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寒應了兩聲,像完全認可了紀九桐的托詞一般,走到了紀九桐桌子對麵坐下了。他終於吃光了自己手上的餅,正努力裝出嚴肅的樣子,和紀九桐說話,“師叔,師侄我有一事相求。”


    此刻,紀九桐終於深刻的體會到了之前掌門那句“別裝了!”的必要性。她望著小公子佯裝嚴肅的麵容,險些笑出聲來,隻好若無其事地咬著嘴唇,端起長輩樣子,道,“什麽事?”


    “師叔能不能為我算一卦?”


    小薛公子很緊張,捏著拳頭左右四顧,最後才湊上前來小聲問道,“行不行啊?”


    一聽他這個請求,紀九桐的精神便為之一振:天可憐見,總算有人主動送上門來找她算命了!


    天知道她等這個等了多少年!


    紀九桐的占星術當然很準,不然,她也不能坐到天盛宗的占星長老之位上。隻是,她這人的占星術法有個特點,一測喜事就混混沌沌,模模糊糊,但如果要算什麽異變,兇兆,血光之災,那是一算一個準,說三天之內會見血就一定會見血,正確率高的嚇人。


    所以,天盛宗少有人在私下裏敢找她算命。他們更願意去找隔壁山頭上那個一團和氣,麵目和善的胖仙尊,討一籮筐吉利話作彩頭。紀九桐也很有自知之明,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是大事。


    其實,她私下裏偶爾也想找幾個實驗對象來解解悶的。小土豆就是她的第一個實驗品,隻是它作為精怪,本命星暗淡不明,手紋上又全是土豆的紋路,紀九桐試著算了一次,得出的結論是小土豆會娶八個老婆,驚得當即收手。


    如今,總算有個薛以寒自己送上門來,怎麽能不讓紀九桐興奮呢?她勉強收斂起唇邊笑意,假意推脫道,“我看這……”


    “我可以出錢!”薛以寒忙道。


    這小子,把他師叔當成什麽人了。紀九桐托著臉頰,故作沉思道,“你這麽一說我倒真想起來了,我確實要收費來著。”


    “多少?”


    “十個銅錢。”紀九桐很平靜地說道,伸手一拍薛以寒的肩膀。她決心不再把薛以寒當原作男二紙片人看了,現在是怎麽看薛以寒怎麽順眼了,“說定了。拿著十個銅板到沉星塘來,這次迴去就給你算。”


    說完了這句話,她便心情大好,腳步輕快地走上樓去。


    一進屋,紀九桐便看見與鏡正一臉嚴肅地站在房裏。木素素正在桌麵上鋪開一整張地圖,凝神在上麵做著標記。


    她輕咳了一聲,走上前去,往圖上掃了一眼。


    昨天,紀九桐已經在地圖上做足了功課,所以對那圖上的山脈河流都很熟悉。隻是這群山的占地麵積實在太大,一旦真正深入其中,她也不敢說自己能識遍所有道路。


    “九桐仙師。”木素素見她進來,當下放下筆,道,“此處麵積太廣,區區一隊人無法將其遍查。日月曇又是等種不得的藥草,我覺得,兵分幾路更為妥當。”


    天盛宗對於小隊再拆分的情況一向很謹慎。在宗內一向宣傳要共同進退,不能因為好大喜功而拋下自己的隊友,宗外,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帶隊的長老也不會將小隊再做拆分。


    隻是特殊情況,也得做特殊考慮。大家實力都過得去,無所謂拋棄不拋棄之說,紀九桐認為這請求很合理,便立刻批準了。她不是那種喜歡板板正正守規矩的人,現下還因為能脫離大部隊而感到竊喜。


    於是,這五人隊又迅速地拆分成三個部分。木素素帶著她的小師妹,自然是天然的一隊。與鏡本來意思是想和紀九桐一組,但見紀九桐自己始終沒有提起這一茬,便也按下沒說出口。於是,他便被安排去和薛以寒一隊。至於紀九桐自己,獨具一格,一人成隊。


    此城麵向西開,為了確保效率最大化,三支人馬需要各自擇個方向散開。紀九桐特意選了西麵,與鏡和薛以寒決定往北方走,至於南邊則留給了木素素和燕雲秋。


    “倘若遇到什麽特殊情況,一定不要慌亂,以靈力催動煙花筒便是了。我看到了煙花,自會往那個方向趕。”


    直到這時候,紀九桐才有了點帶隊人的意思,難得嚴肅地囑咐了一番,幾人一一點頭答應,便分散開來,各自做些準備。


    紀九桐送與鏡和薛以寒出去,說是送,可這條鹹魚剛走到門邊就懶得再動腳了,隻倚在門邊上很敷衍地衝他們揮手。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與鏡壓低聲音,說了一句,“日月曇我會取迴來。”


    “我可以和你比賽。”九桐笑了笑,“比比誰采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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