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懷裏掏出火折子,搖亮,就著黯淡搖爍的光芒走進了房子裏。進了大‘門’便是桃屋,屋子中間的桌子上還整整齊齊的擺放著早已沒有熱氣的飯菜。有三副碗筷,看來是個三口之家了。可是怎麽看起來桌上的東西還沒怎麽動過?


    碗裏盛著冒尖的白飯,就像在向自己傳遞著某種訊息。


    飛快的將整個房子搜索了一遍,卻並沒有找到任何人。心裏不安的感覺更加濃烈了。他從鞘裏‘抽’出寶劍,又來到一家人戶前,用力踢開‘門’闖進去搜查了一遍,依然找不到半個人影。他不死心,繼續找,接連找了十多戶人,果不其然,這個諾大的鎮子裏沒有一個人。


    見鬼!究竟出了什麽事!為什麽沒人,鎮裏的人都跑到哪裏去了?護衛感覺自己快要瘋了,他拚命抱住頭,想要將雜‘亂’的思緒理清楚。


    難道遇到大群的強盜打劫?不可能,房子裏沒有任何翻動的情況,而且裏邊的人似乎都在悠然自得的幹著自己手邊的事,屋子裏遺留下的東西也正說明了這一點。但是,人呢?他們就好像在一霎間全部消失了,整個鎮的人都消失了。而所有的一切都保留在人消失時的一霎那……


    眼前的詭異狀況早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這名護衛也當真了得,他轉身就往鎮口的方向拚命跑。不管這裏出了什麽事,總之不能讓大小姐進來。他飛快的在寂靜的街道上跑出s型路線,眼睛隱約看到大隊伍擁著那輛華麗的馬車穿過了木隴。情形危機,就在他要放聲大喊的時候,一雙僵直有力的手狠狠掐住了他的喉嚨。


    護衛右手用力一揮,手裏的寶劍微微一頓,便鋒利無比的將那對手臂割了下來。飛快的迴身又是一劍,這一劍狠狠的刺進了身後那家夥的‘胸’口裏。


    果然是有埋伏,要盡快通知他們不要進來才對!他想要將劍‘抽’出來,但卻意外的遇到了阻礙,似乎被對方的骨頭給卡住了。護衛抬起頭,卻看到了對方僵硬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這是一個‘女’人,應該還算的上年輕漂亮的‘女’人。可是就在這個‘女’人身上,自己卻找不到一絲人類應該有的氣息。


    這東西,絕對不是人!或者說,現在的她已經不能算是人了!


    那東西冰冷的眼神猶如狩獵者一般,護衛隻感到一陣陣的惡寒,恐懼猶如‘潮’水似的覆蓋了大腦的每個角落。身體僵硬的再也沒有辦法動彈絲毫。


    對麵的那東西張開嘴,‘露’出了長長的獠牙,缺少了胳膊的手臂胡‘亂’扭動著,這個在平時應該算十分滑稽的動作,現在卻變得異常恐怖。


    是行屍……


    這是護衛最後想到的東西。下一秒,行屍的獠牙已經深深刺入了他的脖子。


    那個已經變成行屍的‘女’人僵硬的抬起頭,接著一群又一群,似乎無數的行屍連續不斷地從‘陰’暗的角落裏,拖著蹣跚的步履緩慢地走了出來……


    梭子貳


    “小姐,到了。”


    丫鬟青兒輕輕說道。趙舒雅走下轎子,望著眼前高大的鎮國府深深吸了一口氣。這裏即將是自己要生活一輩子的地方。


    雖然明知道一入豪‘門’深似海,更需要在自己將來丈夫的眾多妻妾之間周旋,會失去自由,會令自己痛苦。縱使明明清楚一千個,一萬個不能嫁的理由。就算再讓自己多選擇一百萬次,自己還是會嫁過來。


    因為鎮國府裏有一個自己必需要見的人。


    ‘多少年了?’她看著秋日街道上飄揚的梧桐樹葉。‘忘了,早就忘了自己等待了多少年。不過,總算等到了這一天。終於又可以和他見麵了。’


    “小姐,老爺出來了。”青兒小心地打斷了她的迴憶。


    趙舒雅微微一笑,‘摸’著自己紮的整整齊齊的頭發道:“青兒,我的樣子會不會很醜?”


    “當然不會,小姐永遠都那麽年輕漂亮。”


    “真的?”明明知道那張口裏會說出的答案,她還是不由得安心了許多。現在的自己很漂亮,他一定會喜歡的。


    緩緩抬起頭,如繁星般閃亮的眸子裏已經映照出對麵的人影。最前一個便是當今的鎮國大將軍,也是自己將來的丈夫。


    幸福?自己會幸福吧!不管怎樣,總算是能再見到他。總算是能永遠呆在他身旁了。笑容,如同‘春’天盛開的‘花’朵,慢慢洋溢在臉上。她帶著傾國傾城的絕麗風姿,迎了上去。可是又有誰知道,自己的笑容,僅僅隻是為了他而綻放的呢……(看了九個詭異故事了,大家是否也看的審美疲勞了?這個故事,將不太一樣,會輕鬆些。講述的是古代版的夜不語。每十個故事,本人都會寫一篇特別的古代版故事。大家看下去,一定會喜歡的。順便,求月票,求打賞,求推薦。各種求。謝謝。)


