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尉,火車已經啟動了。”


    一名盾衛立刻出去告知了愛國者。


    愛國者點了點頭,說道:


    “戰士們,我們,繼續,行軍,切爾諾伯格的同胞,需要我們。”


    於是,愛國者安排自己的感染者遊擊隊一齊上了火車,而蘭柯佩爾也是同樣,讓自己的鐵衛也全部上了火車。


    隻是有一點就是,盾衛這樣的單位就算是卸去身上的裝備,基本上身材都十分魁梧,以平常人來算的體積過於龐大了。


    所以隻能把他們單獨分到一個車廂裏,否則的話會給其他人在車廂裏的走動帶來很大的不便。


    而此時,蘭柯佩爾和霜星正在火車的控製室裏,蘭柯佩爾正在檢查火車的控製室裏麵的一些元件是否有損壞,而霜星則負責火車的駕駛。


    霜星對於火車的操縱極其嫻熟,這倒是讓蘭柯佩爾沒想到。


    “霜星,你還會開火車?”


    看著霜星十分嫻熟地操控著火車的控製台,蘭柯佩爾有些驚訝地問道,在劇情裏蘭柯佩爾可從來沒看過霜星開過火車啊。


    “以前老皮可教的,就在兩個月之前,在凍原上的一次突發的遭遇戰中,他為了替我擋一名烏薩斯空降兵射出的箭矢,犧牲了。”


    霜星對蘭柯佩爾說道。


    “……我很抱歉。”


    蘭柯佩爾沉默了一下,對霜星說道。


    “沒關係,蘭柯佩爾,我們的戰士並不畏懼犧牲,與其毫無意義地活著,不如轟轟烈烈地在為感染者的鬥爭中死去。”


    霜星一邊操縱著控製台,一邊迴答蘭柯佩爾。


    突然,霜星仿佛想起了什麽,說道:


    “蘭柯佩爾,容我冒昧地問一句,你,應該之前是貴族吧?”


    蘭柯佩爾並不意外,的確,自己曾經不止一次顯露過自己過人的學識和隻有貴族才會做的禮儀動作和習慣。


    在烏薩斯這個文盲眾多甚至許多都不識字的國度裏,就算是自己脫離了貴族的圈子,還是能被人看出來,自己曾經是一名貴族。


    而且血魔很少有零散的,基本上都是以家族的群體進行存在,而平民是不能用家族二字的,隻能貴族用,平民最多稱之為家庭。


    “嗯,沒錯,我的確之前是貴族。”


    蘭柯佩爾不假思索地迴答道。


    “貴族……那蘭柯佩爾……你是被你的家族驅逐了嗎?我在一些書籍中有讀過,一些犯過錯或者過於弱小的血魔會被家族給拋棄。”


    霜星詢問道。


    以蘭柯佩爾的實力,不可能是因為過於弱小才被拋棄的,大概是犯了什麽錯誤,而這個錯誤甚至足以讓他們驅逐蘭柯佩爾這個強大的戰力。


    這一點倒是霜星誤會了。


    “不是,我的家族在切爾諾伯格準備撤離的時候,天空中掉下來一顆巨大的隕石,隻這一下我們家族就被夷平了,連一顆野草都沒剩下。”


    蘭柯佩爾迴答道,這是前世自己的記憶。


    “啊……很抱歉。”


    這一次倒是霜星對自己道歉。


    “沒事,我們算是扯平了吧。”


