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他的第四任皇後聯袂駕到,百官及家眷一起躬身參拜迎接。


    皇帝說了一堆總結的廢話,當然完全沒什麽實質內容,總而言之就是我好你好大家都好。


    天下雖然不太平,但也安穩,百姓安居樂業,闔家幸福。


    當然,這不考慮京城監獄都塞不下的疑犯,磨刀霍霍的諸王,還有因為交戰而出現的流民,以及因為刺殺而殉職的皇宮侍衛與宮人。


    ………


    皇帝說完,倒是很滿意,因為沒有人來攪局,看來大家都過年去了。


    開席,上菜!


    遊雲祥公公連忙去尚食那邊盯著,讓人開吃,試吃過了,這才讓密探呈給皇帝。


    試吃的太監們怕得要死,但隻能閉著眼睛往下咽。


    沒毒,沒毒……


    酒宴風平浪靜,和和氣氣的走向終場。


    皇宮上下都鬆了一口氣,皇帝站起來,舉杯仰望落日。


    眾人都站了起來,躬身等他說話。


    “咳,朕……噗!”


    皇帝提氣發聲,聲震數裏,顯露精湛的內氣。


    可話還沒說出來就定在那邊,宮中上下都以為他忘詞了,畢竟皇帝有六七十歲了。


    雖然有武功在身,這算不是老,但那隻是身體,腦子那方麵誰也說不準,再加上他今天又喝了不少酒,更不好說了。


    大家也沒多想,等等就是了。


    結果,等到的卻是一口血,噴得滿天血沫。


    嚇得許多人手中的酒杯都掉了,太子愣神之後尖叫,“其他人都別動,太醫何在!”


    隨著皇帝倒在那比他小十多歲的皇後懷裏,太醫們也衝上了高台。


    “娘娘,還請讓老臣給陛下把脈。”


    “好。”


    新任太醫院院首把脈之後,眉頭緊皺。


    全場緊張,一起看著他。


    太子焦急的催問,“怎麽樣!是中毒了嗎?”


    太醫院院首小聲道:“迴太子,陛下不像是中毒,倒像是內氣爆走。”


    聲音雖小,但現場寂靜,而且很多人都有深厚的內氣,都聽到了,也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什麽!”太子傻了,怎麽會走火入魔呢!


    太醫院院首說道:“是不是真的,還請遊公公把起居注拿出來看看。”


    太子急道:“就問你能不能治!”


    不急不行啊,沒有皇帝坐鎮,他擺不平這江山社稷,坐不穩龍椅啊!


    太醫院院首搖頭,“臣也是才知道,陛下的內氣居然如此之強。”


    太子尖叫,“怎麽可能,你隔三差五的都會為陛下請脈!你怎麽可能不知道啊!”


    太醫院院首歎道:“陛下隻怕早已是絕頂高手中的高手,隻是為了隱瞞修為,一直把部分內氣收於丹田等穴道之中。”


    “什麽!”


    “具體為什麽失控,除了酒以外,臣還需要看看起居注,有沒有睡好覺,有沒有吃過什麽大補之物。”


    皇後咬牙切齒,“你是說哪個妃子……”


    太醫院院首連忙拱手,“不,迴稟娘娘,若真是陰陽調和倒是好了,若能好好睡一覺,怕也不至於如此。”


    “推測是新年之際事務繁多,陛下連續熬夜不睡覺批閱奏折,然後一直以藥來提神補氣。”


    “如今酒力所致,人沒醉,身心卻放鬆下來,同時這一座二三個時辰,身心疲憊。


    “加上陛下畢竟上了年歲,平日裏隻修內功少修外功,經脈不夠強,不能自行約束過於強大的內氣,這才失控。”


    有人小聲嘀咕,“氣數已盡!”


    聲音雖小,但很多人都聽到了,紛紛臉色大變。


    “是誰,誰說的!”


    太子大怒,自然沒人認領,紛紛跪地不言,算是恭送皇帝最後一程。


    大家就算沒習武也知道,所謂內氣爆走就是全身經脈裏的內氣突然失控,入洪水衝毀堤壩一般衝開經脈。


    堤壩被水衝毀了可以重建,衝毀的城鎮可以重建。


    但被內氣衝毀的身體,在重建之前就先因體內創傷而死了。


    ……


    皇帝端木桓駕崩,太子當庭繼位,他倒是想封鎖消息,但總不能讓文武百官都不迴家啊!


    太子仰望星空,看著滿天星辰,實在不知道那位山中人是怎麽看出來天機的。


    如今,父皇不是死於刺客,當真是氣數已盡嗎!


    若之後的天下大勢,都一一如他所言,那當真是,實在都想不出怎麽形容了。


    天下數十年變化被一眼看盡,這讓天下群雄怎麽活!


    就算將來有人是蓋世英雄,能奪得天下,也會始終被山中人壓一頭。


    隻要今天這消息傳出去,那麽在天下人眼中,山中人就是神仙一般了,又怎麽是凡人所能比的。


    終這一代,無論大家怎麽努力,都會被其壓製,力壓一代人的曠世奇才,絕代奇人,就是這樣子了吧。


    ……


    太子連夜開會,確定一係列政事之後,最終還是放文武百官迴家了。


    消息傳開,京城嘩然,震驚不已。


    驚得自然不是皇帝死了,驚得都是那山中人居然真說中了,皇帝是氣數已盡。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接下來的大勢就是那樣了。


    鎮壓各方的各路將軍迴京奔喪,一來一迴至少五天。


    失去他們,各方大軍擋不住各方王爺,隻能撤迴固守。


    或許可以各自挖坑,打掉各王爺的一些軍力,但無傷大雅。


    各方王爺會趁機壯大,但仍然會空出大片地方。


    肯定會有江湖門派幫派會填補上去,哪怕最後被打敗,被收複。


    之後就是各方王爺的大軍進入京城一帶,爭奪天下。


    整段時間,盤算來真是十年左右。


    果然,就算知道天下大勢,但天下大勢也隻會那樣走下去,除非有絕代高手橫空出世,否則沒有人能夠改變。


    ……


    皇帝駕崩的消息在第二天內就傳到了瀚城,江飛萍知道,該去田家找山家堡二夫人杜曉芸了。


    而江飛萍到訪,讓田家很意外,連忙大開中門迎貴客。


    江飛萍要求見田蕊和山家堡的人,這也讓田家人意外,不過江飛萍是女子,倒沒有什麽忌諱,也就安排見了。


    而江飛萍見到田蕊,跪地行了大禮,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媳婦見過婆婆,婆婆萬安。”江飛萍跪過就起來了,不過話音還在。


    全場傻眼,江飛萍好笑,“山岬就是山崎。”


    這下,一群人都感覺好暈。


    “夫君早年在瀚城置下產業,娶妾身過門,讓妾身統管瀚城事務。”


    “之前天下大局未定,山府與朝廷和東南王多有糾葛,實在不便與你們相交,否則會把你們也拖入戰事中。”


    “如今皇帝駕崩,瀚城必定會被東南王拿下,山府也就可以跟婆婆合兵一處,沾二夫人冷梅宮的威名,保全產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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