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的時候一路無話。一進寢宮,我表哥又從背後抱上來,對我動手動腳。其實他根本不能進寢宮的,因為按照我的聖旨,他現在應該禁足在椒房殿。但是鑒於椒房殿全是他的人,我的昭陽殿裏也沒有真正的勇士敢於在他死神般的眼神下攔他,他就這樣堂而皇之地來去無阻。


    我大著膽子把他推開。我心底裏想跟他說清楚說明白,我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我們為什麽要做這種事?要知道,我骨子裏是個特別傳統的清純大男孩,根本不想打炮,還是**。但當時他的臉臭得能嚇死人,我隻好推脫說我身體不舒服。我表哥一句都沒問我哪裏不舒服,洗漱的時候把臉盆毛巾摔得山響,後來睡在床上誰也不碰誰,頭一次把冷戰延續到了漫漫長夜。我心裏有點傷心的,成親七天跟成親七年似的,雖然一開始是個錯誤,也不要一直錯下去吧?!說實話他現在這個樣子,搞得好像我就是用來給他艸的,而且他連裝都不裝一下,你說我心裏能不堵麽。憑什麽顧亭林就做你心目中的白月光,我堂堂帝王就要做你白床單上的h血啊!老子不服!


    這麽一弄我還真病了,起來的時候床邊無人,特別淒涼,隻能聲嘶力竭地讓人把馬應龍叫來,堂堂正正繼續不上朝。過不了多久,史八龍鬼鬼祟祟端著湯藥進來,擱在我夠不到的地方,然後緊張兮兮道:“你知道我昨晚在哪兒麽?”


    我卷著被子麵朝裏:“我頭疼……”


    史八龍把我拽迴來:“昨天我送顧侍郎去太醫院,又送他迴家。迴去的路上我們吃了頓飯,去迴龍齋聽了評書,又在石舫裏看書聊天,最後我送他迴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子時了。”


    “你怎麽不留在他那裏過夜?”


    史八龍的臉色變得微妙:“我就是留在他那裏過夜的。”


    我的神情一定也很微妙。七哥,表哥,史八龍,我,顧亭林這個綠茶婊真是不簡單。


    “我跟他根本不熟,但是一旦走在一起就像是在約會。”


    要不怎麽叫綠茶婊,我惡毒地想,“湯姆蘇吧。”


    “不是不是不是,我們不是出於自發的好麽,我能感覺到他應該是誤會了什麽。一路上他都在暗示我,他不喜歡我這款型的,讓我早點放手。”史八龍撫了撫下巴,“我覺得應該是誰在背後惡意中傷我,我和他根本不熟。”


    “等等,你的意思是……有人告訴顧亭林你暗戀他?”


    我和史八龍對望一眼。


    那個誰,我們心中都有了答案。


    如果來一個案情迴放,一定會是這個樣子。


    時間:下午。地點:水榭假山。人物:我表哥與綠茶婊。


    綠茶婊:“誒,莫非我命中天煞孤星紅鸞無動……”


    我表哥:“也未必。”


    綠茶婊:“在藻何出此言?”


    我表哥:“與你登對的人,眼下不就有一位麽?實不相瞞,此人戀慕你,已經很久了。”


    綠茶婊:“誰?”


    我表哥:“太監總管史八龍,史公公。”


    史八龍又開始罵將起來:“**,bitch,bitch,**……”


    “可是……他為什麽要湊合你和顧亭林?背著我你們已經隻剩下一層窗戶紙沒捅了?”我糊塗了。


    “胡說八道!我除了訛過他幾筆錢,跟他一點兒也不熟!”史八龍麵目陰森,讓我別管,他說這是男人之間的對決。他和我表哥之間,遲早都會有一戰。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堅定,簡直不像是個小黃書作者,但是我不想管,也管不了那麽多,我頭疼。再說我倆認識這麽多年,除非他變成別的物種,否則光憑兩道犀利的目光,他很難震撼到我,更別提弄死我表哥了。


    我告訴他掐著時間,我再睡一覺,等到時候把我弄起來吃藥,說完我倒頭就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被窩裏多了一個人,暖烘烘的,從背後熊抱著我,死沉死沉,我覺得我燒得更厲害了。我不禁推推他,怒道,“史八龍,史八龍,你怎麽睡過頭了?你還不起來,等著被人捉奸啊!”


