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菡菡你的想象力真豐富,我哪有男人了。”黎諾依笑得很自然純真,完全看不出在撒謊。


    “不然你來這鬼地方幹嘛,除了找男人,我想不到其它理由了。鬼才信你真是來找我長玩的。”周菡小聲咕噥著。


    黎諾依站了起來“好了,你別瞎猜了。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我來的目的,說不定真的還要你這個地頭娘幫忙咧。先帶我去房間吧。”


    周菡想了想,覺得也對。黎諾依的性格自己還不知道,看起來很溫柔似水,其實倔強的要命。認定的東西算全世界的牛加起來也沒辦法把她給拉迴來。她把諾依安排在自己右邊的臥室裏。


    兩人吃了晚飯,打鬧了一番,又各自講述了一年多來發生的趣事,這才鑽進自己的被窩裏去睡覺。


    窗外的暴風雪刮得依然很猛烈,西北風‘嗚嗚’的唿嘯著,仿佛一個個冤魂在午夜裏撕心裂肺的哀叫。突然,從樓梯間傳來了一個巨大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像是劇烈的腳步聲,將兩個人從熟睡驚醒了過來。


    黎諾依抬起頭望向對麵牆壁的電子鍾,淩晨三點正。


    再仔細聽的時候,屋外的腳步聲已經停止了。仿佛隻有那麽一聲似的,然後便戛然而止,了無聲息了。


    腦海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下午周菡講的那個鬼故事。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在疑惑著不知道該怎麽做的時候,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美國的社會學者布魯範德曾經為都市傳說下過定義,他說許多恐怖的故事往往都是從某人口所謂的‘朋友的朋友’開始的。


    事實如果仔細一想,確實是如此。


    朋友的朋友說某個地鐵站台前的存放櫃會帶來厄運;朋友的朋友說如果不關好門會有空隙女鑽進來割斷你的脖子;朋友給了你一封信,說是朋友的朋友給她的,如果你不在一個禮拜之內將同樣的信件寄出去十份,會死掉。


    總之,人們在傳播某種對自己有利、對別人不利,甚至根本損人不利己的事情的時候,開端的借口往往是從‘我的朋友的朋友’嘴裏聽來、身知道的。


    而現在,我站在一個朋友的朋友身邊,跟他來到了一家博物館欣賞古董。我是夜不語,你手裏正捧著的這本書的作者,一個倒黴的老是會遇到離古怪事件的人。為什麽我會和朋友的朋友來這家博物館,其實,也不是因為我和他很熟絡。正相反,今天早晨根本是第一次見到而已。他通過我的一個朋友,完全忽略了介紹人的環節,直接跑到了我租住的房子前。


    原本我對這種陌生人是不太愛理會的,可惜這個人的臉皮出乎我意料的厚。他身軀龐大,整個人在我門外呆著,死賴活賴的不斷按著門鈴。他站在暴風雪裏,似乎感覺不到零下五度的風,也根本不在乎身不斷變厚的積雪。半個小時後我實在受不了了,於是麵臨一個二選一的選擇。


    一是打電話叫警察把他當垃圾給運走。二便是放他進來。


    我是國人,估計他也知道國人的爛德行。他賭對了,我確實打開門將他讓進了房間。


    這個朋友的朋友叫做安德魯梵特,至少他是這樣向我自我介紹的。這家夥是個典型的德國胖子,和我在同一所大學,同一屆。不過對他的自我介紹我很是懷疑,畢竟那什麽安德魯梵特的名字實在太像假名了。


    “我發誓,我真叫安德魯梵特。”胖子明顯從我的眼神裏看出了懷疑,急忙解釋道“梵特是布魯鎮很有名的大家族,呃,至少曾經是。這個姓氏已經有千年的曆史了。雖然聽起來確實是有些別扭,家族的輝煌也不在,但姓氏不論家族的興衰,始終是有傳承下來。到我這一代也隻剩下三個人姓梵特了,知道梵特姓的人也是越來越少。”


    我倒了杯咖啡遞給他,直接插入了主題“好吧,那你大駕光臨寒舍的目的是什麽?”


    “啊,這個。”估計是沒想到我如此直接,胖子有些不知所措,他用雙手緊緊握著杯子“其實也沒太大的事情,是想請您去幫我家鑒定一樣東西。”


    “噗!”這句話出乎意料到我險些將嘴裏的咖啡全部噴了出來“你叫我去幫你鑒定東西?”


