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神殊整理一下儀容, 才對弟弟露出一個熟悉的笑容:“弟弟啊,你有沒有看見我啊?”


    郗躍這才迴過神來, 從王弘哥哥的“斷袖”轉移到王弘哥哥身邊站的那個人。等等, 這是他阿姐?這語氣,這笑容,除了他阿姐還能有誰?


    郗躍很有些危機感, 每次他阿姐要找他算賬的時候就是這般情態。但郗躍覺得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姐姐現在的模樣,誰都不敢認啊。


    但是王家哥哥就不同了, 哪怕人家身上也是髒汙一片, 那風姿,那氣質, 依然卓然立於世人中, 是洛陽最亮的那顆星。


    郗躍趕緊蹦到郗神殊身邊, 好一陣噓寒問暖:“阿姐你這是怎麽了, 你不是和阿娘出門去了, 怎麽弄成這般慘狀?恐怕阿爹親至也認不出你啊!你這身上可有受傷?”


    郗神殊被這一係列問題砸過來,一路都沒喝水, 嘴唇都幹了,隻道:“說來話長。”


    郗躍一劃手,大喇喇道:“那就長話短說。”


    郗神殊:……


    好不容易被他噓寒問暖營造起來的姐弟情深的氛圍瞬間又沒了。郗神殊她想同室操戈。最後還是想著不能在王弘這個琅琊王氏子麵前同室操戈,讓王家看了我們家的笑話,才暫緩了這一打算。


    王弘本來看他姐弟二人定有話說,卻發現兩個都是活潑潑不會關照人的, 說出的話能噎死對方,忙出來圓場:“我們先進去,具體的待會再說。”


    郗神殊這才想起王弘還有傷,連忙打發倒黴弟弟去辦事:“請大夫來,再派人去和盛樓找母親報平安。”


    郗神殊和王弘這兩個傷員入府,引得眾人驚詫,一番雞飛狗跳不提。


    王弘叫祖父郗曇作主安排去前院等著大夫了。祖母陸氏帶著郗神殊去梳理。


    陸氏把孫女帶迴自己院子裏,使喚侍女打水找藥的,“你說你,好端端的,怎麽弄成這樣?”


    陸氏的房間裏有好大一麵鏡子。


    郗神殊就在這麵鏡子裏看著了自己如今的模樣。出門前還是一頭烏發,現在是又髒又亂,好些打了結,胡亂地糾纏在一處。臉還是那張肖似祖母的家傳鵝蛋臉,巴掌大小。眼睛還是那雙杏眸,就是眼睫毛上沾滿了灰,抖一抖都能抖下有一層。還有她的著裝,好好一身寶藍色的裙子,皺的醜的不像話。


    她她她,剛剛就是以這幅姿態出現在王弘麵前,還振振有詞地拒絕人家?哎呦,哎呦,王弘對她絕壁真愛了。換做第三人來看,也得說郗神殊你哪來這麽大的一張臉啊。如果在看八點鍾戀愛檔,她作為觀眾也得說王弘好可憐,郗神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然後她又感到深深的不公和嫉妒,憑什麽大家都是一樣的遭遇,甚至王弘比她還慘,還受了傷,結果一看起來他還是全洛陽最靚的崽!她卻成了地上的泥。


    郗神殊本來還沒感覺的,這時候真覺得有些委屈了:“祖母還記得匈奴人麽,就是那夥子匈奴人又來了,就為了抓我,還好王公子幫我躲避……為了逃生,我們無意中進了一條密道,一路往前走,最後竟迴到自己家來了。”


    這說辭是在密道中行走的實話郗神殊和王弘兩人就商量好的。郗神殊覺得吧,不能讓王弘對她的心思暴露在長輩麵前,不然好端端挖一條密道直通你家後門怎麽說得過去?隻好說無意中發現的密道,之後順著密道就出來了。王弘就更不用說,以郗家的愛女之心,要是知道他幹出這事,哪怕他連救郗神殊兩次,都能被郗曇郗恢和郗神殊的眾兄弟給削死。


    陸氏被孫女這委屈模樣被嚇著了,心道是不是自己語氣重了些,連忙把她抱住安撫,也不顧她身上髒不髒了:“祖母也不是怪你,最恨就是那些該死的匈奴人,好端端抓我們乖乖幹嘛?我們乖乖這麽可愛這麽聽話,招他們惹他們了?乖乖放心,就是洛陽令不管,我們郗家也得幫你報仇。”


    郗神殊有些汗顏,她還真招惹他們了。也是為了救謝瑜,打斷了他們的計劃,但是大晉和匈奴的矛盾本就是家國大恨,不可逆轉的。


    祖母這話,倒又像極了當初皇室逼著姑姑郗道茂和王獻之和離時的光景了。


    郗神殊心裏有個小人在鼓掌:祖母威武!


    陸氏好不容易才把乖乖收拾好。郗神殊終於又可以見人了。就聽到有人傳話,二哥郗允要見她。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還有二更喲~


    感謝小仙女澆灌營養液~


    涉雨清閑*1瓶~


    在野*20瓶~


    老實說,本來隻想寫個20萬字小短篇的,誰知道,一不小心,就寫了辣麽多了……都快17w字了,他們倆居然還沒有成親。看來我原來的計劃是要延期了……保證不爛尾,坑品有保障。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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