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微涼地板的親密接觸, 疼痛讓封雨墨清醒了一些,他看看擦破皮的手掌,滿眼茫然,都不知道自己剛才在做什麽, 剛才的心悸來得突然, 消失得也突然,更加莫名其妙, 他爬起來,找出之前剩下的傷藥, 給自己的傷口消消毒。


    貼上創口貼, 封雨墨收拾好之後坐迴床上, 忽然就想到了謝離漠, 想起墨瑾說的假皮囊, 想起曾經忽略的種種,頓時一股惡心湧上來, 他幹嘔了幾下,有一種咽下蒼蠅的感覺, 迴想起之前自己瘋魔一般喜歡上謝離漠以及和他之間發生的親密, 怎麽想怎麽覺得當初自己一定是被下了降頭,不然怎麽解釋自己這麽驕傲嬌慣的一個人怎麽會沒腦子似的甘心當別人的替身, 更別提對方還頂著一副虛假的臉了!


    封雨墨越想越覺得可怕, 惡心的同時又感覺暗處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盯著自己,一時之間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有些心驚膽戰的, 本來想去找大山他們的,但是想起劉景瑞叮囑的話,他到底沒敢開門離開。


    當然了,這張曾經和謝離漠親密糾纏的床他也不想接觸了,隻能尋找趁手的兵器縮在牆角裏警惕著四周,雖然知道這似乎沒什麽用,但好歹也能讓他有點安全感,心裏不住地後悔,卻也不知道該後悔什麽,該怨誰,怨自己沒腦子、警惕性不夠被鬼迷了心竅嗎?


    緊張兮兮地拿著水果刀當武器的封雨墨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頓時就哭喪著一張俊臉,他……好像沒有問過宵禁時間到底到什麽時候,所以什麽時候才可以出門,難道要等到天亮?


    在劉景瑞和墨瑾吃宵夜的時候,敲門聲不期然響了起來,他們停了下來,劉景瑞起身的時候笑著猜測一句:“我去開門,可能是薛瀚迴來了。”


    劉景瑞打開門,就看見薛瀚站在門口,對方臉色比之前更加慘白了,原本凝實的身體看著仿佛風一吹就散了,看來這一場戰鬥付出的代價不小,他微微挑眉,問道:“結束了?”


    “結束了!”薛瀚微微點了點頭,眉眼間滿是輕鬆。


    曾經,他是天之驕子,天道的寵兒,一直以來順風順水,就算是有些曲折坎坷,最後也會順心如願,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那些待遇就成了謝離漠的了,那時候自己雖然有些失落,但是後來想通了,無論自己有沒有得老天青睞,日子還不是要照樣過,酒也照樣要喝,所以他過得那叫一個自在瀟灑。


    隻是他不找事,卻有事情落在自己身上,謝離漠把天捅了個窟窿,他卻被逼著下山給罪魁禍首擦屁股,後來完事後本想溜之大吉的繼續享受的,結果他們卻不願意放過他,自己喜歡喝酒不假,但是可不會為了一口酒就去送死,要知道死後哪裏還能再喝更加美味的酒?


    所以當時的實際情況是,他被謝離漠的邪術弄得靈魂出竅,然後身體被控製著喝下了毒酒,再之後迴歸身體的自己遇上毒酒發作,自然就翹辮子了。


    薛瀚,不,或者說天地意識,他在弄死了謝離漠之後,忽然多了一股龐大的記憶,也是這時候他才了解事情的始末,其實謝離漠,也是它自己,隻不過,那是一抹被分離的意識黑化後妄想取代自己的產物,收拾了對方之後,它有些嫌棄,直接抹殺了。


    當初,剛剛擁有意識的自己一時好奇心起,就分離出一抹意識代替自己繼續做事,本體則投胎為人,成了薛瀚,後來不知道分離出來的那一抹意識也產生了自我意識,不滿足做一個影子分.身,就想取而代之,所以就有了謝離漠。


    為了不被規則發覺,無論是本體還是分.身,都是沒有曾經的記憶的,但是後投胎的分.身有計劃又有足夠的時間做布置以保證自己能夠成功取代本體,封雨墨就是催化劑般的存在,他的存在能催化謝離漠潛意識裏都不知道的對薛瀚的惡意,所以才有了謝離漠和封雨墨一見鍾情,糾纏不清……


    若不是有劉景瑞這個外來者,說不定那個分.身的計劃還真是成功了……‘薛瀚’看見走出來的墨瑾一眼,笑容染上幾分揶揄:“這位是你家的?”為人這麽久,它也是染上了幾分人性。


    “這是我伴侶,墨瑾。”劉景瑞牽著墨瑾的手,笑著介紹了一句。


    墨瑾微微點了個頭打招唿:“你好!”


    “有沒有什麽吃的?我都快要餓死了!最好再有點美酒!”‘薛瀚’摸了摸肚子,不客氣地提出要求,神情誇張得表現出慘兮兮的模樣。


    “自然是有的!”


