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瑜震驚,滿是不可思議,她從未見過西洲哥主動與任何女人肢體接觸,她與他從小一起長大,都不敢碰他。


    這時候,管家也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也愣住了。


    傅西洲唿吸十分亂,似乎是找到了支撐點,十指用力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仿佛要碾碎她的手骨。


    顧北笙疼得額頭上滲出寒意,卻沒有甩開他,有條有理的從包裏取出一根銀針,準備刺入他的虎口穴。


    蔣瑜皺眉,喊住了她:“你這是在做什麽?”


    顧北笙低著頭,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漂亮的眼睛以及眼底極力克製的冷情緒,低聲道:“救他。”


    說完,就要將銀針刺入。


    蔣瑜走過來,抓住了她的手,直視著她的雙眼,聲音十分嚴肅:“不行,不要動他,我沒見過有人這樣治病的,現在奶奶在醫院,西州哥如果有什麽事,你我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顧北笙甩開了蔣瑜的手,眼皮微抬,這才直視蔣瑜,不緊不慢的說:“他死了,我賠。”


    話落,銀針刺入。


    蔣瑜有些意外,沒料到,西洲哥的衝喜新娘是個又冷又傲的主兒。


    管家也怔了一下。


    傅西洲意識迷離間,隻感覺蚊子叮咬了一下,看向手,隻見上麵有一根針,腦海裏劃過她麵對獒時桀驁的冷意,他動了一下。


    顧北笙見他有反應,又拿出一根銀針,要紮入他腦部處的穴位。


    蔣瑜臉色一驚,出聲阻止她:“顧家小姐,你是瘋了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顧北笙的眼眸微冷,不再克製,聲音夾雜著幾分不耐:“你如果想他活著,就閉嘴,沒見過這樣治病的現在就見了,如果看不得,就出去。”


    蔣瑜被她一兇,眼底的驚漸漸轉變成了薄怒:“顧家小姐,我是傅西洲的妹妹,你已經對他有生命安全的威脅,我有權利護著他。”


    說完,她指著門,眼底滿是冷意:“現在請你,立刻、馬上出去!”


    顧北笙又下無視她的憤怒,直接刺入了傅西洲頭頂的穴脈,他閉上了渙散的眼睛,一動不動。


    葉管家見此,麵色逐漸變白,二少爺如果出了什麽事,他怎麽向老夫人交代。


    蔣瑜皺眉吩咐:“葉管家,叫人來將她攆出去!”


    葉管家轉身就去。


    顧北笙對此,沒有絲毫的慌亂,見他臉色有所好轉,小心翼翼的取下銀針。


    傅西洲緩緩睜開了雙眼,眼底蘊藏著一層陰鬱,不似之前那般渙散。


    蔣瑜見此,顧不得他的厭女症,在他旁邊坐下,擔心的問:“西洲哥,你感覺怎麽樣?”


    說完,伸手要去扶他。


    傅西洲盯著她的手,像是看見了什麽髒東西,迅速躲開,冰冷的嗓音夾雜著薄怒和嫌惡:“滾出去。”


    蔣瑜一愣,手僵在了半空中,臉頰一燙,剛才見他不反感顧家小姐的觸碰,她還以為,他恐女的病好了。


    她輕咬著唇,隻好起身與他拉開了距離。


    隻是,她不放心他的身體,所以沒有立刻離開。


    顧北笙將銀針全部消毒後放迴盒裏,這才看向他:“現在感覺如何?”


    傅西洲看向顧北笙的眸光深了幾分,看來,她真的會岐黃之術。


    在對待他病發時,與麵對獒時的沉著冷靜一模一樣,隻是不同於前者的狠,她完全不像是患過精神病的人,更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


    他半眯著眼,嗓音低沉:“你的銀針可以對付獒,能治病,是不是也能致命?”


    顧北笙收拾東西的手微微一頓,明白他這是對她起了疑心。


    畢竟,會醫術、不怕狼、還是替嫁而來,他會起疑心,一點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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