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神殊一看王弘那個表情, 就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忍不住嘲笑道:“王公子切莫失禮。”


    王弘卻是個沒臉沒皮的, 尤其是在郗神殊麵前, 他湊到郗神殊跟前,嗅了一下她的發香,“連那夜探香閨的小賊我都做過了, 失禮又算得什麽?”


    郗神殊“呸”了一聲,斜睨著他。


    那是怎樣勾人的一眼,明明清澈得很, 單純得很, 他知道她是女子,並不像他這樣會於□□上開那方麵的竅, 但是……就是這極清純的眼神, 反而把他的欲念勾了起來。他平複了好一陣, 才壓下去。


    果然念書多一些是有用的。多在心裏背誦兩三次就好了。


    但他到底是饞了多日, 哪裏還忍得住不下嘴。郗神殊叫他扯了過來, 一隻手摟著女子的細腰,一隻手撫摸她的麵頰, 當真是粉麵桃花。王弘的眼裏不禁溢出溫柔,唇瓣也溫柔地落在她的唇上。兩唇微微廝磨,並不急躁,持之有度,緩緩而行。


    郗神殊忍不住閉了眼,雙手不自覺地摟上了王弘的脖子。但臉蛋卻是越來越紅, 在白嫩嫩的膚色上一顯,簡直是好看得緊。


    王弘被她的玉手一摟,喉結不可抑製地一動,她的迴應無疑是對他最大的蠱惑。他哪裏還受得住?


    手從郗神殊的芙蓉麵上轉到了她的耳垂處,又軟又香,叫他愛不釋手。他腦袋放在郗神殊的肩膀上,輕揉慢撚,那小巧可愛的耳垂被他弄得紅豔豔的,他一口含住,細細的挑弄。


    “王弘……”殊殊的聲音似羞帶怯。


    王弘仿佛聞到了她身上的奶香。溫香軟玉在懷,生平一大快事。


    ……


    兩人平複過來以後。


    郗神殊和王弘對坐兩邊。


    郗神殊支著腦袋,“聽聞匈奴內亂已平,元善的幾個兄弟都被單於給削了權,元善如今是一家獨大了。”


    王弘聽著道:“單於到底是愛重嫡長子的。”


    可不是麽。父母之愛子,當為之計深遠。單於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提前為元善做好了謀劃,將對他可能有威脅的英武王和幾個兄弟全給收拾地老老實實的。


    王弘道:“我收到消息,英武王已經被秘密處死了。”


    郗神殊道:“不知道英武王在地下會不會恨我。若不是我摻入一腳,指不定他還沒那麽早敗呢。”臉頰紅紅,端是得意模樣。


    王弘瞥了她一眼,知道她頗有些自得,有些本來要說的話到底沒說出口,隻淺笑道:“殊殊英明神武,冰雪聰明。”


    郗神殊一臉驕傲,眉飛色舞,神采奕奕:“那是,元善若非有我相助,哼……”


    王弘聽到“元善”之名,卻是臉色暗了下來。一雙眼睛也沒了神采。


    把那郗神殊是看得心裏狠狠“咯噔”一聲,不是這樣就醋了吧。王弘……也會吃醋?郗神殊連忙補上剛剛那句話:“就元善那樣傻白甜的,早就輸了。要是換了是你,肯定不會這樣傻乎乎。”


    誇他,他總該高興了吧。郗神殊覷著他的神色,沒發現有陰轉晴的跡象。


    王弘問道:“殊殊覺得元善此人如何?”


    郗神殊是老實孩子,在心上人麵前自然是實話實說、有一說一:“元善他這人心不壞,打仗也是有勇有謀,”她還以為王弘在和她討論為何單於唯獨對這個嫡長子另眼相看呢,“有孝心,不然也不會冒著天大的風險進宮去看他父親了。就是政治上有些傻夫夫,自然是玩不過老奸巨猾的英武王啦!”


    哦,英武王是老奸巨猾,元善就是人品端方的小可憐咯?


    王弘心知郗神殊心裏並沒有元善,但想到她曾經那樣不遺餘力的幫過他,且心裏也是認可他的人品的,他心裏就不得勁的很。王弘想起上次元善千裏來追,男人最懂男人,元善對殊殊是什麽心意,他最清楚。那句“郗神殊,我們還是不要再見了”裏包含了多少情緒,他都知道。


    郗神殊這磨人的小妖精還沒完呢,“不過他再怎樣都與我們沒關係啊。隻要匈奴不搞事,我們可以當他不存在的。”


    郗神殊無意間的話打動了王弘,但她自己還不知曉,隻聽見王弘發出兩聲極其愉悅的笑聲。


    王弘忽然覺得自己是在自找煩惱,殊殊這話要是讓元善聽見,真不知道他的表情是怎樣的。他現在都有點同情元善了。顯然郗神殊還不知道元善喜歡自己呢。


    不過……王弘才不會幫他呢。他又何必自找麻煩。


    “近來我一直努力處理公務,不知道嶽父會不會因此對我另眼相待?”王弘想起自己桌上一堆的公務。他絕對是拿同樣的朝廷俸祿、幹最多的活的公務員。


    指望幫阿爹幹活,然後他就能覺出你的好來?郗神殊覺得不大可能,她爹這個人可難搞定了。在家裏隻聽她阿娘的,在外頭就是隨心所欲,由著自己喜好亂來了。王弘就是幹的再苦再累,爭取更多、更快、更強,郗恢也隻會說“這都是你該做的,親,王長史辛苦了……啥,你說我閨女,有你啥事兒?”


