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卷宗
“說吧，你是誰。”清許冷冷地看著麵前的男子。</p>
男子寬大的單夾袍有些褶皺，依舊可以看出是上好的料子。他的身材高挑，但和傳統的草原人相比還是太柔弱了，白瓷般的容顏帶著一股疏離。</p>
臉色有些難看，男子喃喃了半天才窘迫道：“我沒有惡意……”</p>
清許淡淡笑了笑，掃了眼案上的匕首，又看向男子道：“是麽……”</p>
男子顯然也意識到自己的話多麽可笑，白皙的臉上紅暈更重，狼狽道：“我以為你和夏久都是一夥的，所以才……”</p>
“你以為我和夏久都勾結，想要迫害蒙列汗，再擁立他做可汗麽？”清許了然，接著輕聲說出男子的名字，“艾那王子。”</p>
“你……你怎麽知道是我？”男子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從清許嘴裏出來，一臉的不可置信，“你之前見過我？”</p>
清許伸出食指在艾那麵前搖了搖，鎮定道：“聽說關於你的描述，再根據你這身衣服和我在克蘇勒部見到的，不難推斷出，你是蒙列汗的二子，艾那。”</p>
艾那有些失落，長長的睫毛抖了抖，才長歎道：“罷了罷了，是我太蠢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p>
清許側過頭，挑了挑眉道：“我隻是來見蒙列汗的，其他事情與我無關。”</p>
“哼。”艾那不屑道：“虛情假意，父汗早就被你們控製起來了，還擺那些虛的幹甚！”</p>
“什麽？”清許詫異，一個箭步走到艾那麵前，不可置信道：“你說的可當真？”</p>
一時艾那竟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道：“不是你們聯合大哥做的麽……”</p>
清許的眼睛深沉果決，帶著一抹戾色，對著艾那一字一句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p>
秋陰重，晨起時就已覺出些許寒意。</p>
最近幾日常做噩夢。夜裏輾轉反側也睡不安生，白日起得也早，一整天都打不起精神。</p>
索性也沒什麽大事，衛夕顏也就沒怎麽放在心上。</p>
今日，碧柔伺候她洗漱，隱隱感到頭有些重。正在考慮要不要喊太醫來瞧瞧，水彤就來報說蘇宣若來了。</p>
“喲，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宣若進來看到衛夕顏大吃一驚。</p>
衛夕顏摸了摸自己的臉，都已經撲了厚厚一層粉，心中自嘲道，還是能看出來麽？</p>
走近了之後，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道：“你是不是身子不適？怎麽差成了這樣？”</p>
看著銅鏡中自己的麵容，衛夕顏歎道：“最近幾日睡不踏實，不過不用太擔心，應該沒什麽大事。”</p>
宣若皺了皺眉頭，問道：“可是有煩心事麽？”</p>
衛夕顏不知道怎麽跟她開口，隻能牽強笑笑，轉而問她，“你怎得今日突然得空過來了？”</p>
“嗐！”她仿佛這才想起來，一拍腦門，不好意思的說道：“瞧我這記性，這不是你之前央求我，帶你去藏卷閣麽。正好今日當值，我仔細想著，你最近也沒什麽事，就來找你，看你還去不去…..”</p>
“去！自然是要去！”衛夕顏沒想到是這事，喜不自勝。</p>
但是宣若有些為難的看著衛夕顏，擔憂道：“我看你身子不好，要不改日吧…..”</p>
衛夕顏生怕她起身走了，忙扶她坐下，坦然開口：“我最近閑得發慌，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出門看看，許不定就沒事了！”</p>
