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偷著樂,旁邊傳來一個軟糯的聲音:“老板,還有鐵劍嗎?”飛白抬頭一看,隻見麵前站著一個身穿鵝黃夾襖的女孩,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見飛白望過來,筆直的雙腿不經意地向後蹭了一點點,仿佛有點羞澀。


    經她一問,飛白這才發現,不過半個時辰,8柄鐵劍就銷售一空,還不帶講價的。看了購買記錄,原來都是名叫冰雪聰少的同一人所買,妥妥的土豪。價款1648文,扣去2%的交易稅,1615文到手。


    貨真價實的銅板落袋,飛白心情大好,於是說道:“有啊!”轉眼又是8柄鐵劍擺了上去,這次的貨色比上次的要好,+1的殘次品沒有,+2的3柄,+3的3柄,+4的2柄。


    女孩看著一水的鐵劍,驚訝地長大了嘴巴,不過即使如此,這張嘴也還是太小。飛白心情舒暢,任是誰小賺一筆之後又有美色可賞,心情都不會壞到哪去,更何況,麵前的這個美色,明顯超出了水準。


    來來往往的玩家不少經過飛白的攤位,眼尖的見到+2的鐵劍比鐵匠鋪便宜,立即搶購一空,不多時+3的也賣了2柄出去。隻剩下3柄屬性較好的鐵劍了。飛白見女孩仍然遲遲沒有購買,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盯著自己,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頓時有數。於是問道:“是不是沒帶夠錢啊?”女孩搖搖頭,又使勁點點頭,用輕的幾乎讓人聽不見的聲音問道:“老板,有沒有便宜點的啊?”


    飛白並不是濫發善心的糊塗人,但也不介意在美色麵前稍稍退步,送一點無傷大雅的殷勤。於是問道:“你能出多少錢?”女孩似乎沒有料到他會有此一問,遲遲疑疑低頭道:“我隻有91文。”原來她剛才搖頭,並不是因為沒有帶夠,而是全副身家也沒有足夠的錢。女孩偷偷抬頭又望了一眼飛白,解釋道:“本來看到你這有88文的鐵劍,但一會的工夫就被別人買走了。你這裏還有沒有那種+1的鐵劍啊?這些都好貴。”


    飛白頓時覺得一陣神清氣爽。過去在遊戲當中,不時會遇到那種仗著有幾分姿色要錢要物的女號,實在令人煩不勝煩,相比之下,眼前女孩的坦誠就顯得更加難能可貴。


    “+1的沒有了,+2的還有。”說著取出一把+2鐵劍遞給女孩,“,沒帶夠錢的話先欠著,先付91文就可以了。”在善良的人麵前,不妨給予一點善意。


    女孩眼中放出驚喜的神采,黑漆漆的眸子顯得如寶石一般純淨。“真的可以嗎?你會不會虧啊?要不我拿別的東西補償你可以嗎?”飛白料到了她會開心,可是沒有想到她還會擔心一個陌生人的生意盈虧,更沒有想到在利益麵前,她想到的仍是公平交易。這樣的女孩,現實生活中都不多見,更何況是在遊戲中。


    “不用不用,”飛白故意壓低聲線,神神秘秘地說,“我是本鎮唯一的鑄造師,你看鐵劍上麵都有我的名字。一把鐵劍對你們來講可能價值不菲,對我而言其實也就是挖幾塊礦石,煉煉礦,打打鐵的事,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是,采礦很辛苦的……”


    ……飛白完全被女孩打敗了,隻得隨口說道:“這樣吧,你要是覺得我虧了的話,隨便拿點你的戰利品給我就行。”


    女孩聞言,小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在包裹裏翻了翻,揀出三張紙片,獻寶一般地說道:“我武功沒有學好,沒有什麽戰利品,不過這是我自己畫的符咒,也許你用得上哦。”說著點開交易欄,放入91文銅錢和那三張紙片。


    飛白解除擺攤狀態,隨手將鐵劍放了上去,點擊完成了交易。抱著無所謂的態度隨意看了一眼包裹,一看之下,臉色大變。


    隻見包裹之中靜靜躺著一疊符咒,數字顯示3,表明這是可以疊加數目的物品,不像礦石,就算礦種一致,品質相同都不能疊加。


    符咒呈淡淡的綠色,圖案朦朦朧朧的看不大真切,名為“坐忘符”。坐忘符:武夷山天符教製作的一種符咒,能讓使用者忘卻身處環境,進入修煉狀態,持續6個時辰。需坐下方可生效,擺攤時可用!


    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作為鑄造師,以後打造出裝備。必然是要自己擺攤出售的,而根據遊戲設定,擺攤之時不可進行其他操作。如果這樣的話,那麽今後在擺攤和練功之間自己必須做出取舍,否則隻會有兩種結果:一是擺攤浪費大量練功時間,二是忙於練功忙於擺攤時間。有了坐忘符後就不一樣了,完全可以在擺攤的時候打坐練習吐納,一心二用,節約大量時間精力。飛白望了望四周密密麻麻的攤位,心道坐忘符可能作用不在武器之下。


    眼見女孩歡歡喜喜捧著鐵劍就要離開,飛白心中思索一番,上前叫住女孩:“等一下。”女孩疑惑地迴過頭來,眼中露出詢問之色。“這個,”飛白囁嚅道,“你的坐忘符很珍貴,可能超出了我那柄鐵劍的價值。我換一把給你。”飛白不由分說地點開交易框,放上一柄+5鐵劍和91文銅錢。


    女孩看著這柄堪稱極品的鐵劍,掩飾不住震驚之色,然而口中卻說道:“沒關係的,就像你剛才所說,這些符咒或許很難得,但對我而言也隻是時間問題。你已經給了我信任,我再將信任迴贈給你又有什麽關係呢?”


