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漢政權長期的對外強硬政策,使得當時的漢人將強悍兩個字的刻在了骨子裏。


    縱觀東漢一朝,不要說是國家一級的力量對比。就是東漢末期的一個失敗的小軍閥依然保持著對周邊外族的高壓。


    史書有載的包括:曹操暴打烏丸羌人;劉備胖揍西南諸蠻:比如孟優孟獲越吉等等;孫權這老小子則按著三越之地當起了人販子,隻要東吳打了敗仗,他就南下搶人做奴隸;


    即使是失敗了的諸侯比如公孫瓚、馬騰馬超、董肥肥也都是靠暴打異族起家的。


    更不要說並州刺史丁原靠著一州之地就草翻了鮮卑一族,在原是空,黃巾之亂時,鮮卑人聞到並州狼騎的馬糞味都得逃三裏。


    匹夫一怒,血濺七步。況士大夫唿!


    陳留守城之戰,陳宮這個標準的士大夫子弟,同樣演繹著這種強悍。


    噗


    噗


    陳宮機械的做著戰場上最簡單,也最有效的同坐,前衝,刺入,收劍,再前衝,再刺入。


    城牆下的屍體已經由離牆三丈遠的地方一直堆到城牆根,又由城牆根堆到城垛不足兩米的地方。


    小小的陳留縣城,不足丈二的城牆下,如今已是人間煉獄。


    城下的頭紮黃巾的精銳衛士,手提著鋼刀,依然像食人蟻一樣,一群一群的往上湧。


    城下屍體搭成的斜坡,為黃巾精銳士兵攀城提供了很大便利。


    這群悍匪,經過長時間的轉戰跋涉,都鍛煉出了一身矯健的身手。一個個踩著屍體長階,往往騰跳幾次,再一搭手就轉身,穿上了城牆。


    畢竟有腳下的屍山墊腳,離城垛不到兩米的距離,對他們來說,簡直不要太簡單。


    而這些奔上城頭的黃巾衛士,幾乎每一個都是,隻要腳一落地,就勢一個虎撲前滾。泛著冷光的鋼刀,刷刷的在手中揮舞。


    並順便收走沿途的幾條人命。


    可能是陳留守卒,


    也可能是助守的陳留縣民,


    還可能是,家裏死了男人,代夫,代父,出役的婦人,


    當然,也可能是幾個前幾天還光著上身,赤著腳滿街跑的半大孩子。


    誰知呢


    誰關心呢。


    反正這時候,沒人會注意這些了。


    一路殘肢斷體,奔上城頭的黃巾衛士,沒人會一心屠殺這些沒有多大本事的平頭百姓。他們像一條條分開水流的白鯊,四麵八方衝向了城門樓上站著的陳宮。


    畢竟焦觸“高薪”喂養的的精銳士兵——黃巾衛士,並不是用來殺這些,前一刻還在地裏玩坷垃的,農夫農婦的。


    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在戰事焦灼的時候,一錘定音,決定戰事成敗,才是他們存在的意義。


    毫無疑問,今天的戰事,這個身穿長衫的,揮舞著寶劍的就是戰事的成敗。


    “陳宮!納命來!”


    一聲嘶啞的吼聲,一個頭紮黃巾,身披半身皮甲,長相極其兇惡的莽漢合身撲向了,正把寶劍從一個黃巾衛士身體中抽出的陳宮。


    時間在這一霎那仿佛定格!


    陳宮,聽到這股讓人雙股一緊的低喝,下意思的迴頭看去。


    一把清光瀲灩的刀影,霎時間盈滿了眼眶!


    .....


    啪嗒


    .....


    成人兩掌並攏寬的刀麵上,兩滴鮮紅的液體滴在了陳宮臉上。


    不知道是誰的。


    也不知他成年的已否。


    陳宮如是想到:


    “這血涼了!“


    磁~


    嗚嗚~


    低沉嘹亮的聲音在戰場的前方,透過重重人海傳了過來。


    ....


    這是大漢官軍特有的牛角號聲。


    “援兵來啊~”


    “啊~”


    振奮的吼聲瞬間爆裂在整個戰場!


    嘭~


    陳宮目光呆滯的抬頭看著城門樓上,一杆手臂粗的大槍,顫巍巍的釘在了城門樓的簷柱上。


    上麵掛著的,是那名身穿半身皮甲的黃巾莽漢!


    嘩啦啦~


    順水流似得血漿,疵在陳宮臉上。


    陳宮扭過頭,用手蘸了些血水含在嘴裏嚐了嚐。又一口吐掉:


    “呸,還是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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