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離開的王鼎遇見了正抱著筆記本出門的墨瑾, 連忙快步追上去喊住他:“孫師弟,這麽晚了要去哪裏啊?”


    墨瑾停住腳步迴頭,解釋說:“是王師兄啊……我睡不著,打算去外邊走走。”他房間離許景的房間不遠, 耳力極好的他能很清楚地聽到那些不可描述的聲音, 他不想忍受噪音汙染,所以就出去躲一躲。


    隨後, 墨瑾明知故問一句:“王師兄,你臉色不太好, 是有什麽事情嗎?”


    “還不是老許, 他……唉……”王鼎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 他不習慣背後說人壞話, 最後隻是沉重惆悵地歎了一口氣, 抬手捏了捏眉心,苦笑一聲, “考古資料泄露一事,沈老和林老已經如實寫成書麵材料上報了, 老許沒有認錯態度, 這件事情怕是不能善了……現在的我,是幫不上什麽忙了。”


    “許景和沈無憂每天出雙入對的, 所以沈老不會讓他出事的, 最多就是付出慘痛的代價長長教訓,你把心放在肚子裏吧。”墨瑾不經心地隨口安慰幾句,頓了頓, 語氣帶著些嘲諷,“你看他是來做正經事的嗎?恐怕人家都不在意能不能畢業,他現在又不缺錢,憑著沈無憂的關係才沒有被趕出去,還白領了工資,其實這樣的人,早點被弄出團隊才好。”


    雖然這話說得有些刺耳,但是王鼎卻無話可說,因為墨瑾說的是事實,他又歎了一口氣:“算了,他愛怎麽就怎麽吧,我不管了,也管不著。”


    “你想開就好,那……王師兄,我先走了。”墨瑾不想再待下去了。


    王鼎有些神不在焉地點頭應了一聲,墨瑾撇撇嘴沒說什麽,轉身就離開了宿舍區。


    第二天出門的時候,許景注意到整個考古隊的人看自己的目光都帶著火氣味,心中有些不明所以,後來他也知道是因為自己泄露了消息,並且這件事情還被查了出來。


    但是他根本就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什麽錯,不是說言論自由嗎,他隻是隨手編輯了一句話並發到朋友圈裏而已,再說了,這句話是實話又不是什麽謠言,現在因為這件事情指責自己,是不是太過於小題大做了。


    隻是,當穿著警服的人出現在許景麵前並表示因為泄露消息一事要抓捕他的時候,他完全沒有之前的淡定不以為意,神情滿是慌亂懊悔:“我隻是在朋友圈發了一句話而已,有這麽嚴重嗎?大不了我現在馬上刪除就是了……”


    說話間,許景已經迅速動手刪除之前發的那一條消息,刪完後還特意把手機遞過去給警員們看:“你們看,我已經刪了,現在沒事了吧?”


    負責人冷笑一聲,衝著身後的人揮了揮手:“許先生,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沒什麽事情自然不會耽誤您寶貴的時間。”然後哢的一聲,一副銀手鐲就給許景戴上了。


    許景目光呆滯了一下,隨後他深吸一口氣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來:“警官,我可以問一下我會被拘留多長時間嗎?”


    這時候他也意識到自己是逃避不了了,不過事情也沒有發展到陷入絕境的地步,他心裏鬆了一口氣,對那些告自己的人有了些恨意,不就是一件小事嗎,至於嗎?


    從震驚中迴過神來的沈無憂忽然伸手一把拉住了許景,對沈老投以埋怨的目光,紅著眼睛控訴道: “爺爺,你跟我保證過不會讓阿景出事的!”


    話音一落,周圍所有人驚奇又暗含諷刺的目光頓時刷刷刷地看向沈老,此時他的臉色精彩得很,羞怒、錯愕以及尷尬,真是老臉都丟盡了,這樣話怎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呢!


    沈老這人護短,資曆比林老還要多一些,所以這一次的考古任務是他負責的,可是他的態度卻比不上林老認真專注和負責。


    走關係是現代社會很普遍的一種現象,相對公平之下大家也不會說什麽,可現在沈老偏得也太嚴重了,都觸及到底線了。


    許景當初是簽了保密協議的,隻是他轉頭就把這事給忘了,後來的消息泄露給考古隊帶來眾多的麻煩和巨大的損失,他們現在焦頭爛額地處理閑雜人偷溜進封鎖區域的事情,根本沒有時間也不敢打開古墓,就怕有些狂熱粉絲不顧一切衝進古墓裏。


    原本的挖掘計劃被擱淺,大家都一肚子氣和抱怨,偏偏罪魁禍首還旁若無人地談戀愛,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諷刺裝糊塗包庇許景的沈老,就差沒有指著他的鼻子罵了。


    明明大家都是簽的同一份保密協議,現在許景明明違反了合同卻屁事都沒有,他們是不是也可以在違反協議後不負責任,不然這什麽意思啊!針對他們呢!