    飛白聽了慚愧無言,或許自己在追求成長的路上,不知不覺變得功利,從而錯過了一些真正值得在意的東西。


    越是這樣,心中越是不安,眼睛一轉,計上心來:“那好吧,不過既然彼此交換了信任,我們就是朋友了。朋友之間,必須相互尊重。你給了我符咒,我理當送你禮物,這柄劍就當我迴贈給你的禮物,先前的銅錢和+2鐵劍,就當是一個美麗的誤會怎麽樣?”


    青春懵懂的女孩,對於略帶小資情調的言談也是沒有誰沒抵抗力的。女孩終於點點頭,似乎覺得飛白說得不錯,終於將+2鐵劍放進了交易框。


    完成交易後,女孩向飛白伸出手,“你好,我叫語瞳。”飛白輕握了一下語瞳柔若無骨的手掌,“你好,我叫飛白。”


    兩人相視一笑,互加了好友。語瞳輕撫鐵劍,眼中滿是崇拜:“大鑄造師你好厲害啊,這麽強悍的武器都被你打造出來了。”


    “你還不是一樣?坐忘符的價值可不比武器低。”


    兩人在交談之中漸漸拉近了彼此關係,話題也漸漸多了起來。飛白問道:“你是天符教的?好像沒怎麽聽說過。不過這種符咒很有用處,為什麽不出售一點呢?”


    “我們天符教是個小門派,武學威力一般,因此門人也少。不過煉製的各種符咒還算有點用處,隻是符咒煉製不易。門派中人有的實在缺少裝備、金錢,也有忍痛出售符咒的,不過隻是少數。煉製符咒除了材料難尋之外,還有冷卻時間限製,無法量產,像這種坐忘符,一張煉製的冷卻時間就在24個時辰。”


    飛白恍然大悟。人都是這樣,越是難得的東西就越是珍惜,天符教弟子煉製符咒不易,不舍得出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煉符成本高昂,單單材料開支就是一個不小的數目,有出無進之下,門人愈發囊中羞澀。


    兩人正在交談,忽然一人跳到語瞳身後“嘿”地一聲大叫,將語桐嚇了一個激靈,險些立足不穩。飛白大怒,對來人怒目而視,正要大發雷霆,卻見來人是個五官極美、膚色卻稍微有些黑的少女,恰似一枚黑珍珠,將要出口的責罵一時卡在喉嚨裏出不了口。除了堅持好男不和女鬥之外,飛白一直還堅持另外一條:好男不和女鬥嘴。任你再是剛強硬氣,在女人這張嘴前麵,多數都要疲軟下來。


    語瞳見到這個“黑珍珠”,輕輕跺了一下腳,嗔怪道:“汝嫣你又嚇我!討厭死了。”原來是朋友之間的消惡作劇,飛白不由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沒有唐突。


    汝嫣挽過語瞳的手臂,故作姿態道:“小親親,你說的鐵劍呢?快給我瞧瞧。”語瞳羞赧道:“你今天怎麽了呀,正常一點。喏,給你。”說完直接將+5鐵劍遞到汝嫣手上。原來她買劍是送給朋友的,飛白心道,不由對語瞳又增一分好感。


    汝嫣看到鐵劍屬性,一反常態沒有大唿小叫,反倒一本正經地大量起語瞳來。語瞳給她看得不好意思,就問:“怎麽了?”汝嫣一幅你從實招來的架勢:“老實說,是不是把自己給賣了?”語瞳氣得白她一眼:“你瞎說什麽呢?不要就拉倒。”作勢就要去拿迴鐵劍。汝嫣輕輕一閃,又嘻嘻一笑:“不要白不要,你這傻丫頭被人賣了我才開心呢。”語瞳無語,見飛白將這一切看在眼底,無奈一笑。汝嫣何等精靈,見到二人交換眼神,哪裏還猜不出個大概。於是眼睛咕嚕一轉,誇張地叫起來:“我的天,你不會把自己賣給他了吧?”語瞳大羞,急得打了她手臂一下,“叫你胡說八道,找打。”汝嫣搖搖頭,故作歎息道:“這才一眨眼工夫,胳膊肘就向外拐了。哎,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啊!”語瞳口舌上的本領,差她十萬八千裏,小臉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


    汝嫣見她如此,哈哈一笑,猛然吧唧在語瞳臉上親了一口。“逗你玩的呢!知道你對我好,看到我昨天被人爆了武器,就弄來這麽貴重的武器給我,果然是我的小心肝。哼,就算你把自己賣了,也別想有人把你從我身邊搶走,是吧,寶貝。”語瞳心說這瘋丫頭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搞得和自己像是拉拉一樣,忙道:“好啦,不要說啦,怕你了。”


    飛白覺得有點尷尬,看來這兩個嬌滴滴的美女有點不清不楚的感覺啊,心中沒來由生出些許失落。不過讓他自然沒有將這股情緒表現在臉上。恍惚間又想起坐忘符的事,於是問語瞳:“你那裏還有坐忘符嗎?實不相瞞,這種符咒對我很有用處。如果可能的話,能不能盡量幫我多煉製一些坐忘符,每張我200文收購。”


    語瞳沉吟一會,說道:“好的,我到門派問問,如果有人出售我再和你聯係。就算沒有人出售的話,我每2天就可以煉製一張,隻是有點慢。”


    “不要緊,隻要你肯幫忙我就很感謝了。”


    “怎麽,你們真想在這裏天荒地老啊?語瞳,走了。”汝嫣強勢介入,不由分說拉著語瞳就走,轉眼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見兩人攜手遠去,飛白收起惆悵,眼見午時也差不多到了,就收了攤位,向不歸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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