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我不能在這裏待下去了,我要找出韓濤和高鬆,心中一動,笛聲有響了起來,我用神眼鼓動笛聲,撕裂的聲音仿佛在撕裂者眾人的心,隻是眼前並沒有變化在出現,王順依舊瑟瑟發抖,掙紮著想要和我們靠近,但是卻一次次被拒之門外,因為沒有人相信他,連我都不在相信我的神眼,因為神眼之下,他們都是真實的。


    被我們一次次的拒絕,王順恐懼著,隻能無奈的和那些小混混從新擠在一起,隻有和人靠在一起,才能感覺到一點溫暖,那些小混混也是一個個絕望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這世界是怎麽了,怎麽睡了一覺,整個世界都變了,變得沒有什麽事真實的,除了自己什麽都不敢相信。


    哪知道就在大家剛剛鬆了口氣的時候,王順卻忽然像是見了鬼一樣慘叫了一聲,跌跌撞撞的從人堆裏爬了出來,的確是爬出來的,連滾帶爬,嘴裏驚唿著:“鬼,鬼——”


    眾人雖然畏懼,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王順是從這邊衝出去的,有鬼也該是這邊有鬼,那些小混混一個四下張望著,有一個過於害怕,終於憋不住了,一泡尿尿了出來,一股子騷味彌漫開來,更是嚇得抽泣起來,就差喊媽媽了。


    “成昆,你怎麽也在?”一個小混混突然一怔,看著那個成昆有些驚疑不定,沉吟了一下,臉色忽然大變,猛地朝後退去,還一邊驚叫著:“你不是死了嗎,成昆死了,鬼呀,鬼——”


    一時間都炸了窩,所有人避開那個成昆,未在另一個牆角,這個成昆已經死了好幾個月了,是出車禍被撞死的,大家還都去參加了他的葬禮,但是沒有想到這一晚上,竟然一個死人就在他們邊上,還湊在一起,想一想就不寒而栗。


    那個成昆也被嚇住了,嘴裏嘟嘟囔囔的:“我死了嗎,我死了,不會的,我沒死,是你們胡說——”


    胡不胡說大家都知道,成昆確實是死了,而且此時就在我們眼前,成昆慢慢的化作一團霧氣,隨著成昆不甘的喊著,最終還是消散了,他確實是個鬼,最少是個不真實的存在,但是我為什麽沒有感覺到陰氣的存在,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成昆化作煙霧消散,那幫小混混都嚇壞了,瑟瑟發抖湊在一起,忽然又想到他們之中還有一個王順,聽著我們的話,王順也是不應該存在的,一時間就有人驚唿叫一聲,然後拚命地竄到我們身邊,嘴裏還驚叫著:“他也是假的,王順也是假的——”


    隨著那人的唿喊,一幫小混混連滾帶爬的都往我們這邊湧來,誰也不敢在靠著王順,隻有王順一張臉慘白,想要想大家解釋,但是卻一點也說不出話來。


    “你怎麽還不消失,我們都發現你了,你快走,快走。”一個小混混指著王順大喊,是呀,王順怎麽還不消失,好像每一個被發現不存在的人都應該消失,王順幹嘛不消失。


    一隻鞋子砸了過去,砸在王順腦袋上,希望王順消失,消失了最少能踏實一點,可是王順就是沒有消失,被幾隻蠍子砸上,也隻是哭喪著一張臉,可憐兮兮的望著我們,嘴裏還喃喃道:“今天真的是我值班,真的,真的是我值班,你們相信我好不好,真的是我——”


    王順說著說著,忽然抱頭痛哭,一巴掌一巴掌的抽著自己的臉,哪怕是真的消失了也好,王順恐懼著,為什麽不是自己值班,今天確實是他值班呀,為什麽沒有人相信他,恐懼吧吞噬著王順的意誌,一點點將他瓦解,他怕死了。


