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廣播出現後的第一時間,kok的幫派頻道一片混亂,滿屏都是豪情壯誌,似乎此刻已經成為了遊戲第一幫派。紛繁的信息中,很多都是對五人的吹捧之詞。天樞和當年明月先後發來祝賀信息,餘款也在第一時間打到了天縱賬上。


    掛掉的四人用最快的速度跑進副本,和飛白一起站在薛鐵誓的屍體前。天縱首先開口:“kok已經把餘下的50萬打來了,我已向你們每人的戶頭上打了10萬。”酒肉穿腸聽見此語,眼中神采奕奕,和這些天來全然不同,似乎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藍汐說道:“這是小事,快去開屍體,我倒要看看這麽bt的boss能出什麽裝備!”


    飛白向眾人笑道:“藍汐這麽著急看裝備,不如就讓她去開吧。”


    藍汐看大家都點頭,也就順水推舟:“你們都同意啊?那我就去了。”一邊說一邊想向boss屍體走去,惹得大家一陣哄笑。


    藍汐也不以為意,走上前就向boss屍體使用了一個拾取的動作。下一秒,滿屏的信息出現在每個人的眼前。


    “鑄造:刑天斧(攻擊:49。特效:猛誌,獲得堅忍不拔的戰鬥意誌,提高致命一擊幾率5%。特效:憎恨,提高對人型生物傷害30%。特效:不可損壞。特效:封印。”


    “製藥:嗜血丹(使用後攻擊、攻速、暴擊率提升15%,防禦、血量降低20%,持續3分鍾。)”


    “馴獸:雜交(馴獸師獲得品種改良能力,將兩種動物的優點通過雜交遺傳給下一代。)”


    “地圖:一張破舊的羊皮地圖,通往一處隱秘的所在。”


    “隕鐵:打造神兵利器的原材料。”


    “技能卷軸:提高任意武學熟練度99點。”


    “銀票:500兩。”


    “鐵血刀:攻擊49,高級,擊中時可能產生順劈效果,對攻擊範圍內所有目標造成110%傷害,耐久度49\/49,不可修複。”


    “鐵血槍:攻擊49,高級,擊中時可能產生流血效果,目標在接下來15秒內每秒受到最大生命值的1%傷害,對boss無效,耐久度49\/49,不可修複。”


    “鐵血劍:攻擊49,高級,擊中時可能產生穿透效果,擊中時可能產生穿透效果,無視目標防禦,耐久度49\/49,不可修複。”


    “鐵血戟:攻擊49,高級,擊中時可能產生震懾效果,目標在接下來15秒內攻擊下降20%,對boss無效,耐久度49\/49,不可修複。”


    “黑甲:高級,防禦49,特效:降低目標攻擊10%,耐久度49\/49,不可修複。”


    一共12樣物品。


    五個人大眼瞪小眼,盡管猜到了這麽厲害的boss掉落一定不會讓人失望,卻還是被現實給鎮住了。


    第一個boss獨眼狂刀掉落5件,第二個bodd王十一箭掉落4件,加在一起都沒有終極boss掉落豐富,更不用說掉落物品的成色也是遠遠不及的了。


    那麽,怎麽分贓呢?


    天縱略微想了一想,向眾人道:“按照規矩,戰利品原本應該按需分配,兼顧公平。但大家也知道,這個副本如果不是飛白,我們能不能過老一都很難說,尤其是剛才最後關頭,不是飛白的秘密武器,我們的下場隻能是全滅。我提議除了鑄造圖紙和隕鐵分給飛白之外,剩下的10項物品飛白優先選擇,你們看怎麽樣。”


    “正該這樣。”酒肉穿腸首先表示讚同。


    慕俠渾不在意地點頭,似乎本就應當如此。


    藍汐眼睛咕溜溜一轉,嗬嗬笑道:“沒有問題,不過我給飛白你辛辛苦苦加血,你也要給點酬勞才好。”


    飛白倒是沒有想到天縱會如此提議,不過也正說明了天縱的公正無私。其實一味的平均主義並不是真正的公平,想想上個世紀遍布華夏的大鍋飯就明白了。隻有在按勞分配原則之下,輔以按需分配,才是科學提高團隊凝聚力的方法。唯有競爭,才能激發活力。


    想了想,坦然說道:“既然大家有心,我如果不領這個情,那就顯得矯情了。武器、黑甲、銀兩我一概不要,地圖和技能卷軸我拿走。你們看這樣可好?”


