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琢不會要飯，也沒有要過飯。而啟齒去要飯，更是難上加難。</p>
但沒有想到的是，傻子卻會要飯，而且還很專業。</p>
左手一個小鋁盆端在胸前，穿梭於來來往往的人流中，看人過來了，立刻迎上前去，眼睛直勾勾地瞅著人家，把要飯的家夥往上一舉，然後衝人家呲開小白牙，露出他標誌性的傻笑，眼巴巴的一幅乞討的眼神，加上一套破衣爛衫，露出腳趾的膠鞋----可憐的傻子。就是這樣一個樣子，就是天天在這個地方要，誰又能忍心不施舍點給他呢？宋軍一眼看上傻子，還真是很有專業眼光的。</p>
也有不給錢的，傻子就會一路跟著人家，跟出很遠，看人家還沒動靜，並沒有什麽不滿，更不會氣餒，很快會發現又一個人走來，立刻轉身衝過去，重複著同樣的動作和傻笑，看人家掏錢扔到鋁盒裏，會連作揖帶鞠躬的感激著，嘴裏還會咕嚕著誰也聽不懂的聲音。</p>
但也有一些不但不給錢，還會很嫌棄傻子的打擾，甚至出口就是一串髒話甩出來，更有甚者還會在空中豎起拳頭。每當此時，傻子都會快速地跑開，象一隻落荒而逃的狗，邊跑邊不時地向後張望人家是否追上來。每當此時，何小琢就想衝上去，衝那些人大聲的理論，甚至和那些豎拳的人較量一番。但每次他還是忍住了，嘴唇咬破，握緊拳頭的指甲扣進肉裏，淚隻能含在眼裏，血，隻能滴在心裏。連續的遭遇，他已學會了沉默和忍受，這就是成熟吧，盡管還不該是一個少年去擔當，但必須擔當。生存已是一個殘酷的現實。</p>
一種內疚襲上心頭，讓傻子如此去奔波，確是何小琢的不忍，他本該好好的需要人去照料，象寶寶那樣的人去照料，而不該象現在這樣總被人欺負，和寶寶他們在一起的日子，至少還是快樂的，可現在……何小琢現在隻有緊緊的盯住傻子，防止他走失，不是因為宋軍讓他看著傻子，而是自己也一定要好好照料傻子，一生一世。</p>
“小朋友，”一個蒼老的聲音把何小琢從思緒裏拉了出來。一頭亂發，滿臉皺紋，花白的胡須淩亂的灑在胸前，破舊的衣服勉強遮蔽著一身嶙峋瘦骨，一隻青筋暴露的手拄著一根光溜溜的拐杖，一隻枯老幹癟的手顫微微地舉到何小琢的麵前，蒼茫的眼神裏流露出一絲哀求的目光。這是一個更加衰老的老乞丐，看到他在向自己乞討，何小琢不禁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一種難言的酸痛竟沁透肺腑，直想痛快淋漓大哭一場。</p>
老人的手還停在半空，在等待著何小琢的施舍。</p>
“給點吧……”老人囁嚅著說道，聲音聽去是那麽的淒涼和可憐。</p>
何小琢猛地醒悟過來，二話沒說，一下子抓起滿滿的一把硬幣，塞入老人的掌中。老人微笑著離開了，就連臉上也泛起了紅光。</p>
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細節，街道依然川流不息，忙碌的人們依然行走在自己的旅程。但這一幕偏偏被傻子看見了。</p>
傻子每要完一定數目的錢，都要跑向何小琢這裏，把錢交給何小琢來保管。剛才傻子就是準備把錢送給何小琢的時候，目睹了眼前這一切。傻子頓了一下，疑問地看著何小琢。但隻一瞬間，傻子好象忽然間明白了什麽，何小琢剛要解釋，傻子忽然轉身向那老乞丐追去，跌跌撞撞地跑到那老乞丐身邊，一把抓住老乞丐蒼老的手，手心向上，將那鋁盒裏的錢一股腦地倒在老乞丐的手上，叮當聲中，許多硬幣都灑在地上，傻子也不顧那些了，倒完錢後，轉身就向何小琢跑了迴來，一臉的激動和興奮，好象是終於闖關成功。</p>
何小琢緊緊把傻子抱在懷中，也隻有傻子最能理解他，不論他做什麽，傻子都會毫不猶豫地站在自己一邊，不遺餘力地支持著自己，從不問對與錯；而在傻子的心目中，何小琢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不庸置疑，都當極盡模仿。這就是傻子，我的好兄弟。</p>
