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蠍座:嫉妒(四)
美人十二卷現代篇[快穿] 作者：八步蓮心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黑暗的夜裏，徐嬌緊緊咬著唇，防止自己叫出聲。
同時也屏氣凝神，隻待在關鍵時刻喊救命。
然而，鍾離的手並沒有插\入她衣服裏，甚至都沒有觸碰到她的肌膚，而是將她隔衣攔腰抱住。
然後，鍾離的頭靠在了徐嬌身上，用幾乎隻有自己能聽清的聲音喃喃：“快要沒時間了呢。今晚我已經把第三次機會用完了。阿嬌，阿嬌，你要到什麽時候才肯接受我？我快，等不及了呢。”
真的快等不及了。今天晚上，為了將那兩個被自己爆頭的人治好，她已經用了第三次法力。也是最後一次法力。
陳嬌因為離她特別近，還是聽清了的。不過，聽不懂鍾離前兩句話的意思。剛想問，卻猛然聽到鍾離最後的歎息，呆住了。
她還從未見過鍾離如此脆弱的一麵。
從兩人認識起，她就是淡然的、胸有成竹的，讓人安心的。似乎這世上從來就無大事。
可這一刻，就這樣靠在自己身上，軟弱了下來……這感覺，讓陳嬌莫名心疼。
不自覺，她的唿吸低柔了，就連僵硬的身子，也柔軟起來。
鍾離靠得更加舒服，居然甜甜睡去。
她實在是，太累了。
來人間已經七年了，可那份傷痛還橫亙心間，沒有半分減輕的意思。
而來人間的任務遲遲完不成，也漸漸像一塊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因為她不能失敗！
七年前，天界的那一場浩劫還曆曆在目……猶如一場噩夢，出現在每一夜的午夜夢迴。
甚至，就連現在靠在阿嬌身上打盹，鍾離都依然能夢到那些畫麵、那個人。
“不，不要走……不要離開我……”鍾離在睡夢裏喃喃，淚濕枕衫。
她的手，還緊緊抱著陳嬌。
阿嬌的心不自覺一軟。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個時候的鍾離很讓人心疼。
這一刻，什麽都不想問，隻是心疼。
戒心不自覺放下，整個身子柔軟下來，就那樣，跟鍾離靠在一起，沉沉睡去。
她相信：就算全世界都傷害她，鍾離也絕對不會傷害她。
這自信，源於這麽多年的相處。因為家庭的關係，阿嬌早已將鍾離當成了比自己父母還要親的人。
有她在，必定安心。
果然，第二天醒來，又是新的一天。
阿嬌起床的時候，寢室人已經都走了，今天是暑假第一天，戀家的大學生們已經早早迴去。
鍾離也不在，但她的包還在，書桌上的書也都在，這讓阿嬌覺得安心。
而自己桌子上放著一隻保溫飯盒，飯盒旁是一盒酸奶。她揭開保溫飯盒一看，隻見保溫飯盒下麵一層是熱水，而上麵一層是玉米稀飯，這樣放剛好不會冷。其實阿嬌早上不喜歡吃稀飯，她喜歡吃炒麵，或者油條。但鍾離一直說那些食品不好，會加重她的情緒，還是吃清淡點的東西比較能修身養性。
阿嬌覺得心裏暖暖的。
這一刻，她寧願昨晚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她們還是這般閨密的樣子。
隻是，發生的那段告白真的不好麽？起碼，鍾離其實比劉徹遠遠會照顧自己啊……
腦子裏一片糊塗了，阿嬌也就懶得去想，她吃完鍾離留的早點，就帶著專業書去圖書館看書。
她留在這裏當然不是為了玩兒，是有事情要做，其中一樣就是備戰考研。
她們大學的圖書館分三層，第一層的左邊是借閱室，裏麵的圖書也足足堆了三層樓，但入口隻在一樓。一樓的右邊，和二樓三樓，都是用來給學生自習看書的。
阿嬌很喜歡被書的海洋包圍的感覺，所以看書基本不去空教學樓，而是來圖書館。
