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碩果聽得渾身打了一個寒顫,白素纖舉著刀眼光已經變得兇狠,朝林碩果撲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林碩果在軍政大也有點本事,急忙往旁邊一閃。所以按照白素纖的說法,那麽她父親的死跟她就脫不了幹係。心裏的憤怒也上了來。


    白素纖反手用匕首朝林碩果的脖子劃來,林碩果朝後一閃,還是沒有躲過,匕首在她的脖子上劃下一道鮮紅的口子。


    鮮血潺潺流出,還好傷口不深。沒有致命的危險。現在知道白素纖為什麽要選擇在浴室,好清理血跡。


    同時林碩果順勢用腿掃向白素纖的腿,她重心不穩摔倒地上攖。


    林碩果向前一把踩住白素纖持刀的手,白素纖手吃痛,鬆開了刀。


    林碩果撿起刀子,白素纖另一隻手抓住林碩果踩在她手背的腳,用力一拉。林碩果也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償。


    白素纖趁機起身,伸手去奪林碩果手裏的刀。林碩果憤力起身,持刀朝白素纖的肩口狠命刺去。


    白素纖肩頭口黑色的衣服瞬間被鮮紅的鮮血染濕。


    白素纖冷笑一聲,然後緩緩跌退到窗口,打開窗戶,冷冷說:“就算你不死,他會恨你一輩子。”說著從窗戶上倒了下去。


    林碩果的心狠狠地抖了抖,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掉下了樓。林碩果跌跪到浴室的地上。


    接著聽到樓下武警的唿喚:“白小姐··白小姐···”


    不一會兒有人來敲浴室的門,士兵的聲音:“夫人··夫人···你在嗎?”


    林碩果蜷縮在地上,頭埋在膝蓋裏,沒有說話,愣了很久。她殺人了,她第一次親手殺人了。


    不一會兒門口傳來聲音:“先生!”


    裴仕霖盛怒的聲音:“她在裏麵嗎?”


    “是的。”士兵迴答。


    裴仕霖伸手狠狠拍了兩下浴室門,冷冷吼道:“林碩果,開門!”


    林碩果聽到聲音怔了一下,驚恐地看著那道門。


    裴仕霖抬起腿,狠狠一腳踹在門上,一下,兩下,力道之大讓整棟樓都有震動感。


    啪的一聲門打開了,林碩果抬頭看到那張要殺人的臉盛怒,驚恐地朝後躲了躲。


    裴仕霖一把抓住林碩果將她從地上拎起,手指觸摸到一片濕熱,她的鮮血。裴仕霖看了一眼她的脖子上的傷口,卻並沒有動容,看向她的眼睛的眼神可以噴火,吼道:“林碩果,你都敢在我沁園殺人了,誰借你的膽子?”


    “是她先動手的。”林碩果看著他的眼睛已經氤氳,她害怕盛怒的他。


    “哼···”裴仕霖憤怒地冷笑,以白素纖的軍事素,近身格鬥林碩果是她對手嗎?繼而說道:“好像你才更有動機吧?你現在殺伐到也淩厲,什麽事情做不出來?我原來以為你隻是使小性子而已,沒想到殺情敵這樣的事情你真的做的出來。”


    林碩果看向他的眼睛,眼底蒼涼,緩緩開口:“你如果不相信,我無話可說,要我償命,我隨你。<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裴仕霖手握拳握的格格作響,她是吃定自己不舍得殺她嗎?今天她可能要失望了,揮起重拳朝林碩果的臉上打去。


    意念一偏,他的拳狠狠砸在了牆上。林碩果看到拳頭揮來的時候緊閉了雙眼,聽到巨響睜開眼睛,看向落在牆上的拳頭,指關節處鮮血順著牆麵往下。牆麵的瓷磚砸的開裂。


    他頹喪的收起了拳,心裏冷笑,嗬嗬···還是舍不得,頹然朝外麵走去,邊走邊說:“將夫人關在房間裏,不得外出。”


    在一旁的士兵敬禮:“是!”


    眼看他就要走出浴室,林碩果徐徐問道:“她死了嗎?”


