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在接受寧王的聘請時,絕對想不到日後將會發生的一係列變化。


    他既然被稱之為大才子,當然聰明絕頂。


    因此在抵達寧王府後,唐寅很快就察覺到了原主的野心。


    發現朱宸濠有不臣之心後,他肯定也在心裏有所算計,對寧王造反成功與否進行過一番推演。


    而結果,肯定是大大的不妙。


    於是,這位直接就裝瘋賣傻飆演技,甚至還來了一出當街裸奔,這才使得寧王放其離開。


    可如今迴頭再看,他的那通推演無疑全都是笑話。


    要說不後悔,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說好聽點,他也算是寧王集團早期的股東之一了。


    可偏偏卻在公司準備做大做強前,放棄了一切權利,裸辭跑路。


    現在倒好,當年的公司直接飛升成了世界第一的超大集團,而他這個曾經的股東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原本還不如自己的那些持股人,一個個賺的盆滿缽滿。


    想想還真是心都要滴血啊。


    看著麵前高大的正陽門,唐寅心中也升起一絲慶幸——


    成功後的寧王,似乎並未因之前裝瘋一事而對自己心存芥蒂啊。


    在感歎的同時,唐寅也被身旁的一幕所吸引。


    因為就在正陽門外的不遠處,一大片地方被圍了起來,似乎是有一個大工程即將動工。


    他還好奇地跑去打聽了一下,隻聽說是皇帝親自下令要修建一座什麽露天大劇院。


    雖說那幾個字的字麵意思唐寅都懂,可合到一起後,他還真不太明白皇帝所想要修建的這個露天大劇院到底是什麽。


    不過他也不急,反正如今已經來到了京城,等過一陣子工程完工了,也就自然知道那是個啥玩意兒了。


    “陛下,微臣慚愧。”


    禦書房內,剛一見到朱宸濠的唐寅便紅著臉來了這麽一句。


    他之所以自稱微臣,也是因為朱宸濠在招他來京時,便已經給了其一個詹事府府丞的職位。


    雖然隻是一個六品官,可唐寅已經很滿足了。


    畢竟在朱宸濠造反的過程中,他完全沒有做出任何貢獻。


    更何況,詹事府跟皇室關係親密,裏麵的官員也能經常見到皇帝和皇子,升遷的機會也大。


    不過如今的唐寅已是年過半百,早已不似當年那般意氣風發,因此升不升遷的對他來說已沒那麽重要。


    “嗬嗬,唐卿當年那麽做,其實也無可厚非。”


    朱宸濠倒是顯得特別的豁達,衝著唐寅擺了擺手後笑道:


    “要是換做是我,說不定也會想方設法跑掉的。”


    這話朱宸濠還真不是亂說。


    要知道他在發現自己穿到了寧王的身上後,也是當場就心涼了半截。


    他甚至一直都懷有一種傻瓜才會跟著自己造反的心思。


    要真換成是唐寅那角兒,他還真會想辦法跑路,無論如何也要跟寧王劃清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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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寧王成功隻是一個意外。


    若沒他這個穿越者,原主再怎麽蹦躂都是必死無疑。


    “陛下寬宏大量,實乃古之少有的賢君,微臣敬佩之至。”


    唐寅還以為朱宸濠說那些隻是在安慰他,於是又心懷感激地說了一句漂亮話。


    “是不是賢君,還是交給後人去評價吧。”


    朱宸濠對這種馬屁話頗有免疫力,從不會因這些漂亮話而沾沾自喜,他隨口迴了一句後便直接說道:


    “皇後最喜詩文、書法和繪畫,而唐卿在這幾項上都造詣頗深。


    當年她也曾跟你學習過一段時間,至今仍感歎卿之才華遠勝常人。


    既如此,還望卿以後得空時,能繼續指導皇後,朕也想看看她能提高到什麽程度。”


    “微臣何德何能敢指導皇後娘娘。”


    雖然的確教過婁素珍,但如今對方身份已經完全不同,唐寅自也不敢托大,忙謙遜地客氣了一句,隨即才又道:


    “今後隻要娘娘相招,臣必定盡心竭力,絕不負陛下所托。”


    “好。”


    朱宸濠衝著唐寅點了點頭後才繼續道:


    “平日裏你亦可教導一下太子和其他幾個皇子,朕也希望皇兒們能通過學習書畫來磨煉一下自己的心性,免得毛毛躁躁的不知進退。”


    朱宸濠是真的想要太子他們幾個學學書畫。


    在他看來,無論是書法還是繪畫,都能讓人修身養性。


    當然,在這個時代,書法肯定是一直都有人指導的。


    不過比起唐寅來,之前的老師肯定就差得遠了。


    其實真說起來,最好的書法老師應該是嚴嵩。


    若隻論書法一道的話,恐怕唐寅還真不如他。


    隻是嚴嵩現在事情極多,若再讓他抽時間去教幾個皇子書法的話,朱宸濠還真怕把這家夥給累死。


    更何況,唐寅就算真不如嚴嵩,也絕不會差多少。


    而且唐寅研習過不少曆代書法大家的作品,並且在不同的年齡段,根據自身的經曆也有不一樣的側重點。


    年少輕狂時,他學的是宋末元初的趙孟頫;


    科場失意後,又學顏真卿的楷書;


    壯年時,他迴轉趙孟頫,又學了唐代的李邕,並最終形成自己的風格;


    此後,唐寅從寧王那兒迴去後,便學起米芾來,在書法一道上盡顯率真快意。


    唐寅的書法,其實也反應了他這個人的心路曆程。


    到最後徹底看開了,於是也便揮灑自如了。


    朱宸濠希望自己的那幾個便宜兒子,能在跟唐寅學習書畫的過程中有所觸動。


    即便他們因為年齡和身份而最終感受不多也沒什麽,反正至少也能在學習的過程中陶冶情操嘛。


    聽朱宸濠還讓自己教授儲君和其餘幾個皇子,唐寅也是心情激動。


    除了皇帝,皇後和皇子都是自己的學生,這也沒誰了。


    雖然沒有正式的名分,可客觀事實就是那樣啊。


    這對已蹉跎半生的唐寅來說,簡直就是想都不敢想的。


    “既然陛下信得過臣,隻要太子和其他幾位殿下願意學,臣定當傾囊相授。”


    察覺到朱宸濠是認真的之後,唐寅趕緊應承下來。


    “如此就辛苦唐卿了。”


    能見到傳說中的唐伯虎,朱宸濠也是頗為高興,心情亦大好,這種情況下,他倒是忽地想起了某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來,於是順口便問了一句:


    “對了,你點過秋香嗎?”


    “秋香?那是何物?”


    唐寅聽後則一臉懵逼。


    第一百九十章:唐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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