    王順怎麽哭,但是就是沒消失,還被丟過來的一個水泥板給砸破了腦袋,看著鮮血滴落,我忽然有了個主意,深吸了口氣,如果王順是一個鬼,那麽我可以用驅鬼符對付他,要是在王順身上畫一個驅鬼符,是不是就能證明王順是真是假呢,輕輕地走到王順身邊,深吸了口氣:“王順,你說今天是你值班,那好,我現在在你身上畫一道符,你敢不敢。”


    這句話在王順聽來,簡直和仙音一樣,從絕望中抬起頭,王順眼中迸射出一絲希望,將頭點的和什麽似得:“畫吧,畫吧,隻要能證明我是真的,就是割我的肉我也願意。”


    蘸著王順的血,我在他額頭上畫了一張驅鬼符,然後單手結印,將天地之間的純陽之氣導入驅鬼符中,隻要是鬼就會和純陽之氣相抵觸,會被純陽之氣化作烏有的,但是無盡的純陽之氣湧入王順體內,王順隻是有些難受的動著身子,卻一點變化也沒有,眼巴巴的看著我,眼中希望卻是越來越盛,在我的驚訝中,王順抓著我的手抽泣著:“我是真的,我沒騙你們吧,我是真的吧——”


    然後轉向馬騰他們,歡喜有淒涼的喊著:“你們看看,我是真的吧,我是真的——”


    王順是真是存在的,並不是鬼,我不甘心的有試了試,甚至將飛仙骨笛壓在王順腦袋上,用力的敲了幾下,砸的王順嘶嘶痛唿,但是卻越來越興奮,自己是真的,最少能和大家夥在一起,不用那麽孤單那麽害怕了,現在這情形,任何人都害怕孤單。


    馬騰他們相互驚異不定的對望著,可是今天的確不是王順值班呀,盡管並不注意,但是值班都是一起的,他們從來沒有和王順排到過一個班上,但是今晚上,怎麽會和王順一起值班呢,這不可能,一個人記錯,難道三個人的記憶還都有錯誤嗎?


    第一百八十七章 無盡的恐懼


    心裏淩亂了,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是世界變得真假難辨,還是我自己出了問題,但是馬騰他們卻依然不肯相信王順今天值班,明明是陳長河值班的,就算是我領著王順過來,他們還是和王順保持著一段距離,今天晚上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一切的撲朔迷離,一切在真與假之間徘徊,除了恐懼就沒有其他,究竟什麽時候才能擺脫這一切呢。


    “我還有兩個朋友關在女室那邊,我想先把她們領過來。”沉吟了片刻之後,我想起了舒雨和王燕兒,心中隱隱的擔心她們,這邊都成了這樣了,那麽她們又會怎樣,我真的很擔心。


    盡管身為警察,馬騰他們是看守拘留所的,但是此時沒有人反對,現在什麽也顧不上了,一切都已經亂了,他們自然不敢反對,隻有呆在我的身邊才能感覺到一點安全,不然的話就會被恐懼吞噬,至於這些人逃開時候,一切的問題還是等以後再說吧,就算是工作丟了,也好過吧性命丟了,好過被嚇死,所以一幫人,甚至包括那幫小混混,擁簇著我朝外麵走去。


    至於其他人此時分不出真假,也沒有人願意去顧及他們,任憑其他房間的人狂叫著,但是最終我們還是離開了,從拘留室裏走出來,外麵繁星依舊,半彎的弦月掛在天空,已經慢慢西陲,此時已經是下半夜了,究竟幾點,沒有人說得清楚,時間已經無法把握。


    從男室這邊出來,外麵是一個大院子,有一道大鐵門,過了鐵門就是女室那邊,不知道為什麽,從男室一出來,剛才那種冰冷的感覺一下子就消失了,身上終於有了點暖和的氣息,迴頭望望拘留所,那扇門就像是一張巨口張開,仿佛會吞噬一切,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即便是那幫小混混也不敢輕易的亂動,沒有想過逃跑,老老實實地跟著我們身後,其實他們不過是打架鬥毆,關上幾天,交些罰款就都沒事了,也值不得的逃跑,而且現在就是逼著他們逃跑,他們也不肯逃跑,剛才的一切,已經將他們嚇破了膽,還能站著就已經是勇氣非凡了,外麵誰知道世界是真是假,還不如老老實實地跟著我們呢。


