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為敵
深唿一口氣，衛夕顏能感覺到現在的自己的表情一定比哭還難看。</p>
“洛妃，何出此言？”</p>
洛桑秀眉輕蹙，猶猶豫豫道：“我……我也知這麽說不妥……可是……”</p>
穩了穩心神，衛夕顏竭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麽激動，接著說道：“無妨，你且說說。”</p>
緊緊咬了咬下唇，洛桑才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道：“姐姐，我知道，我說的話你可能不會信。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留個心思，提防於嬪比較好。”</p>
“什麽？”衛夕顏愣了愣，輕飄飄的說：“我知道，可能平時於嬪對你的態度不太好，但她本人沒有惡意……”</p>
話還沒說完，在看到洛桑的表情時候，她瞬間沒了音。</p>
“姐姐……”洛桑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緩緩道：“我知道，於嬪向來不喜我。我也沒指望些什麽，可是我喜歡姐姐……可能姐姐覺得我有些莫名其妙。隻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真的沒有害你的心思。”頓了頓，她麵露失望之色，語氣也變得冷淡，“罷了，今日就當我什麽都沒說。”</p>
撫了撫衣袖，洛桑也不再說什麽，徑直起身走了出去。</p>
衛夕顏愣愣的看著洛桑離去，也不知該說些什麽。</p>
“對了，”洛桑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側過身子，淡漠道：“於嬪在入宮之前，一直和三王兩情相悅。奈何，終歸還是入了皇上的後宮。可惜了這對有情人……”</p>
此時，天色將晚，洛桑的臉籠罩在陰影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單薄的身子就立在門口。</p>
“那……”衛夕顏起身，這才想起要拉過洛桑，可女子隻是又扭迴了頭，影子被拉的很長……</p>
走出屋子，衛夕顏也沒有說什麽，看著洛桑的影子越來越淡。</p>
晨芙……她的心裏一陣恍惚，害我的會是你麽？原因，又是什麽？</p>
“娘娘。”也不知是過了多久，衛夕顏才猛然發覺水靈不知在何時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邊。</p>
垂了垂眼眸，再抬起頭時，已經換了一張盈盈的笑顏，“怎麽了？”她問。</p>
水靈不答話，隻是機警的向四周看了看。衛夕顏瞬間領會，清了清嗓子，對著她道：“屋裏說吧……”</p>
關上門扉，水靈立刻跪倒在衛夕顏麵前。</p>
皺了皺眉，她看著水靈一臉鄭重。也不禁變得肅然，“可是出了什麽情況？”</p>
搖搖頭，水靈低聲道：“奴婢查出了當日行刺的人了。”</p>
“是誰？”衛夕顏隻覺得心裏漏跳了許多拍，急不可耐道。</p>
水靈神色黯淡，平靜道：“是隨洛妃一同從北部來服侍她的侍女。”</p>
像是一記悶雷直接從頭頂一直批到腳底，衛夕顏身子險些不穩。心悸之後，她不可置信道：“確定嗎？”</p>
一陣沉默之後，水靈才答道：“那日奴婢刺傷了那名刺客的左肩。此後，就一直留意太醫院的創傷類藥物的領取情況。至今隻有洛妃那裏派人取過一次、奴婢順藤摸瓜，終於不負有心人。打聽到洛妃的一名侍女前幾日不慎跌倒，傷了左臂……”</p>
“那……這事洛妃知道麽？”衛夕顏聲音裏止不住的顫抖。</p>
“據說是洛妃親自給她上的藥。”水靈的聲音依舊沉穩。</p>
沒了聲音。</p>
水靈抬起頭，衛夕顏如同失了魂一般，麵色慘白的站在自己麵前。</p>
“娘娘？”試探的喊了一聲，水靈接著道：“現在該怎麽辦？”</p>
衛夕顏沒有迴答，突然笑了出來，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我究竟哪裏惹到你？”</p>
說到這裏，她突然看向水靈，眼神犀利，帶著一股狠絕，讓水靈覺得一股莫名的壓力。</p>
她冷冷道：“我不管你想什麽法子，我必須要見四王一麵。”</p>