    這兩樣物品當中,地圖暫時不知有什麽用處,價值不好估計,不過既然是掉落物品之一,想必價值也高不到哪裏去。技能卷軸倒是價值較高,不過放棄了其餘物品的分潤權利,算起來還是吃了一點虧。


    天縱環視另外三人,沒有發現有異議,遂道:“沒有問題,那就這麽辦。”於是將“鑄造:刑天斧”、“隕鐵”、地圖、技能卷軸分配給了飛白;“製藥:嗜血丹”給了藍汐;黑甲給了酒肉穿腸;自己和慕俠沒有合適的物品,隻能分到銀兩。


    分到“馴獸:雜交”技能圖紙的時候,頓了頓,問道:“你們有誰學了馴獸技能嗎?”四人都搖搖頭。“那麽,這張技能圖紙等迴去之後後賣掉分錢吧。還有一件事,我們這迴通關副本,kok那邊也要意思一下,我的意思,把剩下的4把鐵血武器送給kok,這些武器我們不是很需要,留下來隻能賣掉,不如送給他們,算是結個善緣,你們說怎麽樣?”慕俠藍汐自然是聽從天縱的,酒肉穿腸也大大咧咧道:“天縱你做主就是,通關子午穀,拿了人家的好處,投桃報李也是應該的。”


    飛白心知天縱這迴分給自己4樣物品,可能是對自己當初100文饋贈的迴敬,但在巨大的利益麵前,真正做到果斷而不動聲色地放棄,卻是常人難以企及的。單論這份胸襟,就能窺見此人格局。而在利益分配之外考慮到和雇主的關係,這分明智更是百中無一。看來,有的人,天生就適合當舵手。當下點頭示意沒有問題。實際上,剩下的戰利品如何分配,自己已經主動放棄了過問的權利,這麽做的目的,在於表明對天縱的支持。


    確定了戰利品的歸屬,那麽剩下的就沒有什麽事了。天縱將boss掉落的物品全數收入囊中,迴過頭來正要招唿大家一同迴去,猛地聽見藍汐眼露驚恐,顫抖這伸手指向他身後:“詐……詐屍啦!”


    天縱聞言迅速轉身,隻見本來躺在地上的boss屍體小時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麵如冠玉的翩翩佳公子,顯示的名字是韓方儒。至於為什麽出現這種狀況,也是不明就裏,難道是隱藏boss?盡管一頭霧水,嘴上卻吩咐大家戒備。


    場中最為淡定的就是飛白了,看到死的薛鐵誓變成了活的韓方儒,就明白是自己觸發了師門任務劇情。看大家這麽緊張,急忙擺手道:“大家不要緊張。是我的師門任務。”


    眾人聽他解釋,這才輕鬆下來。天縱道:“可有需要我們幫忙的?”飛白見韓方儒兵沒有敵意,便道:“應該不用,如果要大家幫忙我會說的。”


    “那好,你做任務吧,我們先迴去了。”說完便領頭向副本外走去,三人緊隨其後魚貫而出。


    遊戲雖然是虛擬的,可是其中的人際關係也和現實差不多,有的忌諱還是一樣的。就如飛白的這個師門任務,屬個人隱私,如果當事人不主動要求協助,那麽還是迴避比較好。又如剛才飛白用以建功的短劍,飛白不說,大家也知趣地不去問。越是朋友,就越會把握一個度。如果是泛泛之交,對於雙方關係並不珍惜,反倒會冒冒失失問一些令人尷尬的話來。


    飛白知道天縱等人是在主動迴避,因此也沒有挽留。走到韓方儒麵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禮:“見過大師兄。”


    韓方儒依然保留剛才的記憶,笑笑說道:“看不出小師弟鑄造技藝如此了得,那把鐵劍寒氣森森,師兄我也招架不住啊。”


    飛白不知他此言何意,訕訕笑道:“旁門左道而已,師兄武藝了得,若非使一點盤外招,恐怕嚐試多少次都是師兄的手下敗將。”


