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活下來的克裏斯蒂安和麗貝卡最後見到了那六個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帶著六種表情,湧動著密宗特有的法力波動。


    這是一個該死的陷阱!


    克裏斯蒂安這樣認為。他輸得很不服氣,根本就是在集中精力對付那些貨物的時候,被人從後偷襲打倒的,什麽本事都沒能使出來,怎麽可能服氣。他可是史上最年輕的紅徽會員,一身法術本領驚天動地,如果正麵對決,絕不會輸得這麽慘!


    “這些小女孩兒,對你們很重要?你們以前買過很多嗎?”


    雍博文接著提問,一點技巧也沒有,硬梆梆的拋出來,好像要把這話變成棒子,把對方當場砸扁。


    “這是我會的機密,你沒有權利問!”克裏斯蒂安輕佻地笑著,完全不把對麵三個的放在眼裏。一個是手下隻有一堆廢柴地方小協會會長,一個是被別人捧起來的傀儡,一個是看上去就沒什麽危險的小女孩兒。如此而已。


    審詢就到這裏,無法再進行下去,無論再問什麽,換來的隻是克裏斯蒂安的冷嘲熱諷。


    焦章臉黑得好像鍋底,卻不能做任何過火的事情,唯一能做的隻有重新把兩人關起來。


    “我們必須遵守國際法師條例!”焦章這樣解釋,“這是解決各國法師協會之間衝突的最根本準則,不能違反!”


    魚純冰反問:“難道這幫家夥跑來殺人就不違反條例嗎?”


    焦章道:“他們違反了條例,我們不能違反。就好像狗咬了我們一口,我們不能去咬迴來一樣,我們最多隻能拿棒子把狗打跑或是打死。”


    魚純冰一臉的不以為然。


    雍博文從審訊室出來,就始終保持沉默,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對兩人的爭執似乎根本沒有聽到。


    魚純冰捅了捅他,“老雍,想什麽呢?”


    雍博文迴過神來道:“我在想澳大利亞法師協會買這麽多小女孩兒幹什麽?”說完這句,突然對焦章道:“焦大哥,能幫我個忙嗎?”


    焦章問:“隻要我能做到的,沒問題。”


    雍博文道:“我想給女孩兒們做個體檢,驗血,透視什麽的,常規檢查就行。”


    焦章道:“沒問題,我馬上就聯係,安排在明天或者後天怎麽樣?下午,我們全體協會成員要給兩位遇難的會員舉行追悼會。”


    追悼會就在當地法師協會總部舉行,規模不是很大,隻有本地法師協會的二十多個成員參加。本來按慣例,出現這種傷亡情況,上級協會也要派人參加追悼會的,但現在是特殊時期,省協會正在沈陽全力備戰捉妖王,一時顧不上這種小事情,最終隻是在追悼會開幕的時候,由彭振輝打來一個慰問電話,簡單講了幾句,就掛了,他那邊仍在做著準備,妖王還沒有出現。


    雍博文與魚純冰出席了追悼會。


    兩位遇難法師的遺像掛在會場正中央,協會法師們都穿上了道袍,自助舉行水陸道場,為同事施法送行。


    照片中的兩人都是不到三十歲的年紀,正是一生中最充滿青春希望的年紀。


    雍博文在去沈陽前還見過兩人,一個叫陸明,一個叫許小強,都挺能侃,相當活潑,可現在卻都死了,靈魂早在事發當夜就被下手的法師強行驅散,連成鬼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進了輪迴。本來法師們就算死了,也還可以化成鬼,至少可以跟家人朋友什麽的交待一下後事再去轉世,這也是法師這一行當特有的福利,可那幫該死的洋鬼子,連這個機會也不肯給。


    本地協會的成員法力有限,但都很盡力地做了,排場雖小,但勝在認真嚴肅,不像那些騙事的法師,做水陸道場的時候,一臉道貌岸然地在那裏念吃不葡萄不吐葡萄皮。


    追悼會結束後,道場繼續,要持續三天三夜。


    焦章事情多,不用跟足三天,但最重要的頭夜還是要陪的。


    雍博文和魚純冰便自行酒店去休息。


    從會場出來,雍博文突然問:“小魚兒,盧向北把那個叫琳達的女人帶到哪兒去了?”


    魚純冰道:“不曉得,怎麽突然問起她來了。”那樣一個黑幫成員,在魚大小姐眼裏,是差不多跟螞蟻一般的存在,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雍博文道:“她應該能知道,澳大利亞法師協會從人蛇幫買了多少人吧。”


    魚純冰懷疑地看著雍博文,“為什麽突然對這件事情這麽感興趣?你想幹什麽?”


