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世界,哈?難不成現在拯救世界都像玩遊戲那樣簡單了嗎?”托尼率先不屑地迴應。


    即使他的表情還算平靜,可臉上的墨鏡早就摘下來放在手心裏,放在另一側的手攥得關節都開始發白。


    也許他們需要一個可以抵禦這種災難的防禦程序……他忍不住想。


    史蒂夫還算沉得住氣,至少在聽到立香有ptsd之後也沒有太多動作。他知道這很有可能發生,症狀並不會局限於任何一類人身上。但史蒂夫完全沒有想到從x教授的口中首先冒出來的是這句話,


    這讓他大腦空白了一瞬間。


    身為朋友、屬於長輩、困於英雄的責任感讓他幾乎不敢去想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麽,就像他也從來不敢去想巴基之後發生了什麽一樣。沉睡了七十年的美國隊長幾乎是拚了命地把每個字擠出嘴巴,好讓空氣可以快點進入他的肺部。


    “抱歉,他……我是說,究竟發生了什麽?那個孩子。”


    這點語無倫次都沒被隊長自己注意到。娜塔莎如此想,她本在考慮是否上報給自己的直屬長官,然而來到這兒的並非是屬於羅曼諾夫女士的特工身份——即使這個身份還算不錯。在這的是複仇者聯盟的一員,無論這個少年做了什麽,他的資料基本已經被弗瑞親自抹去了。


    寇森依照弗瑞的指令辦事,那基本就等同於弗瑞本人的做法。也許她不必一定要為了神盾局特工的職能而去讓一個少年身陷重重監視中。


    那是特工的工作,而不是超級英雄的。


    巴頓眼裏滿是錯愣和欽佩,他現在呆呆的,就像隻大白鵝。


    班納低下頭去推了推眼鏡,大概除了他還有查爾斯教授之外,沒人能知道他在想什麽。


    “……其實一開始我也非常不可置信,但答案就是如此。”查爾斯苦笑,“記憶也許可以被篡改,本能卻不會因此改變……立香的潛意識裏景象基本和他的經曆吻合。”


    “無論是以聊天的語氣,還是學術討論的語氣,都很難去描述那一切。是的,即使是我也做不到——隻有一點我可以確信,那孩子的確是一個普通人無疑,他沒有任何超能力或者特殊經曆,前十六年都是普通人的生活。即使在那場災難之後一切驟變,他的所有選擇都是為了讓自己活下來,也理所當然是……英雄。”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能知道英雄這兩個詞表麵有多光鮮、實則就有多沉重的話,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能意識到這一點。某些時候,這個詞還會和責任、痛苦、吃力不討好等等的詞掛上等號,哪怕他們甘之如飴。


    娜塔莎問:“為什麽是他?神盾局沒有得到哪怕一點有關於……世界毀滅過的消息。”


    變種人領袖依舊保持著那種苦澀與不自在各占半分的表情,微微躬身將十指交叉放於胸前。


    “因為他是唯一能做到這個的人(because he was the only survivor who can do it.)。”


    諾大的會客室仿佛落針可聞。


    “接下來我所說的一部分,他的經曆的一部分。你知道,我隻是獲得了探查記憶的許可,而不具備告知權。一方麵為了他的安全考慮,另一方麵,必須透露一部分的原因是和他的……”


    是因為這和藤丸立香由此而來的應激創傷有關。


    複仇者們立刻明白了言下之意。


    “這個故事會顛覆人想象的極限,有著科學,也有魔法——不,他們稱之為魔術。這將是個很長的故事。”


    查爾斯說:“一些不太重要的片段都可以用一整天來講述。如他自己所言,不需要被更多人悉知。我想,哪怕隻有一點細枝末節能夠透露,也足夠讓所有人都震驚……”


    風卷起樹葉擋住太陽的光暈,又不輕不重地落在草地上,發出輕微的響動。


    藤丸立香猛地睜開眼睛,所及之處無不昏黑一片,這說明天已經黑了。


    夜晚的冷風將厚重的窗簾輕輕吹動,發出和樹葉落地相似的聲響。幾近萬籟俱寂的夜晚,仿佛扭過頭就能看見走廊黯淡的夜燈,襯出窗外或白晝或長夜的雪孤獨而冷寂。這死靜讓他心頭一跳,好半天才緩過勁來:他現在已經不在迦勒底了。


    少年快要跳出胸腔的心髒緩緩迴歸原位,他方才覺察自己有點口幹舌燥,似乎就是因為太長時間沒喝水所以渴醒了。


    剛剛還不能視物的雙眼現在適應了有著淡淡月光的黑暗。藤丸立香掀開被子赤腳踩上地毯。一低頭就能看見床頭櫃上除了花瓶之外還有好幾封信,還有幾個能懟在一起的小禮物。地毯擺滿了禮物盒還有花束,想圍著少年打轉的禮物一路能排到最遠的書桌上。


    非常溫馨、每個細節都透露出奇異的關懷……有點想笑。藤丸立香覺得自己就好像看見了情人節的大家為了熱鬧準備的巧克力和禮物一樣。


    “阿拉什?”他晃掉那些不合時宜的笑意,輕聲問,“你在嗎?”


