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掌聲落下,‘門’外又走進了一個人,是個男生。就著黯淡的光芒,怡薇好不容易才看清楚那個男孩的臉孔。頓時,她整個人都呆住了。那張俊朗的臉十分熟悉,竟然是誌宏。


    不!不對。那人不是誌宏,至少他臉上沒有了往日的爽朗,更沒有了活力。隻是像個傀儡一般站著,站在趙‘玉’音的身旁。一動也不動,眼睛空‘洞’沒有焦點,麵無表情,似乎所有的感彩都被奪走了。


    “你把誌宏怎麽樣了?”怡薇好不容易才迴過神來,眼中閃爍著憤怒。


    “其實沒把他怎樣,隻是給他一點處罰罷了。居然讓我的好姐妹苦戀了三年,他活該!”小唯站起來,用力一巴掌打在了誌宏的臉上。誌宏帥氣的臉孔上浮現出清晰的掌印,他的腦袋偏了一偏,依然站立得好好的,仿佛被打的人並不是他。


    “你在幹什麽,不要打他!”怡薇憤怒地將小唯拉開。


    “嗬嗬,你果然很喜歡他。”小唯的眼神很奇怪,她一邊笑,一邊輕輕地伸手‘摸’著怡薇的臉孔,“就是這種心情,隻要有這種心情,那個儀式就一定能成功。”


    “什麽見鬼的儀式?小唯,說實話,你究竟把誌宏怎麽了?”怡薇的聲音裏帶著哭腔,蓓蓓早已經嚇傻了,蹲在廢棄教室的一個角落中自我石化。


    “誌宏,你是想要誌宏嗎?”小唯問。


    “你把誌宏給我恢複成原來的模樣,現在,馬上!否則以後朋友都沒得做!”怡薇咬牙切齒地喊道。


    “行。我可以把誌宏還給你,甚至能讓他永遠愛你。隻是,你必須要完成那個儀式。”小唯視線中帶著一絲瘋狂,“隻有完成了那個儀式,你的誌宏才會屬於你。”


    事情演變成了這樣,就算是白癡也會明白那個儀式不簡單。但眼看著不遠處沒有任何人類氣息,似乎靈魂都被奪走了的誌宏,怡薇的心猛然堅強了。她咬住嘴‘唇’問:“你要我怎樣做?”


    “化妝。”小唯走到教室的講台位置,將一罐東西小心翼翼地捧了出來,“幽靈妝!”


    老人們常常說,歲月就像一條河,左岸是無法忘卻的迴憶,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華,中間飛快流淌的,是年輕隱隱的傷感。世間有許多美好的東西,但真正屬於自己的卻並不多。在這個紛繞的世俗世界裏,能夠學會用一顆平常的心去對待周圍的一切,也是一種境界。


    可世間上的人,生活有太多無奈,我們無法改變,也無力去改變,更糟的是,我們失去了改變的想法。所以等到悲傷的時候,人們會做什麽?一味的悲傷,還是找個方法來淡化?


    袁小雯,或許屬於後者。


    “請問,你要我陪你來的那個‘可以有效地‘浪’費時間和痛苦的地方’就是這裏?”我看著喧嘩的遊戲廳,腦袋上一片烏鴉飛過。


    “嗯啦,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愛到這裏來。”袁小雯看也沒看我一眼,努力拚搏在大型遊戲中。可是你剛剛才死了老媽耶,這隻是叫“不開心”嗎?這句話我當然沒有笨得說出來。隻是無語地站在她身旁當保鏢。瘋玩了一會兒,她走到了一個namco的那種屏幕很多的大富翁推幣機前,小心翼翼地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後叮囑我:“喂,你幫我注意看周圍。”


    “你要幹嗎?”我皺了下眉頭,難道這小妮子想要推機器,把機子裏的遊戲幣給晃出來?不對啊,眼前的推幣機大得像小山似的,她這樣的小身板來十個估計也拿這台機子沒辦法吧!


    “哼,人家剛才可是死了老媽的人,你都不順著我。”說著她就做出要哭的模樣。


    “行,姑‘奶’‘奶’,我幫你看著還不成嘛,你可別哭。”鬱悶,我招誰惹誰了我,好心好意地來這鬼地方究竟是為了什麽!她一哭到是輕鬆,周圍的人胡思‘亂’想起來就麻煩了。這個世界還是有絕大部分人擁有強悍的想象力,雖然那種想象力通常都很八卦。


    見我答應了,袁小雯立刻從垂涎‘欲’哭的表情變啼為笑,轉變之快簡直是沒心沒肺。接著,一幕讓我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她丟了一個遊戲幣進推幣機中,硬幣大小的遊戲幣順著滑道劃入了推口。沒有意外的,因為準頭很差,遊戲幣落地後一彈,就這麽彈到了一個金‘色’的道具上。


    “可惜了……”話還沒有說完,驚人的事情發生了。隻見剛才還穩穩當當地靜止在落幣口上方,似乎一碰就會掉下來的大量遊戲幣居然真的掉了下來。落幣的聲音嘩啦啦的響個不停。不斷有遊戲幣從退幣口掉出來,將退幣槽裝得滿滿當當,甚至溢到了外邊,落到了地上。


    仔細看不難發現,遊戲幣並不是無緣無故掉落的。根本就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將幣和道具攬了過來。


    頓時,一大堆人的視線都望了過來,全是羨慕的目光,還以為眼前的‘女’孩撞大運中了大獎。


    我傻眼地呆在原地,腦袋半晌才反應過來:“是你用幻肢幹的?”


