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 就算謝離漠是鬼又怎麽樣,他又沒有惡意!”封雨墨反駁方曉他們勸說的話,神情是一種執迷不悟的固執,“賀大哥也一樣是鬼, 你們不也跟他交流往來嗎, 現在我和謝離漠說說話而已,你們就勸我遠離他, 要不要這麽雙標啊?”


    “……這不一樣,那個謝離漠……”


    方曉還想耐著性子再勸一勸, 但是被眼鏡蛇攔住了:“你再勸也沒有用, 他這個樣子十頭牛都拉不迴來, 他覺得謝離漠不會害他, 我們好心勸他還說不定會被認為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呢, 行了,早點迴房間睡覺吧, 快要到八點鍾了。”


    “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判斷能力, 別打著為我好的旗號幹預我的決定!”封雨墨輕哼一聲, 雖然不認可他人的話,但是還是接受了他們的好意, “不管如何, 也謝謝你們。”他說完,不等其他人反應,便飛快跑開了, 攔都攔不住。


    眾人麵麵相覷,隻能心情沉重地歎了一口氣,最後久久出聲說:“我們的房間和他們相隔不了多遠,大家晚上都警醒一些,注意著動靜,要是……要是出什麽事情,也能及時趕過去。”


    “也隻能這樣了。”眼鏡蛇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頭。


    “怎麽不見趙大哥?”藍嵐這時候忽然反應過來,張目四望,“這麽晚了,他去哪裏了?”


    冰雪聞言,目光閃了閃,想起了隊長和客棧老板相處時的氛圍,她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麽事情,不過她並沒有討論別人私事的習慣,所以也沒說什麽,她看了眼鏡蛇一眼,覺得對方應該也發現了什麽。


    “隊長有事要辦。”眼鏡蛇扶了扶眼鏡,說了一句後就牽著泡沫迴房間了。


    藍嵐想問清楚,但是大山他們已經沉默著陸續散了,各自迴房間,留她一個人在空蕩安靜的走廊裏,似乎一陣冷風吹過,她打了個寒顫,連忙迴房間,至於墨瑾,他一個大男人,實力又不弱,還會丟了不成。


    而墨瑾,此時正和劉景瑞走到樓梯口,他們步行過走廊,正好看見封雨墨跑過去,而方向自然是謝離漠的房間,兩人停住腳步,對視了一眼。


    “封雨墨的腦子是不是被雨淋多了,進水了?”墨瑾語氣透著幾分不可思議,又蘊藏著幾分諷刺,“之前還怕鬼怕得要死,這會兒竟然有勇氣要和一隻厲鬼獨處一室,是忘了他自己的特殊體質嗎,竟然送上門去,也不怕那鬼把他吞了!”


    劉景瑞摩挲著下巴想了想,說:“謝離漠似乎和封雨墨,或者封雨墨的前世有些故事,他雖然是厲鬼,但應該不會傷害封雨墨,不過情到濃處……可能會無意傷害他吧!”他給了墨瑾一個曖昧的眼神。


    “什麽前世?”


    “薛瀚和謝離漠是同一個時代的人,他們是師兄弟,一個學武善文,文武雙全,一個擅風水卜卦之術,但是他們卻因為一個人鬧翻了,那個人就是封雨墨,和現在的封家應該有點關係,當然了,這兩師兄弟並不是因為愛情鬧翻,而是因為立場不同。”


    “那個時代的封雨墨並不是大夏人,而是大夏一個屬國——錦國的人,他以傾城美貌聞名於世,相傳有無數見過他相貌的人都害了相思病,非卿不嫁、非卿不娶,但是與他的美貌一起出名的,是他孱弱的身體,走一步就喘,所以他一直很少出門,不過第一次出門,就讓剛下山的謝離漠一見傾心,後來為了錦國不被覆滅動用了禁術,造成無數慘案,一時血流成河,封雨墨因此被那些受害人的親屬逼死,謝離漠因他的死瘋狂,卷起天下戰爭要讓所有人為他陪葬,後有薛瀚才讓四海歸寧!”


    這些事情是劉景瑞從薛瀚以及那一個時代死去卻投不了胎的鬼魂口中得知的,鬼客棧剛建好的時候,吸引了不少鬼魂來投宿,其中就有不少因謝離漠迫害而導致到現在都投不了胎的鬼,他從他們閑聊感慨時的話中聽到不少消息,而現在,那些鬼魂都差不多去投胎了。


    “藍顏禍水?”墨瑾嗤笑一聲,分不清嘲笑的對象。


    劉景瑞不置可否,他繼續說:“後來謝離漠設計逼死了薛瀚,又偷盜他的屍身,妄想用邪術借他一身的功德複活封雨墨,但是招魂一直沒成功,想來封雨墨已經投胎了,可想而知他心中有多麽憤怒,於是這些憤怒就被發泄在無辜人的身上了,就有了那規模宏大殘忍的戰神墓!”


    “謝離漠死後應該是利用禁術逃避輪迴,一直藏身在戰神墓中,但是他沒有想到薛瀚能壓製他,他久久吞噬不了鬼魂補充能量,所以很多時候都是失去意識的狀態,隻能像隻怪物一樣在戰神墓中徘徊遊蕩,等待去送死的盜墓賊什麽的。”


    “所以現在呢,他這是想和封雨墨再續前緣?”墨瑾心中一陣無語,扯了扯嘴角,“封雨墨都投胎轉世了不知道多少世了,還是他曾經執著深愛的那個人嗎!”