洛桑啊洛桑，怪不得你會知道聽翠園，想我既與你無冤也無仇。此刻你想要我命不說還意欲挑撥我和別人的關係。枉我還差些信了你的話，事已至此，就怪不得我做些什麽了！</p>
水靈靜靜地看著衛夕顏的表情變化，再次垂下頭，漠然道：“是，娘娘……”</p>
****</p>
夏久都來到清許住處之時，他已經等候多時了。</p>
“夏世子。”清許起身，淡淡道。</p>
夏久都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七王爺等急了吧，請隨我來。”</p>
到了主帳裏，一席簾布遮擋在自己麵前。</p>
清許不解，迴頭問夏久都道：“可汗這是作何？”</p>
夏久都難為情道：“父漢身子不好，強撐了許久，不想讓七王爺看了笑話，所以便叫人布了這簾，不礙事的。”</p>
不經意掃了掃立於簾幕左右手持武器的將士，明亮的星眸的就這麽停在夏久都身上，看到他好不自在。清許才斯斯文文道：“於此，本王也不好作強求。”</p>
“素問七皇子品貌非凡，風度翩翩，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蒼老的聲音從幕布後傳了出來。</p>
清許淡淡一笑道：“短短五年內，統一大半草原。蒙列汗的英雄事跡一直為我朝人熟知，隻可惜本王識不到可汗的雄姿。”</p>
聽了這一席話，簾幕後之人並無半點不爽，隻是感歎道：“饒是再有能力，這病來還不是如山倒啊！”</p>
恭維了幾句，清許不經意間發現身邊的夏久都額間隱有虛汗。隨即話鋒一轉，他突然訝然道：“說了這會，怎得不見二皇子和三皇子。”</p>
“呃。”簾幕後的聲音一時有些慌了，匆匆忙忙道：“三兒臥床很久了，二子還在其他部落忙著來年的安排，至今未歸。”</p>
了然一笑，清許看了看夏久都，他的麵色已經變得難看。再轉過頭，清許惋惜道：“看來，本王來的如此不湊巧呢。”</p>
幕後之人尷尬的笑了一聲，又把話題扯到了其他。清許也未作細問。順著他的話聊得也甚是暢快。</p>
“怎樣？”再迴到自己帳中之時，已有一人恭敬地站在帳內了。</p>
男子見清許進來，施一施禮，才道：“已經將殿下的書信派人偷偷送往京城去了。快馬加鞭，大概七日可到。”</p>
清許把玩著手中的扳指，鎮定道：“但願還來得及吧……”</p>
深唿一口氣，衛夕顏能感覺到現在的自己的表情一定比哭還難看。</p>
“洛妃，何出此言？”</p>
洛桑秀眉輕蹙，猶猶豫豫道：“我……我也知這麽說不妥……可是……”</p>
穩了穩心神，衛夕顏竭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麽激動，接著說道：“無妨，你且說說。”</p>
緊緊咬了咬下唇，洛桑才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道：“姐姐，我知道，我說的話你可能不會信。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留個心思，提防於嬪比較好。”</p>
“什麽？”衛夕顏愣了愣，輕飄飄的說：“我知道，可能平時於嬪對你的態度不太好，但她本人沒有惡意……”</p>
話還沒說完，在看到洛桑的表情時候，她瞬間沒了音。</p>
“姐姐……”洛桑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緩緩道：“我知道，於嬪向來不喜我。我也沒指望些什麽，可是我喜歡姐姐……可能姐姐覺得我有些莫名其妙。隻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真的沒有害你的心思。”頓了頓，她麵露失望之色，語氣也變得冷淡，“罷了，今日就當我什麽都沒說。”</p>
撫了撫衣袖，洛桑也不再說什麽，徑直起身走了出去。</p>
衛夕顏愣愣的看著洛桑離去，也不知該說些什麽。</p>
“對了，”洛桑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側過身子，淡漠道：“於嬪在入宮之前，一直和三王兩情相悅。奈何，終歸還是入了皇上的後宮。可惜了這對有情人……”</p>
此時，天色將晚，洛桑的臉籠罩在陰影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單薄的身子就立在門口。</p>
“那……”衛夕顏起身，這才想起要拉過洛桑，可女子隻是又扭迴了頭，影子被拉的很長……</p>
