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間,明靜雲聽到了元辰在哭:“玉梅,你可別像上次一樣啊,我……我不想再經曆一次了……嗚嗚……求你了,活過來吧……”


    “我又暈過去了嗎?”明靜雲心道。她睜開眼,發現自己又躺在了之前的房間裏。


    她咬著牙撐起身體,慘笑道:“嗬嗬,我可不能這麽輕易死了,我妹妹的仇還沒報,那人還逍遙自在得很,我怎麽能比他先死?”


    “說得好,今夜,就是我的劍飲血之時。”這時,程萬裏走進了這個房間。隻見他兩眼通紅,顯然哭過一場,因為受傷失血,臉色有些蒼白,腰杆卻挺得筆直,眼神和氣息內斂,不見鋒芒。


    但明靜雲看出,此時的白衣神劍,正在蓄勢。他正蓄著無比鋒銳的一劍,此劍一出,必定是要見血才能迴鞘。


    蕭遙也走了進來,那張英俊的臉此刻蒼白又憔悴。


    蕭遙道:“老程,我明白你的心情,但這裏是京城,如果你要直接去殺左相,恐怕難以成事怕是還要搭上自己的性命。相信孟姑娘也不會希望你魯莽行事的。”


    程萬裏冷哼一聲道:“哼!孟姑娘被人害死,我報答不了她的大恩,若還怕死不敢去給她報仇,那還有什麽臉麵活在世上!”


    元辰也勸道:“程……程先生,你是想去刺殺左相嗎?你別衝動啊。我可以迴去稟告父皇,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將左相明正典刑。這樣才能光明正大地還孟姑娘一個公道,不是麽?”


    程萬裏怒道:“對方明明是奸詐小人,背地裏不知做了多少醃臢事,到現在你們還要堅持什麽光明正大?若能早些殺進相府去,說不定丫頭就不會死了。就是這該死的光明正大害死了她!”


    蕭遙目光一黯,啞口無言。


    元辰也一時語塞。


    明靜雲心不在焉,她心裏亂的很:直覺告訴她妹妹還活著,理智卻在說妹妹已經死了,她到底該怎麽辦?


    還有妹妹手心那個“屍”字,是提示她去做什麽嗎?會不會是救她的辦法?


    屋子裏的四人各自想著心事,一時陷入了沉默,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此間的寂靜,國公府的老管家林海氣喘籲籲地跑到門外,稟道:“國公爺,不好了!靖安侯遇襲受傷,被人送了來。您快過去看看!”


    四人趕到前院,見陸謙肩頭上插著一支短箭,人已經昏迷。


    幾名靖安侯府的侍衛也都身上染血,狼狽不堪。


    其中一人已經昏迷,卻還死死抱著一把黑色的怪刀,刀上還吸著兩支短箭,是陸謙的貼身侍衛紀岡。


    紀岡渾身浴血,身上不知受了多少處傷,卻是將陸謙送到了國公府才倒地昏迷的。


    “怎麽迴事?”蕭遙問道。


    侍衛劉義含淚道:“安國公,還請為我家侯爺主持公道!侯爺原本是要前往天祭壇參加祭天大典,誰知出府不久便遇襲,侯爺中了一箭,就昏過去了。昏迷前,他吩咐我們將他送到您府上來。”


    原本祭天這樣的大型儀式,元辰和蕭遙是要去參加的,但他們一個大病初愈,一個要追查毒仙下落,都得了皇帝的恩準,讓他們請了假。


    然而陸謙卻是在禮部任侍郎,祭天事宜屬禮部管,他缺席不得。因此即便小師妹出了事,他也不得不暫時忍下悲痛,在天亮之前趕過去。誰知路上卻遇到了埋伏,侍衛拚死相護,他卻還是受了傷。


    劉義解釋的時候,明靜雲已經上前查看了陸謙的傷口,發現那飛鏢淬了毒,便讓程萬裏幫忙,給他拔了出來,敷上解毒的傷藥,又給他喂下解毒的藥丸。


    蕭遙氣得一拳砸在牆上,咬牙切齒地問道:“知道是誰做的嗎?”


    劉義搖搖頭道:“不知,我們出府不久,就有人埋伏在路邊放了暗箭,侯爺當場受了傷。是我們保護不力……”他一邊說,一邊捶胸頓足,懊悔不已。


    明靜雲檢查了陸謙的症狀,給他了把脈,突然皺眉道:“不好,這是六殿下中過的那種毒!”


    元辰想起之前險死還生的經曆,不由得臉色發白,身體微微顫抖:“怎麽辦?孟姑娘都……現在哪裏還有人能解得了這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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