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教首?


    雍博文飛快地把這幾個關鍵字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不禁暗暗叫苦:“這對頭來得也太快了點,剛從爺爺那裏知道有這麽一分世仇,怎麽才幾天工夫就殺上門來了。”他連番大戰,又奔波千裏,體力精神法力都消耗得七七八八,殘存一點拿來唬唬這些外行人還可以,卻沒有一點餘力再次開戰,看這位來得聲勢,比起小野三堂、古陽定這些高手來隻怕是隻高不低,就算是最佳狀態下應付起來也相當吃力,這時候真要動手開戰,十之八九要嗚唿哀哉了。眼見著那汽艇越來越近,而這邊漁船剛剛發動,速度還沒上來不說,就算是開足碼力,短途內也跑不過那汽艇,橫生組的成員雖然眼下都是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但隻要他雍大天師露出一點疲態怯意,這幫子黑社會肯定第一個抄家夥造反。


    正心急如焚的當口,忽聽花間道:“別承認,要承認了肯定得開打!”


    雍博文心裏甚是沒底,“人家可是直接找上門來的,能糊弄過去嗎?”


    “騙不倒他,不過我們得賭這一把!像他這種有身份有地位的高手,都自視甚高,如果你藏頭露尾的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反倒會因為瞧不起你而不屑與你動手!”


    “真的假的?我們家跟他們可是世仇,他應該上來斬草除根的,怎麽可能因為我表現差勁,就放棄動手?”


    “獅子不會有興趣去踩死螞蟻!”


    “太上老君保佑,我佛保佑,安拉保佑,上帝保佑。他千萬是獅子,別是穿山甲食蟻獸!”


    雍博文在心底先向四大神祈禱一翻,這才拱手道:“在下天師北派雍博文,有禮了!”


    “天師北派?”丁昭奇挑了挑眉頭,笑道,“雍教首開什麽玩笑,你太平道雄霸天下,豈是天師派能比擬的,何必自稱是什麽天師北派,驀得汙了自己的清名!”


    雍博文將頭搖得像播浪鼓一般,隻是道:“我不知道什麽太平道,我可是天師北派正宗傳人,跟太平道沒有一點關係,這可是在法師協會上注冊的正經身份,跟太平道沒有半點關係,您認錯人了吧。”


    丁昭奇臉上的笑容慢慢淡淡去,凝視著雍博文,沉聲道:“你真的不是太平道當代教首!”


    “當然不是!”這句話雍博文倒是說得理直氣壯,爺爺雖然跟他說了許多,卻唯獨沒說過要他繼承太平道,當什麽教首。


    “原來如此,那倒是丁某冒昩了,雍天師這是要出海吧,那祝你一路順風,且讓丁某送你一程!”


    丁昭奇舉手捏了個法印在船頭微一跺腳,驀得狂風大作,漁船下方平生一個巨大的浪頭,將漁船整個托起,直送向大海深處。


    整個漁船在浪峰上巨烈搖晃,滿船人都嚇得麵青唇白,個個緊緊抓住身邊能把的東西,把身子牢牢固定在船上,生怕一不小心再被拋下去,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雍博文也不敢逞強,整個人趴在甲板上,心中仍是不敢相信,便問花間:“這就過關了?”


    花間沒好氣地道:“當然過關了,他肯定很瞧不起你!”


    雍博文卻道:“瞧不起就瞧不起吧,反正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就算再瞧不起我又能怎麽樣?能平安無事就好。”


    那浪頭一湧再湧,不知湧了多遠,才慢慢平息下來。


    漁船停止震蕩,眾人紛紛起身,船長察看了一下,不禁失聲叫了出來,“我們居然一分多鍾就離開原地十幾海裏了!”聽得此聲,人人都是又驚又怕,再看向雍博文的眼神,就越發敬畏了。


    這就是法師啊,真他奶奶的不是人!


    雍博文卻不知他們在想些什麽,自甲板上爬起來,往來去瞧了瞧,已經不見了丁昭奇的影子,這才算徹底放心,哈哈笑了兩聲,轉頭對五十鈴嘉兵衛道:“讓他們開船,我們迴家了!”


