羨慕了!”


    “那顧北笙好像也是顧成華的女兒,就是上次沈老太太的宴會,你忘了?”


    “沒聽顧成華說過還有個正常的女兒,倒是有個患了精神病被關起來的二小姐,不過,就算顧北笙是顧家的女兒,在會種植鶴蘭草的顧心語麵前,她又算得了什麽?不過是會些拳腳貓功夫的鄉村粗野丫頭,上不得台麵。”


    “說的也是!要知道一株鶴蘭草價值八位數甚至更高,這個顧心語,太讓人意外了。”


    江言雋聽著大家的言論,隻覺得無比暢快。


    還好,他選擇相信了善良的心語,顧北笙就算是濱大的校長又能怎麽樣?根本比不過心語的聰慧能幹,善解人意。


    顧心語挽著他的手,她穿著藕粉色抹胸長裙禮服,下身是人魚的裙擺,顯得凹凸有致,性感可人。


    偏生,她又長了一張甜美的臉蛋,有一種小家碧玉的名媛氣質,輕輕一笑間,讓男人們心花怒放。


    她感受著無數閃光燈,嘴角含笑,享受著被萬眾矚目的感覺,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榮耀!


    原來,站在巔峰的感覺,那麽好!


    記者們恨不得將她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拍個遍。


    這時候,一個記者滿眼崇拜的問:“顧心語小姐,鶴蘭草如此難以養育,你是如何將它養活的?可否說一下方法?”


    這個問題十分的敏感。


    要知道,這是一門絕技,若外傳了,或許鶴蘭草就不那麽值錢了。


    眾人都等著顧心語迴答。


    顧心語嘴角輕輕上揚,沒有絲毫掩藏,笑著向滿是好奇的眾人,抿唇說道:“鶴蘭草是一種很嬌貴的植物,受不得風吹雨打,需要養在室內,並且常年放置在溫度不高於二十七度的室內,每天早上曬九點鍾的陽光,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不出錯的情況下,三年之後才會發芽,兩年才會成熟,在這中間有任何差池,都會枯萎。”


    此話一出,得到了所有人的讚揚。


    大家紛紛說出自己的看法。


    “這不是一件小工程,要細心嗬護,每天依舊,太考驗耐心了。”


    “是啊,現如今有這樣的年輕人,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有人小聲竊竊私語說著八卦:“我聽說,之前傅家點名道姓要顧心語去給二少衝喜,好在顧成華夫婦拚死抵抗,才擺脫傅二少這個病秧子,那時候我還奇怪,名震天下的傅家,就算是傅二少身體不好,也不會找這麽平庸的顧家,卻原來,顧二少是看重了她的才華。”


    “真有此事?”


    “可不是嗎?沒準兒,今天傅二少追過來,還想要顧心語答應嫁給他呢。”


    顧北笙將這些細聲細語的話都聽進了耳朵裏,不由得感歎,人言可畏。


    三兩句,就將傅西洲說成了顧心語的舔狗。


    她相信傅西洲也聽見了,側頭看他,他眸色深不見底,看不出任何情緒。


    後麵的人還在繼續,驚歎道:“這可是天大的新聞啊!”


    “那可不是?”


    有人看了看顧心語與記者相談甚歡,一言一行優雅高貴,直言道:“雖然傅家名揚天下,但傅二少是個活不過二十八的病秧子,這麽有才華有能力的顧心語嫁給他可惜了。”


    “嫁是不可能嫁了。”


    “此話怎講?”


    講八卦的聲音還在繼續。


    “我可又聽說了,顧成華舍不得顧心語年紀輕輕守活寡,將精神病院的一個女兒接出來替嫁衝喜,你說好笑不好笑,精神病配病秧子,還真是絕配!”


    話落,幾人轟然大笑。


    又有人以一種看好戲,幸災樂禍的嘲笑道:“傅家老爺子和傅老先生一世英名,沒想到到傅西洲這一輩鬧了這麽大的笑話,隻可惜,傅家大少爺車禍後人間失蹤,不然怎麽允許傅西洲敗壞家裏門風。”


    顧北笙聽到後麵,秀眉微微蹙了起來,她替嫁衝喜的事明明無人知曉,這人是怎麽知道的?


    如今看來,隻知道傅西洲娶了個精神病女人,還不知道,這個所謂的精神病院就是她這個粗野丫頭。


    特喵的,她還打算時機一到就離開傅家,怎麽替嫁的事就被傳出去了?


    她忽然想起,傅西洲之前似乎也打算隱婚的,這下,他肯定炸了。


    思及此,下意識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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