    “就是想知道一下!”雍博文道,“你說他們買這麽多女孩兒幹什麽?”


    “誰知道呢?西方法師協會的路數跟咱們不一樣。不過,也不外就那麽幾個用途。一個是買迴去從小培養,長大以後就是協會的中堅力量。澳大利亞法師協會跟我們這邊派係林立的情況不一樣,人家全國就是一個協會一個組織一個派別,叫做聖十字教,原本是從美國那邊過去的法師組建起來的,說起來澳大利協會就跟美國法師協會下屬一個分會沒什麽區別,他們力量很薄弱,前幾年就曾經在澳洲各地舉行過一次大規模篩選活動,抽出了一百多名有潛力的八歲以下男孩統一教育。再一個就是舉行什麽儀式需要用到有特定條件的女孩兒,我記得德國暮光教派就有那麽一個喚醒儀式,其中有一個環節需要一百二十名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年滿十八周歲的處女捧燈環繞儀式現場。你也知道啦,像德國那種情況,別說一百二十個,一點二個都找不到,所以那個儀式好多年都沒有舉行了。再不然就是被用做祭品,活人祭這種東西多少年之前就不存在了,聖十字派源自新教,沒有這種野蠻的儀式,這種可能基本不存在,除非整個聖十字派突然大轉向變成要用活人祭祀的邪教。還有可能是被用來製作魔法原料,聽說拜月教有種魔法物品就需要特定星座和血型的處女之血才能製成。總之啦,可能性多多,想要再具體推斷,就得先弄清楚聖十字派的底細才行。”


    雍博文相當佩服地道:“小魚兒,你怎麽知道這麽多事情?”


    魚純冰笑道:“這些都在國際法師協會網上看到的,那上麵對各國法師協會情況,各成員主要教派的相關特點,都有相當詳細的介紹,我沒事兒就上去看稀奇,就記了這麽一肚子亂七八糟的東西。”


    “還有網站?”雍博文大為驚奇。


    “別那麽大驚小怪好不好。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大家都與時俱進,有個網站有什麽稀奇的。不過,想登陸法師協會網站得用訂製的vpn客戶端和驅動鑰匙才行,咱們春城那邊總共隻有十把鑰匙,平時都集中在電子閱覽室使用,從不拿出來,你要想上網站的話,也隻能等迴去之後,申請使用權限再去看了。”


    第五十四章 網聯快遞


    迴到賓館,雍博文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收集全部女孩兒的出生年月日。


    生辰八字這種東西,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都是非常有用的東西,就好像是名字一樣。


    對於一個有足夠法力的法師來說,隻要知道一個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就可以找出一百種辦法殺死那人,像電影裏演的那種紮草人什麽的,其實是最簡陋笨拙的辦法。雍博文所學的符術中,就有好幾種是通過生辰八字對敵人施展法術,殺人於無形,絕對陰狠無比。


    如果澳大利亞法師協會購買這些女孩兒的目的是施展某種法術或煉製什麽東西的話,那對這些女孩兒的生日肯定有嚴格的要求。


    拿到所有人的生日後,雍博文迴到房間,打開筆記本電腦,聯接網絡,到自己的網絡存儲空間中下載了一個小軟件。這個軟件的名稱叫做生日分析器,隻需要輸入一個人的出生年月日,就能得出該人的屬相、星座、命重、命格、對應特殊日子等等一應由生日決定的項目。這個軟件還是當年雍博文上大學時窮極無聊編的,曾經是所在學校風靡一時的算命軟件之一,相當受廣大女生歡迎,若不是被艾莉芸看得太緊,光靠這套軟件,雍大天師就很有可能騙到一個小小的後花園,並自當辛勤的圓丁。


    不過,雍博文把所有女孩的生日都輸入軟件分析,並批量對比後,卻發現這些女孩兒根本沒有統一相似的地方,也就是說選擇這批女孩兒的原因,與她們的生日所決定的因素沒有關係。


    難道說澳大利亞法師協會買這些女孩兒真是為了統一培養,將來做為協會主力?


    說破了天,雍博文也不會相信這種說法。


    真要培養弟子,有一萬種正規方法可以用,何必通過人蛇集團從世界各地拐買?


    暫時隻能等待體檢結果了。


    雍博文關了軟件,想起那十萬鬼魂還在筆記本裏存著,此時正好無事,便登陸公司網站,進入網絡硬盤。


    這次進入網盤卻發現網盤空間被分成了兩個部分,一個是上傳存儲區,另一個卻是什麽傳送區。雍博文試了一下,自己的密碼隻能登入上傳存儲區,便將這些鬼魂上傳至公司服務器的加密區域,等迴到春城後再統一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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