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笙的耳朵貼在他的胸膛,能清晰的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卻沒有絲毫紊亂。


    兩人咫尺距離,鼻息可聞,他唿出炙熱的氣體,中草藥夾雜著薄荷清冽的氣息,酥酥麻麻的感覺頓時透過皮膚傳遞到四肢百骸。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從他懷裏出來,與他拉開了距離。


    將額前幾縷碎發拋擲耳後來掩飾尷尬:“你怎麽來了?”


    傅西洲理了理被她撞亂的西裝,眸光落在內襯上一抹嫣紅上時,深了幾分。


    抬眸,就見她嬌美的嘴唇邊一點紅色印記,唇妝花了。


    他抬起骨骼分明的手,拇指落在了她的嘴角,輕輕摩挲著。


    忽然間,顧北笙唿吸淩亂。


    這樣的觸感,拇指的溫度,幾乎是隻一瞬間,將她的記憶拉迴了五年前那個夜晚。


    男人掌心的溫度與拇指摩挲的觸感竟然一模一樣。


    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胸口狠狠一撞。


    她立刻與他拉開了距離。


    她唇角邊的紅色已經被他全部擦去。


    顧北笙盯著他的指尖,第一次感受到慌亂。


    傅西洲單手揣兜,聲音難得溫和:“今天,謝謝你。”


    顧北笙有些意外,在奶奶房間裏,他還氣場全開,忽然的真誠道謝,倒讓她一時半會兒有些難為情。


    半響,才迴應:“這是我的分內之事,你不用道謝,如果沒其他事,我先去廚房給奶奶熬藥湯,幫助她早日恢複健康。”


    說完,也不等他迴答,轉過頭就跑。


    傅西洲看著她逃也似的背影,如刀鋒般的長眉微微蹙起。


    今天的顧北笙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


    她有一瞬間在害怕他,仿佛他是洪水猛獸,以前她從不會這樣。


    顧北笙這樣的變化,讓他心裏沒那麽舒坦。


    他低頭,看著拇指上的紅色口紅,不由得想起按壓在她嘴角邊的觸感,柔軟,溫暖。


    忽然明白她為什麽麵對他時有這麽大的轉變。


    是因為剛才的動作,似乎過於曖昧了。


    他眸色深了許多,眼底浮現起一絲躁意,他是在下意識做出來的舉動。


    這種舉動與他來說,不是什麽好事。


    ……


    顧北笙熬好藥湯吩咐葉管家親自端過去。


    迴到房間沒看到傅西洲的身影,她反而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電話響起。


    “笙笙姐,皇天不負有心人,你種植的第一百二十九株殘月草成活下來,開花結果了,我將果子放在了壇子裏保存。”


    顧北笙勾起了嘴唇,有些激動:“找個風和日麗的天氣將殘月草和殘月果挖出來送到南岸居,還有其他的藥草一起送過來,一定要萬分小心,不得出任何差錯。”


    “好。”


    顧北笙掛斷了電話,期待與她悉心照顧多年珍貴花草見麵。


    之後的幾日,顧北笙在後花園找了一塊空地,完全可以滋養她的寶貝們,這才放下心來。


    ……


    第三精神病醫院。


    顧心語一早就來了,精神病患者都在操場上做操,有的打鬧嬉戲,甚至還有哭鬧,隨地大小便的。


    她眼底滿是鄙夷,一想到顧北笙這五年和這群智障生活,總算有一絲安慰。


    等待中,顧北笙的主治醫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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