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依依奏完一曲,旁邊的包間的客人請三人過去一敘,來的卻是熟人,原來竟是前幾日到牛寡婦的酒館賒賬買酒的袁姓老者。


    那袁老看見明依依,也是一怔。像他這樣的高手,五感何其敏銳。哪怕明依依此時裝束與當日大有不同,但光憑身形動作和聲音,他也能認得出來。


    袁老一拱手道:“原來是閣下。說起來主人還承你一份情。不知閣下是否賞臉,與我家主人一敘?”


    明依依之前還想去拜訪這位大金主呢,隻是後來去了袁老說的那地方,卻得知主人恰巧外出訪友,當時還略有些失望。


    後來事忙,明依依沒再上門拜訪,不曾想今天倒是遇上了。


    明依依笑道:“袁老客氣了,我也想見見你家主人呢。”


    走過袁老身邊時,明依依隱約聞到他身上有藥味,還有淡淡的血腥味,低聲問道:“袁老,你受傷了?”


    袁老低聲迴答道:“一點小傷,不妨事,姑娘有心了。”


    楊瑞和付祁峰麵麵相覷,原本以為小師妹因為容貌的緣故,不喜與人交往,原本還想幫她推辭掉,沒想到她自己倒是那麽爽快地答應了。


    三人來到中央的包間,隻見此處陳設雅致,比之前他們所處的西側包間更為寬敞舒適。


    隻見包間裏坐著四人,其中兩人也是熟人,竟是江若明和鄭放之。


    而端坐主位的,是一個身穿華貴的火紅衣裙的女子,臉上覆著一個製作精巧,用翠羽裝飾的皮質麵具。麵具覆蓋住上半部分的臉,露出兩片小巧玲瓏,嬌豔欲滴的櫻唇。


    另一人是一位紫衣公子,臉上也覆著一個與那紅衣女子相似款式的皮質麵具,不過沒有用羽毛裝點,而是黑底描金,襯上他英挺的鼻子和兩片柳葉似的薄唇,臉頰上兩個淺淺的酒窩,線條剛柔相濟,配上他挺拔的身姿,顯得神秘而俊秀卻不失陽剛之氣。


    他身邊還放著一個琵琶,看來是還個風雅人。


    有這兩人在,明依依戴著的那個在街上隨便買來的紙糊麵具雖猙獰,此時卻顯得滑稽可笑了。


    不過她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與楊瑞、付祁峰一道,大大方方地與眾人見禮。


    鄭放之見到三人,笑著打招唿道:“這不是楊兄和付兄嗎?還有這位……我記得,是孟雲小兄弟吧?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江兄你們認識了,也是去年恩科考上的舉人,這位姑娘是我表妹,姓淩,江南人士。這位是我堂弟鄭玉安,有秀才功名。他啊,能文能武,又精通琴棋書畫在我們安慶城裏算是個名人,人稱“驚鴻公子”。


    原來鄭放之家裏也是本地豪族,他有位伯父在京城做官。那位淩姑娘是鄭放之姑姑的女兒,到安慶府是來探親的。


    鄭放之又介紹道:“表妹,這兩位也是去年恩科考上的舉人,算是我在鴻福書院的同窗,這位是楊瑞楊兄,這位是付祁峰付兄。還有這位……孟雲小兄弟,是他們兩位的朋友。”


    付祁峰搶過話頭道:“這是我們的小師弟,孟雲。”


    當初對外宣稱“王平”身死,是怕明依依遭王鏡的仇家報複。如今事情已經過去許久,也平息了下來,大家都希她以鄒夫子關門弟子的身份,堂堂正正地活著,不用再藏在陰影之下。


    淩姑娘和鄭玉安也都與三人見了禮。


    淩姑娘問道:“表哥說,兩位是他的同窗,這位孟公子,是兩位的小師弟,那也是表哥的同窗嗎?”


    江若明奇道:“小師弟?我記得鄒老先生去年收了一位關門弟子,叫做王平,可惜英年早逝。難道他老人家又收了弟子?”


    鄭放之也奇道:“對啊,上次菊花宴,我們還打賭來著,後來我們中了毒,據說還是他救的我們……”


    明依依一拱手,笑道:“難得兩位還記得王平,我替他謝過二位了。”


    兩人驚得目瞪口呆,江若明半晌才突然冒出一句:“你……你的腿好了?”


    明依依笑道:“有了些奇遇,雖然付出了不少代價,但總算是行走如常了。”


    江若明又問道:“那你是打算入仕了?”


    明依依搖搖頭:“可惜,還是不能,所以我承了父業。”


    楊瑞道:“說起來,你們還欠我小師弟一個大人情呢。當初王善人在菊花宴下毒,你們也都中了劇毒。若非我小師弟舍命相救,恐怖你我今日都要在閻王殿吃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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