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和我隻睡了一晚上就要起來幹活了。我們出門迴宮的時候,史八龍在門口蹲著抽煙。我終於覺得有點對不起他了,我對史八龍也挺渣的,簡直就像是用完就丟,但是史八龍從來都沒有怪過我,我要是找不到人玩了,迴頭總是他在。這麽說起來我也是有萬年備胎的,雖然猥瑣了點。我有點懷疑史八龍如此遊戲人生是不是也是因為,把給我當備胎當成了主業。


    我一點兒也不覺得高興,我不想這樣子的,我也從沒有想過他是備胎,他在我心裏是一起長大的兄弟,總是欺負我,但是關鍵時刻絕對會站在我身後,做我最堅強的後盾。我不知道原來能做到這樣子,背後已經不僅僅是友誼了。


    可是表哥捏著我的手拉得很緊,我不能上去拍拍他的肩膀。史八龍看到我們,丟掉煙頭,站起來用腳底碾了碾,“和好了就好啦,以後不要再吵架了。有事情就直說,雖然丟臉,但總比悶在心裏好。”


    我表哥說,好。


    史八龍嗯了一聲,說他要走了。


    表哥眼睛一亮,“你什麽時候走?”


    “現在。”


    我表哥推了我一把,“快去跟你朋友說再見。”


    我就知道,隻有永別他才會那麽大度。


    史八龍給了我一個很寬鬆的擁抱,“以後就不能再一起去看蹴鞠比賽啦。”


    “我會把所有的簽名都寄給你的,你是去開麵包店麽?實現我的夢想吧!龍龍!”


    史八龍呸了一聲,“一個麵包店就想打發我?沒門!普通人家打發二奶,也得割塊肉吧,你們堂堂皇家,也不怕說出去難聽!*!我要當鬆王!你忘記了麽!你答應我的,我從此以後也是王侯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迴頭看我表哥,表哥嗯了一下,“你先去,走到封地,土地、人口、王朝官員都給你配好。”


    “封地在哪兒?我往哪兒走?”


    表哥煩他話多,“你先走再說,遊山玩水都可以,錢我出,你隻要走就好了。”


    史八龍打了他一拳,“你要好好待小枕。”


    “本來就是我的,”我表哥居然也笑了起來,“隻是托你關照了幾年,現在物歸原主了。走之前,我送送你吧。”


    他們摟著肩膀,喝酒去了。


    我艸,這是什麽意思,我表哥和史八龍,貌似有點交情?他們不是仇人兼情敵麽?他們為什麽說著曖昧的話勾肩搭背地走了?艾瑪,不懂了。


    我表哥把我的龍龍趕走了,我又攔不了,心裏難過,不過也知道,這實在沒得選,龍龍還在,我表哥就會心不安,我不能讓我表哥再受委屈了,我隻能讓龍龍受委屈,而且還把他送到很遠的地方,好眼不見心不煩。談戀愛就是這麽個殘酷的事情啊。


    我心中低落,就想著要把毛豆也送走。這個小碧池,走之前我一定要狠狠割他幾塊肉,劃花他的臉,讓他一輩子都不能跟人談戀愛,但是我四處找不到他,這個小碧池,昨天在我們房間門外胡亂作完,他就跑了。跑得跟個兔子還快。他本來就在帝都的各個角落裏摸爬滾打,我要找他可得費一番功夫,而且這樣豈不是家醜外揚了麽?艸,算你跑得快。


    不過他昨天說的真是一套一套的,歇斯底裏信誓旦旦,太狠了,臨走還要在我心裏種草,害的我心癢癢的。我表哥不會真的是頂不住我叔叔,才跟我示好的吧?


    真煩。我要收迴之前說的話,毛豆,他絕對是個玩宮鬥的高手。


    不過我也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我抓不到他,卻可以報複全社會。當天迴宮,我就下了一直詔書,在刑罰中加入一條“j□j罪”,凡是犯淫,做小三,都給朕抓起來,抽抽噠。看毛豆還敢不敢偷別人家的漢子,哼。


    我一迴宮,我姑姑、我七哥就放出來了。我姑姑頭一時間上宮裏撓我表哥,我才不管呢,撓啊,誰叫他被個毛豆耍的團團轉,害我傷心,我還想撓他呢,奈何手短。最後我表哥送了二十個猛男給我姑姑,才把我姑姑安撫了下去。當天我就給我叔叔發去賀電,不要清君側了嘛,朕鎮得住,我叔叔強起來了,不肯。我後來每天派鴻臚寺卿往來催促他迴家去。我叔叔就每天寫信說我表哥壞話,說他人品有問題,讓我砍死他,我表哥不堪其辱,最後讓我外公出城見我叔叔去。我外公,即使上了年紀也很騷,不知道怎麽迴事,被我叔叔以j□j罪扣押了起來,我了個大艸,事情到現在就變成鬧劇了。他駐紮在原地,一定要來帝都,說即使殺不了虞家人,逛街也好,我這就不曉得該不該讓他進門了。


    “一定不要。”表哥說,“我懷疑上次刺殺你的人,就是他派來的。”


    我喲了一聲,“我還以為是你派來的呢,謀殺親夫什麽的。”


    我表哥用他的腳趾狠狠夾我肚子上的肉。


    說這話的時候,他坐在我被褥後麵,麵前放著床上專用的小書案辦公。我拿著漫畫縮到被子裏,一邊看一邊吃薯片。我們約好了,以後我想看什麽就看什麽,朝中的事交給表尼桑。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他做正事的時候,我要搬把小矮凳坐在他腳邊玩耍,他不要一個人做事,而我都不理他。他威脅我,這樣下去的話他也不管了,他也出去玩耍,尼瑪我到哪兒再去找一個總理來,我不要,於是我殷勤地給他捏捏腳。