漸漸，劉徹和鍾離也習慣了來圖書館。
隻是沒想到，這一次她還是遇到了劉徹。
劉徹和衛紫如一對情侶一般，坐在一起，吃著冰淇淋，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恩愛非常。而頭上，絲毫看不出昨天被啤酒砸過的痕跡。
陳嬌嫉妒之心瞬間膨脹，瞪著那劉徹衛紫，如瞪著兩個殺父仇人。
偏偏，劉徹和衛紫就剛好坐在她前麵。
那一刻沒有任何猶豫，陳嬌一腳踢翻對方的凳子，兩人應聲而倒。然後，衛紫又含淚了。
劉徹趕緊將衛紫扶起，怒目迴視，看到是陳嬌，終於，忍住，沒開口。
陳嬌卻先開口了：“這是圖書室，看書的地方。不看書的就滾出去！自己去外麵想怎麽喂就怎麽喂，喂□□都沒關係！”
“……”劉徹瞪大眼睛望著陳嬌，最終，卻也隻是怒而說了一句，“沒想到你現在變成這樣！粗俗！”
說著，拉了衛紫：“我們走。”
整個圖書室，在幾個好事男生的帶領下，起哄聲一片。
被起哄的，自然是陳嬌。
是的，現在誰都看得出來：她就是世間最可憐的人，剛剛被拋棄的“小棄婦”。而她作為校花，曾經傲慢拒絕很多人的追求，如今被拋棄，還是能讓很多diao絲男開心一把的。
陳嬌“啪”地關上書，紅著眼睛出去了。
剛跨出圖書室的門，就看到圖書館大廳的長凳上，鍾離正在坐著看書，很是投入的樣子。
這圖書館建得很有人文氣息，不止一樓有借閱室和自習室，還在大廳裏擺設了一些工藝與展覽，並且放了一些小長凳子，讓路過的學生可以很高逼格地在藝術品旁邊看書。
鍾離，如今就是這麽高逼格。
阿嬌見了鍾離，習慣性就要撲上去找安慰，走到一半，又想起昨晚對方對自己的表白，不自覺一滯：如今，兩人的氣氛很尷尬了呢。
正當她猶豫不決之計，鍾離卻剛好抬起了頭。
看到陳嬌，沒有半點尷尬，隻是如往常般站了起來，還是往常那樣和藹的口氣：“你怎麽了？眼圈紅紅的？”
陳嬌是受不了這樣的溫柔的，當下再不管氣氛尷尬不尷尬，直接撲了過來，一把抱住鍾離，開始嗚嗚哭了。
“怎麽了？怎麽了？”鍾離關切卻不急切，溫和地問。
絲毫不介意陳嬌引來的異樣眼光。
陳嬌抽抽搭搭，這才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複述了一遍。
鍾離安靜聽完，才問：“那他兇你了麽？”
“他敢？！”陳嬌鳳眼圓睜，“要不是我，他能進這個學校麽？他憑什麽敢兇我？！”
她說的是事實：當初，劉徹與阿嬌是同學，原本還沒有談戀愛，但是關係一直曖昧——主要是兩人的名字，暗扣著一對曆史名人夫妻，所以同學們很喜歡把他們配對，一來二去兩人也就被催眠了，潛意識覺得好像真的有點什麽。而真正促使兩人談戀愛的，卻是那年的高考。
別看劉徹一副好學生的樣子，但並不是真正的學霸，頂多就算看起來不錯的“學虛”。高考完後估分，成績不上不下根本不好填誌願。於是……劉徹立刻向陳嬌表白，並且說很想很想跟陳嬌填報同一所學校。
陳嬌的成績是絕對的學霸水準，北大清華之類也無壓力。所以，所謂的想填報同一所學校，也就意味著陳嬌的遷就——隻有高分可以往低分遷就，低分往高分遷就是有心無力的。
但，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陳嬌，居然同意了，並且還大為感動。
於是乎，傻阿嬌死活鬧著要填劉徹的一所普通二本，放棄這所名牌大學的機會。
這下陳家父母急了，陳母甚至那兩天破天荒沒有打扮妖嬈出去找鴨子，而是在家給女兒做思想工作……然並卵，沒有人可以勸醒一個深陷愛情的少女。隻會讓她更感覺自己突破重重阻礙感知愛情的偉大==
“ok。”最終，陳嬌的母親喝下一杯胖大海，收了聲。
