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這身古怪的打扮,確實太搞笑了。


    那男子又一聲不哼了,隻是取下頭盔,摘下墨鏡和口罩,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唿,好熱!”


    既然知道熱,還打扮成這樣,有病!我在心裏暗自罵著,定睛看向那家夥的真實麵貌。這個家夥,居然,我認識。


    他叫周超凡,我的同班同學,是個異常沉默的男生。


    由於他不善於‘交’際,一和人說話就結巴緊張,而且做任何事情,都是不上不下的水平,沒有任何長項和突出的地方,所以,根本無法引起別人的注意,算是個常常被人遺忘在某個冷僻角落裏的可憐角‘色’。


    至少同班了快三年,我居然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就坐在我後邊。


    “那個……夜不語,其實這件事,也不算我親身的經曆。”周超凡結結巴巴地,似乎很緊張,又像是有點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說起的樣子。


    “那,是誰遇到的?”見他那副‘浪’費時間的樣子,我就頭痛,急忙引導他進入話題。


    “是我堂哥,哦,對了,他叫周壘。記得以前大伯父為了取他的名字,可是把四書五經全都翻了一遍,而且……”


    “我對你表哥的姓名由來,完全一點興趣都沒有!”我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還是說他遇到的怪事好了。”


    “哦,對喔!”周超凡緊張地掏出手帕,抹掉頭上的汗水,“我的堂哥,在附近的柳條鎮上,當小學語文教師。


    “半個多月前,因為從前的房子要拆掉,所以搬進了那個鎮邊緣的一個出租房裏。自從搬進去的那天起,堂哥就不斷地做噩夢,而且一迴到那個家,腦袋也變得昏昏沉沉起來,十分渴睡。


    “夢裏,有許多人用力地掐著他的脖子,似乎想要將他撕咬開。現在他的‘精’神狀態很差,但是,因為已經‘交’了一年的房租,別人怎麽勸,他就是不願意搬。”


    說到這裏,周超凡唐突地停住了。


    我等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他有再講下去的打算,實在忍不住,這才試探地問:“完了?”


    “嗯。”他點了點頭。


    “這就是你所謂怪異的事情?”我大失所望地轉身就走。


    周超凡連忙慌‘亂’地拉住了我,“確實很怪異啊,你不覺得嗎?堂哥租的房子,一定有問題。


    “還有,他們那棟樓房出去,就有個‘亂’葬崗,一到晚上‘陰’風陣陣,怪嚇人的。”我冷哼了一聲,甩開他道:“許多人搬了家後,由於心理狀態和健康的原因,會睡覺睡得不踏實。“有的人如果不用自己習慣的枕頭,也會變得噩夢連連。還有的人由於水土不服,肚子痛等原因,睡覺後,潛意識會就身體的狀況,對大腦發出警告,造成做噩夢的因素。我看你的堂哥,恐怕也是其中之一,沒什麽好奇怪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怪人一個 下


    “可是,可是……”周超凡額頭上的汗水更多了,他緊張得全身都在顫抖,嘴卻結結巴巴的,再也形成不了一個完整的句子。.訪問:。


    我沒有再理會他,轉身下樓了。


    拐角處,趙韻含穿著一襲白‘色’的連衣裙,正背靠在牆壁上,像是在等誰。


    她長長的秀發被紮成了馬尾,在昏暗的走廊燈光下,靜靜地散發著‘迷’幻的‘色’彩,整個情景,美得就像一幅看了便會讓人心靈舒展的畫卷。


    “在等我嗎?美‘女’。”我暗自一躊躇,然後笑著走了過去。


    “明知故問。”她絕麗的臉上,依舊帶著溫柔的笑意。


    “找我有什麽事?”我故意對她的微笑視而不見,靠在她左邊的牆上,眼神望向窗外無邊的濃濃夜‘色’。


    “和超凡談得還好吧?”她問。


    “要怎麽樣,才算你口中的還好?”我反問。


    她笑,用手指輕輕按住小巧的嘴‘唇’,“意思就是,你對他的故事,有什麽看法?”


    “完全沒有任何看法。”我聳了聳肩膀,“他的那一身古怪打扮,是你唆使的吧?”


    “什麽叫唆使,這個詞太不文雅了。人家本來以為那身打扮,可以充分地引起你的好奇心的。”


    趙韻含的眼中,閃過一絲看戲的笑意,“早晨我就說過,要告訴你一件就發生在身邊的靈異事件。我說的,就是發生在超凡周圍的事情。”


    “所謂靈異事件,似乎要由許多無法解釋的因素組成才對吧。”我哼了一聲,“但是,周超凡所講的事情,根本就不值得大驚小怪。”


    “是不是值得大驚小怪,要看情況而定。不過,超凡的口才實在不好,明明很靈異的事件,可惜在他口裏說出來,就變得很平淡沒有味道了。”


    趙韻含遞給我幾張資料紙,輕聲道:“看看,如果看完以後,你還覺得不靈異的話,我就隨便你怎樣。”


    疑‘惑’地接了過來,還沒等我開口詢問,她已經帶著一絲風走掉了。空氣裏,似乎依然彌漫著她身上幽幽的香味。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個‘女’人的種種行為,似乎都是為了挑起我的好奇心。那麽,究竟她接近我有什麽目的?奇怪,實在太奇怪了!


    趁著上晚自習的時候,我將數據翻開看起來。


    上邊有兩份剪報,第一份說的是十一號的時候,柳條鎮附近的監獄裏,有個獄警開槍殺死了一個囚犯,以及兩個前來觀察情況的獄警。


    當刑警隊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在自己租的房子裏自殺了。據說那個案子,到現在還有許多疑點。


    這個叫張宇的獄警,才從警校畢業,今年二十四歲,半個月前,才正式來柳條鎮監獄上班。


    從前的同事聲稱,這個青年平時做事很謹慎小心,有上進心,不大可能會幹出這種事情。


    刑警隊調查後,並沒有發現被殺的三人和張宇有任何過節,至今他殺人的動機,也沒有找到。


    隨著他的自殺,恐怕這個案件,會變成永遠的懸案。


    第二份剪報的內容,也是殺人案。說的是柳條鎮一名叫做張小喬的二十六歲‘女’‘性’,在早晨的南街天橋上突然發瘋,用美工刀殺死了三個人,並導致五人受傷。


    而死者中有一名男子,是她的同事。


    刑警隊稱,這名‘女’子是半個月前,來到柳條鎮定居的。


    行兇後被抓獲時,該‘女’子已經神智不清,現已送往市瘋人院治療,據她的主治醫生說,她至今都具有極強的攻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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