走出屋子，衛夕顏也沒有說什麽，看著洛桑的影子越來越淡。</p>
晨芙……她的心裏一陣恍惚，害我的會是你麽？原因，又是什麽？</p>
“娘娘。”也不知是過了多久，衛夕顏才猛然發覺水靈不知在何時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邊。</p>
垂了垂眼眸，再抬起頭時，已經換了一張盈盈的笑顏，“怎麽了？”她問。</p>
水靈不答話，隻是機警的向四周看了看。衛夕顏瞬間領會，清了清嗓子，對著她道：“屋裏說吧……”</p>
關上門扉，水靈立刻跪倒在衛夕顏麵前。</p>
皺了皺眉，她看著水靈一臉鄭重。也不禁變得肅然，“可是出了什麽情況？”</p>
搖搖頭，水靈低聲道：“奴婢查出了當日行刺的人了。”</p>
“是誰？”衛夕顏隻覺得心裏漏跳了許多拍，急不可耐道。</p>
水靈神色黯淡，平靜道：“是隨洛妃一同從北部來服侍她的侍女。”</p>
像是一記悶雷直接從頭頂一直批到腳底，衛夕顏身子險些不穩。心悸之後，她不可置信道：“確定嗎？”</p>
一陣沉默之後，水靈才答道：“那日奴婢刺傷了那名刺客的左肩。此後，就一直留意太醫院的創傷類藥物的領取情況。至今隻有洛妃那裏派人取過一次、奴婢順藤摸瓜，終於不負有心人。打聽到洛妃的一名侍女前幾日不慎跌倒，傷了左臂……”</p>
“那……這事洛妃知道麽？”衛夕顏聲音裏止不住的顫抖。</p>
“據說是洛妃親自給她上的藥。”水靈的聲音依舊沉穩。</p>
沒了聲音。</p>
水靈抬起頭，衛夕顏如同失了魂一般，麵色慘白的站在自己麵前。</p>
“娘娘？”試探的喊了一聲，水靈接著道：“現在該怎麽辦？”</p>
衛夕顏沒有迴答，突然笑了出來，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我究竟哪裏惹到你？”</p>
說到這裏，她突然看向水靈，眼神犀利，帶著一股狠絕，讓水靈覺得一股莫名的壓力。</p>
她冷冷道：“我不管你想什麽法子，我必須要見四王一麵。”</p>
洛桑啊洛桑，怪不得你會知道聽翠園，想我既與你無冤也無仇。此刻你想要我命不說還意欲挑撥我和別人的關係。枉我還差些信了你的話，事已至此，就怪不得我做些什麽了！</p>
水靈靜靜地看著衛夕顏的表情變化，再次垂下頭，漠然道：“是，娘娘……”</p>
****</p>
夏久都來到清許住處之時，他已經等候多時了。</p>
“夏世子。”清許起身，淡淡道。</p>
夏久都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七王爺等急了吧，請隨我來。”</p>
到了主帳裏，一席簾布遮擋在自己麵前。</p>
清許不解，迴頭問夏久都道：“可汗這是作何？”</p>
夏久都難為情道：“父漢身子不好，強撐了許久，不想讓七王爺看了笑話，所以便叫人布了這簾，不礙事的。”</p>
不經意掃了掃立於簾幕左右手持武器的將士，明亮的星眸的就這麽停在夏久都身上，看到他好不自在。清許才斯斯文文道：“於此，本王也不好作強求。”</p>
“素問七皇子品貌非凡，風度翩翩，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蒼老的聲音從幕布後傳了出來。</p>
清許淡淡一笑道：“短短五年內，統一大半草原。蒙列汗的英雄事跡一直為我朝人熟知，隻可惜本王識不到可汗的雄姿。”</p>
聽了這一席話，簾幕後之人並無半點不爽，隻是感歎道：“饒是再有能力，這病來還不是如山倒啊！”</p>
恭維了幾句，清許不經意間發現身邊的夏久都額間隱有虛汗。隨即話鋒一轉，他突然訝然道：“說了這會，怎得不見二皇子和三皇子。”</p>
“呃。”簾幕後的聲音一時有些慌了，匆匆忙忙道：“三兒臥床很久了，二子還在其他部落忙著來年的安排，至今未歸。”</p>
了然一笑，清許看了看夏久都，他的麵色已經變得難看。再轉過頭，清許惋惜道：“看來，本王來的如此不湊巧呢。”</p>
幕後之人尷尬的笑了一聲，又把話題扯到了其他。清許也未作細問。順著他的話聊得也甚是暢快。</p>
“怎樣？”再迴到自己帳中之時，已有一人恭敬地站在帳內了。</p>
男子見清許進來，施一施禮，才道：“已經將殿下的書信派人偷偷送往京城去了。快馬加鞭，大概七日可到。”</p>
清許把玩著手中的扳指，鎮定道：“但願還來得及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