兩天後，陳嬌的父母告訴陳嬌：他們已經托關係，可以讓劉徹也進這所名牌大學，但是是走特殊人才招生。名校有自主招生名額，這個並不是不能操作，但是會耗費很大的人情和金錢，他們問阿嬌：“他真的是你的男朋友？你們以後會結婚？”
這樣重大的事件，辦一件就是極大的人情。每個人能用的重大人情就那麽幾個，用完了就沒了。這樣的重大付出，除非對方是自己的準女婿，否則他們是不會做的。
阿嬌重重點頭：“他是我男朋友！我們以後一定會結婚的！”
阿嬌的母親摸著女兒的臉，無奈地寵溺：“你這孩子，都是我給你慣壞了。也不知以後是福還是禍。”
就是那樣，劉徹進了這所名牌大學，並且成了阿嬌的男朋友。
其實劉徹剛開始是真的很滿意阿嬌的：漂亮，學習好，善良單純，家庭背景好，是最典型的白富美，一看就是娶迴家能改良生活的那種。
尤其，剛上大一時，無數男生拜倒在阿嬌的高跟鞋下，一個個遞情書圍追堵截，卻都被阿嬌以一句“我已經有男友了”冷冷迴絕。而作為她的男友，是真的很有麵子。他相信，全校有一半男生在羨慕他。而另外的一半，在嫉妒他。
然而，再好吃的東西都會膩。
一個女人再完美，都是會看膩的。
更何況，阿嬌並不完美。阿嬌的致命死穴，就是她的嫉妒心。
在劉徹心裏，阿嬌是一個極度善妒的女人。
因為他在學生會和廣播社做事，經常需要接觸到女同學。而他校草的臉蛋和身份，也確實很吸引女生。再加上他是陳嬌的男友，吸引力就更大了。並且，校內有傳聞，說這個劉徹來頭很不小，家裏超級有錢！這句更加讓一幫小學妹趨之若鶩了。
剛開始劉徹還會顧忌阿嬌的感受，對主動的女子堅決保持距離。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也很享受那種被女生眾星拱月的感覺，於是，漸漸便開始與女生曖昧，不止認些幹妹妹，還處了一堆的紅顏知己，完了還要給阿嬌洗腦“你就愛胡思亂想”、“你太善妒了”、“你想象力還真豐富”……
剛開始阿嬌還自欺欺人準備相信他，但一而再再而三，她就完全失控了。每次看到他跟別的女孩在一起，就會很激動。加上她情商極低，每次嫉妒後不是想什麽對策，而是直接上去質問劉徹，質問完就開始憤怒、發脾氣……
一來二去，劉徹也漸漸厭棄她了。
其實，按照劉徹的打算，陳嬌是不一定要分手的。他可以“家中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而陳嬌，就是他的“紅旗”。畢竟，那麽多女孩裏，陳嬌的綜合條件是最高的，娶他等於娶迴了一種生活。
然而，既然阿嬌不願意當這麵“睜隻眼閉隻眼”的紅旗，劉徹也不想勉強。反正現在名牌大學也進了，大三都讀完了，就等著畢業。該利用完的都利用完了，真分手了一拍兩散，自己也沒什麽損失。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越來越沒精力敷衍阿嬌，也漸漸更明目張膽去找下一任。衛紫，是他越來越傾向的一個：溫柔，乖巧，懂事，聽話，跟她相處不知比阿嬌舒服多少倍！
也就是說，劉徹和陳嬌的感情，基本完了。隻是阿嬌單方麵不願意承認而已。
鍾離歎了口氣，撫摸著阿嬌的一頭黑發：“你準備在這個渣男身上，還要浪費多少時間呢？”
陳嬌抬頭望她。
其實，兩人從高中就是最好的閨蜜，陳嬌所有的事都沒有瞞鍾離。對於陳嬌和劉徹的事，包括填誌願時的貓膩，鍾離都是一清二楚的。
鍾離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將手中的一本書遞給她：“看看這本書吧。看完，你會明白，你的幸福，不在劉徹身上。看完了，你會明白。”
“美人十二卷？”阿嬌拿著手中是書，一字字讀。蹙眉，“為什麽沒有書號？”