    裴仕霖冷笑一聲:“你的願望恐怕要落空了,我會拚盡一切救她。”


    拚盡一切救她?林碩果眼底悵然,繼而說道:“你今天不殺我,以後我若是查出我父親的死和白素纖有關,我還是會拚盡全力殺了她,到時候隻怕保她還是保我,你隻能選一個。”


    裴仕霖這才迴頭看向林碩果:“你是說她殺了你的父親?這才是你的動機?證據呢?”


    “沒有證據,隻是懷疑。”林碩果迎上他的目光。


    “嗬嗬···”裴仕霖一陣冷笑:“隻是懷疑?你就敢在沁園殺人了,你林碩果現在還把我放在眼裏嗎?果然對你太好了。”


    裴仕霖怒然朝門外走去:“林碩果也不用住在這裏,她不配,送去地下室監禁。”


    士兵頷首:“是!”


    走出臥室,小六已經候在一旁,裴仕霖說道:“你去查下白素纖在林碩果去範家軍區以前的所有的行動,反向調查一下林學濱的死是不是和白素纖有關。”


    這個信息有點多,例如林學濱實際已經死亡,還可能和白素纖有關,但小六早已經習慣。再看裴仕霖的手還在流血,他那麽盛怒,小六也不敢多說,隻是點頭頷首:“好!”


    林碩果被送去最後一棟樓的地下室,脖子上的傷口也沒有人處理,出血少了點,但還沒有完全止住。被士兵帶到一個房間,一張床,寬度不足一米,房間隻有十幾平米,沒有窗戶,一盞吊燈燈光昏暗。


    唯一可以坐的地方就是那張床,硬硬的木板上麵一床薄毯,淺藍色的被子。


    深秋的地下室還陣陣陰冷,林碩果拉過被子,縮到了牆角。


    頭好暈····


    不知道是怎麽了。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


    裴仕霖在書房裏,拉上了窗簾,在黑暗裏抽煙。事情能發展到這一步他還從來沒有預想過。


    小六推門進來的時候,差點被裏麵濃鬱的煙熏的嗆死,看到黑暗中坐著的孤離的聲音,強忍著唿吸困難帶來的不適說:“先生,中午和晚上送進去的飯夫人沒吃,她身上還有傷,您看?”


    “我沒有說讓她死,你讓醫生去看看。”黑暗中傳出嘶啞頹廢的聲音。


    “是!”小六點頭。從來沒見裴仕霖這樣,小六也不敢多呆,給他多一點空間。小六退了出去。


    ···············


    下午有醫生來林碩果的房間,她還是蜷縮在床角一動不動。


    女醫生走進,然後說:“夫人,你還好嗎?”說著伸手去碰她。


    林碩果抬頭,醫生看到一張慘白如鬼的臉嚇了一跳。慌忙說:“夫人,你先躺下,我看看你怎麽了。”


    林碩果這時扭頭看了看門,門終於開了。嘴角淺笑,一把撥開醫生準備扶她躺下的手。然後下床,跌跌撞撞朝門口跑去。


    “夫人,你這是去哪呀?”醫生著急地在後麵喊道。


    林碩果已經透支了體力,她也顧不得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外跑去,她要去見裴仕霖。她脖子上的傷口血一直在潺潺地留著,或許她活不到真相大白的那天。


    “夫人!”門口的士兵擋住了林碩果的去路。


    “你去和裴仕霖說,見我一麵,否則我不會配合治療。”


    士兵看到林碩果麵色慘白,也怕出什麽事情。急忙跑去裴仕霖的書房報告:“夫人拒絕治療,說要見您一麵。”


    裴仕霖弾落了煙灰,說:“讓她進來吧。”


    ·································


    林碩果幾乎是被架到書房的。書房裏一片黑暗,暗色的窗簾拉得死死的,隻有濃烈的煙霧和忽明忽滅的煙頭。


    士兵已經退下。


    林碩果跌跌撞撞朝那個人走去,走到他座位旁邊,終於體力不支,軟坐在了地上。手扶住了一隻膝蓋。


    她或許馬上就要癱軟到地上,頭軟軟的無力,不自主趴在那個膝蓋上,聲若遊絲:“如果這件事情是白素纖做的,我可不可以請求你不要偏心,秉公判決。”


