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洲挑眉,眸色越發深沉:“你也是認識文素素吧?”


    顧北笙搖頭,淡然的說:“不認識,顧心語的事,我一概不知,她們也不會要我知道。”


    她不知道他信不信,轉而問道:“還有什麽事嗎?沒有的話,我就先去藥房了。”


    “去吧。”


    顧北笙經過陸靳琛身邊時候,看了他一眼,眼底仍有些疑惑。


    她確定,從小到大的記憶裏並沒有陸靳琛存在過的痕跡,但這種牽動著心跳的熟悉感,卻那麽真實。


    收迴視線,快步離開了。


    這個細小的插曲全落在傅西洲的眼裏,他長眉不經意的蹙了一下。


    “西洲,扳指拿迴來了,怎麽處置?”


    傅西洲聲音低啞:“不幹淨就扔了。”


    陸靳琛一點兒也不意外,他看得出來,他很反感顧心語,更別說這枚被顧心語戴在身邊這麽多年的扳指。


    即便曾經再喜歡,也隻是一個物件兒。


    陸靳琛將扳指扔進了垃圾桶裏,拿起茶幾上的紙巾擦了擦手:“她們說的話,你信嗎?”


    傅西洲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不信。”


    “既然不信,為什麽放她們走?錯過了一個查清楚的大好機會。”


    傅西洲心情似乎有些煩躁,從褲兜拿出煙盒,在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微微往後仰靠,這才點燃香煙,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繚繞裏,他冰冷的五官顯得十分孤寂。


    輕輕吹了一下麵前的煙霧,才沉聲說:“顧心語的母親做好了準備才來的,不如放她們迴去,等她們自己露出馬腳。”


    說罷,頓了頓,才又啟唇:“文素素這個人,的確存在。”


    “她該不會是……”說到後麵,在他深沉的神情裏禁了聲,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傅西洲抖了抖煙灰,掩去了所有心緒,抬眸看他:“明天是你妹妹的忌日,我就不多留你了。”


    提起妹妹,陸靳琛眸色漸漸黯淡:“不知不覺,她都走了快二十年了,如果還活著,應該和你的新婚妻子差不多年齡……”


    他沒再說下去。


    傅西洲知道他妹妹死無全屍,至今也沒找到屍骨,這讓他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他眸色一動,想起了另一件事。


    如果陸家千金還活著,他與她還有婚約關係。


    他向來不會安慰人,見他如此難過,將手放在了他的肩上,重重的拍了拍:“你妹妹活在大家的心裏。”


    “嗯”陸靳琛收迴思緒輕輕笑了,聲音如清茶晚風般清潤:“我先走了,有事再打電話給我。”


    “好。”


    陸靳琛走後,傅西洲掐滅了香煙,神色冷如地獄修羅。


    許惠蓉所說的人,與他當年查到的都是文素素。


    兜兜轉轉,現實還是告訴他,那個女人已經死了。


    難道,五年前那個夜晚,救他命的真是文素素嗎?


    若真是她,當年,她懷著自己的孩子,在絕望和恐懼中難產致死,而他一無所知。


    一想到這裏,他隻覺得窒息。


    唿吸漸漸變得厚重,腦海十分淩亂,隻覺得心很空,像是墜入懸崖,抓不住救命稻草。


    顧北笙剛從藥房過來,就見他微微埋著頭,額頭上青筋直冒。


    她心一驚,快步走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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