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造床的時候,作為嫁妝的床被木匠雕成了祭鬼床。床造好的那一天,木匠帶著家裏老小全都吊死在了紅床之上。


    這樣的床,誰還敢要。林芷顏的祖爺爺想要把床毀掉,但是無論是刀劈、火燒還是土埋。無論用什麽方法將床毀了。第二天,那張詭異的紅色床,都會迴到顏家,一生的鏽跡斑駁,恐怖的很。


    那張床,隻能通過八抬大轎,讓出嫁的女兒坐在床上,才能送的走。


    林芷顏歎了口氣:“娶了我奶奶的大戶人家,接連遭遇不幸。總是有丫鬟和家人,不知為什麽跑到奶奶帶去的那張紅床上懸梁自盡。那家人又聽到了關於紅床的故事,連忙跟已經生育了兒女的奶奶退親,將她和自己的兒女連著床一起送了迴去。”


    “當晚,奶奶就自殺在了紅床上。”


    一百多年了,顏家人無論搬去哪兒,那張床都會跟去哪兒。毀不掉,甩不脫。顏家完全沒有辦法了。但是在林芷顏小時候,突然有一天,那張床,便從顏家人的視線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林芷顏的哥哥說,紅床,已經被處理了。沒想到,床不但沒有離開,仍舊潛伏在死女人哥哥建造的雕鏤中。或許是高人指點,在暗室裏布下了某種能夠隔離紅床的危險能量的特殊配方的百日藥。


    顏家這才有了苟延殘喘的機會,不至於絕後。但人丁稀少,還被暗室裏的紅床一個個誘惑進暗室裏,自殺而死的顏家。最終隻剩下了林芷顏與顏小玲兩人。


    但無論如何,事情總算是結束了。雖然仍舊有許多謎題未解。紅床上的爪子似的手印是怎麽迴事?當年,擊中大肚子樹的東西是什麽?還有,那日坐在紅床上穿著嫁衣蓋著紅蓋頭的女子,又是誰?


    總之,紅床被帶到了老男人楊俊飛的特殊倉庫中,再也不會出來害人。


    我如此想著,迴到了春城,準備給自己放一個長長的假期,休恬一下,想一想今後該如何將故意躲著我的守護女李夢月找出來。


    就在自己踏入臥室的時候,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湧上了心頭。我的額頭冒著冷汗,我的脊背汗毛冷豎。


    隻見自己臥室中那張兩米多寬的現代簡約的平板床不見了。明亮的臥室變得暗紅無比。一張床,一張鏽跡斑斑的紅色古床,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的房間中。


    古床上,一個披著穿著嫁衣,蓋著紅蓋頭的女人,低頭正靜靜的坐在古床上,等待著我。


    我的心髒在‘砰砰’亂跳。一瞬間,明白了許多。


    或許,這張紅鏽的床,並不會因為八抬大轎隨著女人嫁出去,才會將厄運傳走。顏家因為我的某個因素,徹底掙脫了紅鏽床的詛咒。


    那張床,纏上,我了!


    第2085章 突臨的死亡(1)


    女孩第一眼看到男孩的時候,男孩正在看她。女孩羞紅了臉,淺笑兮兮。那一秒鍾,她開始想,她與他的第十個孩子的名字。


    女孩是寂寞的,在這個擁有兩千萬人的城市裏,她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寂寞無比。


    寂寞像一個漩渦,拉著人下沉,寂寞的人一旦遇到像是稻草的東西,就會死死抓住,覺得自己真的找到了一種自己認可的拯救。


    女孩在對著他笑,猶如孤鸞在雲煙霧繞中。淡雅的笑容,盈盈冉冉。


    兩個人,朝對方走去。


    ——————————————————————————————————————


    一切,都要從好幾十天前,說起。


    說是好幾十天,其實以正常的人類標準時間來判斷。應該隻是過去了一天罷了。


    6月14日那天,結束了上一個案子後,我悠閑的迴到春城。和老家的幾個朋友敘了敘舊。雖然自己也經常會迴春城個來,但是每一次都來去匆匆。


    這一次我鐵了心,想要好好在家呆一段時間。什麽事也不做。下午走出機場的大門,我就打電話約了朋友。大家在街邊的冷淡杯小店吃了燒烤和小龍蝦,喝了些啤酒。當時正值世界杯開幕。