    五十鈴嘉兵衛扭頭吼了一聲,那些橫生組成員立刻賣力的忙碌起來。


    漁船帶著機器的轟鳴聲,駛向大洋深處,遠離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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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卷終於結束啦,哈哈哈哈。


    第五卷  暗黑淫媒集團


    第一章 流年不利


    陰冷,潮濕,身下無數凸起的硬塊硌得全身生痛。


    轟,轟,轟……巨大的轟鳴聲不停在耳畔響起。


    雍博文吃力地翻了個身,仰麵朝天,緩緩睜開酸澀的眼睛。


    星羅棋布的深遠夜空闖入視野。


    一彎下弦月斜掛天邊,籠著淡淡黃暈。


    真是好一個風清雲淡的夜晚。


    這樣的夜晚適合帶著心愛的人到山頂去看星星,而不是躺在冰冷且滿是碎石的沙灘上泡冰冷海水澡。


    發生了什麽事情?


    記憶一點點地慢慢浮現。


    劇烈的震動,狂風,巨浪,不見五指的漆黑,令人絕望的窒息,無數驚恐掙紮的嘶吼喊叫……


    無數零散混亂的碎片好像抖落的碎玻璃渣般不停往外掉著,卻形不成完整的係統。


    雍博文隻覺腦海中一團混沌,仿佛灌滿了漿糊,稍想點事情就覺得無比吃力,伴隨而來的是隱隱刺痛,他下意識地抬手想要拍額頭,可是隻稍微動了動手臂,就感覺到一陣撕裂樣的鑽心痛楚傳來,忍不住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他深吸了口氣,不敢再做異動,而是默念清心凝神咒,內視自身。他現在的狀態真是糟糕到家了,法力枯竭,右臂骨折,體表多處受傷,內髒因為受到劇烈力量撞擊而導致破損至微量出血。在日本折騰了那麽久,他都沒有受過這麽重的傷!他抬起尚完好的左手在身上摸了摸,想找幾張符紙出來做下急救,在他學過的符籙術之中很有幾種是專門用來處理各種內外傷的,而且這些急救符法很大一部分都是當年太平道與諸多勢力戰鬥中發展出來的,可以稱得上是術法戰場急救術。不過他摸了半天,隻掏出一大把稀爛的漿糊樣東西。在海水裏泡了那麽久,符紙都已經泡爛。


    “花間,花間!”


    他試探著在腦海中叫了兩聲,想找這位青龍護法問問,看看她有沒有什麽神妙的急救法術,通常來說像這種高手都會幾手救急用的法術。不過連叫了幾聲,都沒有得到花間的任何迴應。


    “難道是因為我不肯答應幫她找青龍金胎,所以生氣了?這高手也太小氣了吧。”


    雍博文喃喃自語道。那夜麵對小野三堂,雖然情勢緊急,可出於對青龍金胎這件事情莫名其妙的反感與忌諱,他並沒有答應幫花間去尋找那個勞什子的青龍金胎。不過,花間當時似乎也沒顯得有多氣惱,在大聯盟丁昭奇找上來的時候,還出言指點,幫他躲過一難。要是現在生氣,那這個神經反射弧也未免太長了點。


    自己不能行動,又找不到人幫忙,雍大天師現在能做的就隻是安靜地躺在冰冷潮濕的沙灘上,等著體力慢慢恢複,本來最好的選擇是運轉太平道心法調息冥想積攢法力,不過他現在頭痛欲裂精神不濟,連想事情都做不到,更別提調息冥想了。


    身邊突然傳來一聲痛苦的呻吟。


    雍博文吃力地偏了偏頭,用眼角餘光掃了下,才發現五十鈴嘉兵衛就躺在自己旁邊不到一米遠的地方,頭臉浮腫且滿是淤青血痕,從他的樣子推測可以想像自己現在的形像大抵也好不到哪去。


    “嘉兵衛!”雍博文低低的叫了一聲,他的嗓子啞得厲害,隻說了這三個字,就火辣辣地好像有火在裏麵燒。


    “法師!”五十鈴嘉兵衛側頭瞧了雍博文一眼,旋即眼神變得焦急起來,“麻央,麻央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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