    於是,控告許景一事就被提了出來,由考古隊表決,沈老壓不下去,最後除了沈無憂以及沈老,其他人紛紛表示一定要許景為他的所作所為負責,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情,就算是沈老也無能為力去阻止。


    “無憂,不用求他們。”許景目光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的臉上,眼神有些冰冷怨憤,他冷笑一聲,“他們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聽聽這語氣,這是恨上他們了?大家心中一陣無語咋舌,他們隻不過公事公辦而已,隻不過不包庇他而已,這也有錯?


    “別磨蹭了,走了!”警察同誌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許景深情地與沈無憂四目相對良久,在警察的催促聲中才迴過神來,隨即湊到她耳邊,說得很嚴肅:“我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無憂,你幫我找一個律師!”


    沈無憂眼含著熱淚連連點頭,被許景的信任感動得說不出話來,最後這倆人在大家的麵前上演了隻有電視小說裏“生離死別”,肉麻得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人,都是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眾人看著許景被帶走的時候感覺特別快意,特別是女性工作人員,幾乎都是鬆了一口氣,終於要擺脫這隻惡心的蒼蠅的騷擾了。


    許景被帶走後,沈無憂收拾行李也離開了,沈老在這件事情之後,整個人變得沉默了許多,除非公事,否則都不會出現在人前。


    倒是隨著沈老一起來的沈無音以前怎麽樣,現在還怎麽樣,她和工作人員混成了一隊,學了不少雜七雜八的事情,性情體貼無比,讓人生不出反感之心。


    封鎖區域經過一段時間的整治,終於恢複了正常,華國官方出麵調和這件事情,做廣大網名的請求下,希望能對挖掘工作進行現場直播,這個要求自然是滿足了,所以晃蕩在周圍的人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考古團隊用了十天的時間,把戰神墓墓室大門打開了,工作人員懷著激動興奮開始了清理記載工作。


    戰神墓的各種陪葬品很多,保存完好,精美奢華,顯示出墓主人身份地位的尊貴,規格堪比帝王……


    花了一些時間,考古人員終於到了放置棺槨的墓室,因為用了上好的材料,防腐措施做得好,所以棺槨沒有什麽嚴重的損壞。


    此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棺槨上,懷著敬意與激動,關注現場直播的人們更是一片嗷嗷直叫。


    墨瑾和林老指揮著人把棺槨小心移出墓室,送到早就建造好的地方,然後才慢慢清理棺材表麵,並記錄各種信息,最後才迎來最關鍵的時候。


    開棺無疑是這一次考古最激動人心的時刻,墨瑾和王鼎作為林老得意的弟子,站的位置自然是極好的,饒是如此王鼎還一個勁兒地伸脖子看,有種迫不及待的急切感。


    王鼎忽然注意到墨瑾此時有些平靜,不像以前那樣那麽熱切地關注戰神的各種事情,不由得有些好奇地發問:“孫師弟,馬上就要見到戰神本尊了,你不覺得激動嗎?你以前不是最關注戰神的人嗎?”


    墨瑾根本就不認為劉景瑞會留下他的屍體,不過他自然不會說出來,所以便隨口睜著眼睛說瞎話:“王師兄,考古這麽久了,你也知道的,屍體和人差別太大,我現在有些擔心戰神的遺體會讓我……”他說著,給了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聞言,王鼎腦海裏浮現一具具滿是歲月痕跡的屍體,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再聯係一下威武霸氣的戰神……畫麵太美,簡直不敢想象,不敢直視。


    氣氛被墨瑾這麽一攪和,王鼎激動的情緒也漸漸平複下來了,但還是忍不住去看,他覺得,就算戰神的遺體不那麽盡如人意,可人們對他的崇拜也不會改變的,因為他就是那麽一個強大得讓人臣服的男人。


    不過,事實讓所有人的期待都落空了的同時,都莫名其妙地在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鬆了一口氣,棺材被打開了,可是裏麵沒有屍體,有的是滿滿的一棺材的書籍,保存完好無損。


    而書籍上方,是一塊玉質上等、雕刻著精美花紋的玉片,玉片上麵刻著字,經人翻譯後,竟然是勸誡後人重視知識的一篇文章,後麵還調皮地說了一句,他就知道這墓會被挖掘的,還有不要找他的屍體雲雲。


    所有人都笑了,沒想到赫赫有名的戰神會這麽的調皮有趣,這也讓他的形象更加生動了幾分。


    墨瑾勾唇輕笑,這確實是自家道侶會做的事情……他的目光掃過墓室裏陪葬的一些東西,那是劉景瑞親手製作的東西,可是不能帶走,他心底有些遺憾地歎了一口氣。


    雖然有些失望,但是考古工作還要繼續,戰神墓中出土的書籍資料是最多且保存最完好的,極大地填補了華國曆史上大昭以及大昭之前時代信息的缺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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