拗不過衛夕顏，宣若隻能無奈，“好吧，但真不舒服時候一定不要硬撐啊！”</p>
衛夕顏滿心歡喜地應了聲，簡單吃過早點就與她一道去了藏卷閣。</p>
“記得一點，千萬別發出聲響。若是聽到人聲，趕快藏起來，不然出了事，咱倆誰也擔不起！”宣若一臉鄭重對衛夕顏叮囑道。</p>
衛夕顏應聲。宣若在就門口把風，她獨身推門進了去。</p>
萬卷舊推鴻博，擁書還及藏閣。</p>
衛夕顏走過一排排書架，每一條便簽上都記載著不同的事件，手撫過每一份卷宗，都是止不住地顫抖……</p>
藏卷閣書漫漫，找起來就像是大浪淘沙，難上加難。不成想，還一無收獲就過去了大段時光。</p>
正翻閱著書卷，衛夕顏突然聽到門外隱有響動。屏息細聞，就聽得一個沉穩的男聲，“蘇禦侍也在啊。”</p>
宣若的聲音不自然道：“是啊，寺丞怎麽今日過來了？”</p>
輕笑之後，男子接著說道：“下官這大理寺丞才剛上任沒多久，想拿些往前的卷宗，參照學習，也好以後處理類似事務時能得心應手些。”</p>
“這樣啊……”還沒等宣若的話音落下，藏卷閣的門就打開了。</p>
衛夕顏慌忙丟下手中的卷宗，窩著身子藏到最裏層的書架下，大氣不敢喘一聲。</p>
聽著腳步聲在藏卷閣來迴穿梭，“咦？”男子突然叫了一聲，接著自言自語道：“這卷宗怎得和之前擺放的位置不同了？”</p>
緊接著腳步變得急促，似是在尋找些什麽……聽著聲音漸近，衛夕顏能明顯感到自己的後背已經濕了一片……</p>
“唔。”在腳步抵達衛夕顏所至的位置前一刻，還未及衛夕顏反應，一雙手已經捂住衛夕顏的嘴，將衛夕顏拖離原處。驚恐地轉頭，屋內光線昏暗，衛夕顏眼花，不知是何人。</p>
趙寺丞懷著忐忑地心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人影後，才長籲一口氣，許是自己太過敏感了，他想。</p>
“寺丞，屋內不透光，要不要宣若幫忙？”久不見人出來，蘇宣若心慌到不行，終究是沒忍住，探進去半個身子，問道。</p>
“沒什麽！”趙寺丞拿起一旁擱著的卷宗，開口，“就是發現有些順序亂了，理了理。”</p>
蘇宣若轉了轉眼珠，語帶歉意，“可能是宣若擦拭卷宗時候不小心放錯了，真是對不住了。”</p>
趙寺丞釋然，“原來如此，趙某還以為這裏混進了什麽人，哈哈，禦侍不必自責，趙某這就出去。”</p>
走出去的時候，趙寺丞下意識地迴頭看了看，依舊是什麽都沒有。果然是自己想多了，搖了搖頭，他順手關上了門。</p>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小，知道再也聽不到時候。衛夕顏趕忙跳到一邊，接著微弱的光亮，衛夕顏這才發現剛才救衛夕顏的是何人。</p>
“晨芙？”衛夕顏傻眼，怎麽也沒想到是於嬪，“你怎麽會在這裏？”</p>
於嬪悠然地從書架後走到衛夕顏麵前，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清澈明亮的眼眸中深不可測。</p>
她皺著眉頭道：“我今日想找你，卻在半路看到你來了藏卷閣，就跟著過來了。”</p>
衛夕顏不吱聲，她又說，“我總覺得你藏了許多心事。”於嬪幽幽歎道，“不過，你不願說，我也不會逼你，他日，你真認定我是個可以托心之人再告訴我也不遲。”</p>
衛夕顏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猶豫著開口，“晨芙，我……”</p>
於嬪抬手掩住衛夕顏的嘴，做了個“噓”聲的動作，開口道：“我不會多說也不會多問，你快些找你想找的東西吧。”</p>
衛夕顏也不再多解釋，細細看著每個卷宗所列標的介紹。終於在角落發現了一本落滿灰塵的書卷，看著上麵娟秀地書寫著“正一品太傅衛雲通敵案”，衛夕顏捂住嘴，努力讓自己不要哭出聲。顫顫巍巍地打開卷宗，卻發現隻有幾行判詞：</p>