    她來就是為了說這個?裴仕霖沒有說話,腿上的人體溫有點異常,整個人都有點軟。


    林碩果接著說道:“倘若不是她,這次算我故意傷害,請您也秉公判決。”


    裴仕霖嘶啞的聲帶:“好!”腿上的人已經沒有了動靜。軟軟的要向下滑去。裴仕霖淺淺伸手按住了她的背。


    ······················


    林碩果再次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看到的顏色一片陌生純白。


    渾身痛的不能動彈,床邊掛著吊牌,輸液的管子連接的針頭***了手背。


    在房內搜索了一圈,一個人都沒有。


    聽到一陣往這個病房裏腳步聲,在門口停住。傳來一個嘶啞的男生:“她好點了嗎?”


    “先生,夫人沒事了,你都一夜沒睡了,快去休息吧。也別抽那麽多煙,對身體不好。”一個和藹的女人的聲音。


    “嗯!你去吧!”裴仕霖吩咐道。


    女醫生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然後推門進來。


    林碩果淺笑望著醫生。心裏卻在想:一夜沒睡,抽了一夜煙。他何苦這樣糟蹋自己,她都不怪他,他又何苦這樣為難自己?


    醫生也換上了和藹的笑意:“夫人,你好點了嗎?”


    “好點了···”林碩果迴答的很虛弱,望了望已經關上門的門口問:“他還沒有走嗎?”


    醫生點了點頭:“先生守在門口一夜沒,也不進來。他昨天送你來的時候,神情可真是急壞了。他還是愛你的,你們夫妻有什麽矛盾,也說開的好,不必要這樣相互折磨。”


    林碩果的心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看向門口輕輕喚了一聲:“武先生,你進來吧,我有話和你說。”


    卻聽到門口的腳步聲越走越遠··


    林碩果笑著看向醫生,意思:你看到了?


    醫生隻當他們小夫妻鬧別扭,‘心照不宣’地朝林碩果笑了笑。


    ···············


    晚上,林碩果執意要離開‘醫院’。沁園的第三棟,一樓就是醫院。


    有兩個士兵跟在她的身後,說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倒不如說為了監控她的行蹤。


    林碩果徑直走到沁園的第一棟,走進主樓的客房,裴仕霖睡的地方。


    裴仕霖歪在床上,也沒有蓋被子,隻是愁離地看向天空。聽到有人推門,轉身迴頭看去,看到剛剛出院的林碩果,氣色不佳的還是滿臉的慘白,問道:“你怎麽來了?”


    林碩果淺笑地反手關上了房門,然後脫掉了拖鞋,上床歪身躺倒他的麵前。


    裴仕霖靜靜看著她的舉動。


    林碩果又將頭往他的懷裏攏了攏,伸手從他的胳膊下穿過,抱住了他胸膛:“借我抱抱。”


    “好!”裴仕霖說著一隻手將被子拉了上來,他可以不蓋,但她不能不蓋。


    她的鼻尖蹭在他的浴袍開口處,嗅著他熟悉的體溫,閉上了眼睛。裴仕霖淡淡望向懷裏的頭頂,也閉上了眼睛。


    許久才感覺懷裏的人抬頭,一隻小小的食指指尖劃過他的臉頰。


    林碩果仰頭看著裴仕霖,短短幾天,他已經憔悴成這樣,胡渣冒出了尖。從前那麽英明神武,現在怎麽看都覺得挫敗。林碩果已經緩緩明白,他對自己不敢近,不能放,不敢傷,所以才會想殺不能,而這樣折磨自己。她倏然心痛····


    裴仕霖睜開眼,伸手抓住了那隻在臉上劃的手指。剛好對上她大眼裏的不忍,聲音微微沙啞:“你不睡嗎?”


    林碩果收了目光,將頭往他懷裏埋了埋:“對不起,明天我們就離婚吧。我父親的事情你幫我查就好了。”


    裴仕霖的心微微揪了一下,抓在手心裏的手沒有放開,卻故作從容:“你和我好好說當天的細節。”


    林碩果吧那天的車禍事件,以及後來在範家軍區的事情都說了,而後又說道:“不是範叔叔做的,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好,我知道了。”裴仕霖的手抱在她的後背,將她往懷裏抱得更緊了一點。


    第二天,她搬離了沁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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