何小琢將傻子抱的更緊了，淚水已奪眶而出，兩個人誰也沒有去想如果交不出200元錢，等待他們的將是宋軍那可怕的蠱咒。</p>
而此刻，宋軍就站在不遠的街角，將這一切都收在眼底。</p>
開始有人聚過來。如果說何小琢給老乞丐錢還沒有人注意的話，那傻子倒在老乞丐手裏的錢，硬幣滾落在地上的聲音足以吸引路過人的腳步。</p>
怎麽迴事？乞丐向乞丐討錢？乞丐還給乞丐錢？再一看一邊是白發蒼蒼的老者，一邊是衣衫襤褸的少年和一個癡呆的傻子，許多人愣住了，長久的無言。這是怎樣的情景：衣冠楚楚的路人也許早就熟視無睹於身邊這些肮髒病殘的乞者了，漠然已成了更多人天經地義的習慣，但今天，麵對乞者對乞者的施舍，麵對孩子對老人的施舍，還能否將這種習慣堅持下去或者隻成為一名獵奇的看客？</p>
良久，沉默。</p>
突然，一隻白淨纖長的手伸向了傻子扔在地上的鋁飯盒……伍拾元，那是一張50元的鈔票！接著，更多的手伸了過來，硬幣，紙幣，不同麵值的鈔票開始默默地放進鋁飯盒，然後無聲地離去。</p>
何小琢和傻子忙真誠地向人們表示著感激，淚水竟不自覺的無法收拾起來。</p>
一個身影無聲無息地轉到何小琢身後，</p>
“今天你要討迴以往雙倍的錢！”聲音陰冷而狠毒，是宋軍。宋軍說完，就無聲的消逝了。</p>
“騙子！騙子！”一個聲音突然高叫起來，“他們是一夥的！”</p>
所有人都驚疑地抬起頭來。</p>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正用手指著何小琢和傻子，又指著老乞丐甚至遠去的宋軍的方向激動地喊著：</p>
“他，他們肯定是一夥的，合起夥來騙大家的錢！”</p>
“不會吧？”人們開始動搖。</p>
“這麽大點年紀，還有這不明明就是個傻子麽？這樣的人也出來騙？”人們開始議論。</p>
“再說了，就是一夥的也沒必要在大街上當著我們麵給錢啊？”</p>
“那你說，你們，你、認識不？”年輕人用手指著何小琢和傻子，然後又去指那老乞丐，但奇怪的是，不知何時，那老乞丐已蹤跡不見，沒有人看到他的離去。</p>
“看到了吧？肯定是心虛了，若麽那老乞丐怎麽跑了呢？你們肯定是一夥的？”年輕人有些得意。</p>
“我們不是！”何小琢毅然反駁道。</p>
“你當然不會承認。”年輕人一下子拽住了傻子，“你說，你認識那老要飯的不？”他聰明地以為傻子是個突破口。</p>
沒想到傻子什麽話也沒說，反倒衝他呲起小白牙，露出他標誌性的傻笑，嘴裏咕嚕著什麽，一長串的口水就從那嘴裏流了出來，年輕人趕忙收了手，惹來旁邊人不由自主的哄笑起來。</p>
年輕人被激怒了，又指著何小琢：“你說，剛才那個穿西裝的人和你說什麽了？你們是不是一夥的？我一直就盯著你們呢！”</p>
“我，我……”何小琢一時語塞，他本想否認，但天生誠實的他一想到說謊就已是麵紅耳赤了，何況再說出來？</p>
“看看，沒話說了吧？這就叫默許了。”年輕人趾高氣揚的一幅得意的神情。</p>
“孩子，你就說說吧，不是就不是。”一個好心的大爺安慰著何小琢。</p>
何小琢羞愧地低下頭去，此時，他更無力去否認了。</p>
“孩子，你就說說話唄，不認識就不認識，這麽多人不會有人欺負你的……”，一個老大娘也忍不住說著，剛才她還放鋁飯盒裏麵10元錢。</p>
“說什麽啊？能說早就說了？”年輕人為發現騙局很是居功自偉，“現在騙子啊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上當的就是我們這些善良的人，就是心太善了……”</p>
就在年輕人得意地還要說下去之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傻子突然間走上前來，衝著年輕人就吐了一口痰，完全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就連那年輕人急閃之下，那痰還是吐在了年輕人的衣服上。</p>