    說完我就覺得大事不好,因為我表哥從我背上抬起頭來,一臉猙獰地望著我。


    我朦朧地與他對視半晌,淡定翻身,縮起來,但是很快我表哥就動手了。我就像烏龜似的被他翻轉,壓倒,我反應過來就又踢又叫:“你是不是人!你是不是人!”但是還是避免不了被xxoo的命運。尼瑪我是生活在隔壁阿三國的婦女麽!動不動被強/奸!不過因為出了很多汗的緣故,很快我就退燒了。我表哥說,念在今天晚上我比平時要熱要爽還更緊的緣故,他就……


    我一直等著他把話說完,但他隻是猙獰地朝我點點頭,沒有說下去,尼瑪我不明白呀!我跟他根本沒那個默契。這是要把我每天都搞得高燒不退滿足他的獸/欲麽!那朕豈不是跟活熊取膽的月熊一樣淒慘!


    我嚇得瑟瑟發抖,我表哥湊過來想親我的嘴。我呸了他一聲不讓他親,把臉埋在枕頭裏,他趴在一邊觀察了我很久,然後又爬上來上了我一次。經此一夜,他那邊單方麵就把冷戰結束了,搞得我莫名其妙,又很失落。隔壁阿三國婦女被強/奸還能上街遊行,活熊取膽也有環保組織不斷申訴,可我他媽能在巡幸四方的時候舉個牌子上書“朕被表哥上了”麽!而且尼瑪我向誰告狀去,人間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止他了呀!我又不能上吊,我隻能去求神拜佛啊啊啊啊。


    朕這麽想著,就這麽去了。朕要去城外的法門寺燒香!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我出門一趟很不容易,主要是他們都太把我當迴事兒了,敲鑼打鼓前簇後擁還要封道,我自己都嫌麻煩。但是現在隻有求神拜佛才能救我於水火,再難也得去了!為了讓那麽多人的辛苦得到稍微相稱的結果,我打算把七大姑八大姨全叫上,結果,這事兒就這麽完了!


    首先,我表哥他不去。反正他現在自詡為天下第一人,牛逼得很,誰都不信,留在宮裏說要替我辦公。這原本是件好事,我巴不得跟他兩地分居,但是很快好事就變成了壞事。


    其次,七哥也不去。因為歌微是個楚人,她的宗教信仰跟我們很不一樣。她的宗教混雜著薩滿、原始山川崇拜和藏傳佛教的某些特性,崇拜著一個名叫東皇太一、但穿著喇嘛佛袍並露一邊大奶的赤膊漢子,手裏還握著一把蒙古刀。那個大神除了旋轉什麽都不幹,轉一圈天地毀滅一次,然後萬物輪迴。七哥對這種混合型宗教非常感興趣,最近正在打算對其進行深入研究,我告訴他,隻要不是跟歌微偷渡去楚國,我什麽都能答應,七哥欣然應允。但是他說他最近正在跟著歌微齋戒,不能去禪院。“神的嫉妒心也是很強的,特別是一神教。”七哥嚴肅地說。


    好,他們都沒來,我樂得輕鬆。


    但是,我姑姑來了——


    我姑姑她跟著我去法門寺!


    隻有我們兩個人!


    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跑到椒房殿找我表哥,“哥你這次可得救我哥,我姑姑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表哥一改常態,他居然躲著我!他假托有事,連與我對視都不敢。他說,“我會找個人保護你的安全。”


    “你是不是男人啊!”我發火了。敢情你就在我麵前牛逼哄哄提槍就上,一遇到事兒就躲得比兔子還快。“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姑姑會去!”


    表哥不置可否,當做徜徉書海,專注地翻頁。我撲上去揪他的頭發抓花他的臉,跟他大打一架,最後捂著屁股跑走了。我就知道,靠男人不如靠鬼啊啊啊啊!


    我比姑姑先到法門寺。她大概要第二天才到,那天晚上我就先行去大雄寶殿進香。我這時候隻求能夠活著迴宮,表哥不表哥全然顧不上了,我姑姑那才是人間殺器,我倆明天就會在寺中正麵對峙,那場景,就像是把一塊肉放到老虎的籠子裏,肉還是切成一片片根本不長在一起,跑不了的那種。果然,在深重的災難帶來的死亡恐懼中,小我的感情問題完全不是問題!就像七哥說得那樣,“愛過”才不算是個問題,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那天晚上我在佛像麵前哭唧唧了半個晚上,跪得腿麻也不肯起,史官鄭重其事地把這個事跡記錄下來,打算表彰我到千秋萬世。到了後半夜,我獨自在大殿中打瞌睡,不知為何突然醒來,隻覺得殿中陰風陣陣,香燭的煙氣淩亂,讓我後背一陣發麻。我想起那些光怪陸離的神鬼狐說,對美麗的狐狸精白骨精又是期待,又怕她們吸走我的陽氣,所以一會兒想:不對,這是佛寺,她們如何敢來。一會兒又想:來了我怎麽調戲她們捏,非人界的她們穿胖次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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