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王爺遷迴王府自然是少不了擺宴,縱容碩王想要低調卻也不能忤逆皇帝的意思一定要大肆操辦,美其名曰是要好好彌補他們這些年來的兄弟之情,二來延慶群臣讓大家知道皇帝對碩王爺並無芥蒂,當然是麵子上的無芥蒂那就未可知了,畢竟老臣都是知道皇帝如今穩坐著的位置是怎麽來的。愨鵡琻浪


    澹台流月直覺好笑,衛穆淩無時無刻不防著碩王,怎麽會如此寬厚,怕是中間還有許多不可告人的目的吧。這個皇帝搶了人家的發妻,現在又做足兄長的模樣,當真是好笑之極。


    無疑,有了皇帝的意思,這場宴會場麵也是空前盛大,往來賓客貴人攜著家眷,帶著稀奇珍貴彩禮紛紛來訪,前麵管家更是忙的腳不沾地,官家小姐們衣著華麗爭芳鬥豔,像是一朵朵綻開的花朵,香風襲襲,環佩叮當,合著陣陣笑聲,好不賞心悅目。


    今日的宴席由於邀請的人物眾多,便擺在了新修的花園中,流觴曲水,潺潺淌過,小泉叮咚,草木蔥鬱,名貴的盆景精致的修剪過,單是這園子就足以見到皇帝這次費得心思。


    澹台流月自是不會不來,畢竟她可是在眾目睽睽下被蘇陌津要走的,隻是這衛流冰的腿疾還未好完全,所以還得老老實實跟在蘇陌津的身後,這可是羨煞了深閨少女。一道道眼神或隱晦或直白的瞟向她,澹台流月白了眼身旁的蘇陌津,隻見他眼觀鼻鼻觀心如同一尊雕像坐在那,白衣飄飄,似在雲間。


    讓她很意外的是,鍾離雅柔這個柔弱的公主竟然也被他帶來了,看到這個公主澹台流月打心裏還是有點憐憫她的,被自己喜歡的人親手推出去和親……隻是皇室聯姻,她縱然不喜歡這門親事,不想讓衛流冰娶這個一心係在別人身上的女子,但終究是無能為力。


    “大皇子到……”隨著一聲通傳,大皇子衛姚帶著敦厚的笑容邁著從容的步子踏進園子,眾人紛紛行禮,大皇子倒是隨和一一免了,看到碩王也起身行禮,連忙走去托起他一連責備:“今日是皇叔大喜的日子,理應是侄兒給皇叔道喜,怎能讓皇叔給侄兒行禮,萬萬使不得。”


    這個大皇子倒是不錯,澹台流月細細打量了他一眼,算上上一次這應該是第二次見了,不得不說大皇子衛姚實在是沒有那一點像他的養母皇後娘娘,倒也是奇了。


    “陌公子,聽聞二弟的腿疾已經好轉了,母後特地讓我來謝謝您。”衛姚與碩王客套一番後又轉向蘇陌津,不著痕跡的看了鍾離雅柔一眼,依舊是和煦的笑容,讓人不自然的就親近。


    可惜他遇到的是蘇陌津,蘇陌津紫眸微動,牽了牽嘴角,淡淡的迴到:“皇後娘娘,真是客氣了,謝就不用,陌隻是想盡快讓商討一下公主的婚事。”


    鍾離雅柔小臉刷的一白,一雙眸子噙著淚水滿不可置信的盯著蘇陌津,如同一隻受驚的小白兔,蘇陌津似是有感覺,微微偏過頭掃過她,鍾離雅柔連忙收迴視線垂下下額,抿著顫抖的紅唇。澹台流月隻能在心裏暗歎一聲“孽緣”呐!


    “月兒,湛酒。”蘇陌津不再理會大皇子,兀自看著桌上的酒杯,杯口圓潤,泛著瑩瑩粼光。


    “師……是”澹台流月差點就把師叔喊出來了,連忙改口,心裏鄙視了一番,還把當自己丫鬟使喚呢。


    正好瞧見對麵的四皇子衛恪一臉訝異的盯著自己,澹台流月也懶得管了。誰讓眼前的人是師叔呢。


    很快,座無空席,席間珍饈美味如流水般被搬上來,澹台流月看著滿堂喧鬧,心中突然湧起一抹煩躁來,蘇陌津見她不自在,含了一口酒,唇色微深,“月兒若是覺得無味不必守在這兒了,你陪著公主去走走也好。”


    蘇陌津的公主自然是指鍾離雅柔了。


    澹台流月看著一旁心不在焉的鍾離雅柔,搖搖頭,伏下身,拉住她的手,“公主,我有話對你說。”


    “你……”鍾離雅柔猛然驚醒看著流月一臉驚異,自然現在的澹台流月是易容的,她不認識也難怪。


    “我是流月。”說罷拉著她悄悄離了席。


    沿著泉邊一路往前,將喧鬧聲遠遠拋在身後,澹台流月方才挺住步子,轉身看著眼前的女子,隻見她柔軟的發絲垂在耳邊,圓潤的耳垂上掛著一對寶石耳墜,隨著步子輕輕晃動,她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麽,錯過她還在往前走著。