“你個臭要飯的，你敢吐我？”年輕人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傻子的臉上，傻子頓時眼冒金星，原地轉起圈來。</p>
“不許打人！”何小琢立刻撲上前來，一把推開年輕人，將傻子抱在懷中。</p>
“好小子，騙子，還敢還手？”年輕人再次衝上前來時，已是手腳並用，雨點般的向何小琢和傻子打去。</p>
人群裏也開始有人喊出了“對，打他！騙子，就該打！”，接著又有幾個人衝了上來……</p>
何小琢將傻子緊緊抱住，盡力地用身體護住傻子。而傻子已經在他的懷抱中哆嗦成一團了。</p>
“行了，住手吧。怎麽他也是個孩子啊！”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聲音插進來，才止住了這場單方麵的戰爭。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喝住了大家，腰裏還圍著白色的圍裙。</p>
“我就一直在這檔口賣油條，這兩個小孩在這要飯有幾天了，但那老頭我第一次看到，所以我敢肯定他們肯定不是一夥的，是一夥的也不會往一起湊，對吧？這麽大點小孩就出來要飯，不管怎麽說都怪可憐的，我看大家散了吧……”</p>
人們這才悻悻地的散去，剛才那個說話的老大娘臨走時還沒忘從地上撿起她剛給出的拾元錢，其實，一番的打鬥，那裝錢的鋁飯盒早已被踩扁了，剛才還有不少的鈔票，現在也隻剩下些硬幣灑落在地下，紙幣早已不翼而飛了。</p>
賣油條的老漢把何小琢兩人從地上扶起來，手裏已多了幾根油條，</p>
“孩子，迴家吧。不管怎麽說，你給老要飯的錢我是信的。迴家吧，別在外麵受罪了……”</p>
何小琢謝絕了老漢，拾起已經被踩扁的鋁飯盒，艱難地把傻子摟在懷裏，也不再理會地下灑落的硬幣，一瘸一拐地離開了……</p></p>
但沒有想到的是，傻子卻會要飯，而且還很專業。</p>
左手一個小鋁盆端在胸前，穿梭於來來往往的人流中，看人過來了，立刻迎上前去，眼睛直勾勾地瞅著人家，把要飯的家夥往上一舉，然後衝人家呲開小白牙，露出他標誌性的傻笑，眼巴巴的一幅乞討的眼神，加上一套破衣爛衫，露出腳趾的膠鞋----可憐的傻子。就是這樣一個樣子，就是天天在這個地方要，誰又能忍心不施舍點給他呢？宋軍一眼看上傻子，還真是很有專業眼光的。</p>
也有不給錢的，傻子就會一路跟著人家，跟出很遠，看人家還沒動靜，並沒有什麽不滿，更不會氣餒，很快會發現又一個人走來，立刻轉身衝過去，重複著同樣的動作和傻笑，看人家掏錢扔到鋁盒裏，會連作揖帶鞠躬的感激著，嘴裏還會咕嚕著誰也聽不懂的聲音。</p>
但也有一些不但不給錢，還會很嫌棄傻子的打擾，甚至出口就是一串髒話甩出來，更有甚者還會在空中豎起拳頭。每當此時，傻子都會快速地跑開，象一隻落荒而逃的狗，邊跑邊不時地向後張望人家是否追上來。每當此時，何小琢就想衝上去，衝那些人大聲的理論，甚至和那些豎拳的人較量一番。但每次他還是忍住了，嘴唇咬破，握緊拳頭的指甲扣進肉裏，淚隻能含在眼裏，血，隻能滴在心裏。連續的遭遇，他已學會了沉默和忍受，這就是成熟吧，盡管還不該是一個少年去擔當，但必須擔當。生存已是一個殘酷的現實。</p>
一種內疚襲上心頭，讓傻子如此去奔波，確是何小琢的不忍，他本該好好的需要人去照料，象寶寶那樣的人去照料，而不該象現在這樣總被人欺負，和寶寶他們在一起的日子，至少還是快樂的，可現在……何小琢現在隻有緊緊的盯住傻子，防止他走失，不是因為宋軍讓他看著傻子，而是自己也一定要好好照料傻子，一生一世。</p>