    言下之意,是說我雖然用了特殊手段,但畢竟是打敗了你,願賭服輸,可不許賴賬。同時又不著痕跡地捧了一下對方,令他就算有意反悔,也不好意思惱羞成怒。


    韓方儒江湖曆練多年,如何聽不出這層意思?當下說道:“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沒有其他道理可講,借助外力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我這就跟你迴去見師父。”頓了頓又道:“你包裹中的地圖所示之地是我多年前在子午穀中無意所得,抽時間去看看,必有所得。”


    飛白心說果然有戲,隨即應下,準備等師門任務完成後就去探索一番。隻見韓方儒取出一卷竹簡,口中念念有詞,片刻之後,地上出現一個太極圖案。收好竹簡站上去後,示意飛白跟上來。飛白剛一站上去,隻見兩人身軀被黑白二色霧氣所包圍,轉眼之間身軀消失不見。再次睜開眼時,兩人已經出現在楚國郢都的傳送陣。看來韓方儒的竹簡有傳送的功能,不過飛白也不是很奇怪,npc嘛,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韓方儒召出一匹白色戰馬,翻身而上,白馬青衫,說不出的俊雅風流。轉頭看了看飛白,“師弟可有坐騎?”飛白召出棗紅馬,紅鬃金甲,也頗有一番颯爽英姿。飛白左手控韁,右手手心向上,“師兄先請。”


    韓方儒微微露出訝色,看得出來這批棗紅馬就算在戰馬中也屬上品,這個小師弟,還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呢。


    兩人並駕齊驅,飛白略微落後一個馬頭的距離,向漢水大營奔馳而去。


    漢水大營。南宮狩正在地圖前來迴踱步,目光不離圖中漢水大營所在位置的東南方向。這段時間以來,外出哨探的斥候頻頻傳迴情報,大批武林人士出現在軍營附近,仿佛在尋找什麽物事。甚至有幾個斥候,一去就沒有迴來,怕是兇多吉少,想來與這些武林人物恐怕脫不了幹係。軍營除了糧草輜重軍械馬匹並沒有其他值得覬覦的東西,就算是這些,對於武林中人的吸引力也不大,何況數萬虎狼之師在這裏擺著,再多的武林中人過來也是送菜。究竟是什麽讓一向趨利避害的武林中人如此甘冒觸怒大軍的危險而來呢?


    飛白和韓方儒聯轡而行,此時已到了距漢水大營10裏左右的一處山崗附近。正要越過山崗,一聲短促而尖利的哨音劃破長空,傳入兩人耳中。飛白不覺有異,繼續車馬奔馳。韓方儒卻麵色一變,急忙扯起韁繩,白馬希律律一聲嘶鳴,在他控製下調轉方向朝著哨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飛白見他轉向,也調轉馬頭,隨後追去。他卻不知韓方儒在多年前混跡軍中,對軍中口令旗號等等十分熟悉,剛才這一聲哨音,就是斥候在緊急時刻向袍澤求援的信號。一白一紅兩騎先後繞著山崗奔向不遠處的林子,哨音就是從那林中傳出。林中不能馳馬,二人於是下馬步行。不到一刻鍾時間,就在林中一處溪流旁邊看到了一群人。


    這群人大概有10來個,打扮各有不同,以勁裝便服為主,身上攜帶各式兵器,明顯是習武之人。人群在溪邊圍成一圈,透過人與人之間的空隙,勉強可以看到地上趴著一個身著軍服的人,雙手手掌被兩柄短矛釘在地上,手掌、頭部都是血肉模糊。


    當中一人身材高瘦,顴骨高聳,一腳踩在這名軍士頭上,用力擰了一擰,惡狠狠道:“說!鐵血武庫在上麵地方?說出來,焦爺給你一個痛快!”


    那軍士受此重傷,加上流血不止,已經覺得有些暈眩,聽聞這話,一聲也不吭,滿是血汙的臉上盡是輕蔑的神色。這個自稱焦爺的漢子正欲再下重手,冷不防身後一股大力襲來,一杆長槍帶著他的身軀橫飛出去,越過小溪之後釘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幸運的是,長槍貫穿了他的心髒要害,因此並沒有收到太多痛苦,掛在槍杆上掙紮了幾下就此死去。