    “嗯啦。第三隻手很有用吧?”袁小雯用力點頭,喜笑顏開地拿來一個盤子裝遊戲幣。等將幣全部退掉,居然賺了一千多塊。我哭笑不得地看著她:“用超能力賺外快,這種方式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的手法可以算古今中外第一人了!”“本美‘女’是新人類,和x戰警裏的金剛狼可是一類人。夜不語先生雖然你聰明,不過還是無法理解我的。”她心安理得地將一千塊揣入了自己粉紅‘色’的草莓錢包中。


    好嘛,我和她瞬間都有種族代溝了。


    從遊戲廳走出來,在街頭上緩慢地散步。許久,袁小雯臉上造作的笑容才消散,眼神裏閃過一絲淚光:“今天,謝謝你陪我瘋。”


    我暗自歎了口氣,果然,親人離逝的悲傷不是那麽容易消褪的。她內心明明很痛苦,卻千方百計地想要‘挺’住,這個‘女’孩,比我想象得更加懂事,更要堅強。“沒什麽,做帥哥,本來就有義務陪美‘女’約會嘛。你以為帥哥好當啊!”我淡然笑起來,從兜裏掏出一張紙巾遞給她。袁小雯低頭將眼中又要流下來的淚水擦幹,聲音稍微恢複了點正常,隻不過依然微微發顫:“其實我叫夜不語先生來,是想查查我老媽的事情,可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第六百四十一章 鬼化妝 上


    我的眉頭低了下來,心底深處迅速閃過了那瘋狂歐巴桑殺人後自殺的詭異場景:“哦,究竟是怎麽迴事?”


    “現在雖然不清楚老媽是怎麽死的,但恐怕事情鬧得有些大。,最新章節訪問:.。我不是傻瓜,看那幾個警察的表情就明白了。”袁小雯很聰明,她抬頭看我,“夜不語先生恐怕已經有些猜測了吧?”


    “怎麽說?”我不動聲‘色’。


    袁小雯閉上眼睛,似乎在感覺街頭風的吹拂,深吸一口氣,這才道:“剛才在遊戲廳的時候有‘插’播一條新聞。說是‘玉’石大道上,離‘玉’石醫院不遠的地方有個‘女’瘋子手拿菜刀殺了一大堆人後自殺了。我懷疑,那就是我老媽!”


    我的臉上時候沒泛起‘波’瀾,但心裏卻‘波’濤洶湧,這‘女’孩是怎麽猜測到的。難道在家裏的時候,她母親已經表現出了一些跡象了?


    “找家咖啡廳坐坐吧,如果夜不語先生不嫌我囉唆的話。小‘女’子就慢慢地把事情講給先生聽,雖然,已經晚了。”袁小雯抹了一把眼淚,強忍著不哭出聲,徑直向著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走去。


    我跟在她身後,點了兩杯卡布基諾和一個水果‘色’拉,慢慢地聽她講述起來。發生在她家的怪異事情,開始漸漸浮現在了我麵前。如從前一樣,袁小雯口中的我,指代她本人。


    講述我的事情前,還是先講一個我從網絡上看來的恐怖故事吧。說起來,一切都是從看了那篇故事後才發生的。


    後來林詩慢慢長大了,她一直都是班裏最討人喜歡的‘女’孩。


    後來班上轉來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這讓林詩不高興了好久。從此林詩的心思就‘花’在了打扮上,而那個‘女’孩也有意無意地和她比起來。林詩的成績一落千仗,脾氣也越來越壞。她幾乎每個小時都要把鏡子拿出來照照,她看到電視上的明星都那麽耀眼,覺得自己也應該如此的。


    於是她把每天午餐的錢都存起來買化妝品,晚飯也不吃了,說是要減‘肥’。沒多久,一米六的個子減成了七十幾斤,整個人好像一副骷髏。家裏人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可每次說她的時候她總是以絕食來抗議,這樣家裏人也不敢再多說什麽,怕她連早飯也不吃了。


    而林詩的情況越來越古怪,每天都很晚睡覺,一個人不知道在房子裏幹什麽。不過突然有一天,她竟然恢複了正常,成績也慢慢好了起來,人也沒從前那麽瘦了,大家這才都放了下心。


    沒過幾天,林詩的表姐因為有事情住了過來,和林詩睡一個房間。那晚,表姐看林詩睡得很香甜,自己也就睡了。可不知為何,老是睡不著,就躺在‘床’上想心事。這時忽然看見林詩坐了起來,借著月光看見她居然慢慢拿出一些東西,在臉上畫著。


    表姐睜大眼睛看著妹妹畫的裝,很奇怪,紅‘色’的眼隱,紅‘色’的眉‘毛’,紅‘色’嘴‘唇’,可是臉‘色’卻白得可怕。畫好後林詩拿著鏡子開始梳頭,可頭發卻一根一根一撮一撮地往下掉,表姐最終嚇得叫了出來。


    林詩看轉過頭看著表姐,嘿嘿一笑,說:“看見了把,我的頭發都掉了,怎麽辦呢,你是姐姐,就幫幫我吧。”


    “什麽,要我幫你什麽?”表姐這時早嚇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林詩又是怪怪地笑:“我最近都是用黑貓的‘毛’接在頭上的,可還是不好看。姐姐,你的頭發給我吧。”


    說完就幽幽地走了過來,黑暗的房間裏隻聽見表姐一聲慘叫。


    大家頓時都從睡夢中驚醒,來到林詩的房間,看見表姐用力抓著自己的頭發,地上都是被抓下來的烏黑長發。她滿臉是血地看到家人來,忽然笑笑說:“我的頭發全給了妹妹,你們看她多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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