“小朋友，”一個蒼老的聲音把何小琢從思緒裏拉了出來。一頭亂發，滿臉皺紋，花白的胡須淩亂的灑在胸前，破舊的衣服勉強遮蔽著一身嶙峋瘦骨，一隻青筋暴露的手拄著一根光溜溜的拐杖，一隻枯老幹癟的手顫微微地舉到何小琢的麵前，蒼茫的眼神裏流露出一絲哀求的目光。這是一個更加衰老的老乞丐，看到他在向自己乞討，何小琢不禁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一種難言的酸痛竟沁透肺腑，直想痛快淋漓大哭一場。</p>
老人的手還停在半空，在等待著何小琢的施舍。</p>
“給點吧……”老人囁嚅著說道，聲音聽去是那麽的淒涼和可憐。</p>
何小琢猛地醒悟過來，二話沒說，一下子抓起滿滿的一把硬幣，塞入老人的掌中。老人微笑著離開了，就連臉上也泛起了紅光。</p>
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細節，街道依然川流不息，忙碌的人們依然行走在自己的旅程。但這一幕偏偏被傻子看見了。</p>
傻子每要完一定數目的錢，都要跑向何小琢這裏，把錢交給何小琢來保管。剛才傻子就是準備把錢送給何小琢的時候，目睹了眼前這一切。傻子頓了一下，疑問地看著何小琢。但隻一瞬間，傻子好象忽然間明白了什麽，何小琢剛要解釋，傻子忽然轉身向那老乞丐追去，跌跌撞撞地跑到那老乞丐身邊，一把抓住老乞丐蒼老的手，手心向上，將那鋁盒裏的錢一股腦地倒在老乞丐的手上，叮當聲中，許多硬幣都灑在地上，傻子也不顧那些了，倒完錢後，轉身就向何小琢跑了迴來，一臉的激動和興奮，好象是終於闖關成功。</p>
何小琢緊緊把傻子抱在懷中，也隻有傻子最能理解他，不論他做什麽，傻子都會毫不猶豫地站在自己一邊，不遺餘力地支持著自己，從不問對與錯；而在傻子的心目中，何小琢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不庸置疑，都當極盡模仿。這就是傻子，我的好兄弟。</p>
何小琢將傻子抱的更緊了，淚水已奪眶而出，兩個人誰也沒有去想如果交不出200元錢，等待他們的將是宋軍那可怕的蠱咒。</p>
而此刻，宋軍就站在不遠的街角，將這一切都收在眼底。</p>
開始有人聚過來。如果說何小琢給老乞丐錢還沒有人注意的話，那傻子倒在老乞丐手裏的錢，硬幣滾落在地上的聲音足以吸引路過人的腳步。</p>
怎麽迴事？乞丐向乞丐討錢？乞丐還給乞丐錢？再一看一邊是白發蒼蒼的老者，一邊是衣衫襤褸的少年和一個癡呆的傻子，許多人愣住了，長久的無言。這是怎樣的情景：衣冠楚楚的路人也許早就熟視無睹於身邊這些肮髒病殘的乞者了，漠然已成了更多人天經地義的習慣，但今天，麵對乞者對乞者的施舍，麵對孩子對老人的施舍，還能否將這種習慣堅持下去或者隻成為一名獵奇的看客？</p>
良久，沉默。</p>
突然，一隻白淨纖長的手伸向了傻子扔在地上的鋁飯盒……伍拾元，那是一張50元的鈔票！接著，更多的手伸了過來，硬幣，紙幣，不同麵值的鈔票開始默默地放進鋁飯盒，然後無聲地離去。</p>
何小琢和傻子忙真誠地向人們表示著感激，淚水竟不自覺的無法收拾起來。</p>
一個身影無聲無息地轉到何小琢身後，</p>
“今天你要討迴以往雙倍的錢！”聲音陰冷而狠毒，是宋軍。宋軍說完，就無聲的消逝了。</p>
“騙子！騙子！”一個聲音突然高叫起來，“他們是一夥的！”</p>
所有人都驚疑地抬起頭來。</p>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正用手指著何小琢和傻子，又指著老乞丐甚至遠去的宋軍的方向激動地喊著：</p>
“他，他們肯定是一夥的，合起夥來騙大家的錢！”</p>
“不會吧？”人們開始動搖。</p>
“這麽大點年紀，還有這不明明就是個傻子麽？這樣的人也出來騙？”人們開始議論。</p>
“再說了，就是一夥的也沒必要在大街上當著我們麵給錢啊？”</p>
“那你說，你們，你、認識不？”年輕人用手指著何小琢和傻子，然後又去指那老乞丐，但奇怪的是，不知何時，那老乞丐已蹤跡不見，沒有人看到他的離去。</p>