    “嗯!”安德魯點頭。


    “為這件事?”我用手指著自己的臉“你沒弄錯人吧?我不過是個很普通的來自國的留學生而已,要鑒定的話,最好去找專家或者拍賣行。”


    “我在朋友那裏聽過關於您的事情,據說您常常幫民俗學導師鑒定古董,並且分類。對各國民俗類古董的鑒賞程度幾乎可以達到百分之九十五的正確度。導師對您的評價很高,認為您在偏門的古董有許多獨特以及新的見解,絕對不輸於當地的鑒定大師。”安德魯畏畏縮縮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害怕他的背後調查會令我反感。


    不過我確實有些吃驚,手指不住的敲擊著桌麵,半晌才說道“這些你都是聽誰說的?”


    “我的一個朋友。”他立刻迴答。


    “我認識?”


    “不知道認不認識,不過她那麽了解你,又和你同班,應該是認識吧。”


    “她?”我注意到了安德魯的措辭用的是女性的她,不禁皺了皺眉頭。自己由於要完成老男人楊俊飛分派下來的任務,常常會長期曠課滿世界到處跑。一來二去和同班的人很生疏了,幸虧導師人不錯,隻要稍微幫他們幹點活能把學分給我打夠。不過既是同班,又是女性,我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過呢?


    見到我在迷惑,胖子安德魯又說道“看來您是忘掉了,沒關係,下次我將她帶過來。還是再來說說鑒定的事情吧。”


    “停,我還沒答應過幫你忙吧。”我伸手了個暫停的手勢。


    安德魯的臉立刻垮了下來,結結巴巴的哀求道“您一定要幫幫我們家,這一次跨不過去,估計傳承千年的梵特家會斷掉了。”


    “這關我什麽事。”我聳了聳肩膀。我確實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但卻沒有太多的同情心。所謂愛管閑事的‘閑事’,也必須要是我感興趣的事“去請鑒定專家或者去拍賣場都行,至少他們鑒定後還會發證書。”


    “可現在鑒定家幫忙鑒定物品的開價實在太貴了,我們家給不起。拍賣會又不接受那種會帶著鑒定爭議的物品。家裏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所以我才會來麻煩您。”屋裏的溫度並不高,但胖子滿臉都是虛汗,看起來確實有些可憐。


    不過,我還是搖了搖頭。善心這種東西並不是隨處都可以揮霍的,雖然他的臉滿載走投無路的絕望,可我不能斷定這件事完全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畢竟走投無路這種東西,常常是被某一勢力逼迫的。我在德國人生地不熟,外來人一個,還是少惹麻煩為妙。


    “對不起,這個忙我幫不了。對鑒定這行,我隻是個初學者罷了,根本沒有幫你的能力。”我站起身來準備送客。


    安德魯再次苦苦哀求著,滿臉的苦澀與絕望,虛汗不停的向外冒。他見我依然那麽堅決的拒絕,眼神黯淡了下來,呆呆的走出了房門。


    這個胖子出門後並沒有離開,他整個人都在發愣,寒風‘嗖嗖’的裹著暴雪刮在他身。他似乎感覺不到,那樣呆愣的站在雪地,最後幹脆一屁股坐了下來。


    ...


    第七百二十四章 都市恐怖 中


    我暗自歎了口氣,人生是這個樣子,如同d大調的卡農一樣會在某個高音部分戛然而止,或者又會在起伏不定飄搖。.d.m{渏小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現在得意洋洋看似了不起或自以為了不起的人物,誰又知道幾年後甚至幾十年後會是什麽慘淡模樣。


    突然感覺有些意興闌珊、索然無味。一口將杯子裏的咖啡飲完正想幹些較提精神的事情,桌子的手機猛然響了起來。


    我一邊接通手機一邊將手的杯子放在盤子裏,電話那頭傳來了老男人楊俊飛的聲音“小夜,是我,你們的帥哥社長。最近過的怎麽樣,聽說歐洲暴雪成災,連出門都困難。你沒感冒或者餓死吧?”


    切,這混蛋還是一樣的令人討厭。正想罵他幾句,可突然,我眯起了眼睛,說出的話也斟酌了起來。不對勁兒啊,這家夥的語氣很怪,一定有問題。


    “老男人,哼,你的話裏邊很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是不是又幹了什麽齷齪的事情?”


    “嘿嘿嘿,你的嘴還是那麽臭,感覺還是那麽敏銳啊。”老男人嘿然笑著,笑得我背後發涼,有一種被人算計的感覺。


    “有什麽話直說,這段時間可是我的休假期,我不出任務的。”我皺眉,幹脆直接的將主題掐斷。想算計我,隻要本人不和他見麵,堅決不出任務,這家夥拿我沒辦法了。


    不過這混蛋笑得依然很得意,而且越發的幸災樂禍“小夜啊,記得半年前的事情吧?你去調查華苑不良行為教育心的時候,不是救了一個叫做黎諾依的小美女嗎?”


    【詳見301《奪命校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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