“國家最重無如枚卜。罪臣雲身居高位不自知，既為人臣不表眾。妄付重托，實屬奸佞之臣，不知幾千百也大罪。</p>
西南王謀逆實無道，助紂為虐此為大罪其一。</p>
忠臣口誅筆伐，而罪臣雲欲其開拓，金吾之堂口皆乳臭誥敕之館目越朝常，此為大罪其二。</p>
用立枷之法戚畹家人，駢首畢命意欲誣陷國戚動搖中宮。若非閣臣力持言官糾正又興大獄矣此為大罪其三。</p>
打問之時，口不擇言，拒不認罪反振振有詞，毋論玩言官於股掌而煌煌天語朝夕紛更大罪十四。</p>
…...”</p>
看著看著，她經不住淚如雨下，原來父親在獄中吃了這麽多苦，受了這麽多刑…..而作為女兒的自己，卻毫不知情！</p>
“夕顏？出了什麽事麽？”察覺到衛夕顏的抽噎，於嬪疾步來到衛夕顏的身邊。</p>
慌忙合上卷宗，衛夕顏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答道：“沒什麽…..”</p>
輕輕為衛夕顏拭去眼角的淚花，於嬪低聲歎道：“我不便見蘇領侍，時候也不早，你們還是早些迴去罷…..”</p>
衛夕顏感激地看著於嬪，勉強微笑，就從藏卷閣走了出去。</p>
“怎的才出來，急死我了！”宣若一見衛夕顏，立馬不滿的嚷道，近了，看衛夕顏，吃驚道：“你這是哭了麽？被趙寺丞嚇著了？”</p>
......</p>
待女子出了門，於嬪走到夕顏站著的位置，拿起其中一份打開的卷宗，掃了眼，輕輕放下……</p>
“說吧，你是誰。”清許冷冷地看著麵前的男子。</p>
男子寬大的單夾袍有些褶皺，依舊可以看出是上好的料子。他的身材高挑，但和傳統的草原人相比還是太柔弱了，白瓷般的容顏帶著一股疏離。</p>
臉色有些難看，男子喃喃了半天才窘迫道：“我沒有惡意……”</p>
清許淡淡笑了笑，掃了眼案上的匕首，又看向男子道：“是麽……”</p>
男子顯然也意識到自己的話多麽可笑，白皙的臉上紅暈更重，狼狽道：“我以為你和夏久都是一夥的，所以才……”</p>
“你以為我和夏久都勾結，想要迫害蒙列汗，再擁立他做可汗麽？”清許了然，接著輕聲說出男子的名字，“艾那王子。”</p>
“你……你怎麽知道是我？”男子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從清許嘴裏出來，一臉的不可置信，“你之前見過我？”</p>
清許伸出食指在艾那麵前搖了搖，鎮定道：“聽說關於你的描述，再根據你這身衣服和我在克蘇勒部見到的，不難推斷出，你是蒙列汗的二子，艾那。”</p>
艾那有些失落，長長的睫毛抖了抖，才長歎道：“罷了罷了，是我太蠢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p>
清許側過頭，挑了挑眉道：“我隻是來見蒙列汗的，其他事情與我無關。”</p>
“哼。”艾那不屑道：“虛情假意，父汗早就被你們控製起來了，還擺那些虛的幹甚！”</p>
“什麽？”清許詫異，一個箭步走到艾那麵前，不可置信道：“你說的可當真？”</p>
一時艾那竟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道：“不是你們聯合大哥做的麽……”</p>
清許的眼睛深沉果決，帶著一抹戾色，對著艾那一字一句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p>
秋陰重，晨起時就已覺出些許寒意。</p>
最近幾日常做噩夢。夜裏輾轉反側也睡不安生，白日起得也早，一整天都打不起精神。</p>
索性也沒什麽大事，衛夕顏也就沒怎麽放在心上。</p>