    聊天到晚上十點,自己的偽球迷朋友們紛紛要迴家看世界杯的開幕式。於是先離開了。隻留我和沈科兩個完全對足球不感興趣的爺們繼續吃吃喝喝。


    “小夜,你說人生是怎麽迴事?”兒子以及快三歲的沈科摸了摸自己的頭:“太累了。上班累,家裏帶寶寶也累。我就隻剩下開車迴家前的那一小段時間,仿佛才是自己的。”


    沈科苦笑著,用力喝了一口啤機:“好幾次明明都到家門口了,我都不敢迴去。在車上坐老半天後,才整理好情緒,消化好一天的勞累。笑著走進門。咱們十多年朋友了,不怕你笑話。早知道又小孩這麽失去自我,老子才不結婚呢。”


    作為未婚人士,我無法感同身受,反而沒辦法勸解他。


    在人生中,誰不是一棵小草,經曆日曬雨露和狂風暴雨的洗禮。每個人都在自己的人生中堅強地活著,像蒲公英種子一樣,隨風舞撒到。理論上隻要有沃土,就會生根發芽,給人世間帶來一片綠茵!


    但實際上,大部分的人,在發芽的途中。就已經死亡在了自己的世界中。過著日複一日的僵屍生活。


    可這樣平方的日子,誰說又不是一種幸福呢。非得要和我一樣,不知道明天會不會突然在某個超自然事件中死掉,才算刺激才算人生的話。似我這樣的人生,不要也罷。


    “前一段時間,我累得實在受不了了。工作到一半的世界,突然將鼠標一扔。用取消年假為代價,臨時請了三天假。”沈科隻是想要傾訴,根本也不需要我的勸。


    他隻是想要一個知根知底的人,宣泄她日複一日勞累無趣的人生而已。


    “我給小璐打了電話,然後坐飛機迴了自己的老家。沈家大院你還記得吧?”說到這,他語氣頓了頓:“我妹妹沈雪還沒忘記你呢。”


    他偷偷瞥了我一眼:“算了,我知道你估計是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就是不知道那傻女孩,什麽時候會想得開。”


    “哎,你說當初沈家大宅真的拆遷了多好,這時候我就是有錢人了。不用再工作了,每天數數鈔票,過沒羞沒臊的好日子。可惜人生沒有那麽多的如果。”沈科歎了口氣:“一迴到老宅,我就看到了自己小時候養的一隻狗。它已經老了,老態龍鍾的,背都彎曲了。像個臨將就木的老頭。它見我迴家,似乎也不怎麽認得我了。用一隻還沒瞎掉的眼睛,眯著,使勁兒的瞅著我看。終究是沒有將我認出來。”


    “看到那一幕,我很觸動。不知為什麽,自己竟然不敢踏入老宅裏。我害怕一旦進去了,就沒有勇氣再迴自己的老婆孩子身旁。”沈科又一次苦笑:“老家雖然發生過恐怖的事情,但那畢竟是我的家,是我的舒適區。誰離開舒適區後,會不痛苦呢?”


    說著,他將啤酒一口喝幹淨,抹抹嘴站起了身:“走了,迴家陪娃了。”


    說著招唿也不打,夜宵的份子錢也不給,遠遠離開了。隻剩下一個孤單單的背影。


    我看著他的背影,看了很久。這才似笑非笑的買單,也朝著自己的家,一晃一晃的緩緩走去。


    半醉半醒的感覺輕飄飄的,我用鑰匙打開門。老爸依然沒在家,他迴了夜村後,已經許久沒有來過春城的這棟房子了。


    整個家,都靠傭人張姐在打理。張姐四十多歲,人挺老實的。幹活也麻利,白天會在這偌大的房子中打掃衛生喂喂院子裏的狗。晚上八點就會離開。


    夜已深。我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舒服的躺在床上,伸展著自己的四肢。


    “大家都在看世界杯的開幕式吧?”我猶豫著是否打開電視,但最終還是放棄了。既然是放假,我一個偽球迷都不算的家夥,幹嘛要孤單單的一個人在大宅中可憐巴巴的看球?


    自己早早睡了覺,第二天賴了好久的床,才依依不舍的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第一個東西,是對麵牆上的時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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