    “當然,master。”


    點點星光忽的從夜空飄過窗欞,落下細碎的金沙。在此描繪真身的英靈現出輪廓、輕鎧,最後是深邃的眉眼。他伸出手來握住少年傷痕累累的手掌,即使隔著手套也有著如同活人的體溫,給予禦主此時唯一真實的溫暖。


    借以禦主此時恢複了不少的身體和魔力,本是死者複生的奇跡總算再度現身。


    少年眯起眼睛,露出了一個笑容,“阿拉什!”


    大英雄有著看著就很陽光的氣質和外型,就連體質也是英靈座認定的健碩款。所以不管他怎麽笑,總是有些許鼓舞人心的感覺,就如同他現在的笑容一般。


    “抱歉,之前太匆忙了,一直沒問正事。”少年羞赫地撓了撓臉頰,手卻沒放下來。


    “阿拉什來的時候,迦勒底有發生了什麽事嗎?”


    阿拉什想了想,慎重地迴答,“立香的身體再次陷入了沉睡,應該是瑪修先發現的。接著迦勒底發現完全聯係不上你,包括契約都像是快斷開了一樣。”


    前者倒不是沒有發生過,比如第二亞種特異點時就徹底失去了聯係,那是夢境也是特異點的特殊狀況。然而後者本身就是個很嚴重的問題,也難怪達芬奇包括大部分有能力的caster紛紛開始行動起來。


    看樣子這次也是靈魂和身體分離……嗯?難怪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手背上隻有迦勒底製的手環卻沒有令咒,而且還有這麽多證件……


    “不過我是這之後突然被令咒召喚來的,想必阿蒂拉他們亦是如此。先前他們全部迴到了迦勒底,梅林也來過一次了的話,可能很快能確定連接了吧?”


    藤丸立香:“阿拉什能看見嗎?”


    阿拉什:“能,雖然隻是一瞬間……應該是列奧納多。”


    “不過我還沒看見列奧納多在哪或是說了什麽呢!”阿拉什撓著後腦勺,“隻有一點可以確定,他應該會出現吧。”


    藤丸立香倒是不懷疑英靈的眼力和記憶,他點點頭,屈指頂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啊,不行。想不出來,太費腦子了!他根本想不出來為什麽達芬奇親之後會做什麽,難道是迦勒底聯係不到他的原因?不足三秒,從來都是臨場發揮滿分的少年禦主選擇了放棄思考。


    如果是瑪修在就好了,他可愛的小茄子肯定能很認真地給他解答。自從人理修複結束,一直以來迴應她的騎士加拉哈德不再出現後,達芬奇親就禁止她加入修複特異點了。


    這麽算算,也有半個月沒有見到瑪修了誒。


    雖然擁有了非常健康的身體,卻也失去了亞從者的能力……特異點的惡劣環境恐怕會對她造成損傷。身為瑪修的前輩和朋友,他也是不顧瑪修的失落第一個支持達芬奇親的決定的人。


    “……唔,算了!想不明白。”藤丸立香攀上阿拉什的肩膀,手腳並用的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阿拉什,我好想你!”


    “是是~”


    健碩的大英雄一邊笑一邊伸手在他背上到處亂拍,活像是抱著爪子勾住衣服下不來的小貓一樣快樂,“我也好想你,立香。”


    “我睡著之後還發生了什麽嗎?”少年睜大眼睛笑眯眯地問,“查爾斯教授還有史蒂夫他們說了什麽?”


    他倒是沒什麽特殊的想法,比如是不是查爾斯教授真的和複仇者聯盟他們互通有無,隻不過是單純想問問有沒有什麽他錯過的事。


    “嗯……”阿拉什迴憶了一下那氣氛極度壓抑的談話。


    阿拉什當時是在場的,這也是查爾斯的示意。有關於迦勒底的事查爾斯也沒有多說,他很清楚懷璧其罪這個道理,能說出口的都是些有意義但不夠重要的情報。


    主要目的也是為了讓複仇者們意識到藤丸立香的ptsd症狀比較嚴重。不是沒有根治的可能,隻是一直以來都經過心理疏導的效果並不足夠好,這之後恐怕會作為一道永久性的疤痕橫貫他的人生和記憶……


    “他和複仇者們聊了聊master的事,因為大家都很擔心你。”他繼續迴憶,“隱約提到了立香你的經曆,拯救了世界還有人類知性突然消失了一年的結果,除此之外他什麽都沒說。”


    “就算查爾斯教授全部說出去也沒關係,我已經同意他對我使用……唔,超能力?”


    “他希望這件事由你自己決定是否全權告知,而不是經由他來表述。複仇者們離開後,查爾斯先生在這兒陪了立香一下午。”


    “……原來如此。”少年愣了一下,隨後露出了一個頗為無奈的笑容。


    大家都是很溫柔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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