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笑槐坐在看台上,瞧著馬場內那比她騎得還慢的一個女孩,嘲諷似的勾了勾唇角。


    桌麵忽地被人丟過來兩張工作牌,上麵印著證件照和工作人員姓名。


    鬱笑槐看了一眼工作牌,又看了看落坐在對麵椅子上的應晟。


    “怎麽沒換衣服?”鬱笑槐見應晟還穿著方才的黑色騎馬裝,含著吸管疑惑問道。


    “你認識這個馬場的老板?”應晟臉色不是很好看。


    “對啊,怎麽了?”鬱笑槐何止是認識這家馬場的老板,交情深著呢。


    “把這兩個人開了,勞動合同上的賠償金從我賬上扣,算我欠你們老板一個人情,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讓她盡管開口。”


    應晟的人情債?這可是個好東西,不能便宜了別人,鬱笑槐笑得格外雞賊。


    “沒問題,不過他們怎麽招惹你了?”鬱笑槐拿起那兩張工作牌,細細打量起來。


    應晟抿了抿唇,沒迴話,不自覺將目光投向那跑馬場上的纖瘦身影。


    第一次騎馬不僅沒讓馬術師跟在身側,還選了這麽一匹烈性馬,膽子倒是挺大的。


    見應晟一眨不眨地望著馬場上的那個戴頭盔的女孩,鬱笑槐嗤笑了一聲,說道:“我以為我已經夠慫包的了,沒想到還有人比我更膽小。”


    “她坐姿比你標準。”應晟麵無表情,淡漠著迴了一句。


    鬱笑槐被噎了個正著,略一思索,她幹脆放下飲料杯,準備下去再跑兩圈,應晟也沒攔著,看戲一般,慵懶著靠向椅背。


    鬱笑槐重新爬上馬鞍,坐穩之後夾著馬肚子就衝進了馬場,打算追上那跟她半斤八兩的對手。


    顧十舟正想著如何才能讓馬跑快一些,沒注意到自己身後多了一匹黑馬。


    鬱笑槐駕著馬跑到顧十舟身側,正想跟她打個招唿,顧十舟的馬卻有些不對勁,那白馬嘶鳴了一聲,忽地抬起前蹄,似乎是想把背上的顧十舟給摔下去。


    顧十舟嚇得一把抱住馬脖子,收緊雙臂,唯恐被丟下去,馬開始跑起來,已經不是按照馬場的路線跑了,一會兒左一會兒右,完全不受控製。


    在馬場上等候的馬術師們注意到了這一情況,紛紛跳上馬背,朝著顧十舟的方向跑去。


    鬱笑槐有些尷尬地收迴自己打招唿的手,一臉懵然。


    啥情況啊?她的出現把那匹馬嚇著了?這馬心理素質也太差了吧?


    顧十舟喉嚨發澀,完全喊不出聲兒來,她沒想到馬會突然失控,現如今被強烈的顛簸感震得鬆開了手臂,完全抱不住它的脖子,好幾次險些被顛下馬背,顧十舟沒別的法子,隻能緊抓著韁繩,後背一陣一陣泛起寒意。


    白馬又是一個急拐彎,顧十舟反應不及,整個人被甩出了馬背,好在她韁繩抓得緊,人倒是沒掉下去,可情況也不太好,堪堪掛在馬腹邊,不上不下。


    應晟瞳孔驟地一縮,攀爬動作幹脆利落,穩穩跳下看台,她跑了幾步趕下鬱笑槐,騎上她的馬,馬蹄在地麵重重踏著,身後濺起黃霧飛塵,應晟越過那些馬術師,先一步追上了顧十舟。


    靠近她時,應晟幾乎沒有猶豫,炫技一般從自己的馬跳到了那失控馬匹的後鞍上,坐穩後,應晟向前側身微傾,伸長手臂一下摟住了顧十舟的腰身,將人拖了上來,輕盈圈在身前。


    顧十舟原本嚇得臉色發白,摔下馬的一瞬就給自己做好了去醫院躺幾個月的心理建設,卻沒想到會有人能救下她。


    顧十舟想道謝,可她嗓子發啞,喉頭腥甜,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是真的被嚇壞了,也是在掉下馬背那一瞬,顧十舟打消了帶應晟過來跑馬的衝動。


    顧十舟與身後的人貼得極近,甚至能感受到對方身體的溫度,她手臂繞過顧十舟的身側,根根細白的手指牢握著韁繩,顧十舟低眸看著那雙手,總覺得熟悉。


    白馬漸漸安靜下來,停在看台靠邊的牆角,甩著尾巴原地踩了兩步。


    “能自己下去麽?”應晟淡著嗓音問了一句。


    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此時顧十舟後背還貼在應晟身前,兩人姿勢曖昧,耳根燙得厲害。


    “顧小姐?”應晟沒得到她的迴應,耐著性子又問了一聲。


    “能的。”顧十舟心髒狂跳不止,她是實實在在的舍不得,卻也擔心應晟察覺到自己的異樣。


    兩人先後下馬,顧十舟顫著手指取下頭盔,與應晟麵對麵站在滿是黃沙泥土的馬場上。


    隻見應晟穿著一身黑色騎馬裝,一頭烏黑的發絲攏在腦後,束成了馬尾,氣質瀟灑利落,儼然是顧十舟剛進跑馬場時見到的女人。


    應晟穿騎馬裝的樣子真的很好看。


    李英繁遲遲趕來,麵露焦色,他打量著顧十舟,仿佛是在擔憂她有沒有傷著。


    他如此舉動引起了應晟的感官不適,應晟沒同顧十舟打招唿,轉身就往看台的方向走了。


    此時馬術師也趕了過來,不停地道歉,解釋他們跑馬場的馬匹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鮮少出現這樣的情況,他們會好好查清楚白馬受驚的原因,給顧十舟一個交代,另外顧十舟與李英繁今日在馬場的消費全部免單,這是跑馬場給出的解決方案,顧十舟溫和著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可李英繁卻不高興了,他冷笑了一聲,緊盯著那最前頭的馬術師說道。


    “你覺得我們會差這幾個錢?別以為免單就能解決問題,要是我妹子真有個什麽事,你們就等著吃官司吧!”


    顧十舟沒仔細聽李英繁與馬術師的對話,眸光一直瞥向看台的方向,想要過去再同應晟再說幾句話,剛才都沒好好謝她。


    跑馬場高級看台區域,太陽傘下。


    應晟微蹙著眉頭,指尖正摸著手心被韁繩刮傷的位置。


    鬱笑槐則看了一眼身邊的應晟,不懷好意地笑道:“我怎麽覺得你頭上綠油油的。”


    “那姓李的少爺擺明了對你媳婦兒有意思,你不把你媳婦帶過來,反倒是給人留在那兒了?”


    鬱笑槐知道應晟的脾性,她一向都懶得搭理自己的調侃,原以為這一次也一樣,聽聽也就算了,本就隻是生意場上的商業聯姻,大多結婚後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互不幹擾,她對此早就見怪不怪。


    隻是鬱笑槐沒想到應晟會推開椅子站起來,真朝著跑馬場內那些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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