    蘭柯佩爾心中微微一歎,自己雖然是穿越者,但是對於前世的記憶自己也一並繼承了下來,想想的話,即使是自己也會有些難過。


    天災的偉力,實在是凡人難以企及。


    但自己一定會,有朝一日將天災也超越。


    蘭柯佩爾這麽想著。


    嗚嗚嗚……


    很快,地下的火車就被完全啟動,在源石炭的燃燒和蒸汽輪機的共同作用下,火車頭頂端的煙囪開始發出嗚嗚的聲音,並且開始冒出黑煙。


    因為鐵軌都已經完全修好了,所以火車一路上非常順暢。


    而蘭柯佩爾也從車窗翻上了車頂,如果前方的鐵軌有什麽不對勁,他可以立刻將其修複,現在火車的速度很慢,處於謹慎駕駛階段。


    很快,前方就經過了一個很明顯的向上的坡度。


    順著這個坡度開了不到一分鍾,就來到了地麵,而眾人確認位置後,這裏是8號礦場的最外圍,隻要再出去個十米左右就等於出了8號礦場。


    接下來,則是安排礦場裏麵的感染者礦奴的撤離工作。


    蘭柯佩爾將其安排給了真理,現在蘭柯佩爾已經充分了解了真理的能力,許多自己並不擅長的事情都能交給真理做。


    而礦奴們倒是都十分配合,倒不如說都顯得很是鬥誌高漲,他們已經被迫害得足夠久了,心中都有一團熊熊烈焰正在燃燒。


    於是礦奴們正在感染者遊擊隊和蘭柯佩爾鐵衛的安排下,進行排隊上火車。


    隻是,這個礦場的關係,似乎並沒有蘭柯佩爾所在的4號礦場那樣,完全地和諧,這其中,也有著讓人不悅的雜音:


    “一邊去,魔族佬,我先來!”


    在一處車廂入口的排隊處,一名烏薩斯人語氣不耐地用力一把推開眼前的薩卡茲少年,他想要先上火車。


    那名薩卡茲少年隻有七八歲,被那名烏薩斯成年人用力一推,頓時身子一歪,重心不穩之下直接摔在地上,痛得直打哆嗦。


    “該死的魔族佬,我就不該……”


    那名烏薩斯人一邊口中噴出髒詞,一邊往前擠,就要上車。


    還沒等那名烏薩斯人上火車,他身後一柄漆黑的大戟就重重揚起。


    呯——


    響起了一聲清脆的,血肉爆裂的聲音。


    “啊!!”


    那名烏薩斯人頓時慘叫一聲,他的整條右臂齊肩而斷,被愛國者一戟削成了血沫,整個人頓時捂著傷口在地上打滾,車廂表麵濺了一大片的血跡。


    他身後的愛國者放下仍然在滴血的大戟,深沉的嗓音從他的喉嚨裏流出:


    “這裏,隻有感染者,同胞,沒有烏薩斯,也,沒有,魔族佬。”


    他頓了頓,又說道:


    “這裏,不歡迎,相互歧視,傾軋,刀刃相向,此為,軍令。”


    愛國者的話擲地有聲。


    於是所有的感染者礦奴這下立刻都老實了,倒不如說像是那名蠻不講理的烏薩斯人本身就是極少數。


    在這之後,不僅沒有像是那樣的強行插隊的一幕出現,甚至都出現了謙讓的景象。


    很快,礦場的所有感染者礦奴都已經上了火車,蘭柯佩爾和愛國者正在對8號礦場內進行最後的清點,在這之後,他們也會離開。


    “血魔,你,為何,鬥爭?”


    就在這時,愛國者轉身,詢問起蘭柯佩爾。


    “我是個醫生,為切除這片大地的所有病灶而來。”


    這一次,蘭柯佩爾非常嚴肅地迴答道,這就是自己的終極目標。


    愛國者沉默了一下,又說道:


    “血魔,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蘭柯佩爾立刻迴答:


    “沒錯,我知道。”


    愛國者頓了頓,語氣鏗鏘猶如爍鐵擊錘:


    “烏薩斯的兇戾,瘋狂,被血蒙眼的怒獸;卡西米爾的酒色,沉淪,紙醉金迷的泡影;哥倫比亞的黑暗,惡毒,資本操縱的傀儡,光是這些,你要,如何戰勝?”