“看到了吧？肯定是心虛了，若麽那老乞丐怎麽跑了呢？你們肯定是一夥的？”年輕人有些得意。</p>
“我們不是！”何小琢毅然反駁道。</p>
“你當然不會承認。”年輕人一下子拽住了傻子，“你說，你認識那老要飯的不？”他聰明地以為傻子是個突破口。</p>
沒想到傻子什麽話也沒說，反倒衝他呲起小白牙，露出他標誌性的傻笑，嘴裏咕嚕著什麽，一長串的口水就從那嘴裏流了出來，年輕人趕忙收了手，惹來旁邊人不由自主的哄笑起來。</p>
年輕人被激怒了，又指著何小琢：“你說，剛才那個穿西裝的人和你說什麽了？你們是不是一夥的？我一直就盯著你們呢！”</p>
“我，我……”何小琢一時語塞，他本想否認，但天生誠實的他一想到說謊就已是麵紅耳赤了，何況再說出來？</p>
“看看，沒話說了吧？這就叫默許了。”年輕人趾高氣揚的一幅得意的神情。</p>
“孩子，你就說說吧，不是就不是。”一個好心的大爺安慰著何小琢。</p>
何小琢羞愧地低下頭去，此時，他更無力去否認了。</p>
“孩子，你就說說話唄，不認識就不認識，這麽多人不會有人欺負你的……”，一個老大娘也忍不住說著，剛才她還放鋁飯盒裏麵10元錢。</p>
“說什麽啊？能說早就說了？”年輕人為發現騙局很是居功自偉，“現在騙子啊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上當的就是我們這些善良的人，就是心太善了……”</p>
就在年輕人得意地還要說下去之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傻子突然間走上前來，衝著年輕人就吐了一口痰，完全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就連那年輕人急閃之下，那痰還是吐在了年輕人的衣服上。</p>
“你個臭要飯的，你敢吐我？”年輕人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傻子的臉上，傻子頓時眼冒金星，原地轉起圈來。</p>
“不許打人！”何小琢立刻撲上前來，一把推開年輕人，將傻子抱在懷中。</p>
“好小子，騙子，還敢還手？”年輕人再次衝上前來時，已是手腳並用，雨點般的向何小琢和傻子打去。</p>
人群裏也開始有人喊出了“對，打他！騙子，就該打！”，接著又有幾個人衝了上來……</p>
何小琢將傻子緊緊抱住，盡力地用身體護住傻子。而傻子已經在他的懷抱中哆嗦成一團了。</p>
“行了，住手吧。怎麽他也是個孩子啊！”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聲音插進來，才止住了這場單方麵的戰爭。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喝住了大家，腰裏還圍著白色的圍裙。</p>
“我就一直在這檔口賣油條，這兩個小孩在這要飯有幾天了，但那老頭我第一次看到，所以我敢肯定他們肯定不是一夥的，是一夥的也不會往一起湊，對吧？這麽大點小孩就出來要飯，不管怎麽說都怪可憐的，我看大家散了吧……”</p>
人們這才悻悻地的散去，剛才那個說話的老大娘臨走時還沒忘從地上撿起她剛給出的拾元錢，其實，一番的打鬥，那裝錢的鋁飯盒早已被踩扁了，剛才還有不少的鈔票，現在也隻剩下些硬幣灑落在地下，紙幣早已不翼而飛了。</p>
賣油條的老漢把何小琢兩人從地上扶起來，手裏已多了幾根油條，</p>
“孩子，迴家吧。不管怎麽說，你給老要飯的錢我是信的。迴家吧，別在外麵受罪了……”</p>
何小琢謝絕了老漢，拾起已經被踩扁的鋁飯盒，艱難地把傻子摟在懷裏，也不再理會地下灑落的硬幣，一瘸一拐地離開了……</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