今日，碧柔伺候她洗漱，隱隱感到頭有些重。正在考慮要不要喊太醫來瞧瞧，水彤就來報說蘇宣若來了。</p>
“喲，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宣若進來看到衛夕顏大吃一驚。</p>
衛夕顏摸了摸自己的臉，都已經撲了厚厚一層粉，心中自嘲道，還是能看出來麽？</p>
走近了之後，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道：“你是不是身子不適？怎麽差成了這樣？”</p>
看著銅鏡中自己的麵容，衛夕顏歎道：“最近幾日睡不踏實，不過不用太擔心，應該沒什麽大事。”</p>
宣若皺了皺眉頭，問道：“可是有煩心事麽？”</p>
衛夕顏不知道怎麽跟她開口，隻能牽強笑笑，轉而問她，“你怎得今日突然得空過來了？”</p>
“嗐！”她仿佛這才想起來，一拍腦門，不好意思的說道：“瞧我這記性，這不是你之前央求我，帶你去藏卷閣麽。正好今日當值，我仔細想著，你最近也沒什麽事，就來找你，看你還去不去…..”</p>
“去！自然是要去！”衛夕顏沒想到是這事，喜不自勝。</p>
但是宣若有些為難的看著衛夕顏，擔憂道：“我看你身子不好，要不改日吧…..”</p>
衛夕顏生怕她起身走了，忙扶她坐下，坦然開口：“我最近閑得發慌，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出門看看，許不定就沒事了！”</p>
拗不過衛夕顏，宣若隻能無奈，“好吧，但真不舒服時候一定不要硬撐啊！”</p>
衛夕顏滿心歡喜地應了聲，簡單吃過早點就與她一道去了藏卷閣。</p>
“記得一點，千萬別發出聲響。若是聽到人聲，趕快藏起來，不然出了事，咱倆誰也擔不起！”宣若一臉鄭重對衛夕顏叮囑道。</p>
衛夕顏應聲。宣若在就門口把風，她獨身推門進了去。</p>
萬卷舊推鴻博，擁書還及藏閣。</p>
衛夕顏走過一排排書架，每一條便簽上都記載著不同的事件，手撫過每一份卷宗，都是止不住地顫抖……</p>
藏卷閣書漫漫，找起來就像是大浪淘沙，難上加難。不成想，還一無收獲就過去了大段時光。</p>
正翻閱著書卷，衛夕顏突然聽到門外隱有響動。屏息細聞，就聽得一個沉穩的男聲，“蘇禦侍也在啊。”</p>
宣若的聲音不自然道：“是啊，寺丞怎麽今日過來了？”</p>
輕笑之後，男子接著說道：“下官這大理寺丞才剛上任沒多久，想拿些往前的卷宗，參照學習，也好以後處理類似事務時能得心應手些。”</p>
“這樣啊……”還沒等宣若的話音落下，藏卷閣的門就打開了。</p>
衛夕顏慌忙丟下手中的卷宗，窩著身子藏到最裏層的書架下，大氣不敢喘一聲。</p>
聽著腳步聲在藏卷閣來迴穿梭，“咦？”男子突然叫了一聲，接著自言自語道：“這卷宗怎得和之前擺放的位置不同了？”</p>
緊接著腳步變得急促，似是在尋找些什麽……聽著聲音漸近，衛夕顏能明顯感到自己的後背已經濕了一片……</p>
“唔。”在腳步抵達衛夕顏所至的位置前一刻，還未及衛夕顏反應，一雙手已經捂住衛夕顏的嘴，將衛夕顏拖離原處。驚恐地轉頭，屋內光線昏暗，衛夕顏眼花，不知是何人。</p>
趙寺丞懷著忐忑地心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人影後，才長籲一口氣，許是自己太過敏感了，他想。</p>
“寺丞，屋內不透光，要不要宣若幫忙？”久不見人出來，蘇宣若心慌到不行，終究是沒忍住，探進去半個身子，問道。</p>
“沒什麽！”趙寺丞拿起一旁擱著的卷宗，開口，“就是發現有些順序亂了，理了理。”</p>
蘇宣若轉了轉眼珠，語帶歉意，“可能是宣若擦拭卷宗時候不小心放錯了，真是對不住了。”</p>
趙寺丞釋然，“原來如此，趙某還以為這裏混進了什麽人，哈哈，禦侍不必自責，趙某這就出去。”</p>