    打開鐵門,‘吱吱嘎嘎’的聲響在黑夜裏特別清晰,讓我們本來就沉重的心情,變得更加煩躁,踏進女室那邊,心裏沒來由的有些壓抑,因為這邊也實在是太安靜了,一點動靜也沒有,難道聽不到男室那邊瘋狂的叫喊聲,就算是此時,我們還能聽到裏麵的人在瘋了一樣的喊著叫著咒罵著,將鐵門鐵窗拽的咣咣直響,聲音傳出很遠,這邊會聽不到嗎?


    “大家小心點,這邊好像也不太對勁。”我擺了擺手,心中很沉重,即便是和我一起的人也都是一樣的沉重,這邊果然不對勁,太安靜了。


    朝女室走過去,輕輕推開了門,裏麵真的很安靜,或者是因為本來就沒幾個人,除了舒雨和王燕兒之外,也就是幾個賣淫女了,還有一個經濟問題進來的女老板,再就是一個值班的女民警,此時也許都已經睡下,但是那邊的聲音我們能聽見,聽的很清晰,她們就聽不到嗎。


    感覺這裏不對勁,略一沉吟,我吹響了飛仙骨笛,撕裂的笛聲響起,將寧靜的女室驚醒,一時間就聽見有聲音傳來,一個女警怒氣衝衝的從值班室裏走了出來,嘴裏還咒罵著:“誰這麽無聊,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過來弄動靜,還這麽難聽。”


    不過一眼看到我們這麽多人,卻不由的一下子呆住了,不知所措的看著我們,其中當然有幾個她熟悉的身影,所以吃吃的道:“馬騰,李虎,你們怎麽過來了,他們都是幹什麽的?”


    他們自然指的是我和那群小混混,馬騰他們向這個女警張望著,上下打量著,希望能看出真假,當然希望是真的,隻是看了也是白看,我都弄不出真假來,他們又能怎麽樣,所以半晌,李虎苦笑了一聲:“徐靜,我們是來另王燕兒她們的,你剛才就什麽也沒聽到嗎?”


    終究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難道就真的什麽也沒聽到嗎,這可能嗎,當然不可能,剛才進來的時候我們還聽到叫喊聲,等等,為什麽現在聽不到了,李虎他們臉色當時就變了,一個個躲在我身後不知所措,不由自主的互相拉扯著,生怕會走失。


    徐靜一下子呆住了,疑惑不解的看看李虎他們:“怎麽了,你們那邊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陳長河呢,今天不是他值班嗎?”


    說起陳長河,大家不由得將眼神朝王順望過去,是陳長河值班,這個王順究竟是怎麽迴事,隻是這個問題可不好迴答,總不能說陳長河化作一股青煙消散了吧,這也未免太無稽之談,但是卻又是事實,王剛遲疑了一下:“別和她廢話了,還不知道她是真是假呢,先把王燕兒她們領出來再說吧。”


    隨著我們說話,女室這邊炸了鍋,所有的女人們都湊到窗口看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當然見到我,舒雨和王燕兒倒是大喜,趕忙將手從鐵窗裏伸出來,朝我揮手:“劉剛,劉剛,我們在這呢,我們在這裏呢。”


    她們很興奮,我還沒有動彈,一旁的王剛和李虎就已經牽著手,應該說是領著手走了出去,不敢放開,深怕自己一走出去,就會變成孤身一人,也許會變成假的,那樣可就淒慘了,所以索然很好別扭,但是還是領著手朝那邊走去,隻是經過不知所措的徐靜的身邊的時候,伸手從徐靜腰上將鑰匙抓了過來。


