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這是怎麽啦”


    梁安安剛進劇組,就發現氣氛不對,十分的濃重。她小聲地詢問著周莉。


    “我上次過敏的事情不是巧合,是曼妮她們一組人當中的一個人下的。”將桃子水注射到了自己的吃食中,也難怪自己那麽當心飲食也會過敏。


    梁安安抿了抿嘴。


    看來是楊甜甜查出來的。


    否則也不會如此大動幹戈。和楊甜甜相處了這麽久,大家也都能發現她意外的很正直,在某些方麵也出人意外的好說話,但是一旦涉及到了她的底線,天皇老子來了也沒有。


    “盡會弄些旁門邪道的東西。”楊甜甜眯起了眼,“在我的眼皮底下,也敢這麽做,膽量不錯。”


    隨著她的視線一一掃過,淩遲般,被她掃過的人忍不住如幼獸般瑟瑟發抖。


    被掃到的曼妮,卻是直勾勾地盯著楊甜甜,眼神倔強。


    “怎麽你有話說”


    “有話說也的咽下去,因為這裏你最大,也隻能聽你的,可真夠厲害啊。”


    曼妮這番話,完全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梁安安皺了皺,曼妮一直都不是什麽能忍的人。但不可否認,她是一個舍得的人。這樣的人,在麵對巨大的利益,是不會故意惹怒利益相關者。


    這麽做是破釜沉舟。


    “對,就如同你所說的一樣。”


    楊甜甜直間按下了曼妮高昂的頭顱,“誰給了你這樣的權利來頂撞我。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意圖嗎,針鋒相對,另辟蹊徑,這種激將法似的方法你以為對我有用”


    紅唇灼灼,閃爍著冰冷的光澤。


    曼妮眼裏翻滾著無數的暗湧,她眼裏的憤怒、不甘、焦灼等等情緒交織在了一起,塵塵埃埃。


    淬毒的目光射向了梁安安,如毒蛇般吞吐著猩紅的舌頭,毛骨悚然。


    “你覺得為什麽梁安安用這個方法,我聽了。你用同樣的方法,你就可行了嗎?連根本都不一樣,再怎麽模仿,再怎麽相似,不過是鸚鵡學舌。”


    她嗤嗤地笑了起來。


    嬌媚,蠻狠。


    她歪著頭,神情似乎有些天真。


    天真的殘忍。


    這才是楊甜甜。


    擁有著狼般正確的直覺,有著鷹般犀利的眼神。


    “還有三場戲,你們好自為之。”說這話的時候,楊甜甜看著曼妮。


    ***


    自梁安安那場感情戲順利過關後,她以後的戲都過的很順利。


    所以,這三場戲也拍得很順利。


    等兩組劇組都結束後,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終於殺青了!”


    是啊,這兩個月的時間對於他們來說感覺要比一年的拍攝時間還要漫長,更累。


    不管這次到底是哪組,他們已經將自己所能夠做到的事情都做到了,盡了自己最大的全力。餘下的事情,隻能夠看楊甜甜了。


    “今天的殺青宴,我請客。”楊甜甜顯然是心情不錯,主動說起請客。


    楊甜甜選擇的酒店,自然是不錯的。


    他們一行人過去,浩浩蕩蕩。


    包廂很大,足夠容納劇組的所有人。


    楊甜甜有事情,所有還沒有來。有了本人的叮囑,沒有楊甜甜的殺青宴反而更加熱鬧。


    聊天、喝酒,眾人都是興致勃勃,難得放鬆,自然是更加不注意形象了。


    喝了一點酒的梁安安,覺得有些悶,所以決定到陽台上去吹吹風。


    她走出去的時候,卻看到了在夜色下的一個人。


    即使穿著一件寬鬆的運動服,也難以遮掩對方玲瓏有致的身材。


    是曼妮。


    梁安安掀起了一抹譏諷的笑。


    哪怕現在的她,笑已經是一種本能,一種對外的麵具,她發現麵對曼妮他們竟然是連掩蓋都不願意。


    她也知道,現在的她麻痹對方,積攢勢力才對,但是真正兩人單獨見麵的時候,她甚至不願意掩飾。


    嫌棄,完完全全的嫌棄。


    厭惡、比厭惡還要深沉的恨意。


    “……”曼妮皺起了眉頭,發熱的頭腦被著夜間的風一吹,頓時清醒過來。“我們以前認識嗎?”


    長裙在夜風的吹習下,獵獵作響。


    麵無表情的臉,仿佛是天上那永不消融的冰雪般。


    與麵無表情的臉不同,梁安安的眼裏旋轉著極致的瘋癲,從那瘋癲的眼神下可以辨別出那麽一縷的狠厲……


    曼妮瞬間被這個眼神給駭住了,她瞬間覺得自己就要被這個眼神拉入了地獄。


    不過瞬間她又在心底裏唾棄了起來,地獄要存在才能令她害怕。


    她也不甘示弱的瞪上了梁安安。


    誰知,梁安安根本沒有理睬她。


    但在梁安安轉身離開的刹那,那張牙舞爪的眼神緩緩地退了下去,快如閃電,仿佛剛剛的一切都隻是曼妮的錯覺。


    這個時候的梁安安,平靜到了極點。


    她似乎恢複了她一貫的溫和,平和從容。


    “自然是不認識。”