    “大尉。”


    蘭柯佩爾語氣稍微停止,想了想,再次說道:


    “烏薩斯的瘋狂來源於他們的曆史是建立的戰爭的車輪上,烏薩斯高層錯誤的觀念就是隻有戰爭才能解決一切,並非每一個烏薩斯人都是狂熱的好戰分子,我會改變這個國度。”


    “卡西米爾的紙醉金迷來源於每個對騎士競技趨之若鶩的觀眾,征戰騎士的頭顱落在卡西米爾的邊疆上換來的隻有拂過的風塵,而有些競技騎士哪怕隻是流了一滴血,觀眾們就會大把地為他掏錢買最好的醫療服務,我會改變他們這種錯誤的理念。”


    “哥倫比亞的對於人體實驗的黑暗和對科學進化的盲目,來自於他們對於科學探尋的無知和狂妄以及被資本控製的無奈,一旦知識被資本浸染,會發生可怕的後果,而隻要修改目前的資本結構和法律政策,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這些,我都會做到,一定會。”


    “在這之前,我會和你們,一起鬥爭,先奪下切爾諾伯格,為你們開辟出一片宜居的家園,在這之後,我會再做打算。”


    愛國者這一次,沉默了足有半分鍾,才開口對蘭柯佩爾說道:


    “蘭柯佩爾,你隻是一個,血魔,卻妄圖阻攔一個,乃至數個時代的洪流,和被它們反複衝刷之下,所仍然留下的,頑礁。”


    “如果是,其他人,這麽對我說,我會認為,他信口開河,但,不知為何,我能感覺到,蘭柯佩爾,你眼裏,有真正的,希望存在。”


    “但,隻是感覺,我曾見過,太多本不該發生的,不幸和禍殃,但願你,真的能做到。”


    說完之後,愛國者便轉身離去。


    蘭柯佩爾就這樣目送著愛國者離去,他眼神有些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轟隆隆……


    “嗯……?”


    突然間,蘭柯佩爾突然覺得自己的腳下傳來微微的震動的聲音。


    “是我的錯覺嗎?”


    蘭柯佩爾有些疑惑,便怕再來,用一側的耳朵緊貼地麵進行仔細聆聽。


    轟隆!!!!


    可就在這時,那股轟鳴聲瞬間有隱隱作響變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而蘭柯佩爾幾乎都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的身體就是一輕。


    唿啦啦——


    而自己隻是側眼隱隱瞥到了在礦場的中心有什麽龐然巨物伴隨著轟鳴破土而出,所帶起來的向上的強大衝擊波就將自己高高拋起。


    “呃!!”


    蘭柯佩爾在半空中隻覺得自己天旋地轉,意識都開始發暈了起來,猛地一咬舌尖,強行讓自己清醒,隨後在半空中凝練出一道鉤鎖,朝著離自己最近的高牆甩出!


    咻!


    蘭柯佩爾的鉤鎖瞬間卡在的高牆的縫隙裏。


    唿啦——


    隨後鐵絲縮短的同時自己借力一蕩,落地之後打了十幾個滾將力最大幅度的消去,隨後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


    蘭柯佩爾起身之後立刻將臉上和眼睛裏的塵土拭去,隨後立刻往礦場的正中央凝視,隨後蘭柯佩爾的瞳孔立刻縮小猶如針尖一般:


    “這究竟是什麽鬼東西……!”


    此時映入自己眼簾的,從礦場中央破土而出的,是一隻漆黑的巨大手臂。


    蘭柯佩爾隻是粗粗用眼睛盲猜都有近百米高,二十多米寬,這個高度在這個圍牆都隻有近十米高的礦場裏,簡直就是一名從地下複蘇的巨人伸出的手!


    這隻粗壯的手臂肌肉虯結,但是卻顯得十分畸形,就像是小孩子用橡皮泥胡亂捏成的速成品,毫無肌肉的美感。


    同時,蘭柯佩爾分明看見,那隻巨大的手臂上有著無數密密麻麻黏結在一起的黑蛛!


    這是一隻由黑蛛所組成的,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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