鍾離笑：“因為這是定製書，就那麽幾本。”
也因為是，這是不能公開出版的書。
同時也屏氣凝神，隻待在關鍵時刻喊救命。
然而，鍾離的手並沒有插\入她衣服裏，甚至都沒有觸碰到她的肌膚，而是將她隔衣攔腰抱住。
然後，鍾離的頭靠在了徐嬌身上，用幾乎隻有自己能聽清的聲音喃喃：“快要沒時間了呢。今晚我已經把第三次機會用完了。阿嬌，阿嬌，你要到什麽時候才肯接受我？我快，等不及了呢。”
真的快等不及了。今天晚上，為了將那兩個被自己爆頭的人治好，她已經用了第三次法力。也是最後一次法力。
陳嬌因為離她特別近，還是聽清了的。不過，聽不懂鍾離前兩句話的意思。剛想問，卻猛然聽到鍾離最後的歎息，呆住了。
她還從未見過鍾離如此脆弱的一麵。
從兩人認識起，她就是淡然的、胸有成竹的，讓人安心的。似乎這世上從來就無大事。
可這一刻，就這樣靠在自己身上，軟弱了下來……這感覺，讓陳嬌莫名心疼。
不自覺，她的唿吸低柔了，就連僵硬的身子，也柔軟起來。
鍾離靠得更加舒服，居然甜甜睡去。
她實在是，太累了。
來人間已經七年了，可那份傷痛還橫亙心間，沒有半分減輕的意思。
而來人間的任務遲遲完不成，也漸漸像一塊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因為她不能失敗！
七年前，天界的那一場浩劫還曆曆在目……猶如一場噩夢，出現在每一夜的午夜夢迴。
甚至，就連現在靠在阿嬌身上打盹，鍾離都依然能夢到那些畫麵、那個人。
“不，不要走……不要離開我……”鍾離在睡夢裏喃喃，淚濕枕衫。
她的手，還緊緊抱著陳嬌。
阿嬌的心不自覺一軟。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個時候的鍾離很讓人心疼。
這一刻，什麽都不想問，隻是心疼。
戒心不自覺放下，整個身子柔軟下來，就那樣，跟鍾離靠在一起，沉沉睡去。
她相信：就算全世界都傷害她，鍾離也絕對不會傷害她。
這自信，源於這麽多年的相處。因為家庭的關係，阿嬌早已將鍾離當成了比自己父母還要親的人。
有她在，必定安心。
果然，第二天醒來，又是新的一天。
阿嬌起床的時候，寢室人已經都走了，今天是暑假第一天，戀家的大學生們已經早早迴去。
鍾離也不在，但她的包還在，書桌上的書也都在，這讓阿嬌覺得安心。
而自己桌子上放著一隻保溫飯盒，飯盒旁是一盒酸奶。她揭開保溫飯盒一看，隻見保溫飯盒下麵一層是熱水，而上麵一層是玉米稀飯，這樣放剛好不會冷。其實阿嬌早上不喜歡吃稀飯，她喜歡吃炒麵，或者油條。但鍾離一直說那些食品不好，會加重她的情緒，還是吃清淡點的東西比較能修身養性。
阿嬌覺得心裏暖暖的。
這一刻，她寧願昨晚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她們還是這般閨密的樣子。
隻是，發生的那段告白真的不好麽？起碼，鍾離其實比劉徹遠遠會照顧自己啊……
腦子裏一片糊塗了，阿嬌也就懶得去想，她吃完鍾離留的早點，就帶著專業書去圖書館看書。
她留在這裏當然不是為了玩兒，是有事情要做，其中一樣就是備戰考研。
她們大學的圖書館分三層，第一層的左邊是借閱室，裏麵的圖書也足足堆了三層樓，但入口隻在一樓。一樓的右邊，和二樓三樓，都是用來給學生自習看書的。
阿嬌很喜歡被書的海洋包圍的感覺，所以看書基本不去空教學樓，而是來圖書館。
漸漸，劉徹和鍾離也習慣了來圖書館。
隻是沒想到，這一次她還是遇到了劉徹。
劉徹和衛紫如一對情侶一般，坐在一起，吃著冰淇淋，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恩愛非常。而頭上，絲毫看不出昨天被啤酒砸過的痕跡。
