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舟沒有迴別墅,而是讓司機把她送到了應氏集團總部。


    下車後,顧十舟先給應晟發了消息,等她的迴複,如果她得空自己就上去。


    等消息的時候,顧十舟瞥見不遠處有一家甜品店,緩步走了過去,那櫥櫃裏的三角蛋糕賣相極佳,她順手買下一小盒,打算帶上去給應晟。


    原以為消息很快就會迴過來,可顧十舟在辦公樓外一等就是幾個小時過去。


    遠處的天色漸漸暗下來,正是下班時間,不少員工從大樓裏走了出來。


    顧十舟坐在廣場的長椅上,小蛋糕盒子就放在身側,她麵色如常,垂眸握著手機,耐心等待。


    一雙黑色高跟鞋突然出現在顧十舟的視線裏,她驚得抬頭,正好與應晟那深邃的眸子對在一起,對方沒迴消息,但人卻是親自下來了。


    “不好意思,有事情在忙,才看到你發的消息,我現在帶你上去。”應晟解釋了一句。


    顧十舟點頭站起來,正要把身側的蛋糕遞給應晟,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發覺應晟走得很快,一下甩了她十幾米的距離,顧十舟見狀抿了抿唇,拔腿跟上。


    應晟的辦公室在二十樓,從落地窗向外看,能瞧見整個帝城即將入夜的風貌,很壯觀。


    “我繼續忙,你請自便。”應晟看也不看顧十舟,轉身走到了老板桌後坐下,纖細的手指輕翻開電腦,專注著看了起來。


    顧十舟放下包裝盒,看了一眼應晟,沒多說什麽,拿起羅盤也開始忙起來。


    兩人就這麽各自忙著各自的,誰也不妨礙誰。


    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應晟頭也不抬,聲音冷冽道:“進來。”


    應晟的助理走進辦公室,手裏托著一隻精美的白色紙袋,上麵印著帝城珠寶行的商標。


    “應總,您的胸針已經保養好了。”


    “放桌上吧。”應晟不喜辦公的時候被人打擾,於是助理放下紙袋後就離開了。


    可助理才走沒幾分鍾,顧十舟又抓著羅盤跑了過來,緊緊盯著那尚未解封的包裝紙袋。


    “應小姐,這紙袋裏的東西我可以打開看看嗎?”顧十舟聲音軟糯乖巧,隱約帶著些試探的意思。


    換做別人,應晟定然不留情麵地將人罵出去,可顧十舟既不是她公司裏的員工,又救過她,對方也是客客氣氣的同她說著話,態度極好,她若是開罵就太不是個東西了。


    思及至此,應晟不動聲色地磨了磨後槽牙,冷著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顧十舟打開紙袋,拿出裏麵裝著的方形首飾盒,掰開盒蓋,小心翼翼取出裏麵的胸針。


    那胸針用料上乘,中心位置鑲嵌著一塊淡藍色的彩光寶石,切割的形狀很講究,哪怕是外行人看了也曉得它價值不菲。


    羅盤顯示那招煞符咒就藏在胸針裏麵,可顧十舟不敢隨意破壞胸針的結構,就在她想開口征求應晟同意的時候,應晟忍無可忍的將電腦一把合上,她望著顧十舟,眼底有些微慍。


    顧十舟指了指胸針,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應小姐,這枚胸針很貴吧,如果我說要給它敲爛了,你會難受嗎?”


    應晟輕輕吸了口氣,眼底冷意更甚。


    她討厭說話不挑重點,不斷做鋪墊浪費時間的人。


    “這枚胸針市麵上還能不能買到?如果可以買到的話,我賠你一個一樣的好不好?”


    就算再貴,顧十舟也能憑自己的努力去賺錢,把胸針買迴來。


    他們風水這行,若是碰上個有錢的雇主,一單下來就能好幾年衣食無憂,一個胸針還是買得起的。


    不想再聽顧十舟的廢話,應晟冷著臉,聲音不溫不火。


    “符咒如果在這隻胸針裏,第四層書架最左邊的位置有把小錘子,你拿過來,砸了它。”


    然後帶著你的羅盤和符咒離開老娘的辦公室!


