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


    米高揚瞪大了眼睛還想說些什麽,隻是他身旁幾個其他的救援隊的成員立馬撲了上去將他摁倒在地,一人還忙不迭地道歉:


    “十分抱歉,我們無意冒犯您,蘭柯佩爾先生,我的這名同事隻是一時衝動,他的行為絕不代表雷姆必拓官方救援隊對您的態度……”


    被摁著的米高揚還在掙紮,嘴裏還大喊著:


    “別被他騙了!!求你們相信我!!我看過那本書裏記載的描述,薩卡茲中的血魔全部都是最恐怖,最血腥,最殘忍,最——”


    啪!


    還沒等米高揚後麵的一係列不好的修飾詞出來,身旁的一名救援隊成員眼疾手快一記肘擊劈在他後頸上將其打暈。


    “實在抱歉,蘭柯佩爾先生,他的話已經被錄音了,我們會按照程序給予他該有的懲戒,我們對您還有羅德島都深懷感激還有敬意。”


    那名救援隊成員轉身對蘭柯佩爾懇切地說著——但不可否認的是他語氣中的懇切有一半是出自逐漸生長而出的對自己的恐懼。


    “好了,沒有必要懲罰他,帶他去休息吧,我看得出來他人不錯,就是和你說的一樣……實在是太衝動了。”


    蘭柯佩爾歎息一聲,對那幾名救援隊的成員說道,隨後繼續開口,聲音略微放大了些,讓其他已經恢複的傷病員們也能清晰地聽到:


    “但我再重複一次,他那點其實說的沒錯,我大部分同族的確是他說的那樣,所以你們一旦遇到血魔,最好就是躲起來然後盡量悄悄溜走。”


    “此外,在沒有完全把握的情況下,再無論如何也不要向一名還沒有向你們展現惡意的血魔主動先下手,否則的話你們甚至會死在血魔無意識地血脈應激上。”


    血魔是一種精神極其敏感的薩卡茲,在感官上尤其是聽覺和視覺——許多血魔都可以做到前世的蝙蝠才能做到的三角迴聲定位還有在黑暗中的熱源捕捉。


    而一旦血魔突然受到了刺激,尤其是對方突然之間的攻擊,敏銳的感官會率先代替大腦去支配身體做出反擊,這就是應激反應。


    在蘭柯佩爾還在烏薩斯的時候就曾經有過數次應激反應——


    例如在自己駕駛疾行列車去尋找愛國者的路上,一名烏薩斯兵曾經偷偷摸到正在開車的自己的身後準備抽刀給自己來一下狠的。


    結果自己頭都沒扭看都沒看就一抬手打在那名烏薩斯兵的額頭上,整個人腦袋都炸了,幾秒鍾之後蘭柯佩爾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殺了個人。


    好在是現在蘭柯佩爾已經基本能夠控製自己在大部分時候的應激反應了,否則的話米高揚還沒有命在都要打個大大的問號。


    ……


    很快,這一小段不怎麽愉快的插曲就到此結束。


    蘭柯佩爾沒有計較,甚至主動和雷姆必拓官方救援隊的人,還有疾行舟上的其他人講述了一些關於血魔這一種族的知識。


    大家聽完都對血魔產生了更加深刻的認知,而阿米婭和博士也在旁邊盡力補充說明有關蘭柯佩爾的一切。


    於是漸漸地大家也都願意相信蘭柯佩爾是血魔中的少數不喜好濫殺的血魔,雖然少,但不代表沒有。


    正如蘭柯佩爾用在結尾的一句話:


    “也許比例不同,但是雷姆必拓的卡特斯人也有惡棍,薩卡茲中哪怕是血魔也有高尚者,種族的刻板印象的確並非空穴來風,但我希望大家能夠更加理性的看待,最重要的還是人格品質。”


    這句話使得很多人都開始思考,尤其是羅德島的幾名薩卡茲人更是暗自點頭——甚至有個薩卡茲大漢還暗中給蘭柯佩爾翹起了大拇指。


    不過也正如蘭柯佩爾所說,像是自己這樣的還有可露希爾以及華法琳都是血魔中的少數,遇到陌生的血魔,最好還是盡可能遠遠躲開最好。


    畢竟說穿了,即使是大部分普通的薩卡茲人都畏懼乃至厭惡血魔,可想而知血魔這個種族在早些年於這片大地上絕對做過不少濫殺屠宰以取樂的事情。


    就連華法琳也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持續做了一百年兩百年就成習慣了,一個族群同時做一件事情不斷持續下去,那也就成了這個族群的社會性了。


    血魔的社會性就是嗜血好戰,殘忍暴虐,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有關薩卡茲的恐怖傳說中,這一分支族群的占比達到了百分之七十以上。


    蘭柯佩爾也算是講的非常客觀的了,但是有些過於惡心的例子自己倒也沒放上去。


    “蘭柯佩爾先生……您真的很有演講天賦……我可以在這之後向您請教一下嗎……”


    而阿米婭也靜靜地聽完蘭柯佩爾的講述,十分欽佩地詢問自己。


    “沒問題……在這之前我們都得要養好身體。”


    蘭柯佩爾點了點頭,笑著對阿米婭說道。


    “蘭柯佩爾先生,請問您有什麽需要嗎?”