陳嬌嫉妒之心瞬間膨脹，瞪著那劉徹衛紫，如瞪著兩個殺父仇人。
偏偏，劉徹和衛紫就剛好坐在她前麵。
那一刻沒有任何猶豫，陳嬌一腳踢翻對方的凳子，兩人應聲而倒。然後，衛紫又含淚了。
劉徹趕緊將衛紫扶起，怒目迴視，看到是陳嬌，終於，忍住，沒開口。
陳嬌卻先開口了：“這是圖書室，看書的地方。不看書的就滾出去！自己去外麵想怎麽喂就怎麽喂，喂□□都沒關係！”
“……”劉徹瞪大眼睛望著陳嬌，最終，卻也隻是怒而說了一句，“沒想到你現在變成這樣！粗俗！”
說著，拉了衛紫：“我們走。”
整個圖書室，在幾個好事男生的帶領下，起哄聲一片。
被起哄的，自然是陳嬌。
是的，現在誰都看得出來：她就是世間最可憐的人，剛剛被拋棄的“小棄婦”。而她作為校花，曾經傲慢拒絕很多人的追求，如今被拋棄，還是能讓很多diao絲男開心一把的。
陳嬌“啪”地關上書，紅著眼睛出去了。
剛跨出圖書室的門，就看到圖書館大廳的長凳上，鍾離正在坐著看書，很是投入的樣子。
這圖書館建得很有人文氣息，不止一樓有借閱室和自習室，還在大廳裏擺設了一些工藝與展覽，並且放了一些小長凳子，讓路過的學生可以很高逼格地在藝術品旁邊看書。
鍾離，如今就是這麽高逼格。
阿嬌見了鍾離，習慣性就要撲上去找安慰，走到一半，又想起昨晚對方對自己的表白，不自覺一滯：如今，兩人的氣氛很尷尬了呢。
正當她猶豫不決之計，鍾離卻剛好抬起了頭。
看到陳嬌，沒有半點尷尬，隻是如往常般站了起來，還是往常那樣和藹的口氣：“你怎麽了？眼圈紅紅的？”
陳嬌是受不了這樣的溫柔的，當下再不管氣氛尷尬不尷尬，直接撲了過來，一把抱住鍾離，開始嗚嗚哭了。
“怎麽了？怎麽了？”鍾離關切卻不急切，溫和地問。
絲毫不介意陳嬌引來的異樣眼光。
陳嬌抽抽搭搭，這才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複述了一遍。
鍾離安靜聽完，才問：“那他兇你了麽？”
“他敢？！”陳嬌鳳眼圓睜，“要不是我，他能進這個學校麽？他憑什麽敢兇我？！”
她說的是事實：當初，劉徹與阿嬌是同學，原本還沒有談戀愛，但是關係一直曖昧——主要是兩人的名字，暗扣著一對曆史名人夫妻，所以同學們很喜歡把他們配對，一來二去兩人也就被催眠了，潛意識覺得好像真的有點什麽。而真正促使兩人談戀愛的，卻是那年的高考。
別看劉徹一副好學生的樣子，但並不是真正的學霸，頂多就算看起來不錯的“學虛”。高考完後估分，成績不上不下根本不好填誌願。於是……劉徹立刻向陳嬌表白，並且說很想很想跟陳嬌填報同一所學校。
陳嬌的成績是絕對的學霸水準，北大清華之類也無壓力。所以，所謂的想填報同一所學校，也就意味著陳嬌的遷就——隻有高分可以往低分遷就，低分往高分遷就是有心無力的。
但，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陳嬌，居然同意了，並且還大為感動。
於是乎，傻阿嬌死活鬧著要填劉徹的一所普通二本，放棄這所名牌大學的機會。
這下陳家父母急了，陳母甚至那兩天破天荒沒有打扮妖嬈出去找鴨子，而是在家給女兒做思想工作……然並卵，沒有人可以勸醒一個深陷愛情的少女。隻會讓她更感覺自己突破重重阻礙感知愛情的偉大==
“ok。”最終，陳嬌的母親喝下一杯胖大海，收了聲。
兩天後，陳嬌的父母告訴陳嬌：他們已經托關係，可以讓劉徹也進這所名牌大學，但是是走特殊人才招生。名校有自主招生名額，這個並不是不能操作，但是會耗費很大的人情和金錢，他們問阿嬌：“他真的是你的男朋友？你們以後會結婚？”