    聽完了郗神殊的分析,王弘似乎有些被打擊到,但也還好。都在他的預算之內。郗恢這樣的老丈人最難搞了,他都有些黑暗心理,會不會是他老人家當年求娶謝道粲的時候,在嶽父謝奕的手裏吃了不少苦頭,這才有了“翻身農奴做地主”“一朝媳婦熬成婆”的心態了。


    王弘知道,郗恢就是一塊硬骨頭,但隻要啃下了這塊硬骨頭,殊殊就是他家的寶貝啦!


    “看來我還任重道遠啊。”王弘狀似無奈道。


    郗神殊笑他:“王公子若是看上別家的姑娘豈不便宜多了,就拿袁家來說,他們巴不得把姑娘嫁你呢。”


    郗神殊本是醋意一句,王弘卻聽得怒火中燒,他的眼裏翻滾著風暴,又拉著郗神殊好一通收拾,直把她親的保證再也不敢說出這種話才放開她。


    臨分別之際,王弘送給了郗神殊一個盒子,讓她迴去再看。


    “神神秘秘的。”郗神殊嘟囔著,一個沒能忍住,等他一走就打開看了。


    是裝幀得極精致的一幅畫。準確的說,是一幅畫像。裏麵是小郗神殊和一個小男孩。不難從眉眼看出,那個小男孩就是小時候的王弘。


    原來這是小時候的他們。四歲的郗神殊,五歲的王弘。


    郗神殊小時候並沒有見過王弘,他們第一次相遇是在蕭家。那時候她八歲。王弘是怎麽知道她小時候的模樣的?這也忒像了。


    郗神殊哪裏知道,王弘曾經在王羲之的書房裏見過一副畫像,正是小時候她到王家作客的時候,郗神殊那時正在和表姐(謝道韞和王凝之的女兒)一起玩耍,見到孫女和侄孫女天真爛漫的王羲之起了意,臨時畫了下來。這幅畫,叫王弘給無意中看著了。他過目不忘,雖然沒有把畫拿走,但心裏記得一清二楚。


    前幾日想起來,殊殊小時候是怎樣的眉眼、怎樣的伶俐、怎樣的笑容,都曆曆在目。自打和殊殊定情以後(或者是殊殊堅持的說法“在一起”以後),他仿佛變得越發貪心了。深恨自己沒有再早一些認識殊殊,希望能和殊殊更小的時候就能遇見。這才有了這幅畫。


    雪地裏,小王弘在認真地堆雪人,小郗神殊在他身後捏雪球。兩個小孩兒都穿著大紅棉襖,像極了年畫裏的金童玉女,但他們的容貌可不比仙童還要昳麗?


    郗神殊看著那個小王弘,伸手去戳了一下他的腦袋,小王弘小時候可真可愛呀。


    不禁又感慨王弘他畫藝好,不像自己,畫的明明就是王弘,結果他還以為自己畫了個長頭發的南瓜。好氣哦。還好最後王弘還是再三忖度了心上人之意,冥思苦想,甚至拿了那個“南瓜”去問了一個“不甚精通畫藝的人”,果然學渣最懂學渣,那人一看就叫嚷“這不是王長史你麽?”。他這才明白原來是殊殊想自己了,畫的是自己。


    郗神殊迴府之後,阿爹和叔叔也在。幾人問了幾句她和郗神思今日可順利之後,就說起了匈奴內部之事。正是王弘才剛和郗神殊討論過的。


    郗家向來沒有禁止孩子說話的。男孩兒女孩兒都好,都得懂些時事,免了做個睜眼瞎的傻子,給人忽悠去了還不明白呢。


    郗神思聽了便道:“元善王子得感謝阿姐,若不是阿姐在背後推波助瀾,英武王哪有敗得那樣快?”


    郗神思絕對姐控,但郗神殊聽了心裏舒坦呐,她剛剛在王弘麵前也是這麽說的呢。還沒等她姐妹二人樂嗬嗬,郗恢直接一語中的:“別傻了,你們還沒看出來,即便沒有象兒,單於背後的布置也夠英武王下馬的了。”


    郗神殊&a;郗神思:(⊙o⊙)…


    郗神殊細細迴想一遍整件事的經過,忽然膽寒,恐怕老謀深算的單於早就布置好了,哪怕沒有她的推動,也不過是早一步和晚一步的區別罷了。她的作用最多是個加速器,起不到決定性作用。單於他隻怕是早早安排妥當了,隻等著英武王咬鉤呢。


    郗神殊想到剛剛王弘在她得意之時投過去的一瞥,她當時還未留意,現在想想,那不就是無奈嘛。可氣,可氣,王弘想來是早已明白其中機要,但看她如此高興,又不好打擊她,隻得順著她說罷了。


    她爹可不管她那麽多,直接就抨擊了她在這場政治鬥爭中的部分幼稚。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營養液:嗡嗡嗡*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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