    劉景瑞朗聲一笑,和墨瑾招唿著‘薛瀚’進了房間,又添了許多靈酒靈食,是他來了這個世界之後用修.真.界的食材研究出來菜式,鬼魂同樣可以吃,這也是為什麽他的鬼客棧這麽受歡迎的原因,而把儲存的食材拿出來給別人吃,劉景瑞一點兒也不心疼,他需要親一親自己的空間,畢竟雖然說放不壞,但是食材放久了,他自己也接受不了,總認為不新鮮。


    難得遇上合得來的朋友,自然是要同醉一場,歡飲達旦。


    清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大山和方曉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門外還傳來了封雨墨帶著驚喜的聲音,在這個時候猶如貫耳魔音。


    “方學長,大山,你們快醒醒,外邊不下雨了!我們可以下山迴去了……”


    一夜沒睡的藍嵐第一時間打開房門,她眼睛裏布滿了血絲,一把抓住在敲著隔壁房間的門的封雨墨的手臂,緊張地確認道:“真的嗎,外麵真的不下雨了?”


    封雨墨的氣色也不太好,因為害怕得一夜沒敢睡,他的眼底滿是青黑,但是臉上卻掛著燦爛歡喜的笑容,對於藍嵐的詢問,他連連點頭:“真的不下雨了,我們可以下山了,我再也不想在這鬼地方待下去了,我好想迴家!”


    “啊啊啊!”藍嵐狂喜得跳起來抱住了封雨墨,在他臉上印下了一個響亮的波,然後在封雨墨還沒有反應過來轉身狂拍其他人的門,“外麵不下雨了,快點起來,你們快點起來,我們快點下山離開這裏!”


    急促的敲門聲不斷響起,這下子,本來還想繼續睡的方曉煩躁地捂著耳朵,不滿地含糊出聲幾句,不得不認命地從床上爬起來,這個時候大山已經穿戴整齊了,方曉發現出門的人當中,也就自己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


    “是真的不下雨了。”九九打開走廊盡頭的窗戶,清新的花草泥土味頓時撲麵而來,雖然帶著點濕潤,但是卻是再也沒有與風雨一起撲麵而來,她伸手出去試探一會兒,收迴手後露出了一個笑容,“我們運氣不錯,正打算這兩天下山呢,恰好遇上天晴。”


    “哼,那個老板不是說雨會一直下半個月嗎,結果現在雨停了,我看他就是騙我們的。”藍嵐氣哼哼的,選擇性忘記了她昨晚不聽劉景瑞的話遇到的驚險。


    “鳳凰山天氣變化多端,賀老板隻是按照他的經驗給我們提醒一句而已,你別胡亂揣度,把別人的好心當做驢肝肺。”眼鏡蛇微蹙著眉頭,站出來為劉景瑞說一句公道話,“行了,都別在這裏站著了,不是要下山嗎,快點把行李收拾一下,我和泡沫去做早飯和一些幹糧,畢竟我們都不知道離開的路,準備妥當一些再出發也不遲!”


    雖然藍嵐不認同眼鏡蛇說的話,但是這個時候她心情好,再加上想到等會兒下山還得靠他們,所以就沒有還嘴。


    “趙隊長呢?”方曉忽然來了這麽一句。


    封雨墨正嫌惡地擦著自己被藍嵐親的臉,擦得有些發紅,聽見方曉的話,立即環視了一眼,確實沒有看見墨瑾的身影,其他人也是同樣的動作,頓時場麵安靜了下來,大家紛紛走到了墨瑾的房間門口,麵麵相覷,卻不敢敲門。


    “我敲門看看?”眼鏡蛇輕咳了一聲,看著眾人的神情,看著緊閉的房門有些遲疑又有些擔心。


    “你們都圍在我門口做什麽?”這時候傳來墨瑾疑惑的聲音,把大家都嚇得不輕。


    方曉捂著胸口,確定自己的心髒沒有被嚇得跳出來,他笑嘻嘻地打招唿道:“趙隊長,你早就起來了啊!我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呢,正想敲門看一看……”


    聞言,墨瑾了然地點了點頭,解釋了一句:“我剛才去探了探路,雖然雨剛停,但是路況還好,吃完早飯我們就出發下山,大家都準備一下。”


    “好的!”


    一直到吃完早飯,大家都沒有看見劉景瑞的身影,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辦理退房手續,但是他們不可能為了等待劉景瑞退房而錯過下山時間,畢竟誰知道鳳凰山這一帶還會不會下雨,耽擱了他們雖然還是會下山,可那會讓他們多幾分危險。


    反正,墨瑾和鬼客棧的老板關係不錯不是嗎,墨瑾都沒說什麽,應該沒什麽事的。


    下雨山路不好走,下山途中自然發生了不少小事,但最後到底是看見了人煙,到達了一個小村落,這邊確實夠偏僻的,唯一的交通工具是牛車。


    為了離開這個鬼地方,實在走不動路的封雨墨三個付出了不少錢才讓一位老鄉同意帶著他們到最近的縣城,可坐牛車腳是不受罪了,但是屁.股都快要被顛成八瓣了……


    終於到了小縣城,藍嵐和封雨墨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說就直接背著自己的東西離開了,方曉有些尷尬,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對著墨瑾他們連連道謝,並存了他們的聯係方式,表示有機會一定請他們吃頓飯好好表示感謝。


    半個月之後,劉景瑞見到了背著行李的墨瑾,他的唇角控製不住上揚,勾出一個繾綣的弧度:“你來了。”


    “我來了。”墨瑾也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上前擁住劉景瑞。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19-12-16 23:31:45~2019-12-20 14:24: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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