    “誰知道他怎麽想的!”劉景瑞撇撇嘴。


    再說封雨墨抱著被褥行李進了謝離漠的房間,和喜歡的人獨處,他感覺有些拘謹,半晌才在對方充滿笑意的眼神中開口:“謝大哥,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當然可以!”謝離漠欣然點頭。


    “謝大哥,他們,他們說你是,鬼?”


    “……你覺得呢?”謝離漠沉默了一會兒,與封雨墨四目相對,慢慢湊近他,專注深情的目光讓封雨墨心跳加速,他感覺周邊的空氣似乎變少了,隻聽得見青年繾綣的呢喃聲,“你覺得我到底是人……還是鬼?”


    “我……我……”封雨墨兩眼發直,感覺有些口幹舌燥的他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腦子裏已經亂成一片漿糊,半晌說不完整一句話。


    謝離漠燦然一笑,笑容中帶著寵溺,那荼蘼的笑容讓封雨墨徹底癡了,忽地,謝離漠低頭吻上了封雨墨的唇,他們身體猛地一震,繼而加深了這個點燃的激情的吻,纏綿火熱,渾然忘乎所以……


    之後發生的事情水到渠成,事後,封雨墨迴想起剛才羞恥的事情,頓時整個人猶如煮熟的蝦子一般,羞恥地用被單裹住自己滿是痕跡的身體,蒙住了頭,不敢麵對謝離漠,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自己和謝大哥才認識一天就上床了,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太過於輕浮?


    “害羞什麽?你身體哪裏我沒有看過?”謝離漠的輕笑聲響起,他看著身邊人還像曾經那般容易害羞,眼中的溫柔仿佛能滴水一般,心中有一角軟軟的。


    等了這麽多年,他終究還是等到了自己的愛人,對方還是像曾經一般,與自己一見鍾情,全心依賴著自己,這一次,自己一定會好好護著他,不讓他再遭受那些痛苦傷害。


    “阿漠,你還沒有迴答我之前的問題呢!”害羞的封雨墨忽然想起什麽,猛地掀開被單,轉過身麵對謝離漠,神情有些糾結,“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你應該清楚的!”謝離漠拉著封雨墨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那冰冷沒有起伏的胸口迴答了封雨墨的問題,“不管我是人,還是鬼,我都喜歡你!”


    封雨墨怔愣了許久,迴過神來他咬咬唇,悶悶地點了點頭,靠著謝離漠的胸膛,心緒有些亂,自小他接受的教育就是人鬼殊途,他自然是清楚與鬼怪相處的危害,但是,一想到如果因為謝離漠是鬼就遠離他,自己,似乎做不到!


    意識到這一點,封雨墨滿心震驚,自己竟然對一個人,不,自己竟然對一隻鬼動了心,才認識一天的時間,就淪陷了,這速度,是不是有些快了,但是心底深處,有一道聲音一直在說,他與謝離漠本就該是天生一對的……


    謝離漠摸了摸懷中青年柔順的頭發,見他走神也不打擾他,心中覺得沒有上輩子記憶的愛人可能需要一點時間接受自己的身份,他並不認為封雨墨不會再愛上自己,隻是,他抱著懷中有溫度的軀體,恍然想起,他們如今,人鬼殊途呢!


    雖說自己並不在意什麽人鬼殊途,但是他們在一起確實是有違天和,就算自己對封雨墨沒有惡意,但是他們親近甚至做親密的事情,鬼會無意識地吸食人的精氣,就算這不是他的本意,但是隻要同在一個屋簷下久了,那個人就會因為精氣的散失日益消瘦,壽命減短!


    謝離漠好不容易等到心愛的人,怎麽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不,他不允許封雨墨離開自己,就算他忍著思念不靠近封雨墨,但是人類的壽命也就短短百年時間,甚至更短。


    這麽一想,他心情頓時有些沉甸甸的,眉頭不自覺地蹙起,忽然一個念頭劃過腦海,他眼睛一亮,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讓自己和心愛之人長長久久地在一起,隻有自己再把當初的方法仔細完善,封雨墨就不會像自己一樣……


    胡思亂想得有些昏昏欲睡的封雨墨絲毫不知道枕邊人有著多麽瘋狂危險的想法,他打了個哈欠,慢慢閉上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


    第二天早上,眾人吃早餐的時候不出意外地沒有看到封雨墨,他們都心知肚明,畢竟客棧房間的隔音效果並不是特別好,一直注意著那邊情況的他們自然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一時之間,大家心情複雜,對封雨墨的感官也發生了一些變化,怎麽說呢,覺得他的性情有些不可思議,感覺是戀愛腦,還有點……菟絲子的感覺。


    “今天做了皮蛋瘦肉粥,還有一些小菜,大家快來吃啊!”


    是的,新鮮食材到位,泡沫和眼鏡蛇這一對利索地準備了早餐,那香味引得眾人頓時感覺更加餓了。


    “眼鏡蛇兄弟,多給我盛一些!”一見到香噴噴的飯菜,方曉頓時眼睛就綠了,連忙討好地笑了笑,遞上自己準備的飯碗。


    在差不多中午的時候,封雨墨才姍姍來遲,和他一同出現的自然還有謝離漠,兩人姿勢親昵,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來他們關係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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