這樣重大的事件，辦一件就是極大的人情。每個人能用的重大人情就那麽幾個，用完了就沒了。這樣的重大付出，除非對方是自己的準女婿，否則他們是不會做的。
阿嬌重重點頭：“他是我男朋友！我們以後一定會結婚的！”
阿嬌的母親摸著女兒的臉，無奈地寵溺：“你這孩子，都是我給你慣壞了。也不知以後是福還是禍。”
就是那樣，劉徹進了這所名牌大學，並且成了阿嬌的男朋友。
其實劉徹剛開始是真的很滿意阿嬌的：漂亮，學習好，善良單純，家庭背景好，是最典型的白富美，一看就是娶迴家能改良生活的那種。
尤其，剛上大一時，無數男生拜倒在阿嬌的高跟鞋下，一個個遞情書圍追堵截，卻都被阿嬌以一句“我已經有男友了”冷冷迴絕。而作為她的男友，是真的很有麵子。他相信，全校有一半男生在羨慕他。而另外的一半，在嫉妒他。
然而，再好吃的東西都會膩。
一個女人再完美，都是會看膩的。
更何況，阿嬌並不完美。阿嬌的致命死穴，就是她的嫉妒心。
在劉徹心裏，阿嬌是一個極度善妒的女人。
因為他在學生會和廣播社做事，經常需要接觸到女同學。而他校草的臉蛋和身份，也確實很吸引女生。再加上他是陳嬌的男友，吸引力就更大了。並且，校內有傳聞，說這個劉徹來頭很不小，家裏超級有錢！這句更加讓一幫小學妹趨之若鶩了。
剛開始劉徹還會顧忌阿嬌的感受，對主動的女子堅決保持距離。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也很享受那種被女生眾星拱月的感覺，於是，漸漸便開始與女生曖昧，不止認些幹妹妹，還處了一堆的紅顏知己，完了還要給阿嬌洗腦“你就愛胡思亂想”、“你太善妒了”、“你想象力還真豐富”……
剛開始阿嬌還自欺欺人準備相信他，但一而再再而三，她就完全失控了。每次看到他跟別的女孩在一起，就會很激動。加上她情商極低，每次嫉妒後不是想什麽對策，而是直接上去質問劉徹，質問完就開始憤怒、發脾氣……
一來二去，劉徹也漸漸厭棄她了。
其實，按照劉徹的打算，陳嬌是不一定要分手的。他可以“家中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而陳嬌，就是他的“紅旗”。畢竟，那麽多女孩裏，陳嬌的綜合條件是最高的，娶他等於娶迴了一種生活。
然而，既然阿嬌不願意當這麵“睜隻眼閉隻眼”的紅旗，劉徹也不想勉強。反正現在名牌大學也進了，大三都讀完了，就等著畢業。該利用完的都利用完了，真分手了一拍兩散，自己也沒什麽損失。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越來越沒精力敷衍阿嬌，也漸漸更明目張膽去找下一任。衛紫，是他越來越傾向的一個：溫柔，乖巧，懂事，聽話，跟她相處不知比阿嬌舒服多少倍！
也就是說，劉徹和陳嬌的感情，基本完了。隻是阿嬌單方麵不願意承認而已。
鍾離歎了口氣，撫摸著阿嬌的一頭黑發：“你準備在這個渣男身上，還要浪費多少時間呢？”
陳嬌抬頭望她。
其實，兩人從高中就是最好的閨蜜，陳嬌所有的事都沒有瞞鍾離。對於陳嬌和劉徹的事，包括填誌願時的貓膩，鍾離都是一清二楚的。
鍾離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將手中的一本書遞給她：“看看這本書吧。看完，你會明白，你的幸福，不在劉徹身上。看完了，你會明白。”
“美人十二卷？”阿嬌拿著手中是書，一字字讀。蹙眉，“為什麽沒有書號？”
鍾離笑：“因為這是定製書，就那麽幾本。”
也因為是，這是不能公開出版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