    第二百五十三章 百足上藹 上


    白衣如雪。.訪問:。


    一個長發‘女’子靜靜地坐在草地上,烏黑的長發瀑布般散落在雪白的皮裘間,絕麗的臉孔像是泛著幽幽的惆悵,如鹿般微卷的睫‘毛’輕輕抖了一下,然後她再次低下了明亮的眸子。


    這是某座山的山頂,四周景象異常怪異。山峰重疊,狀如屏風,猙獰的像在攀比似的瘋狂向天空延伸著。這座山一共有大大小小27座山峰,每一個山峰上都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


    沒植被,也沒動物。甚至就連無處不在的蟲子似乎也全都死絕了。


    這是一片死地,但偏偏在山最中央的位置,卻有個一百步大小的平台。平台上長滿了生機勃勃的綠草,顯得和周圍的氣氛十分格格不入。如果有堪輿師看到,一定會驚訝的合不攏下巴。在風水上,那塊草地不但是死地,而且還是兇地。靠近那裏,無疑是自尋死路!


    但那位絕麗的白衣‘女’子就平靜地坐在那裏,坐的那麽心安理得,似乎自己在這裏原本便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遠處的山澗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響聲,‘女’子長長的睫‘毛’又微微抖了幾下,她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將頭埋的更低了。


    巨響聲越來越近,整座山似乎都在響聲中顫抖起來。震動迴‘蕩’在四麵八方,猛地一陣腥風撫過,草地下邊的土像是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向上推開,有個泛著紅光的龐然大物從地底爬了起來。


    ‘來了!’


    ‘女’子刹間往後跳開,剛好避過了怪物嘴裏吐出的粘稠液體。那些液體一碰到綠草,就發出一陣陣刺耳的‘哧哧’聲,翠綠的草所有生機似乎也都隨著白‘色’的煙霧蒸發掉了。


    “好毒的孽妖,附近的村民就是你殺的?”‘女’子嬌喝一聲,從背後‘抽’出寶劍飛快向那東西刺了過去。那妖怪貌似蜈蚣,足有四五十丈長,渾身有青紅道道發亮,爪子也赤紅如血,尖端有鉤,泛出金‘色’。或許像是知道‘女’子手中寶劍的厲害,它或是在山壁上翻轉,或是在草地上‘亂’跳,並不時卷起然後彈開身體拍打地麵,並時不時的吐出毒液。


    就這樣糾纏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眼見自己老是碰不到那孽障的身體,白衣‘女’子開始惱怒起來。她用劍挽出幾道劍‘花’,左手捏了個劍訣然後用力一彈。頓時,有道若隱若現的光芒白鏈般‘射’了出去,狠狠打在那頭大到有點不象話的巨型蜈蚣額頭上。


    蜈蚣仰天慘吼一聲,尾巴一彎,鞭子似的‘抽’打過去。‘女’子又是向後幾個輕跳,險險的將這一擊避過。


    一人一怪,頭對頭的狠狠望著對方,似乎很有默契似的沒有再出手。巨型蜈蚣噴出濕氣揚起陣陣沙塵,它的眼睛冒著通紅的光芒,憤怒的想將眼前的白衣‘女’子一口吞掉。


    那白衣‘女’子雖然麵‘色’鎮定,但也並不算好受。心裏暗自叫苦道,這次可算虧大了,原本接受委托的時候還以為是什麽小角‘色’,雖然被告之過它前前後後吃了村子裏好幾十人,卻也沒太過注意,還以為可以像以前那樣玩玩輕鬆的殺妖,收錢,走人的過場。


    沒想到一下子就給自己冒出個百足上藹,而且看樣子恐怕有千年的道行,就快化‘成’人形成‘精’了。唉,倒黴,如果不小心的話,說不定小命都得扔在這裏!


    ‘虧大了!不對,應該算賺了!哼,這東西自己找了它快半個月,現在被自己碰到也好。’想著想著,還是越想越不爽,‘女’子幹脆吼出了聲音來,原本那副冰清‘玉’潔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頓時被破壞的一塌糊塗。她左手輕彈寶劍,挽動劍華衝了過去。


    寶劍不斷和千年百足藹硬碰,在黑暗的夜裏拚發出一串又一串的火‘花’。也不知道它的殼是什麽材料做成的,不論她怎麽砍,都楞是不能留下哪怕一點痕跡。時間長了,反倒是手腕經不住一連串的力道反饋,虎口發麻起來。


    “媽的,什麽玩意兒。人家是妖怪,你也是妖怪。怎麽就不學學那些十分有前途的妖怪,看到老娘就開跑。省得老娘累死累活的跑任務,你以為這年頭賺錢容易啊!”美‘女’已經被氣的完全沒有了淑‘女’形象,用劍指著那妖怪破口大罵起來。


    不遠處山壁上的一堆石頭微微抖了起來,石堆後正躲著兩個青年男子。左邊的男子非常辛苦的捂住嘴巴,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音來。


    “老大,很痛!”右邊那個男子長著一張帥到可以讓小‘女’生尖叫的臉孔,幾撮泛著青黑的頭發垂在眼前,臉上卻有一種哭笑不得的神情。他的視線正凝固在右手臂那隻將自己往死擰的手上。


    “吵死了,難得有好戲可以看。你給我安靜點。”手上擰的更用力了,我遠望著那個白衣美‘女’,不禁又有一陣想狂笑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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