    良久,才有這麽一聲從曼妮的耳邊擦過。


    留下了一臉詫異的曼妮。


    當然,曼妮她永遠不懂。隻有梁安安她才懂。


    她微微翹起了唇,至少現階段她已勝過了曼妮。


    離她的目標更近了一步。


    她要的是對方在娛樂圈中死無葬身之地,無法翻身。


    等梁安安迴到了包廂的時候,楊甜甜已經到了。


    酒酣興高,眾人正是興致高漲的時候,這個時候看到了楊甜甜也沒有往日那般害怕,甚至有人攛掇著楊甜甜喝一杯酒。


    楊甜甜微微一笑。


    笑容燦爛得讓人心驚肉跳。


    然而楊甜甜卻昂頭一口幹盡了那杯白酒。


    “果然不愧是楊甜甜,太棒了。”


    如雷的掌聲響起。


    楊甜甜事意安靜,“現在來說正是了。”


    “兩個月的拍攝下來,有什麽感覺”楊甜甜抿了一口果酒,酒意飛到了兩頰,露出了一對小小的酒窩。


    她的眼,亮得驚人。


    什麽意思?


    “有壓力卻很有趣。”


    “學到了很多的東西,果然隻有楊甜甜你的劇組能夠學到這麽多的東西。”


    楊甜甜聽到了這種話,隻是微微笑著,不發一言。


    這些都不是楊甜甜要的答案。


    梁安安閉上了眼。


    在她的眼前,從那蒼茫寂靜的黑夜中,輕微的哢嚓聲反而格外響亮。


    從那泥土上,有一根嫩芽破土而出。生根,發芽,生長,一係列的成長階段,都是在眨眼中完成的。


    很快,那棵嫩芽長出了一棵參天大樹,枝稈瓊勁有力。


    抬頭仰望,看不見到盡頭,直插雲霄。


    樹上結出了一朵朵花骨朵。


    “啪!”


    清脆的一聲。


    一朵花苞靜靜地綻放,然而露出了真正的容貌。


    在那花朵中浮動著一尊麵具,那尊麵具上,有著令梁安安熟悉的感覺。


    梁安安伸手抓住,靈光一閃,戴上了自己的臉上。


    恍然大悟。


    那是文若蘭的臉譜。


    戴上了這張臉譜,她便是文若蘭。


    梁安安睜開了眼,她的目光對上了楊甜甜,忍不住加深了笑容。


    楊甜甜見了,酒窩深深淺淺,她抿了一口果酒。“看來有人感悟到了。”


    “接下來,我就順便點評一下你們的表演,順便告訴你們結果吧。”


    楊甜甜指著周莉,“周莉,你的演技過於浮誇,表情單一,如果你想要提高演技,可以去試試話劇。不過你誌不在此,我也不強求。”


    “方宇,”楊甜甜點到了方宇的時候,方宇肩膀忍不住繃緊了,“你的演技可以說是這群人中最好的一個人,而且演技很平穩。換言之,也是你們一組中唯一一個人沒有絲毫進步的人。你的演技很溫和,對付現階段的電視劇無所謂。但大熒幕不行。想要真得往大熒幕去發展,你必須改了你現階段的演法。卓別林似的誇張表演你可先學,然後再收。樓導《不可語》,拿我的推薦信試試男二的角色。”


    真是別具一格的殺青宴。且不說聽到了這番話的眾人,是何等的表情。


    但無法否認楊甜甜的話,都很中肯,公平,最重要的是一針見血。


    她對於他們的優缺點可謂是了如指掌,說起來可謂是如數家珍。


    梁安安很期待著,楊甜甜會怎麽點評自己。


    楊甜甜的目光浮動到了梁安安的身上,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梁安安一番。


    觀察又觀察,她沒有點評梁安安,而是轉而點評了其他人。


    二組的人,也一一點評過來。有新人,還得到了楊甜甜的推薦,到其他的劇組去試戲。


    到最後,楊甜甜公布了勝利的一組。


    自然是梁安安他們一組。


    到頭來,也就梁安安和曼妮沒有被楊甜甜點評。


    楊甜甜欣賞夠了梁安安眼底裏浮動的焦急,才慢悠悠的說道:“梁安安,你的基本功已經完成了。恭喜,你踏上了演員的第一步。”


    她勾起了一抹危險的笑,充滿了惡意。


    “但這也是踏入原罪的領域。為什麽這麽說?因為這個頂峰,隻有一個人才能攀登上。友誼,愛情,親情,嫉妒,貪婪等等這都是你的墊腳石,是吸收的養分。等你爬上了頂峰,腳下已經是累累的白骨。你有這個能力或者說是勇氣攀上去嗎?”


    梁安安定住了。


    她甚至無法說是任何的話,演員真得如楊甜甜所言如此的……


    “至於曼妮,”楊甜甜輕笑著,玩轉著手中玲瓏的酒杯,“你,我不知道你的前進路線。”


    這豈不是說自己的未來連楊甜甜都無法預測。


    曼妮的臉上洋溢著喜色。


    楊甜甜打量了一眼,暗罵了一句蠢貨,但麵上卻是但笑不語。


    “去見見尤老。”臨近散席,楊甜甜她這樣對梁安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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