    徐靜猛地一驚,伸手就想奪迴鑰匙,但是卻怎麽可能是王剛他們兩人的對手,雖然沒有打她,但是推一下,徐靜也靠不上去,隻急的驚唿不已:“李虎,王剛,你們想幹什麽,沒有局領導的批條,你們不能把人帶走,你們這麽做就不怕被開除呀,快還我鑰匙。”


    說著說著,徐靜都帶著哭腔,不管李虎他們會受到什麽麽懲罰,但是人要是跑出去的話,她這個值班的那是一定會很淒慘的,所以還是頑強地想要將鑰匙搶迴來,但是根本做不到,眼見著李虎和王剛手牽手,過去將舒雨和王燕兒的鐵門打開了,而舒雨和王燕兒從裏麵衝出來,像兩隻小兔子一樣蹦到我麵前,伸手一左一右的將我抱住,唧唧喳喳的說這話。


    我也很高興,最少看到熟悉的人,從心理上感到踏實,哪知道我正和舒雨王燕兒說這話,就忽然聽王剛一聲驚唿,待我抬頭的時候,就看見王剛和李虎一臉恐懼的看著我身邊,隻是當我扭頭去看的時候,什麽也沒有呀,很正常呀,一點事情都沒有,我看著李虎他們,再看看不遠處舒雨和王燕兒隔著鐵窗在想我招手,向我唿喚著。


    “王剛,李虎,快點把人放出來,咱們快點走。”我沒有多想,朝王剛和李虎吆喝著。


    但是話一出口,我也意識到哪裏不對了,等等,剛才我明明拉著舒雨和王燕兒的手在說話的,我當時多麽激動,因為我看到了熟悉的人,這在現在這時候那是最好的,可是此事呢,王燕兒和舒雨還是在鐵窗裏唿喊著我的名字,怎麽會這樣?


    我一下子驚呆了,茫然的在身邊看了一圈,除了一臉驚異的馬騰他們,就再也沒人了,而舒雨和王燕兒確確實實的是在鐵窗裏朝我招手唿喚,還責怪李虎和王剛怎麽不打開門就走了。


    低頭看看,仿佛還感覺手中留有餘香,美人如玉,手若冰骨,即便是已經不再,但是還是有那感覺不曾遺忘,可是看看不遠處,一臉薄怒的舒雨和王燕兒兒女,卻又是那樣真實,我心中一顫,難道他們也是不真實的嗎,究竟我現在是在夢中沒有睡醒,還是伸出幻境,我寧願是一場夢。


    不但我在恐懼,李虎和王剛更是一臉煞白,身子不斷地戰栗著,已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整個世界都不真實,讓人無所適從,明明已經將門打開了,但是為何那扇門還是關著,她們為何還在裏麵,兩個人牽著手艱難的咽著吐沫,遲疑了好半晌,最終還是選擇了有折迴去,就算是害怕,但是那也要確定一下不是,還是要將舒雨她們放出來,這一次沒有人在阻擋,徐靜也睜大了眼睛看著,甚至於希望舒雨和王燕兒確確實實的走出來。


    “我們開門了,你們可看好了。”李虎和王剛對望了一眼,手哆嗦著,臉上抽搐著,但是還是將鑰匙朝鎖眼插去,幾次都不曾插進去,手哆嗦的太厲害了。


    終於一聲脆響,門開了,舒雨和王燕兒兒女從裏麵走出來,恨恨的白了王剛他們一眼,輕輕哼了一聲,便朝我撲了過來,我伸出雙臂將他們攬著懷裏,感覺到體溫,耳中聽道舒雨和王燕兒的埋怨:“你們搞什麽鬼呀,剛才他們過去也不開門,真是的。”


    沒有迴答,那邊王剛和李虎牽著手,朝我大聲道:“你們都看到了,我們打開門了,她們也都出來了,對不對。”


    第一百八十八章 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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