    後半句話被應晟硬生生吞了迴去,她壓製著內心的不悅,純當與顧十舟相處的時光是在修身養性。


    “好。”


    顧十舟幹脆利落地迴了一個字。


    原本還擔心應晟會舍不得胸針,聽到對方迴答後,她心裏鬆快不少。


    顧十舟從書架上取下了小錘子,蹬蹬蹬又跑了迴來,錘子對準胸針上的寶石,狠狠打了下去。


    助理來送文件,剛進門就見到了如此兇殘的一幕,嚇得差點當場腿軟跪下。


    顧小姐正在摧殘的那隻胸針,上頭可是鑲著失跡百年的藍光之眼啊,市值四億美元!


    助理按住胸口,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顫抖著一雙手準備摁下報警電話時,卻瞥見應總仿若事不關己般在一旁坐著,十指交叉落在桌案上,望著顧十舟的動作一臉淡漠。


    助理看了看應晟,又看了看揮舞著小錘子砸得正歡脫的顧十舟,忽地就明白了。


    他們應總這是一擲千金,隻為博紅顏一笑啊。


    放下文件,助理忍不住要去找自己的好閨蜜八卦此事,那永遠都冷著一張臉的工作狂魔應總原來早就心有所屬,喜歡的是顧家千金!


    看來顧小姐舍命救應總的事是真的,相比之下,她覺得四億美金砸在顧小姐身上真的很值,說白了,生命才是無價的啊,她要是有應總那麽有錢,別說四億美金了,就是四十億美金,為一個舍命救自己的女孩,她也是一百個願意的。


    顧十舟砸開寶石胸針後,果然在裏麵發現了一張黃符的小角,她放下錘子,空出手來去扯那寶石與底座之間夾著的黃符,稍稍使了些力氣將那黃符扯出來,顧十舟朝著應晟的方向抖了抖,似乎想給她展示一下胸針裏頭的確有張黃符。


    見裏頭真有黃符,應晟瞳孔驟然一縮。


    這枚胸針是她前些日子在歐洲拍賣會上花重金拍下來的,期間出席晚宴戴過幾次,其餘時候基本都是放在辦公室的保險櫃裏封存著,鮮少去動它。


    按道理說胸針放在保險櫃裏,除了她其他人根本沒機會碰,要想拆開胸針裝進所謂的符咒,需要的時間會很長,那是個精細的活兒,一般人肯定做不了。


    可若是一開始就是個局呢?


    從拍賣會開始,就有人知道她會盯上這塊寶石胸針,一早將那所謂的招煞黃符放了進去,這也不是完全沒可能的,她曾在公開場合表示過自己對這塊藍光之眼有興趣,所以當它出現在歐洲拍賣會上,她便立刻領著助理飛了過去,將之拿到手。


    如果真是一個局,那做局之人會是誰?


    她的那位繼母馮芬芬?還是她的二伯父應慶安?或是她的堂妹應焰?


    想她死的人太多了,除開應家的人外麵也有不少,一時之間還真難判斷出誰最可疑。


    應焰自然是嫌疑最大的一個,她近兩年與應晟勢同水火,誰也容不下誰,相互爭鬥之時,有輸有贏,不相上下,隻不過應老爺子最看重的一個項目被應晟搶到了手,這件事氣得應焰好幾日睡不著覺,起了殺心也在情理之中。


    任誰也不會甘心自己拚了命爭取四五年的項目,被他人輕而易舉半路劫走。


    比起所謂招煞符咒,應晟更相信有人花了大價錢請殺手來做掉自己,隻不過對方想把她的死亡製造成意外,逃脫法律製裁。


    而那黃符,顯然不是年輕人能想得出來的招數,現下帝城裏誰還會迷信風水這一套?應焰更不會信這種東西,應晟幾乎能肯定這黃符不是她做的。


    顧十舟與應焰有著那樣一層關係,跟著摻和進來,無疑讓事情變得愈加撲朔迷離。


    應晟掃了一眼此時臉上帶著甜美笑意的無辜奶貓顧十舟,頓覺兩側太陽穴跳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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