    我和我叔叔就這樣對上了。不過他現在肯定比我頭疼,我是天子嘛,我說什麽話,底下都要聽,不聽就是造反。他現在雖然口口聲聲為我好,可是如果我不接受,他就是造反,我都有點可憐他了。不過我知道他對我,肯定不是像姑姑對我那樣,出於親情,我跟他都沒見過幾麵,隻知道他是個有鷹鉤鼻的、眼睛黃濁的瘦高個子,眼睛裏都是*。


    他是差點就要坐上龍椅的。但是因為強勢,又有些歹毒,為我祖父不喜。


    我覺得我叔父和表哥,真放在一起,還是叔父比較危險。


    因為真出了事兒,我可以勾引我表尼桑,我又不能勾引我叔父。


    這樣對峙了幾天,我叔父引兵迴北方,我鬆了口氣。我真怕他強攻帝都怎麽辦,其實我們這裏沒多少人啦。我表哥趕緊抓緊時間補兵員,征招京畿營,而我竟然在這時候,收到了一封據說是毛豆走時留給我的信,信裏麵又是各種歇斯底裏,講我表哥跟他怎樣怎樣,簡直是標準的知音體加小黃書,如果裏麵那個很慫很沒有存在感的正妻不是我的話,我都要支持他們在一起了。


    我看這個,現在已經有七成不信了,可是被我表哥發現,又是一把抓去燒掉,我表哥真是煩死毛豆了,說他陰魂不散,簡直就跟追劉德華的那個誰誰誰一樣。我問他劉德華是誰,他又說不出來。那我肯定覺得他有點怪啊,欲蓋彌彰的樣子,他就很兇地問我,“你居然不信我?!他這麽惡心,你理睬他幹嘛?”


    我隻好說我信啊,但是……


    “沒有但是!”


    然後就被他按在床上這樣那樣了。我表哥可不願意提毛豆了,他這樣我都沒法兒跟他溝通。然後我就想了個辦法,我走迂迴路線,他既然不肯說他跟毛豆的事兒,那我就問我們倆的事兒唄,我問他喜歡我不啦。結果我表哥又不肯說,“這個有什麽好問的,你自己不知道麽?”還覺得我很煩,敢情我和毛豆在他心裏都是很煩的呀!這魂淡!


    我想來想去,不行,我其實一直都很奇怪,我這樣子的,我表哥喜歡我圖個啥?圖我會捏腳?


    因為他一上來就是r18,所以我覺得他是在騙我。而且好像總有點什麽人要處心積慮地告訴我,我表哥是在騙我。


    那如果我們重新來過,從談戀愛開始,我大概就會搞清楚我表哥對我是不是真心的,因為他肯定會說為什麽喜歡巴拉巴拉的,那麽我對我自己也會有一點點自信了。j□j可以演,談戀愛總不能了吧。我覺得這樣對我表哥也很好,他就洗白白了。而且談戀愛!就像那天袁大頭搔了一下我的手掌心!多美好啊!


    我跟表哥說,“我想跟你重新來過。”


    表哥說:“哈?”


    “我們不是自由戀愛,是封建包辦拉郎配,所以我想跟你!談戀愛!你來追我呀追我呀!”


    表哥還是蹬著死魚眼:“哈?”


    “就是假裝我們不認識嘛,你重新來追我嘛!你從來沒有追過我,你追我嘛你追我嘛!”


    我表尼桑思考了一下,覺得雖然有點蠢,但意外地帶感呢!


    於是我們就玩上了。


    我演一個賣烤腸的小騷年,剛剛出攤。我烤著烤著,我表尼桑就來了。他腰上配把劍,看上去就像是個少俠。他本來就是少俠嘛,真是帥死了!


    少俠到我麵前,想跟我搭話。我跟他示意,買根烤腸才有資格搭訕,於是他買了根烤腸。別人都罵他插隊,我跟他們說生意不做了。他們都覺得我倆神經病。


    “你好,我叫虞在藻。”我表哥瞪著死魚眼說。


    我把鏟子一丟,“你怎麽這樣啊,說了重新開始嘛,我倆都不認識,你怎麽還是虞在藻?你現在不能是虞在藻了啊。而且什麽’你好,我叫虞在藻’,這樣誰願意跟你交往啊!重新來過!”


    我表哥哦了一聲,轉身隱入了人群中,過不了多久又出現在攤前。


    “我叫顧亭林。”


    “誰他媽要跟顧亭林談戀愛啊!你媽逼啊你為什麽取個名字會是綠茶婊啊!你是不是想著他,你說啊!你說啊!”


    我表哥說不就是個名字嘛,隨便諏一個而已,又沒有關係。他最煩取名字了,又怕說是別人,有侵權的危機,好基友沒關係嘛,誰知道我要生氣,他讓我給他取一個。這樣還玩個屁啊!我讓他再迴去重新來,好好想一想用點心。


    這一次,他買了個鬥笠,遮住了半張臉。“小兄弟,我來帝都找人,你成天站在這裏,看南來北往的車馬,我可以向你打聽麽?”


    “你先買根腸。”


    他買了,我問他叫什麽名字,他嗬嗬一聲,壓低了鬥笠,“我沒有名字,江湖上都叫我,多情劍客無情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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