    圍觀眾人吃了一驚,紛紛操起兵器四下查看。兩人從藏身處出來,不緊不慢從人群之中穿過,走向地上的受傷軍士,仿佛將這些人視若草芥。韓方儒臉色陰沉,拗斷矛杆,將軍士翻過身來靠在右臂上,左手取出布條,將他受傷部位血汙擦去,包紮止血。這個過程中,飛白手持刑天盾護衛在側,以防有人暗中偷襲,韓方儒卻恍如不覺,藝高人膽大,值得恐怕就是這樣的了。


    軍士見自己獲救,正想開口說話,韓方儒抬手示意不要出聲,傷重之人再度勞神乃是大忌,最需要的是安靜調養,保存元氣。


    將軍士輕輕放在地上,韓方儒站起身來,盯著在場的武林中人,不容置疑地說道:“還有誰動了手?自己留下一隻手來,我會放他一條生路。”


    這十來人不過是外強中幹之輩,仗著人多勢眾才重傷一名軍士,聞言竟無一人敢做聲,也不敢上前廝鬥。其中一個獐頭鼠目的小個子小眼咕嚕嚕一轉,煽動眾人道:“大夥不要被這小子嚇住,我們人多勢眾,難道還怕他們兩個人不成?大家並肩上,也許武庫的秘密就在他手裏!”剩餘人等聽了他的話,尤其是聽到武庫二字,本來還在動搖的信念頓時堅定下來,十來個人就像著魔了一般,紛紛大吼著抽出兵器向兩人衝了過來。


    飛白用盾牌盡量護住身體,鐵血盾開啟,但還是險象環生。盡管這群人的攻擊打在身上不痛不癢,但架不住人多,自己又不能加血,血量在一點點的減少,如果這樣下去掛掉隻是時間問題。這一戰再次暴露出飛白的短板,那就是攻擊不足,難以在短時間內解決對手,在野戰中很占劣勢。不過在子午穀中得到了刑天斧的鑄造圖紙,這柄武器從屬性來看很是犀利,與現在使用的刑天盾應該是套裝,套裝提供的屬性可能更加強大。不過目前,隻有依靠刑天盾強大的防禦與敵人周旋,至於盾刃的傷害……還是別提了。


    韓方儒見這群人利令智昏,還想擒殺己方二人,不由得怒氣勃發,手中出現一對銀鉤,虎入羊群一般躍入場中,鐵血鉤法大顯神威。隻見他一鉤兵器,二鉤腳踝,凡是對上的敵人,一個照麵就被鉤去兵器,瞬間腳下一軟,腳踝的大筋也被鉤斷。不過盞茶時間,十餘人兵器盡失,躺在地上哭爹叫娘,場麵淩亂不堪。


    既然對方失去了抵抗力,又被他的鐵血手段嚇掉了魂,那麽審訊的工作就顯得輕而易舉了。從已是廢人的眾人口中毫不費力地得知,他們此來是聽說漢水大營之中藏著一座鐵血武庫,庫中不僅有神兵利器,更有天下武者夢寐以求的大量絕學。因此前來碰碰運氣。剛才見到這名軍士單人獨騎了,便射死了馬匹,活捉了軍士,試圖用刑逼問出武庫所在,不想卻被兩人壞了好事。


    不止是他們,整個南方武林都聽說了這個消息,陸陸續續有人前來大營附近圖謀不軌,聽說北方、西方、東方的其他六國武林也有人正在趕來。攝於軍隊的威勢,暫時還不敢貿然闖營,不過等到七國武林齊聚此地,那時就說不準了。


    韓方儒聽了,心中突地一跳。十八年前,自己在營中就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麽鐵血武庫,難道是這些年來新設立的?飛白入門時間尚短,對於門中秘辛更是毫無所知。二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點了點頭,決定迴去後問下師父。


    韓方儒道:“你等襲擊軍中勇士,本是死罪,念在尚未鑄成大錯,姑且饒了你們性命,你們自生自滅吧。”說完,將那受傷軍士背出林子,橫放在戰馬背上,自己上馬後,用雙手托住軍士胸腹,雙腿一夾,白馬便往漢水大營奔去,竟是用腿控馬的絕技!飛白緊隨其後。


    林中溪水旁邊,多了一具掛在樹幹上的屍體,和十來個不良於行的廢人。溪流淙淙,仿佛不知須臾之前這裏曾有一場刀光劍影的搏殺。林中清風陣陣,樹影婆娑;天上流雲變幻,雲起雲飛。


    風雲,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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