    “公主,你怨我師叔麽。”澹台流月沒有經曆過所謂的情愛,因此她不知道如何去勸解這個深陷情網的女子,隻能這麽直白的問出來。


    鍾離雅柔步子一頓,緩緩轉過身,雙眸如同利刃般刺痛了澹台流月的眼,那雙含著春水柔情無邊的眼睛怎會有這樣的眼神,澹台流月暗暗心驚,卻依舊直視。


    “流月,你再問我怨不怨,是你問我還是你師叔問我。”鍾離雅柔諷刺的笑了笑,毫無預兆的淚珠滾滾而下,自嘲一聲,“應該是你問我,你師叔眼裏從來就沒有我。怨不怨,嗬,你可以試試被你最心愛的男子親手毀了名聲,把你送到一個陌生的國家和親,你會不會怨恨。”


    “可注定是命,我愛他愛到骨子裏頭了,我會怨,可我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控製不住自己的耳朵,想聽他說話,想再看他一眼,就算沒有結果,我還是心甘情願,我真是無藥可救了。哈哈,流月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不管你闖多大的禍,他都可以容忍你,護著你,可是我呢,不管我做了什麽他都吝惜他的眼神,不願意多看我一下,棄之如敝。”


    “我甚至想不清楚,好像我從小就喜歡他,從父皇那裏聽到他以後我就瘋了,就像找了魔一樣。我總是小心翼翼生怕他不喜歡我,我一直等,等到我都過了成親的年紀了,我真的等不及了。”她哽咽著喃喃道:“可是沒想到竟會會變成這樣……”


    “公主,何必如此執著,要知道這世上並不止師叔一個男子,與其苦苦追逐,倒不如找一個懂得愛護你的,二皇子他很好,想必以後會好好照顧公主的。”


    “流月,你,不懂。”鍾離雅柔抿了抿落在唇角的淚水,苦澀之極,澹台流月心中隱隱抽痛,卻沒看到鍾離雅柔眼底一閃而過的恨意。


    流月,你不懂我對他的愛有多深,所以二皇子再好我也不會……


    此時澹台流月並不知道皇後也來了,更不知道安玉寒已經在衛蒼淩的禦書房中。


    “你可知道擅自離軍朕要治你什麽罪?”


    “微臣知道,但是此事事關重大,微臣不得不謹慎,不得不親自稟明皇上,等皇上聽完,微臣甘願受罰。”安玉寒一身銀色胄甲,清俊的容顏難掩一抹憔悴,此番進京是義父的綢繆,盡管這件事情有些荒唐。


    “哼,有什麽事情比你戍守邊關還要重,若不是你父親朕直接把你辦了。”衛蒼淩本想著去碩王府上走上一遭,卻得到安玉寒進京的消息,不得不召他來問個清楚。


    “微臣明白,但請皇上容微臣稟明事情的原委。”安玉寒重重叩首,“還請皇上做主。”


    “你且說來究竟是什麽要緊的事。”衛蒼淩眉頭習慣性的擠成一個深深的川字。深邃的眼睛掃過安玉寒。


    “皇上,請派人將禦書房守著,微臣怕隔牆有耳。”


    “安玉寒。”衛蒼淩眉頭一撩,聲音頓時高起來,“朕的禦書房什麽時候輪到你指手畫腳了。”


    “皇上息怒,事關重大,微臣不得不謹慎。”安玉寒大義秉然,絲毫不畏懼。


    “在朕的禦書房,你且放心說吧。”衛蒼淩甚是清楚這個年輕的將軍是什麽秉性,按下心中的煩躁。他最近也不知怎麽迴事總覺的心血上湧,煩悶不已。


    “皇上,微臣少時見過碩王妃,承蒙碩王妃喜愛,可是聽聞她早已不知所蹤,心中直覺可惜。”


    安玉寒一開口衛蒼淩眉頭一跳,吼道:“你究竟想說什麽,碩王妃失蹤多年,還提她作何,有什麽事就快點說,朕還等著給你治罪呢!”


    “微臣要說的事就與碩王妃有關,還請皇上聽下去。”安玉寒沉者眸子,在衛蒼淩的威嚴下巍然不動,到讓衛蒼淩發堵,心中也是疑惑。千隴語清在那年大火中喪生,這是不爭的事實,他且要看看這安玉寒能說出什麽東西來。


    “你倒是說說,怎麽有關。”


    “是,微臣最近查出碩王妃不是失蹤,而是為他人所殺,至於兇手……”安玉寒陡然頓住,看著眼前兩鬢發白的皇帝,隱隱含著殺氣的眼神,不由想到義父所說皇上的逆鱗便是碩王妃。


    “哼。”衛蒼淩冷笑一聲,“你倒是真敢說,碩王妃在碩王戍守邊關之際攜幼子不知所蹤,你卻說她是被殺,那你到是說說,這殺人兇手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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