    “不管什麽,都可以向我們提出,我們會盡可能滿足您的要求,您和您身後的羅德島拯救了雷姆必拓的無數生靈,也為我們解決了許多麻煩。”


    另一名救援隊成員此時五六步就來到了蘭柯佩爾的身邊,對他語氣尊重地說道,雖然還有點害怕的情緒,但已經微乎其微了。


    “倒是客氣,目前隻需要一間沒有人打擾的房間給我和博士還有阿米婭小聚一會兒就行。”


    蘭柯佩爾也十分禮貌地迴應他。


    “那這個可實在太簡單了,目前白沙號(這艘疾行舟的船名)二層的休息區都是空的,您可以去走廊盡頭那一間,24號房,離引擎最遠,非常安靜。”


    那名救援隊成員說著就把房間的鑰匙遞給了蘭柯佩爾,自己欣然接過。


    “走吧,博士,阿米婭,我們先去房間聚一下,有些事情需要和你們說。”


    蘭柯佩爾對博士還有阿米婭說道。


    “我知道了,我最後去安排一下甲板上羅德島幹員接下來的工作。”


    博士答應道,隨後迅速擬定了一個關於工作內容和時間的表格,遞給了身旁的一名羅德島的薩卡茲幹員。


    博士讓他接下來為暫時的管理者,按照表格上麵的計劃內容執行。


    蘭柯佩爾隻是瞥一眼博士寫的內容就十分歎服,許多時間的邊邊角角都被充分利用,工作的強度較低卻能充分發揮效率。


    博士,真不愧是你。


    “阿米婭,你現在能自己一個人走路嗎?”


    在一係列安排過後,博士看著懷裏的阿米婭,關切地詢問她身體機能的恢複情況。


    “我……”


    阿米婭身體用盡全力地動了動,卻還是沒辦法起來,甚至自己的雙腿到現在還是軟的,她隻能有氣無力地說道:


    “抱歉……博士……不太行……”


    博士搖了搖頭,迴答:


    “沒關係,那我抱你進去。”


    隨後博士一伸手就將阿米婭整個人抱了起來,讓她的雙手環住自己的兜帽周圍,也就是脖子,和蘭柯佩爾一起從甲板下到了疾行舟內部的休息區。


    ……


    不過畢竟受限於疾行舟的尺寸,休息區的走廊並不寬敞,大約也就一個人張開雙臂的寬度,兩側則有著一個個休息房間。


    蘭柯佩爾和博士以及阿米婭三人,自己往前,博士和阿米婭在自己的身後跟隨,一分多鍾後,三人最終抵達了走廊盡頭的24號房間。


    如那名救援隊成員所說,24號房間是和引擎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的極點,所以源石引擎和鍋爐運轉的聲音非常小。


    的確很適合去休息。


    “我們進去吧,博士,阿米婭,我想你們也一定很想知道在這之前我經曆了什麽……我都會在這裏講述給你們聽的。”


    蘭柯佩爾對博士和阿米婭說道,兩人都應了一聲,隨後三人一齊進了房間,博士和阿米婭進了房間之後便在沙發上坐下。


    “……”


    而蘭柯佩爾則莫名其妙地站在房間中央,閉上眼睛,身體靜止不動,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蘭柯佩爾,怎麽了?”


    看到蘭柯佩爾有些反常的舉動,博士便率先開口詢問。


    “沒什麽,我觀察過了,這個房間周圍都沒有人。”


    “而且往壞點考慮也考慮過是否有監聽器或者監視器,我檢查過了也完全沒有,所以接下來我可以放心和你們敘說我這一路來的經曆。”


    蘭柯佩爾對阿米婭和博士說道,這個房間主要是木質結構和裝修,監聽器或者監視器肯定需要電子元件,而電子元件必然會包括鐵在內。


    所以蘭柯佩爾隻是用操控鐵元素的源石技藝一個掃描就能探知到一切可疑的金屬——不過這邊唯一的金屬就是一把擺著水果盤邊上的……削皮刀。


    “畢竟我接下來要和你們說的是非常機密和不尋常的事情,所以我一定要確保不能被除了我們以外的任何人聽去了。”


    說完蘭柯佩爾才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此時房間裏有些冷,自己便打開了位於門對麵的源石暖爐,隨著熱風的灌入,房間裏逐漸變得暖和了起來——但也比較容易犯困就是了。


    “博士……我身體有些……痛……”


    就在這時,博士懷裏抱著的阿米婭突然傳出痛苦的聲音。


    她幼小的身體也在不斷地顫抖著——蘭柯佩爾敏銳地注意到阿米婭體表的源石結晶正在以一種非常細微的速度增長。


    這明顯是礦石病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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