走出去的時候，趙寺丞下意識地迴頭看了看，依舊是什麽都沒有。果然是自己想多了，搖了搖頭，他順手關上了門。</p>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小，知道再也聽不到時候。衛夕顏趕忙跳到一邊，接著微弱的光亮，衛夕顏這才發現剛才救衛夕顏的是何人。</p>
“晨芙？”衛夕顏傻眼，怎麽也沒想到是於嬪，“你怎麽會在這裏？”</p>
於嬪悠然地從書架後走到衛夕顏麵前，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清澈明亮的眼眸中深不可測。</p>
她皺著眉頭道：“我今日想找你，卻在半路看到你來了藏卷閣，就跟著過來了。”</p>
衛夕顏不吱聲，她又說，“我總覺得你藏了許多心事。”於嬪幽幽歎道，“不過，你不願說，我也不會逼你，他日，你真認定我是個可以托心之人再告訴我也不遲。”</p>
衛夕顏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猶豫著開口，“晨芙，我……”</p>
於嬪抬手掩住衛夕顏的嘴，做了個“噓”聲的動作，開口道：“我不會多說也不會多問，你快些找你想找的東西吧。”</p>
衛夕顏也不再多解釋，細細看著每個卷宗所列標的介紹。終於在角落發現了一本落滿灰塵的書卷，看著上麵娟秀地書寫著“正一品太傅衛雲通敵案”，衛夕顏捂住嘴，努力讓自己不要哭出聲。顫顫巍巍地打開卷宗，卻發現隻有幾行判詞：</p>
“國家最重無如枚卜。罪臣雲身居高位不自知，既為人臣不表眾。妄付重托，實屬奸佞之臣，不知幾千百也大罪。</p>
西南王謀逆實無道，助紂為虐此為大罪其一。</p>
忠臣口誅筆伐，而罪臣雲欲其開拓，金吾之堂口皆乳臭誥敕之館目越朝常，此為大罪其二。</p>
用立枷之法戚畹家人，駢首畢命意欲誣陷國戚動搖中宮。若非閣臣力持言官糾正又興大獄矣此為大罪其三。</p>
打問之時，口不擇言，拒不認罪反振振有詞，毋論玩言官於股掌而煌煌天語朝夕紛更大罪十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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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看著，她經不住淚如雨下，原來父親在獄中吃了這麽多苦，受了這麽多刑…..而作為女兒的自己，卻毫不知情！</p>
“夕顏？出了什麽事麽？”察覺到衛夕顏的抽噎，於嬪疾步來到衛夕顏的身邊。</p>
慌忙合上卷宗，衛夕顏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答道：“沒什麽…..”</p>
輕輕為衛夕顏拭去眼角的淚花，於嬪低聲歎道：“我不便見蘇領侍，時候也不早，你們還是早些迴去罷…..”</p>
衛夕顏感激地看著於嬪，勉強微笑，就從藏卷閣走了出去。</p>
“怎的才出來，急死我了！”宣若一見衛夕顏，立馬不滿的嚷道，近了，看衛夕顏，吃驚道：“你這是哭了麽？被趙寺丞嚇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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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女子出了門，於嬪走到夕顏站著的位置，拿起其中一份打開的卷宗，掃了眼，輕輕放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